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片刻,穿啦君君稚嫩的童音。


    緊接著,就是一聲爆炸似的狂喜:"媽咪,我有心跳了;媽咪媽咪,我真的有心跳了,哈哈哈哈,我有心跳了,我有心跳了!"


    君君樂得手舞足蹈。


    簡直就跟得到了天底下最美好的寶貝似的。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心跳聲是如此般的悅耳。


    砰砰砰砰...


    一聲循著一聲,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他再也不是沒有心跳的孩子了呢?他再也不用羨慕別人有心跳了呢。


    就連紫央,都能感覺得到君君發自內心的喜悅。


    也許是因為母子連心;


    "君君,媽咪真的為你高興。"但她在高興之餘,殘存著一絲理性:"君君,你當初說有四件寶物,如今隻得到一件,那就是赤小豆;其他三件寶物,到底是什麽?"


    "你別隻顧著高興,先跟媽咪說一說,其他三件寶物,媽咪還為你去尋。"


    畢竟,時間緊湊,也不知道其他三件寶物能不能得到。


    她們回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個月,還有三個月她即將臨盆,而秦受卻重傷未醒,鴻鴻也一直調戲沒有出關。


    她忽然有一種,很疲憊的無力感。


    "媽咪,其他三件寶物,不用特地去尋。"


    君君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


    "不用去尋,難道我們已經有了?"紫央驚喜。


    君君點頭:"媽咪,其他三件寶物,我們是有,但也沒有。"


    "這話從何說起?"


    "媽咪,其他三件寶物,分別是......是爹地的心血,媽咪的心血,還有一塊爹地或者媽咪身上的肉。"


    "..."


    "爹地媽咪的心血,就是心尖上的那一滴血。君君是活死人,沒有心跳,沒有流淌於全身的血液,如今君君服用了赤小豆,赤小豆補心,但是這心跳是空的,君君體內沒有血液,也就沒有溫度,隻有媽咪和爹地心尖上的血再次灌輸到君君的體內,再配合媽咪或者爹地身上的一塊肉,三者融合,我才是做一個有心跳又能生出新血肉的正常人。"


    "心血和肉?"


    紫央聞言臉色一陣蒼白。


    隨即收斂情緒:"隻要隻為君君好的,爹地媽咪什麽都可以給你。"


    別說是心尖上的血,即便是要她的命,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


    常綿的耳力越來越好,他眉頭一皺,警鍾大響:"紫央,我去瞧一瞧。"


    "小心。"


    紫央見常綿人已經離開,她心裏稍稍不放心,摸了摸肚子:"君君,媽咪去看看怎麽回事。"


    "恩恩,媽咪你忙吧,君君要好好聽聽自己的心跳聲,媽咪不用管我哦。"


    此刻,心裳裳正被兩個人追殺。


    她早已不是前些天趾高氣昂的丫頭,此刻顯得狼狽不堪,身上血跡斑斑,頭發淩亂的披在後麵。


    常綿趕到的時候,心驀地一提。


    飛身過去,直接跟追殺心裳裳的兩個人打鬥起來。


    紫央縱身一躍,直接將橫飛出去的心裳裳接住,一個翻身,兩人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


    心裳裳臉上都是淤泥和血跡,胸口也在流血,身上的衣服被花了很多口子,整個人完全看不出當日的單純樣。


    "你大哥呢?"


    提到心明,心裳裳忽然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唇瓣抖了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紫央瞧她的臉色和表情,心裏忽然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大...大...大哥...他...死了...哇..."然後,整個人就跟終於有了依靠,埋在紫央的懷裏大哭起來:"大哥死了...他死了...大哥讓我來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我到處都找了就是找不到...那些人殺了大哥...他們殺了大哥...我還打不過他們...他們...哇..."


    心裳裳想著為了自己能突出重圍,最後慘死在倒下的大哥,整個人就忍不住哭得發抖。


    那天她被淫賊給打暈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客棧裏。


    但是她的金鈴鐺卻丟失了。


    那是她家祖傳的,自然丟不得,所以她跟大哥回山尋找,但是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


    也就是半個月前,忽然有一撥人說她和大哥跟蓮花峰上的妖女是一夥的,還說那天看見大哥和妖女一起對他們動手,反正她跟大哥被盯上了,那夥人威逼利誘,跟蹤調查,就想通過她和大哥找到蓮花峰上的紫央。


    所以,他們再也不想回到蓮花峰,給紫央姐姐惹麻煩。


    也就是三天前,他們打算打道回府,可是在離開雲城的途中,遭到了圍攻,大哥為了救她,...嗚嗚,都是她不好,大哥沒了,她最敬愛的大哥沒了!


    是大哥臨死前,讓她來找蓮花峰上的紫央姐姐,大哥前些天還告訴她好多紫央姐姐的故事,說那時候紫央姐姐經常到鳳凰山去玩,說紫央姐姐不會壞人,而是天下人想要窺探她的東西。


    這半個多月,她也真的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是是非非,並非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


    心裳裳自知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隻能重回蓮花峰,尋找紫央姐姐的庇護,希望她能送自己回鳳凰山。


    她一路逃,一路被追殺,直到此刻。


    心裳裳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手無力的抓著紫央的手臂,還想要說什麽,卻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軟倒下去。


    紫央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探了探她的呼吸,確定她隻是昏迷了過去,才鬆了一口氣。


    那廂,常綿已經把追殺心裳裳的人,給全部解決。


    常綿快步走過來,眉眼凝成一團,看著昏迷的心裳裳,急語:"央央,她怎麽樣?"


    "隻是昏迷,失血過多造成的。"


    "把她交給我,我抱著她!"常綿說不上來的情緒,當他將血跡斑斑的心裳裳抱在懷裏,忽然心裏一陣窒息,隻覺得喘不過起來,"她怎麽傷得這麽重?"


    "我們先回山洞,其他事以後再說。"


    紫央的臉色也不好看,心裏一陣傷痛,阿明哥居然死了,隻是短短一個月就死了,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他嗎?


    頓時,隻覺得怒火中燒。


    為什麽要傷害無辜的人?


    鬥不過她,就找不相幹的人出氣?!


