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你好歹也是我張仙師的師弟,能不能別張口就來,這樣我很沒麵子的。”


    “這是回春露!你聽聽這名字,顧名思義就是大地回春萬物複蘇,一片勃然生機。”


    “回春露中的回春二字,就是可以把我們消耗掉的精氣或者是體力迅速的補充回來。”


    “而這露字呢,就是點睛之筆了,你知道那清晨的露珠嗎,這露珠可是要積攢整個夜晚,才能在清晨的瞬間綻放出最奪目的色彩。”


    “而我這回春露那就更了不得了,煉製一次所需要的材料都是我老祖窮其一生。”


    “走南闖北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其中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刀山火海就不得而知了。”


    “聽老祖講過這其中有一種叫什麽藤的材料,就要去那大山的深處。”


    “那種毫無人煙各種毒蛇猛獸橫行的林子裏,還不一定有,有了還不一定能遇上,遇上了還不一定采的到,采的到還不一定帶的走。”


    “它本身就帶著劇毒,從葉子到莖再到根部都布滿了刺,通體散發著致命的毒氣。”


    “為這老祖還落下了病根,到現在還受著折磨,可這回春露最終還是被練成了。”


    “就這寶貝當你精氣耗盡之時,再突然之間恢複個百分之百,你想想在地底,在戰鬥中時,這瞬息的變化那可都是生死之爭。”


    “唯一的缺點就是時間短量少,不然我非弄一個大葫蘆背他個幾斤,這玩意兒應該沒有人嫌多。”


    “師兄這時間短是什麽意思?”


    “剛剛不是說了嗎,就像清晨的露珠一樣,你的精氣和體力是迅速恢複了,可這隻能堅持半炷香的時間。”


    “過了時間再喝,那這效果和第一次就差的十萬八千裏了,給我拿過來,看夠了就行了,別一會兒再給我灑了。”


    “什麽寶貝?不就是一個破水嗎?拿去!”


    “蘇晨,我說的這麽多你全沒聽進去還是咋滴,有你求我的時候,到時候可別怪師兄我心狠手辣。”


    “師兄我不和你爭,我問你,師父他不就是一個算命、看風水的先生嗎?怎麽和那什麽大陣、大戰扯上了關係?”


    “蘇晨你剛剛是神遊了嗎?師父在奇門之中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就連我那老祖都談之色變。”


    “關於他的傳奇,要麽都不知道,要麽知道的都選擇閉口不談,那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關於那個大陣倒是聽那死瞎子,得嘞!別那樣看我,師父行了吧!聽咱師父說過一二。”


    那三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這九幽化佛陣,說的好像連佛陀都可以化掉一樣,以自己為陣眼設陣施法,可由道入佛。


    佛與道相互結合再相互碰撞,把這股力量吸入體內為己所用,在體內相互融合貫通則可成仙成聖,跳出三界外不在這五行中。


    為了救這些奇門道友被師父這麽一攪和,這維持陣法的主要力量全沒了,這九幽化佛陣沒了力量的支撐就開始逆轉了,變成了什麽九幽封魔陣。


    把陣眼的人由道或者佛直接轉化入魔,由魔直接封聖以達到最終的目地,至於這魔頭出世,那結果就不堪設想了。


    聽師父的意思這三爺也是一個可憐之人,成了別人的棋子,這背後的執子之人是誰那還不清楚。


    但是這幾乎要讓整個奇門中人為之陪葬,這裏麵就透著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


    這三爺費盡心機,最終雖然被封在了棺材裏,到底能不能消滅或者會不會成為魔,那就需要進一步驗證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的廢掉這大陣,讓三爺那龜孫子徹徹底底的化為飛煙,以免再被有心人利用危害奇門。


    這次奇門雖然有驚無險但也傷了元氣,師父好像對那魔陣也非常的感興趣,我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激動和渴望。


    “師兄你的意思?師父他會不會……”


    “不會,我也是瞎說的,別亂想,師父何許人,人送外號瞎子陳。”


    “我覺得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或者他所尋找的東西在這裏發現了線索,這些你以後親自問師父吧。”


    “師兄你能再給我好好講講那什麽大陣嗎?我們奇門也要學嗎?要學那些本事我可有點等不及了,到時候和你和師父一起出生入死。”


    “哦!是嘛?那我可要替師父高興高興了,我們所要學的那可是包羅萬象,各種法術、咒語、符錄、丹藥等還包括一些內家功法。”


    “還需要了解其他宗門的看家本領,像什麽千機門、棺材門、巫蠱之術等等。”


    就拿千機門來說,他們的看家本領就是陣法,像我們奇門中多是單打獨鬥,或者也就是師徒、父子兩三人協同合作。


    自從很久以前的那場大戰,我奇門中的先賢發現結合了千機門的陣法,一切的法術和武力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的疊加。


