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課程陸續全部停課,讓學生盡全力準備期末考試。梁意珂也躲過不少的麻煩。她的事情,全城鬧得沸沸揚揚。不僅沒有平息的趨向,反倒是愈演愈烈。郭芷薔不說她也知道,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她當事人還沒出麵澄清,背後的男人卻被媒體追查得呼之欲出。s城許多高幹子弟都在榜單上。


    在新聞出來後的第三天晌午,梁意珂接到陸信誠的電話。那件事之後,這是第一次同他對話。梁意珂曾以為再遇陸信誠她會罵他個狗血淋頭以稍稍宣泄內心堵塞的怨氣。誰知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她心情無比平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時過境遷嗎?還是現在她煩心的重點已經換了?


    從唐初奕那得知,梁意珂是被迷暈,不是主動接受邀約,她對一切毫不知情。陸信誠不禁有些愧疚。沒想到向皓手段卑鄙至此,他竟冤枉了梁意珂。來自前已做好被憎恨的準備。因而當他見到梁意珂麵色平和,頗意外她的淡定。陸信誠一直信奉,有所為必要有所當。“我們約個地方談一談,怎麽樣?”


    梁意珂望著窗外鳥語花香,說道,“我現在去哪,哪就有記者。難道你不怕嗎?”


    陸信誠思忖下,“那你說個地方。”


    “伴山別墅區內有家茶館,隻有出入小區的居民。”梁意珂提議道。


    “行。”陸信誠說,“我一個小時後,到達。”


    掛上電話,梁意珂敲開正工作的郭芷薔的書房門,告訴她,“我等一下去見陸信誠。”


    郭芷薔吃驚,摘下眼鏡,“我跟你一起。”


    “不用。”梁意珂說,“我已經想好該怎麽談判了。別擔心。”


    “······我看我還是去的好。”郭芷薔還是有點憂心。


    梁意珂說,“遲早有一天,我得獨自麵對他不是嗎?越拖延就越不敢麵對,還不如在最初感到恐懼時就結束。”


    見她心意已定,郭芷薔也隻好作罷,叮囑她,“有事情一定及時給我電話。”


    “就在這附近,不會有事的。”


    梁意珂特意早到一會,好有時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畢竟是見陸信誠,嘴上說得再好,表現得再泰然,心底的懼意總歸騙不了自己。


    陸信誠走進茶館就看到梁意珂靠著窗口,正襟危坐。她穿著灰白長袖陪著休閑長褲,學生氣十足。不像在倫敦時,毫不顧忌地釋放出所有的美麗。就是那樣的清麗俘獲住了他的視線。不過,這樣淳樸的書卷氣也很好。想到這裏,陸信誠彎起嘴角,暗歎梁意珂的魅力。局麵已成此狀況,他還有空計較這些旖旎心思。


    見陸信誠一步步走進,落座。梁意珂雙手緊緊握成拳,她努力控製住自己不往外逃去。他與前兩次的正裝不同,這次是短袖的藍白格襯衫陪土黃色布褲,更符合他的年紀。聽郭姐說,陸信誠不過才二十四。明明大她不多,壓迫感卻實打實。她轉開怯懦的念頭,“你想喝什麽茶?”


    “綠茶就好。”


    梁意珂伸手招來穿著采茶女特色服飾的服務員,對她說,“來一杯綠茶,一杯水果茶。”點好後,她跟陸信誠開門見山,“我知道你的來意。”


    陸信誠意味深長地笑笑,“那你的答案是什麽?”


    “我為你除去後顧之憂,你放我一馬。”梁意珂說,“簽任何的協議都可以。”


    陸信誠奇怪,“你為什麽這麽執著地懷著我的孩子?”


    他的孩子?梁意珂極度厭惡他自以為是的說法,“你來也不過是想讓我拿掉這個孩子。所以,我的做法同你的想法差不多。”


    “我很好奇,”陸信誠問,“沈導演也同意你這麽做?”她不是誰的專屬。


    梁意珂冷聲說,“我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做主。所以你不必有後顧之憂。”


    “這個暫且先擱置。”端茶的服務員過來,陸信誠接過茶香滿溢的紫砂茶杯,放在麵前,“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同你講。沈導演最近兩天一直在到我公司鬧,現在更想糾纏到我父母那裏。我明白我的話,他不會聽不進。所以我才讓你轉告他。”陸信誠有意暫停一下,換上正色的麵孔,爾後繼續說道,“他恨我,我能理解;想對付我,我也能接受。但他千萬小心,別被有心人利用了,做了炮灰而不自知。”