    這個鬼地方,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呆,恨不得馬上回到現代社會去?!


    至少在那裏,她不會有這些煩心事;也不會麵對打打殺殺的日子,至少現代社會,是尊重生命的,文明人不做屠夫的事。


    等回到山洞,紫央往心裳裳的嘴裏塞了兩粒補血養氣的丹藥,不出半個時辰她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常綿眉宇緊皺,清冷的眸子看著訴述這些天經過的心裳裳,手暗暗的握了握懷裏的金鈴鐺。


    那張清俊的麵容上,透露出來,絲絲的歉意。


    也許,他不偷偷拿走她的金鈴,她如今早已離開這是非之地,依舊維持那個單純俠義帶著點傻氣的少女。


    紫央安慰了心裳裳幾句:"你先在這裏住些日子,放心,我會送你去鳳凰山。"


    "我要為大哥報仇!"心裳裳,咬著血色的唇瓣。


    常綿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微微的露著絲薄涼,"就憑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怎麽給你大哥報仇?"


    "我不管,我要給大哥報仇,等我回到鳳凰山,我要讓師傅和師兄師姐一起,他們的武功都比我高,我就是要為大哥報仇!"


    "你這個小奶妹,怎麽不聽勸!"


    沒本事卻要說大話!


    "你個淫、賊,那天打暈我的賬我都沒有跟你算!"心裳裳聽到這樣的話,其實整個人都難受得不行。


    胸口的位置,心很疼,很疼。


    她知道,她沒本事,她有本事也許大哥就不會死了,如果她早知道這樣的結局,別說是金鈴鐺,就是再貴重的東西,她也不要尋找了。


    如果她早早的跟大哥離開雲城,是不是就能避開這場劫數?


    如今,再後悔,大哥都不可能活過來!


    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常綿聽著她嗚嗚的哭聲,心也跟著一疼,更多的是內疚,他伸出手,撫了撫心裳裳的頭發,動作溫情:"沒哭了,我幫你報仇,乖..."


    "大哥沒有了,我大哥沒有了,我好想我大哥,我好想大哥,嗚嗚..."


    她忽然間,整個人猛地住抓著常綿的手臂,靠著他的肩膀,傷心得不能自已。


    常綿平時最討厭女人哭!


    就是現代的心裳裳,哪怕再委屈,平時也不敢在他麵前哭一下!


    此刻,常綿卻淡淡的垂下眉,沒有討厭,反而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糾結,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那個失去兄長的女孩。


    她那麽小,根本就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偏偏學著別人行走江湖,又傻不拉幾的,空有一腔俠心義膽。


    更主要,這一切,可能都是因他偷了她的金鈴鐺引起的。


    "哎,你別哭呀,小奶妹。"


    "嗚嗚,你,淫、賊,我要我大哥,我要大哥,嗚嗚,我要報仇,嗚嗚..."


    "好好,給你報仇,我們給你報仇,你別哭,女人哭會醜死的,小心將來找不到婆家。"


    "我又不是女人,我是女孩,是女子,我難過,你還不許我哭,你比大哥還凶,嗚嗚,我要大哥,大哥雖然平時凶我,可是他最疼我,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疼我了,我闖禍,也沒有人...人...嗚嗚...嗚嗚..."


    常綿輕蹙著眉頭,心又是一軟。


    "得得,那你哭,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哇..............."心裳裳聽到他的話,真的哇哇大哭起來,這些天的委屈和恐懼,恨不得一股腦兒全部哭出來。


    聲音又大又洪亮。


    坐在床前的秦操,一直跟木頭人似的寸步不離守著秦受,此刻聽到洞內忽然有個女孩哇哇大哭,忍不住側臉看過後,低沉的聲音帶著股火氣:"別哭了!要哭出去哭!"


    "你凶她做什麽?"常綿立刻頂回去。


    心裳裳頓時就被吼得咬住了嘴巴,鼻子狠狠的抽泣,但是聲音戛然而止,帶著絲小膽怯的揚起頭,看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嚇得狠狠往常綿懷裏一鑽:"鬼啊......"


    "要哭出去哭,別吵著秦受!"秦操確實胡子拉碴得跟個大叔一樣,整個人的身上,略微散發著一股臭味。


    心裳裳死死的咬著唇瓣抽泣,一下一下,又急促,就跟要喘不過氣來似的。


    常綿挑眉,不過倒是能不招惹現在的情操就不招惹現在的情操,直接提著狠狠抽泣的心裳裳:"別怕,我帶你出去哭。"


    就隻有紫央一個人,坐在石桌子上喝著涼車,一副我很悶很閑很無聊的樣子。


    不久之後,山洞外麵的哭聲漸小。


    隱隱傳來說話聲。


    "淫、賊,這個小磚頭是什麽東西?"


    "這叫手機,現在就隻剩下拍照的功能。我給你拍一張,讓你看看你掛著眼淚的表情有多醜。"


    "啊!這個是什麽鬼東西,我怎麽被封在這裏麵了?"


    "不是封,這是就是成像。哎,說了你也不懂,小奶妹,我放歌給你聽,你別哭,也別傷心,然後給我笑一個。"


    "可是我想哭,我好難過,好心痛。"


    "咦,誰在唱歌...咦,是從這個小磚頭裏麵發出來的...這是琴嗎?好奇怪的東西,這個怎麽弄的...?"


    "我教你。"


    ...


