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琀被陸剛等人成功地救了回來,她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張露在幫她清理著身上的傷,全身的疼痛讓她幾度落淚。


    但經曆了這次,丁楚琀完全像變了一個人。雖然她身體疼痛,但她知道,目前所處的這種環境,金三角的家庭出生和幾股軍閥勢力的存在,以及猖獗的毒品走私,才是讓她難受的根源,她希望能改變這個世界。


    張露邊跟丁楚琀清洗傷口邊抹眼淚,她輕聲安慰著丁楚琀:


    “琀妹妹,忍著點,馬上就好了,苦了你了。”


    “張露姐,哎喲……”


    “別動,先別說話。”


    丁楚琀雖然活著回來了,但她終究還是因為自己的任務才遭到了鮑家的綁架和傷害,陸剛心裏一直過意不去,雖然她是毒梟的女兒,但通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陸剛發現丁楚琀是也是一名受害者,她對父親丁懷仁的所做所為一開始並不了解。陸剛不知道,如果任務完成的時候,自己是不是該保護丁楚琀。


    讓鮑丁兩個毒梟火拚,那無辜的人一定會受到傷害,受到牽連,就比如丁楚琀,這些人需要為了毒梟們的滅亡而去當炮灰嗎?


    陸剛叮囑張露,一定要全力醫治好丁楚琀,也許,她就不該卷進這個漩渦裏來,隻希望“城破”之日,丁楚琀還在她的國外讀書,也希望有一天,她別恨自己。


    當然,陸剛的想法無法告訴張露,為此,張露好幾天不理陸剛,很明顯,她吃醋了。


    ……


    鮑慶祥的軍事會議室裏,營級以上軍官(丁懷仁建製參照了中國的軍事建製)數十人整整齊齊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鮑慶祥下達作戰任務。


    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鮑家的二兒子鮑繼富陣亡的消息,雖然這個兒子平時對這些軍官也傲慢無禮,但好歹是總司令的公子,鮑總司令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司令喊打哪裏就打哪裏。


    鮑慶祥在大兒子鮑繼豐的攙扶下走進會議室,所有人立正敬禮。他抬手示意大家都先坐下吧。


    所有軍官統一脫帽,將軍帽整整齊齊地放在自己的前麵,然後筆直坐正,卻沒有誰先開口說一句話。


    “諸位,想必大家都知道為什麽召開這個軍事會議了吧?”見鮑慶祥還在“悲痛中”,大兒子鮑繼豐臨時待父親主持會議。


    “司令和副司令節哀順變。”


    鮑繼豐才說完,全體軍官站了起來,向鮑慶祥和鮑繼豐說道。


    現在的鮑繼豐已經是鮑氏特區的副司令,鮑慶祥一直在培養一個接班人。


    鮑繼豐雖然不太成器,但他有著心狠手辣的一麵,像極了年輕時候的鮑慶祥。


    鮑慶祥早就想金盆洗手,將江湖事交個這個兒子,讓鮑繼豐子承父業,可沒想到,金盆都還沒有打造出來,二兒子就先沒了。


    “總司令、副司令,是丁懷仁幹的嗎?要不要兄弟帶人去抄了他的老家?”


    麾下開“國”將軍團長李樹保首先站了起來,臉上似乎比鮑慶祥還要氣氛,仿佛死的是他兒子。


    “李團長,稍安勿躁。”


    現場除了鮑繼豐比較冷靜外,其餘軍官臉上都憤憤不平,誓死都要為鮑繼富報仇,可他們心裏是否真的願意為了那個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的鮑繼富報仇,真相隻要他們自己知道。


    “各位也稍安勿躁。據勝男傳回來的消息,繼富是被一種大口徑的狙擊槍打死的。我查過了,這種槍在丁懷仁的地方,乃至整個金.三角地區都沒有這種克羅地亞rt-20型20毫米的大口徑狙擊步槍。試想,這種槍哪裏會有?”