    梁意珂神色一凜,明白其中的輕重,“我會轉告的。”


    陸信誠說完,嚴肅的神情舒展開來,又是那個不羈魅惑的男子。“想請你一起吃午餐,但明白你肯定不會捧場就算了。”


    梁意珂默認他的猜測。她手撫弄古色古香的茶杯,問道,“今天就把全部的事情了結吧。”


    “這麽急。”陸信誠道。


    她是怕他胡攪蠻纏,雖然看上去他不是那麽無聊。梁意珂遲疑一會,“省得事情以後變得麻煩。我們還是趁早把事情攤在桌麵上講清楚。”


    陸信誠笑了,實事求是地說,“這種事情怕是一言兩語無法定奪。這樣好了,我大概了解你的想法。回去後,我會好好思考一下,再給你答案。”明白梁意珂想要把孩子留下的決心,可是實在好奇她的理由。不擔心她會以此要挾又或者她的演技太好?陸信誠想,無論是哪種答案,他都需要時間靜候等待。


    梁意珂思忖,他的要求不算為過,換作其他人也需要時間來接受。梁意珂同意,“那麽你想好後給我回複。”談完了也該走了。梁意珂站起來,“我走了。再見。”不甚誠意的道別之後就走了。


    陸信誠苦笑,居然畏他如蛇蠍,一說完重點就趕著走人。果然唐初奕的調查夠精準。


    回到住所,梁意珂就立刻給沈朝因通電話。自前天晚上後,她沒再見到他的人影,還以為他不能接受她的決定。原來他是忙著跟陸信誠決鬥。


    那頭鈴聲沒響兩下就接通,沙啞得像砂紙擦牆的聲音,疲憊不堪。“意珂,你怎麽打電話來了?”


    梁意珂裝作隨意地問道,“師兄,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一點小事忙完,我就去看你。”沈朝因那頭煩悶鬱卒。連著兩天不間斷地去陸信誠的律師事務所與投資公司。誰料還是找不到他。


    昨晚接到向皓的電話,約在酒吧。向皓伸出橄欖枝,提點他,可以去找陸書記。陸信誠可以躲,但身為人民公仆的陸書記不能。被憤怒衝昏頭的沈朝因已顧不得理智,決定按照向皓的安排去找陸震偉。此刻他正候著陸書記開會完用餐的飯店。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師兄。”梁意珂認真地說,“我不要你自責,也不需要你去找陸信誠。就算你去找陸信誠的家長又能怎麽樣?要一筆巨額賠償還是讓他們家娶我進門?”


    沈朝因一窒,他不想求財更不可能讓梁意珂嫁進陸家。


    “都不是,對吧?所以師兄,就當我求你。別把事情鬧得更大。要是鬧大他父母那裏,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梁意珂聲淚俱下,她真的擔心沈朝因被仇恨蒙蔽,做出傻事。


    沈朝因不語。安靜得梁意珂能聽見電波的滋滋聲。好久之後,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甘心。”


    “師兄,”梁意珂哽咽,“別再說了。”


    像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沈朝因才開口,“你想吃什麽?我這就帶給你。”無言的妥協。


    “菠蘿薏米仁粥。”梁意珂加了句,“你快點,午飯點快到了。”


    今天是集結s城市政與商界企業家的例行會議。向皓為了看好戲,忍耐跟著討人厭的堂兄向霆軒。他就算是副市長的公子,但沒有實業功績也參加不了。向霆軒則不同,經營全國前五的鋼材廠,出口到海外。剛過而立之年就能把公司從一名不文做到上市美國,的確算是青年才俊的典範。


    向皓與他屬於兩看生厭。自向皓出生起,這個年長他七歲的哥哥就沒待見過他。稍有不對,他就二話不說直接使用暴力。前段時間,被他害得隻能屈辱的去求陸信誠。向皓想到這裏,不由得意,心想,“陸三少,人人都說你聰明絕頂,還不是一樣栽在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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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會場,到達事先預定的飯店,左顧右盼卻不見沈朝因的人影,以為他沒找著路。趕緊給他電話,卻被溫柔標準的機械女聲告知,對方已關機。


    竹籃打水一場空。向皓氣得牙癢癢,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媽的,沒料到這軟趴趴的小導演這麽不經事。害得他空歡喜一場。


    拎著粥品開車見到梁意珂,沈朝因一反剛在電話裏的低落,神情興奮地說,“意珂,我想到方法解圍了。”他換口氣,高亢地說,“明天我就開發布會說你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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