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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兒,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少卿在場,我怎麽能說這些。”


    心兒聳聳肩,“這個時候還要嘴硬。”


    明義還是一臉沉痛,“心兒,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懷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但我真的是明崇儼,是你的儼哥哥,如今事情緊急,我百口莫辯,隻能先走一步。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的。”


    說著他抓起明崇儼,轉身欲走。推開窗,卻發現樓下已經站滿了官兵,領頭之人正是裴少卿。


    明義臉色終於變了,“原來你早有準備了。”


    心兒笑道:“沒有準備怎麽敢抓你啊?不過你們真是厲害,區區兩個人,居然能夠在大唐如此興風作浪。西突厥有此人才,也難怪敢在我邊境囂張了。


    “其實你被抓之後,儼哥哥第一次去天牢看你,就被你趁機弄暈,然後更換衣裳,冒充了他……


    “接著你發現了彩蝶郡主喜歡皇上,故意讓青鸞接近皇上,激起彩蝶郡主的恨意。然後利用彩蝶郡主去勾引各個官員,以得到我大唐的機密,其中上官浩就是被勾引的人之一。沒想到這件事被皇後娘娘發現端倪,你就故意以查案者的身份頻繁進宮。原本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惜逐漸被上官浩發現端倪,你們就誣賴他弓雖.暴彩蝶郡主,企圖將他趕盡殺絕。上官浩百口莫辯,而且他泄露軍情機密是真,不敢直接麵聖,處處被你們逼殺。


    “後來彩蝶郡主遇見了馮小寶,希望能夠從深淵裏走出來,所以她拒絕繼續為你做事,你就萌生了殺意。


    “那天我在甘露殿見到了上官浩的身影,他找郡主是要求她說出事實,郡主答應他幾天之內會給他答複,於是,上官浩離開了。我卻跟蹤過來……彩蝶郡主怕事情會敗露,將我推下了水滅口,我掙紮的時候你來了,你趁機將彩蝶郡主殺死,然後移到花園中,然後又回來救我。這樣,我就做了你的證人。


    “而就在這時候,馮小寶發現了彩蝶郡主。彩蝶郡主自知必死,不希望他承擔罪責,讓他離開,卻沒注意到他的汗巾掉在了自己的身上。


    明義拍手讚道:“講得真好,可惜推斷是不能做證據的。”


    心兒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小冊子,“如果隻是推測,我豈會這麽大膽地設局?這是彩蝶郡主生前留下的,本來她藏在溫泉那邊一直沒有人發現,碰巧皇上因皇後娘娘心情不好找人修葺溫泉,砍伐樹木,昨天晚上被人在一個樹洞裏發現,送到了甘露殿。這上麵記錄著一切,包括是你給了彩蝶郡主那種藥,迷惑眾人,讓兵部臣子情不自禁。


    “娘娘本想立刻派人捉拿你,但我想你這麽狡猾的人,就算拿到了證據,還是會用儼哥哥來威脅我們,所以在抓你之前,最好是先把儼哥哥找到。於是,我讓少卿戴了儼哥哥的人皮麵具救了玉麒麟。”


    “天意,天意。哈哈,”明義大笑起來,“想不到還是栽在彩蝶這個蠢丫頭手裏。”


    心兒卻搖搖頭,“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就算沒有發現這本冊子,你也逃不了嫌疑。”


    明義一愣。心兒笑道:“你還記得當初你與宸妃合演的一場好戲,利箭穿心術嗎?就是此術,讓宮中越發相信宸妃娘娘是狐仙所化,很多原本會引人懷疑的舉動都變成了合情合理。後來你為了把宸妃咬出來給你頂罪,又找了一個老藝人。很不巧,他為了做我的生意,破解了這個法門,更點出其中的關鍵——必須是射箭之人和穿心之人兩者合作,才能演好這個戲法,也就是戲法裏俗稱的托兒。射箭的事原本就是你向皇上建議的,能做這樣的手腳,也隻有你一個人,既然你能跟宸妃勾結,那你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所以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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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境之下,明義反而笑了,回頭看了依然昏迷的明崇儼一眼,“從小到大我就不如你,原以為經過這麽多年,我的處境會比你好一點,沒想到還是不如你。你太厲害了,躺在這兒還是有人來為你操勞,不像我,什麽事都得靠自己。哈哈哈……”


    冷眼望著他,心兒一聲厲喝:“來人哪,把他擒下!”