    我們奇門也有自己的陣法,但是這些多是巧借外力,先用特殊的材料布陣,再以咒語催動陣法。


    如果在戰鬥中臨時布陣,就必須有人拖住對方,選擇合適的地方,利用身上攜帶的各種材料布好陣,再把對方引誘到陣中。


    這其中有太多的變數,一般起到的效果也遠遠達不到預期。


    而吸納了千機門的陣法之後,這陣法就變得靈活多變了,所發揮的實力比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


    隻是這學習他門陣法,沒有一個整體的係統和傳授,好多隻有其形學起來非常的吃力,也起不到什麽確切的作用。


    除非天資聰穎可由形悟到理,悟出幾個實戰的簡單陣法,防防身還是可以的,很少有人能深諳其道。


    到目前為止,奇門之中怕隻有郭少一人算是陣法大師,但是隻聞其聲無緣見過,奇門中傳的那是神乎其神,改天一定要好好的見識一番。


    師父說的九幽化佛陣我以前可從來沒有聽過,師兄我雖然不學無術,可我都會觸類旁通多有涉獵,實在不行我不是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老祖嘛。


    這次回去我還專門偷偷的溜進了老祖的藏書閣,這藏書閣裏可都是我祖上不知道多少代人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


    如果沒有老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踏進一步。


    藏書閣裏分門別類的羅列了各種東西,光陣法也有那麽一個獨有的密室,可我翻遍了所有的收藏,可這九幽化佛陣連隻字片語都沒提起。


    術業有專攻還真不是忽悠人,像師父竟然能認出來,好像還多少有所了解,不佩服是真不行。


    聽師父的意思好像和什麽魔有關,關於這九幽化佛陣,還是要去問問師父或者老祖了。


    “師兄喝茶……”


    “師弟你這水是燒滾了幾次,這茶葉怕都煮糊掉了吧,反正我這嘴快幹的像外麵裂開的土地一樣。”


    “你這是什麽破茶?呸、呸呸……你這是把別人喝過的茶葉,收起來又曬幹了給我沏的吧!”


    “我說嘛!師兄不虧是師兄,真聰明。這都是我趕在清明前曬幹的,所以這是我專門為您老人家準備的明前茶。”


    “呸!我呸,你還是用它孝敬師父他老人家吧,我可消受不起,罷了!你把鞋刷好用火烤幹我困了,改天再和你聊聊。”


    “知道了師兄,你快睡吧!”


    張仙師拖著搖晃的身體站了起來,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舔了舔早已幹裂的嘴唇。


    撲向了蘇晨整潔的破床上,整理了一下衣物,抱著手吧唧著嘴,回味著早已葬送掉的大燒雞。


    望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師兄,蘇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掏出那貼在胸前的乾坤八卦鏡。


    輕輕的撫摸著上麵的陳字,用力的握了握,小心翼翼的再收進懷裏,狠狠的刷了起來。


    刷鞋的聲音混合著張仙師的鼾聲,u看書 uuknhu.co 在這寧靜的夜晚演湊了一曲美妙的生活交響曲。


    蘇晨刷著刷著感覺自己就像手中的這鞋子一樣,本是一個酸臭無比的小乞丐,沒有任何人願意多看一眼。


    因為師父的原因自己得到了最基本的關愛,又是因為師父,好像越來越多的人和事都和自己有所關係。


    這鞋如果丟在大街上應該連野狗都不會聞一下,現在可好穿在師兄的腳上,還要我給刷幹淨,還要能放在鼻子下麵用力的聞,還寶貝的烤幹,明天還要穿。


    想著想著這心裏就莫名的有一股火蹭蹭的向上冒,刷著刷著用力的在盆裏摔打了起來。


    張仙師的突然一個翻身,嚇了蘇晨一個機靈,看樣子這酒還沒到位。


    蘇晨躡手躡腳的摸到床邊,一雙牛眼死死的盯著自己,嚇的蘇晨冷汗直冒,用手小心的晃了晃,這雙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


    我滴乖乖,這師兄都什麽愛好,這睡覺還帶睜著眼睛的,你睡就睡唄,睡覺還不老實。


    哼!刷,我刷、刷刷刷……


    蘇晨刷的更加賣力了,用手小心的把鞋子湊到鼻子前,輕輕的聞了一下,我去!這味兒怎麽還刷不掉呢。


    哼!這都什麽腳?這麽酸爽師兄都不舍的,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啊!


    嘿嘿……有了,蘇晨用力的把這破鞋擰了擰,拿到破廟外的台階上使勁的摔打了一翻。


    再躡手躡腳的拿回廟裏,放到火堆旁,用個木棍小心的立了起來,滿意的帶著疲憊的身子躺在椅子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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