    "渴...渴...渴...水...水..."洞內,忽然傳來極其微弱的聲音,紫央猛地站起來,衝到床前,而一直坐在床邊的秦操,整個人卻跟反應不過來似的,一動不動的樣子。


    紫央看著秦操的臉,惶恐、驚喜、質疑、希望、又不敢置信,各種豐富的表情在他的臉上不斷的變化,就是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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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操哥哥,秦受哥哥說話了。"


    秦操依舊沒有反應,她歎口氣,折回去倒了一輩子,又火速跑到床前,越過秦操要將水倒給秦受喝。


    等她終於將半杯水灌入秦受的嘴巴裏,秦操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操在紫央的注視中,腦子依舊一片空白,他每天幻想無數遍秦受清醒的樣子,此刻明明秦受在喊口渴可是他卻不敢動,深怕又是自己的幻覺,害怕自己稍稍一動幻覺就如同泡泡般破滅。


    直到紫央給秦受把過脈,秦受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茫然,卻一一在兩個人的身上掃過,然後動著幹裂的唇,虛弱的喊了一句:"秦操。"


    他整個人,就再也抑製不住的推開紫央,控製不住的俯下身,猛地抱住了秦受。


    "秦受,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秦受腦袋蒙蒙的,他的記憶停留在那日,他眼見有人一掌朝秦操回來,那一刻他感覺到無比的恐慌,幾乎完全不由自主的,就衝了上去,給他擋了一掌,之後,他隻覺得胸口劇痛,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秦受,你怎麽那麽傻,你衝上去,你是想我內疚死,還是想我心痛死,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你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秦受...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秦操欣慰都差點哭出聲,那天秦血受倒在他的懷裏,他從來沒有看見秦受流過那麽多的,這個男人在他的眼裏,雖然時而磕磕碰碰但是從來都是精神抖擻,體魄強悍的,他那胸口不斷湧出的鮮血,讓秦操紙巾回想起來,身體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他緊緊的摟著秦受的肩膀,可是又不敢真的抱得太緊,怕把他碰壞了,姿態變扭又絲毫舍不得放手。


    秦受虛弱的抬起手,一隻手猶豫許久,又放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搭在秦操的腰際上,低聲帶著虛弱:"哥,我沒事,你先放開我吧。"


    旁邊站著個腐女呢!


    其他兄弟這麽抱他一會他隻會覺得兄弟情深,可是對象換成秦操,他心裏就滿腦子想法,甚至連耳朵都微微紅了起來。


    "不放!"


    常綿聽到聲音拉著心裳裳走進來,就看見那兩個男人一一種非常變扭的姿態擁抱著,那種似乎想要抱緊又無限惶恐的姿態,看得常綿眼底都滲出心酸來,漸漸的染上了一層薄霧。


    秦受終於醒了!


    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卻時時提著的心,也忍不住放了下來。


    "咳咳,秦操,你克製著點。"常綿戲謔出聲。


    秦受聽到常綿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將秦操給推開,然後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常綿身邊的女孩身上。


    "裳裳?"


    心裳裳好奇的打量著躺在床上好像受了重傷的男子,伸出手指著自己:"你認識我?"


    可是,她不認識他!


    "看我!"秦操一分一秒都受不了冷落,更少不了秦受把目光轉移到別人的身上。


    秦受也就緩緩的轉動著眼珠子,下一秒,整個眸色一變,詫異:"你怎麽留了這麽長的胡子,跟山羊一樣?"


    常綿聽到這樣的比喻,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紫央頓時也歡快起來,隻覺得,這些天沉悶的氣氛,一下子煙消雲散。


    "你們在笑什麽,這麽高興?"就在這歡騰的時候,一個絕世清麗的男子,出現在洞口。


    洞口的日光打在他的臉上,仿佛越發的明**人。


    紫央自看見那朝著她暖暖而笑的男子之後,整個人的心就沸騰了起來,她都不知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一個個都好了嗎?


    "大哥!"常綿也激動的叫出聲。


    此時此刻,紫央已經朝著傅鴻飛奔而去,整個人毫無懸念的撲倒他的懷裏,順著鴻鴻張開的雙臂,跌落進一個泰山般複有安全感的胸膛。


    "鴻鴻,你出關了?你傷好了嗎、"


    "想我沒有?"傅鴻隨即捧著她的頭,抬著她的


    下巴,完全不在乎有外人在場,凝視著她的眼眸。


    "告訴我,想不想我。"


    "我都快想死你了!"紫央在傅鴻唇瓣貼上來之前,主動的送上自己的小嘴,主動出擊摟著他的脖子又親又啃,如此開放的動作看得心裳裳目瞪口呆,下一秒,甚至趕緊拿著手捂著臉,瞧得常綿嘴角都不知覺的揚了起來。


    相比於紫央和傅鴻的纏綿悱惻,秦操看著秦受依舊蒼白的臉盤,他緊蹙著眉心,"你給我好好休息!"


    "秦操,我還渴。"秦受搖晃一下腦袋。


    秦操立刻再去倒水,"我喂你喝,你別動。"


    "謝謝哥。"秦受確實虛弱得很,他也不矯情,秦操將枕頭墊高,他整個頭靠在枕頭上,瞧著秦操邋遢的模樣,心知肚明肯定是操心操的,忍不住就嘀咕起來然後鼻子嗅了嗅,又嗅了嗅,覺得不對經:"什麽味道?"


    秦操表情一滯,"男人的味道!"


    "是臭..."


    秦操已經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動作迅速的阻止他的疑問,"喝水!"


    秦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然後猛地推開他:"你怎麽這麽臭?"


    "..."秦操神色如常。


    秦受忍不住捂住鼻子:"你這個臭男人,多少天沒洗過澡?唔...你離我遠一點,不知道爺最受不了不難幹淨的男人?!"


    "..."秦操依舊神色如常。(裝淡定吧?)


    "從你受傷昏迷開始,這個人就跟木頭一樣,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每天倒是給你擦身體,他自己嘛,嘖嘖,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過澡,我算一算,起碼有三十天了吧。"常綿站在旁邊,眼中閃過戲謔的光,


    "秦操!"秦受大喊!


    你怎麽這麽邋遢!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忽然想到他是因為關心自己,才變成這副又臭又邋遢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眼神中藏著幾分嫌棄的說:"你快去洗個澡,不然我肯定又會被你熏暈,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我可不想變成第一個被熏死的人!"


    紫央的唇瓣糾纏著傅鴻的唇瓣,兩個人仿佛分別了幾個世紀一般,恨不得立馬把對方吃了,怎麽都嚐不夠,紫央已經整個人淩空,雙腳勾著傅鴻的腰際,居高臨下的,吻著他的唇,深吻下去...


    "小奶妹,你是不是也想嚐嚐?"


