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銳將丁楚琀送回來交給張露照料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去丁懷仁的辦公室,將整個經過都向丁懷仁做了報告。


    在說到鮑家二少爺被擊斃的時候,丁懷仁的眼裏突然閃了一下,他知道,除了保銳的特戰隊和呂正海的偵察隊前去營救丁楚琀以外,並沒有派出第三方力量,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殺手是怎麽回事,他視乎是專門針對著鮑家去的。


    丁懷仁隱隱覺得,他與鮑家的矛盾似乎在被某種力量操縱著,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將疑惑的眼神看向保銳,希望從保銳那裏證實自己的想法。


    “叔父,我和呂隊長也琢磨過這件事,但終究還是沒有結果。幸好,這支槍像是在幫助我們,看起來不像是我們的敵人。侄兒一定派人查清楚。”


    “不,你親自查,除了我和琀兒,任何人你都可以懷疑,任何人你都可以調查,但不要對外伸張,有任何進展直接向我報告。”丁懷仁經調查殺手的任務秘密地交給了保銳。


    “是,叔父。”


    “去吧。”


    保銳離開了辦公室。丁懷仁的心裏有一絲慌亂閃過。近幾十年了,他在金三角這塊地盤上混得也還算風生水起,和“大爺”還有鮑家形成三足鼎立,相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隻存在赤裸裸的利益鏈條。


    這些年在“大爺”這個中間人的斡旋下,他們三家的“生意”還算是比較順暢。可現在是怎麽了?陸陸續續與鮑慶祥發生摩擦。這次要不是鮑家做的太絕,綁架了自己的女兒,丁懷仁估計也暫時不會與鮑家撕破臉皮。


    但既然你今天欺負到頭上來,這金三角的黃曆也該翻一翻了。老子當年要不是讓著你,會有你今天的一飯一足?笑話!


    “既然你不仁,就別管我不義。以後老子再要是讓著你,我就是你孫子。”丁懷仁自言自語。


    唉,江湖大佬生起氣來,和街頭混混也差不多皮毛。


    ……


    這些年來,這幾個金三角的大佬都經營起了自己的地盤,任何一方想要吃下對方,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辦到的。


    崔仁偉將這麽重要和漫長的任務交給陸剛來完成,可以說是冒了巨大的風險和挑戰。當然,崔仁偉對陸剛個人的能力和專業素質並不懷疑,也相信這個巨大的“誘狼計劃”終有完成的一天。


    隻是,他始終還是牽掛著陸剛這個一線的戰友,所以,在陸剛潛入金三角之後,他又讓“壹號”安排“影子”化妝成商人跟進,在陸剛潛伏的丁懷仁特區政府旁邊埋下一顆棋子,除了能及時取得情報外,關鍵的是在陸剛有危險的時候,能助他一臂之力。


    培養出一名好警察不容易,培養出一名臥底警察,更是要瀝盡心血。


    本次陸剛執意前往黑蜘蛛營地營救丁楚琀,“影子”及時向崔仁偉報告,在獲得崔仁偉同意後,崔仁偉還叮囑“影子”暗中保護陸剛,並在時機恰當的時候再幫陸剛燒上一把火。這不,鮑繼富成了這把火的第一個犧牲品。


    ……


    鮑慶祥和丁懷仁兩位大佬各自厲兵秣馬,一場硬仗似乎就要上演了,隻是苦於雙方還沒有最好的理由向對方的大本營發起進攻,差著點火星味,就等一個機會,一個從小火星逐漸演變到拚老命的機會。


    雖然黑蜘蛛營地的戰鬥導致了鮑家二公子喪命,但畢竟,鮑二公子的死是被一支神秘的力量所殺,這鍋要想理所當然的甩給丁懷仁還不是那麽容易,最好,雙方都想查出這個第三方到底是誰,免得被人操縱著走。


    ……


    丁懷仁的別墅外麵,呂正海手捧著一把玫瑰花敲著門。保姆吳媽沒有來得及,倒是張露打開大門:


    “喲,呂大隊長,是你呀。”


    “張露醫生,勞你親自開門,謝謝。”


    “你是來看楚琀的吧,快進來,她在房間裏。”


    “麻煩你了。”說完,呂正海捧著花推開門走了進來:


    “丁總休息了麽?”


    “他在書房,剛給他打完針,需要我給你通報嗎?”張露像在自家一樣,把呂正海當著了客人。


    “有勞了。”


    過了幾分鍾,張露得到了丁懷仁的允許,走出來請呂正海到丁懷仁的書房去:


    “丁總請你到書房去。”


    “謝謝,這個,你幫我先拿一下,我見了丁總再去看楚琀。”他把手裏的玫瑰花遞給了張露,想讓她幫忙暫時拿一下。


    “好的。”


    呂正海對張露微笑了一下以示感謝,隨後走到了丁懷仁的辦公室外麵,舉起手敲門,並喊報告。


    “吳媽,誰來了?”