    回到宮中,心兒拿著一瓶傷藥來到丹鳳門。


    裴少卿正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笑道:“太醫已經看過了,隻是肩上挨了一下子,沒什麽大礙。”


    將藥放在桌上,細細地查看裴少卿的傷口,看到傷口確實包紮得很好,她這才放下心來。心兒不禁歎道:“想不到那個明義武功如此高強,也難怪他能橫行這麽多日子,為西突厥送去那麽多密報。”


    “是啊,此番帶去的都是精銳人馬,還死傷多人,幸好將人擒下了。”裴少卿感歎道,百戲班裏不僅有明義,還有幾個不起眼的小廝也被他暗中替換成自己的手下,動起手來,還是折損了不少人。


    裴少卿又問道:“明大人的身體如何了?被關了那麽多天,隻怕吃了不少苦頭。”


    “儼哥哥中的毒有些麻煩,還在診治,已經奏請娘娘,請了太醫過去。玉將軍也在一邊照顧著,希望他能夠盡快醒來。”心兒憂心忡忡地說道。


    而此時真正的明崇儼正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太醫仔細診治著,眉頭緊緊蹙起。


    “大人,崇儼他怎麽樣了?”玉麒麟揪心地問道。


    太醫歎了口氣:“如老夫所料不差,明大人所中的毒是“七蟲七葉花”,是由不同的毒物混合而成,其實這毒也不難解,可是現在最麻煩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七蟲哪七葉,要是稍有不慎,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玉麒麟頓時臉色蒼白,“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太醫道:“醫者父母心,玉將軍,我當然想救他。可是不知道方子,亂給他用藥,隻會害了他。”


    “那怎麽辦?”牢裏已經拷問過了,明義根本不肯吐露任何情報,他對崇儼恨之入骨,這七蟲七葉花的秘密更加不可能說出,玉麒麟心中滿是痛苦,終於將人救了出來,曆盡艱險,沉冤洗清,難道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


    見她如此痛苦,太醫忍不住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旋即搖搖頭,“不行,這個方法不行。”


    眼前一亮,玉麒麟撲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什麽方法?你說呀,無論什麽方法,隻要還有希望,我都願意一試。”


    太醫狠了狠心,坦白道:“就是找個人來試藥。”


    玉麒麟毫不猶豫地答道:“那我來啊,我來試藥吧。”


    “可是姑娘,七蟲七葉藥性複雜,組合眾多,試藥之舉,縱然能保得性命,容貌也極有可能會變得扭曲不堪啊。”


    玉麒麟毫不在意,“隻要他能好,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為了他,性命都無所謂,哪裏還在乎容貌。”


    見她態度堅定,太醫終於點頭,“好吧。”


    冷寂已久的佛堂裏,流光飛舞,檀香彌漫。一個孤單的身影正跪在蒲團上低低呢喃著。通透的陽光給清瘦的身影蒙上淡淡的金輝,似真似幻。


    李治踏進佛堂,定定地看著這一幕,終於開了口,“每到心情煩擾的時候,媚娘都喜歡來這裏虔誠拜佛,可是佛真的能夠解開媚娘的煩惱嗎?”


    誦經聲停止了,武媚娘沒有轉頭,隻淡然道:“佛前跪拜,隻求心安。煩擾都是世間的煩擾,佛前是出世之地,本就無一物,何處惹煩憂?”


    “原來媚娘也明白,所謂的拜佛,不過是一種逃避。煩擾依然在,縱然避入這一方淨土,難道真的就能夠安心了嗎?”


    “皇上,臣妾太累了,隻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李治張口要說什麽,卻終於止住,沉默良久,最終柔聲道:“也好,經曆了這麽多,確實勞累,等過幾天朕再派人來接你。溫泉那邊朕修葺好了,以後你可以常常過去。”


    他轉身欲走,武媚娘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不用了,臣妾決定終身都留在佛堂裏,為皇上,為大唐祈福。”


    李治頓了頓,冷笑了一聲,“看來媚娘還在怪朕?”


    “臣妾不敢。”


    “你嘴上說不敢,可是你心裏卻在怪朕。”李治抬頭看了看佛像,長歎了一聲,“媚娘,你聽過《楞嚴經》裏的故事嗎?故事裏有一個女子愛上了佛祖的徒弟阿難,佛祖問她:‘你愛阿難什麽?’女子說:‘我愛阿難眼,我愛阿難鼻,我愛阿難的一切。’於是,佛祖將阿難變成了女人。佛祖問;‘你還愛他嗎?’女子便因此嚇跑了。媚娘,如果你真的愛朕的話,你覺得朕的這些行為重要嗎?朕還不就是守在你身邊的那個朕嗎?”