    常綿俯下身,瞧見心裳裳雖然拿手擋著眼睛,手指尖卻開了一條縫,一麵害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一麵卻樂此不彼的盯著那兩個"不知羞恥"的男女,直到好風景忽然被一張清秀的俊臉給擋住,她倏地翻轉個身,再次捂著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奶妹,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是不是特別想嚐一嚐?"


    "淫、賊!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心裳裳本就害臊得不行,這淫賊還一個勁的調戲她!


    等常綿衝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心裳裳整個人捂著眼睛大叫,而秦操,全身****,若無其事的衝冷水澡。


    "小奶妹。"


    常綿走到心裳裳的麵前。


    心裳裳羞得直跺腳,怎麽一出門就撞見美男出浴圖。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光溜溜的身體,此刻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常綿倒是勾著玩味的笑,打趣:"小奶妹,你是不是偷看了別人洗澡?整天叫我淫/賊,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淫、賊。"


    "我,我不是故意的!"


    心裳裳咬著下嘴唇,常綿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特意的,是不是?"


    "你————————"


    ...


    兩個人又鬥起嘴來,傅鴻許久之後才戀戀不舍的放開紫央,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一番,確定她沒有消瘦氣色也不錯,心裏懸著的擔憂放下來,但是實現落在紫央的肚子上,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怎麽感覺肚子都沒有變大?"


    對於這一點,還真是如此。


    一個月前肚子多大,一個月後肚子還是多大。


    紫央的解釋是這樣子的:"君君不是說了嗎?他隻是縮小了沒有變成胎兒,可能因此我的肚子就不長大了吧。都說十月懷胎,既然我的肚子都沒有表達,鴻鴻你確定我還是十月懷胎嗎?就差三個月便十個月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君君跟我說——"紫央繼續要說話,傅鴻隻是拍拍她的背,然後道:"等下再說,我先給秦受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嗯,也好,秦受剛剛醒,這些天我都有每天熬製補藥給他灌進身體裏麵。"


    紫央跟在傅鴻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床邊。


    秦受虛弱的磕著眼睛:"大哥。"


    "我給你看看。"傅鴻坐下來。


    秦受有氣無力的點頭。


    然後,傅鴻靜靜的給他把脈,從賣相看,這一個月他身體的自我恢複能力提高不錯的,這也是每天進補的成效:"還需要在床丨上多躺些日子,胸腔的新骨頭長出來,但是沒長好。這裏的醫學條件減弱,內傷已經全部根治,但是新的骨肉卻要靠慢慢的調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秦操就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衝進來,雖然胡子沒有減掉,但是整個人確實清爽很多。


    再聽到傅鴻的話,他整個人都激動得難以壓抑心中的喜悅。


    "好好養,不出半個月就會生龍活虎。"最後,傅鴻總結了幾句話,就把空間讓給秦操,然後拉著紫央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


    "鴻鴻,你的傷勢痊愈了沒有?"


    紫央坐在傅鴻的麵前,伸出手要去給他把脈,傅鴻也不拒絕,任由她去折騰,同時,問她這個月都是怎麽過的。


    "鴻鴻,你的傷勢全好了。"紫央把過脈之後,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雨過天晴的歡喜。


    "怎麽多出一個女孩?"


    "你說心裳裳?"紫央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她是阿明哥的妹妹,阿明哥死了,她被人追殺,正好被我救了回來。"


    "哪個阿明哥?"


    "就是鳳凰山的那個阿明哥,你不記得了嗎?有一次我在鳳凰山采一顆千年藥草,不小心扭到了腳,是他救了我,害把我背到鳳凰山的鳳凰門,親自給我治好了腳,後來我總愛去鳳凰山玩,就是那個阿明哥,前些天他聽說蓮花峰出事,帶著他的妹妹前來探個究竟,我不想連累他就讓他早點離開,沒想到還是被我給連累了,被那些想要知道我們下落的人給殺死了。"


    傅鴻想了半點,忽然臉一黑:"就是告訴你雙修術的那個阿明?"


    "對,就是他。"紫央想到雙修術,調皮的吐吐舌頭。


    想當初,她從阿明哥那裏知道雙修術,就整天纏著鴻鴻教她雙修術,結果未婚先孕,哎,不提也罷。


    不過,如果沒有阿明哥,她也不會那麽執著的想要知道雙修術是個什麽厲害的武功,那就更沒有君君的存在了,這麽一想,她心裏又是一樂。


    "對了,鴻鴻,君君說,其他三件寶貝,分別是我們的血肉。"紫央詳細的將君君告訴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複數給傅鴻聽。


    傅鴻聞言,跟她一樣。


    "隻要能讓君君快點好起來,割肉放血都沒問題。但是要你的心頭血..."他蹙了一下眉頭,顯然心疼不忍的模樣。


    "鴻鴻,我也願意!"紫央立刻表□□意:"為了鴻鴻,我什麽都願意!"


    傅鴻依舊皺著眉頭。


    明顯的,心疼起來。


    但轉念一想:"我有辦法引血,不會很疼。既然知道了如何讓君君好轉,不妨現在就取這三樣東西。"


    傅鴻說著頓了頓:"你去找一枚針來!"


    紫央不解:"做什麽?"


    "取心血!"即便是取紫央心尖上的血,他也不許她皺著眉頭疼一下。


    紫央點點頭,但是她翻遍整個山洞都找不到一枚縫線的針,倒是心裳裳,走進來瞧見她找東西,好心問過之後,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縫線包,取出一枚縫線針,遞給紫央,"紫央姐姐,這個針行嗎?"


    "行,謝謝你!"


    心裳裳:"不客氣!"


    然後,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傅鴻的身上,忍不住多打量了幾下,常綿忽然一張大臉擋住她的視線:"小奶妹,你這麽盯著一個有婦之夫,是想做小三嗎?我跟你說,小三可不是個好職業!"


    "什麽小三?我在家排行第五,我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但是大哥死了,忽然想到傷心事,心裳裳剛恢複的心情,又隨之跌宕起來,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咕嚕一下就掉下來。


    常綿是真的對她的眼淚沒轍。


    "哎,你怎麽這麽愛哭?"他伸出手,卻被心裳裳打落,"不要你可憐!"