    二樓,丁楚琀聽到樓下有人講話的聲音,猜想是有人來了,她穿著睡衣從樓梯走了下來。


    “楚琀,是呂大隊長來看你了。”


    張露聽見丁楚琀下樓,便走到樓梯口接應她。這個大小姐在經曆了綁架之後,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走樓梯都是一瘸一拐的。


    張露伸出一隻手扶著正在下樓梯的丁楚琀:


    “是張露姐,吳媽呢,誰來了?我剛聽見有人在說話。”


    “吳媽在廚房給你熬藥,是呂正海大隊長來看你了,喏,這是他送給你的鮮花,他現在書房裏和丁總說話。”說著,張露把手裏的鮮花遞給了丁楚琀。


    丁楚琀接過鮮花,臉上並沒有多少幸福或激動的表情,而是隨手將鮮花放在茶幾上,邊向書房走邊跟張露說:


    “張露姐,你先休息吧,這裏沒事了。”


    “好的,待會兒記得吃藥。”


    因為上次丁懷仁的病一直沒好,張露便一直住在丁懷仁的家裏幫助治療。這回丁楚琀被解救回來,丁家一下子有了兩個病人,即使張露想要離開丁家別墅,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陸剛和她的約會也沒有那麽方便了。


    看著眼下沒自己啥事,張露吩咐了一聲吳媽熬藥的火候和喝藥的分量後,便回房間休息了。


    張露回房間後,丁楚琀來到書房門口。書房的門半掩著,她剛要伸手去敲門,隻聽得裏麵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你說陸剛先被他們抓住又成功逃了出來?”


    “是的,丁總,他比較走運。我們隨後趕到,陸副隊長和我們一起成功營救了楚琀。”


    “等等,你是說陸剛毫發無損?”丁懷仁怎麽會相信這麽大一場戰鬥,一個人竟然能毫發無損地逃出魔窟。


    丁楚琀聽到父親一直在逼問呂正海有關陸剛營救自己的一些細節,她本來想衝進去打斷父親和呂正海的談話,想為陸剛證明。


    但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將舉起準備敲門的手又放了下來,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門後麵,想聽聽呂正海會不會背地裏告陸剛的狀,真要是那樣的話,呂正海根本就不值得交往。


    “是的,丁總,就憑陸剛單槍匹馬營救楚琀的行為,我都有點汗顏,我覺得他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呂正海還算說了一句公道話。


    丁楚琀聽到這裏,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了,正準備推門進去,突然又聽到丁懷仁說:


    “我懷疑他是中國警方的臥底。”


    “啊!”


    這個“啊”字是呂正海和丁楚琀兩個人同時發出來的,隻因為呂正海的聲音比丁楚琀的大,蓋過了丁楚琀在門口發出來的,所有丁懷仁和呂正海才沒有發現一直躲藏在門背後的丁楚琀。


    而丁楚琀發現自己失聲以後,連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身子重重地靠著門後的牆,大腦裏一篇眩暈。


    她知道陸剛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陸剛可能是中國警方的臥底,她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不,這不是真的,不是。uu看書 .uukashu.co


    當然,倒不是說如果陸剛真是中國警察對丁楚琀有多大的打擊,而是如果陸剛真的是中國警察,那自己幫他做的那些事,如果讓父親知道,讓金三角的毒梟們知道,自己也算是陸剛的同夥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和陸剛好,也得不到父親的祝福了。


    “丁,丁總,不會吧?”


    “不會?你對他到底有多了解。”


    麵對眼前這個優秀的部下,這個準女婿,丁懷仁的談話算是推心置腹了,他把對陸剛的懷疑毫無保留的對呂正海說出來,一是想進一步求證自己一直以來對陸剛的懷疑。


    二是他想探測一下這個準女婿對自己的忠誠度,因為丁楚琀馬上就要畢業回國了,如果呂正海對自己的忠誠度得到百分之百的驗證,那自己也打算按照保銳的提議,盡快將丁楚琀嫁個呂正海,這樣,連上保銳,丁家的勢力又會得到加強。


    到時候,保銳和呂正海無疑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丁總,陸剛是和我一起上的中學,快畢業是時候還被派出所關了幾天,算是有了案底。後來聽說上了警校還沒有畢業,就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後來窮困潦倒,偷渡過來被我撞見,因為這小子確實有點水平和學問,我才將他引薦給了您。”


    呂正海自認為對陸剛的分析是比較正確的,從陸剛的履曆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被警校開除的人,肯定對警校或者警察這個職業存在仇視或者是報複心理。這樣的人,自然用得心安理得。


    “你沒有藏什麽私心吧?”丁懷仁突然抬起頭,緊盯著呂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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