    武媚娘身形一僵。


    “陸明珠的事情你也知道,其實早在朕知曉真實身份的那一刻,朕的童年就已經結束了。朕開始學著將心事隱藏在最深處,將喜怒不形於色,開始學著討好父皇,結交兄弟,示人以弱。可是在你麵前,朕始終是那個天真誠摯的九皇子,你覺得這是表象?還是虛偽?”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李治繼續說道:“不過這段時間你也實在太累了,如果你想休息一下的話,朕不反對。朕不會派人來接你,但朕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著。如果你什麽時候想通了,你隨時回來。朕對你的心,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轉身向外走去,他相信她一定會明白的。他是大唐的皇帝,她是大唐的皇後,對他們來說,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淨土,能避得開天下紛紛攘攘的煩惱,能棄得了眾生平安喜樂的重擔,他們注定要並肩而立,兼濟天下,而不是尋找一片淨土獨善其身,自得其樂。


    走入陽光中,他最後轉過頭,看了一眼留在佛前的她。


    忽然,一陣疼痛從胸口湧了上來,他劇烈地咳嗽著,血沫從嘴角溢出。


    “皇上!”武媚娘轉過身來,悚然一驚。


    望著匆忙奔向自己的身影,李治忽然笑了,“媚娘,看來你注定不可能長留此地啊。”


    “皇上!”撲上去接過倒在懷中的軀體,武媚娘麵上滿是驚恐,衝著外麵的宮人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當李治在宣政殿裏慢慢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的武媚娘,他迷茫的眼神終於安靜下來。


    “媚娘,你回來了。”


    “太醫剛剛給皇上服了藥,皇上不要多說話。”武媚娘眼睛紅腫,低聲安慰道。


    李治笑起來:“朕就知道,你終究還是放不下。無論是朕,還是這個天下。”


    武媚娘身體一顫,“皇上,您先別說話,太醫說皇上體內的餘毒未清,上次隻是清除了一部分,還需要靜養一陣子。”


    李治繼續道:“一陣子嗎?朕也是該休息休息了,最近真是累啊。朕明白,朕自己的身體,怎麽會不知道呢。”他茫然地望著簾帳頂端,平靜而從容。


    “皇上……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武媚娘泣不成聲,她怨恨他的變化,可是自己又何嚐沒有疏忽呢?


    “別傷心,媚娘,假若有一天朕亡故,你記得將那個盒子葬在朕的身邊。”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是枕頭角落的一個小盒子。


    武媚娘抱起盒子,想要打開。


    李治掙紮著按住她的手,低聲道:“現在不要打開,哪一天朕不在了,你再看。好嗎?”


    武媚娘心裏一痛,“皇上……”


    李治閉上了眼睛,“朕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他呼吸逐漸平緩,武媚娘靜靜地站在旁邊,心中酸澀不已,目光落在枕畔的盒子上。她伸手取過,悄悄地打開,頓時愣住了。


    裏麵是一束青絲。烏黑的色澤襯著明黃的底幕,瞬間召回了失落許久的記憶。


    “殿下,媚娘要走了,媚娘身無長物,隻有身體發膚為己所有,如今將這縷青絲留下,隻盼望殿下登基之後,勿要忘了感業寺的媚娘。”


    依依惜別,時光荏苒,一晃多少年過去了,青絲依舊潤澤,隻有上麵精致的繡緞蝴蝶結,因為常年的撫摸而變得粗糙陳舊。


    久違的淚水落在匣子裏,落在十幾年前曾經留下過痕跡的地方。相隔了漫長的十三年,初識時候細嫩的雙手已經悄悄磨出了細細的薄繭。執掌了印璽,承擔了天下,可淚水的痕跡卻依然如故,濃烈而純淨,執著而深沉。


    李治來勢洶洶的病情驚擾了整個宮廷,對於皇帝突然病倒,朝臣們議論紛紛,驚慌不安。好在沉寂許久的皇後武媚娘振作起精神,開始輔佐皇上,處理朝政。朝廷迅速恢複了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加井井有條。


    批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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