    心裳裳推開到,跑到紫央的旁邊,直溜溜的看著傅鴻,:"紫央姐姐,這個哥哥是誰?他長得真好看!"


    傅鴻的臉色一沉。


    紫央點了一支蠟燭,將縫衣針在火上烤著消毒。


    隨後玩味的說:"哦,你說他啊?就是你嘴裏無惡不作興風作浪凶惡殘暴的異獸,你不是要誅殺異獸嗎?如今站在你的眼前,還要問我?"


    "啊..............."心裳裳的嘴巴張得絕對能塞進一個雞蛋!


    傅鴻黑著臉,妖瞳瞪了紫央一眼,敢拿他打趣,紫央調皮一笑,湊過去直接對著他的臉響亮的吧唧一下:"不過你瞧見了,長得再好看,他也隻是我紫央一個人呢,別的女人敢看,我就挖了她的眼睛。"


    這話帶著一股狠勁兒,心裳裳聞言穩不住閉了閉眼睛,然後翹著嘴巴:"紫央姐姐,你沒臉沒皮!"


    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舉動,在她眼裏,可不就是不害臊,沒臉沒皮的表現。


    "是你臉皮太薄,他是我夫君,我做什麽都沒人能說什麽。"


    紫央瞧心裳裳羞得臉都要滴出血來,這才不逗他玩。


    她將消過毒的縫衣針遞到傅鴻的麵前。


    "那一個小碗來。"


    常綿去取。


    隻見傅鴻直接脫了衣服,露出胸膛,心裳裳又是啊的一叫,趕緊轉過身去。


    紫央眼睜睜的看著傅鴻將那枚縫衣針刺到胸口的位置,她整個人的身心都跟著輕顫了一下,隨即就看見傅鴻慢慢的將縫衣針沿著穴位刺入心髒,約莫三分鍾的樣子,一點點紅色爬上縫衣針,緩慢的,緩慢的,滴落到碗裏,一滴凝聚著他心尖上最炙熱最濃烈的一滴心血。


    緊接著,就該紫央取心血。


    傅鴻溫情的開口:"不疼,我試過。"


    "我不怕!"一點小疼,她忍受得住。


    但是,她意外的發現,真的,一丁點都不疼,傅鴻的手法很到位,她完全沒有感覺,血就順著針留了出來,甚至拔掉真的時候,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來。


    "我們的心血,都已經取出來了,還有什麽,肉?"


    紫央迅速的撩起袖子:"鴻鴻,割我的肉!"


    但是下一秒,傅鴻想都沒想,直接撩撥開衣袖,對著大腿,刀光一閃,一小塊肉片,跌落到碗裏。


    甚至,瞥了紫央一眼,帶著點淡淡的慍色:"割你的肉?你想討打?"


    居然敢要他割她的肉,想討打不成!


    隻是一塊肉而已,他唯一一個男人,且有讓心愛的女人動手的道理。


    紫央趕緊從隨身空間裏抓了一把生肌補血的丹藥塞進傅鴻的嘴巴裏,眼中瞬間就紅了:"你怎麽這麽狠心,一聲不吭就割了,你知不知道很疼的,你這個男人,你..."


    "我什麽?"傅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盯著她好笑又帶著點嚴肅的表情問:"一點肉而已,瞧你緊張的。"


    "我就是不許你受傷,一丁點都不許!"


    "過幾天就沒事,三樣都取了,你問問那小子,還想折騰什麽?"臭小子,還有什麽花樣?居然敢要央央心尖上的血,等他出來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媽咪,你把那個碗,貼著你的肚皮,我自己吸收搞定哦。"君君在央央的肚子裏,委屈的小聲嘀咕。


    他本來想讓媽咪煮著吃的呢。


    但是想想太殘忍,讓媽咪吃爹地的肉,媽咪肯定非常的為難,算了,隻是一層肚子,他能夠自己吸收就不有勞媽咪啦!"


    紫央聞言,照做。


    將那個盛有血和肉的碗,貼著肚皮,不孝片刻的功夫,碗裏就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灰,白色,貼著碗內壁。


    紫央再將碗放到桌子上,理了理以上,摸著肚皮:"君君,你要爹地媽咪做的,爹地媽咪都做了,現在你能像正常孩子那樣出生了吧?"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傅鴻猛地站起來,警惕的道:"有人!"


    紫央豎耳靜聽,果然隱隱約約能聽到人的腳步聲。


    而且,似乎不止一個,而是成批的,離他們越來越近。


    "什麽人?"常綿內力淺,離得遠聽不見。


    "人不少,有幾百個,正在往這份方向而來。"傅鴻細細判斷,猛地將視線落到心裳裳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一抹犀利的審視,嚇得心裳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一下。


    下一秒,傅鴻直接冷語開口:"你引來的?"


    她聽了紫央的話,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人找到這裏,而這個女孩貌似今天才到的,緊接著就是大批而來的人,根本就無需分析,便能猜測出一個。


    紫央腦子一轉,同時閃過這個想法。


    下一秒,她忽然拔尖而起,對著心裳裳的脖子:"說,是不是你引來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我..."心裳裳嚇得連連倒退,她猛地抓住常綿的*****賊,不是我,我沒有引任何人過來!"


    但是,顯然在場的所有人裏麵,幾乎沒有人相信她。


    不是她,會是誰?


    一個月都沒有暴露的地方,她來了不過一個時辰,就引來大批的高手。


    "好你個歹毒的丫頭!"常綿猛地推開她,心裳裳一個不慎直接跌落在地上。


    "哎喲——————"發出慘痛聲的不是心裳裳,而是紫央。


    她忽然大叫一聲,蹲下地,捂著肚子,"鴻鴻,我肚子好痛..."


    "怎麽回事?"


    傅鴻一驚,趕緊將她抱起來。


    紫央隻覺得一陣天地眩暈,整個人的後背都在冒汗,手握著下腹的位置,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疼...疼...鴻鴻..."


    傅鴻立刻給她把脈。


    "君君?君君?"紫央咬著牙叫著君君的名字,可是君君一點回應都沒有,紫央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她抓著傅鴻的手臂,疼得指甲都嵌進了傅鴻的肉裏:"鴻鴻...我快疼死了...疼死了..."


    "她尿尿了!"被推到地上的心裳裳,指著紫央的帶下,看見一滴一滴的液體低落下來。


    紫央低頭一瞧。


    她這些天惡補了很多懷孕的知識,猛地想到一個可能性。


    頓時,她仰著冷汗的臉,看著傅鴻:"鴻鴻,這個好像是羊水,你說我是不是要生了?"


    "還有三個月?"


    "可是好疼...疼..."


    "大哥,不會是真的要生了吧?大嫂這懷孕本就和別的孕婦不一樣,你們又說君君需要四件寶物才能安全誕生。如今四樣東西都齊全了,他是不是要出來了?"


    傅鴻整個人手腳慌亂的抱著紫央,雙手緊握,眼神一暗,緊接著冒出一句:"我不會接生孩子!"


    常綿囧:"我也不會!"


    坐在床前的秦操:"..."


    傅鴻大步將?


    ??央放到床丨上,秦受趕忙往裏麵挪,挪出好大一塊地方讓紫央躺著。


    "該死的!"傅鴻低吼一聲。


    "我們不能呆在這裏,很多人朝這邊趕!"他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的視線,齊齊充滿殺意的看著心裳裳,心裳裳連連搖頭:"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不是你還有誰?"常綿猛地將她提起:"好你個歹毒的丫頭,我還以為你隻是傻了吧唧的單純,沒想到心急如此之重!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真的沒有,真的不是我,淫、賊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大哥都是被他們害死的,我為什麽要幫著他們,我沒有,沒有..."心裳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沒有,真的沒有,可是這裏的所有人似乎都想殺了她,她百口莫辯。


    那廂,紫央的慘痛聲不絕於耳。


    "鴻鴻...鴻鴻...疼...疼..."


    "該死的,現在到哪裏去找產婆!"傅鴻眼睛都要糾結的凸出來,看著紫央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但是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幫他減輕痛苦。


    秦受躺著不能坐起來,就看著紫央,又尷尬又為他心急。


    "大哥,如今之計,隻有我們自己來接生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們看的電視劇,這個時候不都是燒熱水,然後鼓勵產婦用力,順產就是靠產婦自己努力把孩子生下來的,你別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常綿,你快去燒熱水!"


    秦受又指著秦操:"哥,你也快去幫忙少熱水!"


    "對對對,我看過的古代電視劇,這個時候也是燒熱水,然後一邊給產婦擦身體一邊鼓勵她努力生孩子。"


    傅鴻心都快跳出了心髒口:"那還站的幹什麽,還不快去!"


    他整個人撲到紫央的麵前,握著她的手,顫抖的手擦拭著她額頭的汗,另一隻手凝神,往她肚子疼的地方,緩緩的輸送內力,以此試圖緩解她的疼痛。


    "我沒有,真的沒有,沒有..."心裳裳還一個勁的搖頭,聒噪得傅鴻想殺人。


    "把她給我扔出去!"


    常綿也是氣得肺都要炸的樣子,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


    他常綿第一次看錯眼,頓時二話不說提著人就走。


    走出門口,狠狠一扔,語氣,簡直冰冷到了極點:"看在你和我的私養小寵長得一模一樣的份上,我今天不殺你,以後別讓我在看見你,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滾!"


    "淫、賊,我..."


    "給我滾!"


    常綿沒空搭理他,迅速的生火。


    但是,遠處的人馬越來越靠近,雖然僅憑他和秦操的耳力聽不出來,卻不代表沒有危險。


    那幾百號人,各各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


    此刻,離山洞的距離,絕對不超過一裏路。


    "還不滾?"常綿看著一直站在遠處不肯離開的心裳裳,整個人煩躁到了極點,沒想到自己會看錯人!


    心裳裳委屈到了極點,被人冤枉的滋味。


    不好受,很不好受!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不相信她,頓時,一氣之下,轉身就走。


    但是,臨走前,她轉身,哀怨的看了常綿一眼。


    "淫、賊,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到底有沒有..."她的聲音漸行漸遠,常綿沒空搭理她。


    這幾個月依賴,他已經把紫央和幾個兄弟當做了真正的親人,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外人。


    此刻紫央可能就要生了,天塌下來他也就是有燒水最重要!


    親人,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秦操壓根就不會生活,半天點不著,常綿推開他:"我來,你去打水!"


    秦操打來水。


    "這樣不行,這樣燒水太慢了,用內力,用內力加熱水!


    "好!"常綿猛點頭。


    兩個人直接用內力,點旺柴火、果然,如此辦法,快了很多。


    等他們端著熱氣騰騰的水走進去,傅鴻依舊如同無頭蒼蠅似的,整個人毫無辦法的聽著紫央痛苦的哀叫。


    倒是秦受,都比傅鴻要冷靜很多。


    "央央,你用力,你用力啊!"


    "你要有節奏,調整呼吸,我以前看過一個電視,說女人生孩子不能用蠻力,要把力氣用到關鍵的地方。"


    "啊...什麽...什麽...啊...什麽關鍵的地方..."


    "我也不懂,你自己琢磨,你琢磨琢磨..."秦受囧啊。


    紫央想殺人的心都有:"你說的都是廢話!"


    但是,她毫無辦法,肚子疼得她整個人都要四分五裂一樣,沒有人能教她該怎麽生孩子,傅鴻這個時候除了給她擦汗其他什麽都不會,表情看著比她更痛苦,她隻能靠自己,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用力...


    怎麽用把力氣用到關鍵的地方,她也隻能自己在實踐中仿佛嚐試和琢磨。


    半響,終於有一次,她覺得那麽用力,盆骨好像舒服一點,她之後也就學著那次的用力點,果然有種力道用對地方的自我良好感覺。


    她也就一邊疼的哭天搶地,一邊用力的自我調整,努力去適應那一陣一陣的陣痛。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傅鴻急得滿頭大汗,簡直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怎麽還沒生出來,該死的君君,怎麽就不出來,該死的,是不是想我抽你,誰準許你這麽折騰你媽咪,你這個不孝子,再不出來我就殺了你!"


    傅鴻雙眼通紅。


    秦操、常綿這個時候都不管什麽避諱,就站在旁邊,給紫央打氣。


    就連躺在床丨上最尷尬的秦受,都把男女授受不親扔到了一邊,一直喊:"央央,你用力,再用力,你用力啊..."


    "啊........."紫央雙手抓住傅鴻,"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妖女,你已經被包圍了,快快束手就擒!"洞外,忽然響起一聲張狂的聲音,傅鴻早就想打開殺戒了,偏偏寸步都離不開紫央,"這群找死的王八蛋!"


    "大哥,我和秦操出去拖延一下時間!"


    他們兩個,雖然功夫不計,但是拖延時間,耍耍嘴皮子,爭取一段時間還是能夠辦到的,隻希望央央能夠快點把君君生下來。


    傅鴻沒空搭理他們。


    他不斷的給紫央輸送內力,紫央整個人就跟泡在水裏一樣,全身都是汗水,頭發濕漉漉的直接在滴水。


    她的嘴巴,直接咬著傅鴻的手臂,都不知道咬破了多少個牙齒印記,但是傅鴻吭都沒有吭過一生,另一隻手又是給她擦身體又是給她輸送內力。


    "啊.........鴻鴻,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好疼,好疼..."疼得她就跟要死去了一樣。


    "好好好,我們不生,不生了!"傅鴻那個急的。


    "央央,你快用力,用力啊。"隻有秦受,躺在她的旁邊,忽然驚喜的叫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可是,咦,......"


    "怎麽是白色的,腳呢?"秦受困惑不已,但依舊鼓勵著紫央,這個時候他發現大哥完全靠不住,不打氣還跟著紫央一樣鬧脾氣,說不生的話:"等等,怎麽向是蛋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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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啊......啊.........啊........."紫央差點沒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昏死!


    "是蛋殼,大哥你快,我看到蛋殼!央央你用力,你生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秦受又驚又叫。


    紫央哭啊疼啊喊啊,整個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我生的是君君,是君君,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但是傅鴻看過去,也發現,那是蛋殼!


    難道紫央,在下蛋嗎?


    她不會生出一條龍出來吧?


    這麽想著,傅鴻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洞口,常綿和秦操走出去,媽的,黑壓壓的一片,簡直就跟千軍萬馬似的,怎麽忽然,冒出這麽多人,這麽多人,等等,好像有一部分,是軍隊!我靠,整齊劃一的金戈鐵甲,這個氣勢!


    頓時,常綿就熱血沸騰起來!


    如果這支金戈鐵甲的指揮者換做他,那才叫真正的熱血沸騰。


    但此時此刻,那隻金戈鐵甲可是來對付他們的!


    漫山遍野鐵騎,也是殺氣騰騰,那一種強悍似乎壓倒了一切力量。


    "叫妖女出來!"


    "大燕國的太子在此,還不快快出來接駕!"


    "太子有令,交出逆天獸鏡,饒你們不死,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不知道是哪個狗腿子,扯著嗓子大喊。


    "交出逆天獸鏡,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一時間,此起彼伏,排山倒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那氣勢,那震懾人心的聲音,簡直就要衝破蒼穹。


    饒是常綿見慣了大場麵,也有那一瞬間被震懾得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太子又如何,太子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太子就可以明搶別人的東西,這跟強盜有什麽區別?"常綿嗤之以鼻。


    實際上,他當然知道,權利代表著一切。


    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權利的擁有者,平時高高在山,是別人為螻蟻,所以,特別能夠感同身受。


    但此刻自己變成弱者,再能感同身受又如何!


    他們就不給!


    而那騎在高高的飛鳥之上的大燕國太子,戰功累累,絕對不是個草包子,哪裏容得他們廢話!


    他手中有一把金弓。


    他聽到閃動裏傳來女人叫喊的聲音,知道那妖女此刻肯定出了什麽事情,也許是在最虛弱的時間,又哪裏容得秦操和常綿在外麵拖延時間。


    頓時,他直接拿起金弓,對準著常綿!


    嗖————


    一直帶火的金箭,直接朝著常綿射過來!


    若不是常綿反應快,那肯定當場被射死。


    那隻金箭與他的左肩擦身而過。


    就連秦操,都冒出了一聲冷汗。


    那坐在飛鳥上,高高在上的大燕國太子,冷言厲色:"再給你們最好一次機會,交出逆天獸鏡,否則,就別怪本殿下箭下眼!"


    常綿又繼續廢話。


    顯然,那個大燕國的太子,一點耐性都沒有!


    到最後,連連拉弓,直接朝著常綿和秦**擊,一箭連著一箭,而那箭就跟長了眼睛似的。


    常綿火起來,直接幻化出一個火箭炮,朝著半空中的大燕國太子,對準,發射,轟——————


    "射!"


    太子身邊的手下,見此,一聲令下,漫山遍野的鐵騎,各各手拉著長弓。


    煞那間,幾百幾千支利箭朝著他們射過來。


    而那半空中的太子,飛鳥一動,常綿根本沒有打中,卻要應對朝他們飛來的幾百幾千支利箭。


    "吼————————————————"


    一聲巨吼,震懾得地動山搖。


    傅鴻急衝而出,整個人瞬間變成一隻白色的巨龍,一股火,如洪水般噴出去,瞬間,就將那幾百幾千支利箭,給燒成了灰燼。


    "大哥!"


    "秦操,快進山洞來!"秦受在裏麵吼。


    傅鴻速度極快的盤旋於半空,整條白龍一腔怒火衝天而起,直上雲霄,再次飛下來的時候,雙目赤紅,眼疾欲裂。


    一群找死的東西!


    大燕國的太子,親眼看見那龐然大物,整個人的麵色,終於露出一絲蒼白!


    他大手一揮:"射箭!"


    "射箭,誅殺異獸!"


    "誅殺異獸!"


    "誅殺異獸!"


    "誅殺異獸!"


    頓時,漫山遍野,全部都是金戈鐵甲的聲音,而那些同來的修行者,那些高手中的高手,也拿著各自的武器,齊齊的朝著半空中發怒的白龍攻去。


    "常綿,我們快退回閃動!"秦操先進一步,常綿想幫忙,看一眼那氣勢,想了想,還是不要給大哥添亂,趕緊撤!


    但是,就在他轉身之際,忽然一隻暗箭,從遠處,直直的朝著他發過來。


    "常綿,小心!"秦操眼尖,大叫出聲。


    但是,等常綿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千鈞一發之際,他已經完全無法做出任何自救的行動。


    他驀地眼睛睜得老大,轉身之際,眼睜睜的看著一支長劍,就要射進自己的胸口...


    但是,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亮黃色的光芒。?~


    就在常綿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秦操大叫常綿的時候,那一支長劍,直直的射進拿到亮黃色的光芒裏。


    常綿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就有一個人,噗通一聲,倒在他的麵前。


    有一刹那,他的呼吸完全是停滯的。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操已經急衝出來,拉著他往洞裏拖。


    洞口,到處都是箭。


    隨處都是箭!


    "不————————"忽然,常綿大叫出聲,他猛地推開秦操,


    整個人撲向那道明黃色的倩影。


    是心裳裳!


    為什麽是心裳裳?


    常綿雙手顫抖的抱著心裳裳,飛速的往後退,直接退到洞內。


    洞內,紫央疼痛的叫喊聲已經入不得他的耳。


    常綿抱著滿身是血的心裳裳,整個人目赤欲裂。


    "你做什麽?你這個小奶妹?你到底都做了什麽?"


    "該死的,誰讓你給我擋箭的?誰允許你給我擋箭的?誰讓你這麽做的!!!!!!"他幾乎是狂吼的出聲。


    心裳裳猛地吐出一口毒血,劍上,有毒!


    她的臉色,蒼白一片!


    "我...我沒有...沒有出賣你們...我...我證明給你看..."


    她說話,斷斷續續。


    常綿的心肺,都要氣出來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執拗,這麽殺氣的女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掉眼淚,他平生最恨別人哭,自然,自己也是不可能哭一下的。、


    可是此刻的他,沒出息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怎麽樣,都止不住!


    他回頭忘了忘紫央,他好想有人能救救這個女孩,可是紫央也疼的在叫,沒有人能幫助他懷裏的女孩。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胸口,大片大片的黑血,流出來。


    常綿努力的捧住她的臉,他的嘴巴,顫抖著,劇烈的顫抖著,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是他懷裏的欣賞上,虛弱的抓著他的手臂:"你,你信我,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大哥...是被他們殺死的...我不會出賣你們...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們...淫/賊,我說我沒有,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信我...為什麽你們不信我..."


    "我現在...我證明給你看...我就是沒有出賣你...如果我出賣你...我...我...為什麽要給你擋箭...我好想哥哥...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就是大哥...可是...可是現在他不在了...我想去大哥在的地方...我想要他繼續疼愛我...寵愛我...不像你...不像你們...大哥從來不會誤會我...大哥也從來不會叫我滾...大哥比淫、賊你好一千一萬倍..."


    "別、別、別說了,我信你,我信你。"常綿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臉一下:"是我不對,我不該不信你,我不該叫你滾,小奶妹,你別說話,別說話,我...我...該死的..."他捧著她的臉,努力的抱緊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控製不住...就是控製不住...眼淚往下落...


    "裳裳,你,你,你不死,我求求你...我混蛋,是我混蛋...我怎麽不信你...我怎麽讓你滾...裳裳,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混蛋!


    他常綿就是個混蛋!


    他常綿怎麽那麽混蛋!


    "你...你...你信我...你信我了嗎?"心裳裳好像看見大哥就在半空中,對著她招手,她想要去伸出手,想要跟著大哥走...


    "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裳裳,我信你,我再也不逗你完了,我再也不叫你小奶妹了,裳裳,你別出事,你別出事,你出事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我會一輩子都不能睡個安穩覺的,我求求你,你別出事,你不要出事..."


    常綿痛苦的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她,聲淚俱下。


    老天爺,快派個人來,求求你快派個人來,救救這個女孩,求求你快派個人來救救這個女孩吧!


    "你以後,再也不要懷疑我...我...我從小...從小就想做個女俠...我不要做壞女人...我真的不會出賣你們...這下好了...你信我了...我也就死得瞑目了...我就可以去找大哥了...大哥...大哥...裳裳好孤單...裳裳好難過...裳裳好像大哥...裳..."


    心裳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忽然,一落。


    "不...不...不...裳裳...裳裳..."常綿發現,懷抱裏的那具身體,忽然沒有了心跳,不,不可以,他不允許,他不允許任何的人因為他而死。


    "裳裳!心裳裳你給我醒過來!心裳裳你給我張開眼睛,心裳裳我不準你死,你就不準死!心裳裳...啊........."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要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她還那麽小,那麽小,在現代,也就是個初中生的年紀,這樣的年紀應該在父母的懷抱裏,為什麽她要替他擋那一箭?


    他一點都不稀罕,一丁點都不稀罕!


    這個白癡女人!誰要她以死明誌的?


    她怎麽那麽傻!


    他不信她又有什麽關係,不信就不信,幹嘛要證明?


    "心裳裳,你給我回來!回來!回來!!!!!!!"


    "啊————————"紫央痛苦的仿佛喉嚨都要撕裂,終於,咕嚕一下,一個白色的蛋從她的帶下滾出來。


    秦受整個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跟恐龍蛋一樣的蛋,雙手指著它:"生了個......蛋!"


    "央央你真的生了個蛋!!!!!"


    隨著他的一聲驚訝的叫聲,秦操衝了過去,他一把將那個蛋抱在手裏,不可思議的問:"怎麽會這個樣子?不是君君?為什麽會是一個蛋?"


    而紫央,卻已經痛得昏迷過去。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蓮花峰,地動山搖。


    山洞外麵,到處都是淒慘的叫聲。


    簡直如人間地獄一樣。


    不忍目睹!


    "啊...啊...異獸發威了...快逃...快逃..."


    "太子殿下,快走,快走..."


    "外麵根本就傷不了那隻異獸...太強大了...實在是太強大了...走...快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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