    鮑繼豐抬手製止了李樹保的衝動,他早年也在國外接受過雇傭兵訓練,對世界上各國的武器型號都很熟悉,從子彈彈孔和遺留在現場的彈殼就能判斷出是什麽型號的槍。


    但殺害二弟鮑繼富的這種克羅地亞的大口徑狙擊槍屬於重武器,在國際軍火市場上很容易買到,是各國武裝組織或私人武裝的首選。


    其實也難怪,“壹號”隊伍列裝的,不管是長槍還是短槍都不是本國產的,而幾乎都是美國等第三方國家的槍支。


    “副司令,武器你在行。你就告訴我們是誰幹的,我帶弟兄們為二少爺報仇。”李樹保團長旁邊的一名軍官情緒激昂地說道。


    “是啊,副司令。你就直接下命令吧。”


    其餘的軍官也忙著表態。在麵對著這個鮑家未來的繼承人,大部分的軍官都想巴結,這次為了能在副司令麵前表現或者能立個功啥的,少不了以後會前途無量。


    這些軍官個個都挺著個大油肚,這些年特區也沒用多少仗打,更沒用進行過訓練,要真的和敵人真刀真槍的擺開架勢幹一場,手底下的那些人還能打仗麽?他們心裏也沒有用底。


    不過,要是能換一點點在未來接班人眼裏的肯定,就是拚光手底下的這些弟兄那有何妨。


    士為知己者死,兵為將軍者亡。


    看著在座的軍官們沒有一個跟著他的思路推理著凶手是誰,鮑繼豐突然感覺到一種對牛彈琴的空虛,他心裏慢慢升騰起一個想法:這些老家夥沒有一個用得成的,等老子以後掌權,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們全部換掉。這些年,他們在我鮑家吃香的喝辣的,什麽功勞都沒有。


    當然,鮑繼豐心裏也明白,這些個軍官們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當年追隨他老子在金三角打天下,刀口上舔血,才換來他鮑家的天下,功成名就以後,也該讓這些老東西們享享福,不能兔死狗烹。


    所以,他強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將“都是一群廢物”幾個字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據我推測,殺害二弟的應該另有其人。也許,除了丁懷仁,還有第三股勢力在盯著我們。我已經安排人下去查了,但目前還沒有任何進展。”


    鮑繼豐說完這幾個字,眼神在在座的軍官臉上迅速的掃過一遍,他想看看,當他懷疑到第三股勢力的時候,在場的人有沒有表情比較特別的。


    因為,他一開始,也懷疑鮑家的隊伍裏有內鬼。他覺得,鮑家都能安排人到丁懷仁那裏去臥底,別人也同樣會用這一招。


    可在座的軍官都讓他微微有一點失望,因為所有的人都對他的話表現得很默然,就像有沒有第三方勢力在威脅對這些人來說都無所謂。


    鮑家天下的安全那是鮑家操心的事,跟自己無關。


    “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到是什麽人、什麽勢力幹的,但二弟怎麽也是死在與丁家的衝突中,丁家敢擅闖黑蜘蛛營寨,這個鍋怎麽都得算在丁懷仁的頭上。”


    鮑繼豐似乎為二弟的死真真找到了仇人,表情變得陰沉下來,最後幾個字被他說的又慢又重。


    在他眼裏,這是丁家主動挑起的事端,卻忘記了是你鮑家先綁架了人家的千金,人家不來營救,難道留著給你家當姑奶奶呀。


    “幹他娘的,副司令,下命令吧,老子早就看他丁懷仁不順眼了。uu看書wwuukansu ”一個粗魯的軍官站了起來。


    “嗯?”鮑繼豐朝著這軍官看了過去,嘴裏冷哼了一個字,眼裏有團火。


    “哦,副司令,我……”說完,他紅著臉坐了下去。


    還敢在我麵前稱“老子”?鮑繼豐很反感這些粗人的言語,他一記冷哼,彰顯了他才是“老子”。


    “各位同仁,鮑家在金三角縱橫幾十年,何時受過這個窩囊氣?有嗎?”


    “沒有!”軍官們的激情有被點燃的跡象。


    “今天,有人竟敢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我們答應嗎?”


    “不答應!”會議室就這句話比較整齊。


    “好,從今天起,請各位同仁團結一心,趕緊厲兵秣馬,鮑家的血海深仇,一定得有人償命。當年我們失去的地盤,也早該還給我們了。”


    “是!”全場官兵齊聲回答。


    鮑繼豐就這樣第一次做主,在自家的軍事會議上完成了戰前動員,特別是最後一句話,讓旁邊一直坐著的鮑慶祥都感動得站了起來,雙手顫抖著,情緒激動地望著兒子鮑繼豐,感覺後繼有人了,鮑家的天下還是姓鮑。


    當然,鮑慶祥心裏還是有一點點失落,金三角的二號人物,突然有一種大權旁落的感覺。


    “父親,你看?”鮑繼豐動員完也看向鮑慶祥,用眼神詢問父親這樣安排行不。


    鮑慶祥點了點頭,仍不失威嚴的地重複到:


    “諸位,繼豐說的對,從今天起,全軍加強訓練,隨時待命。”


    “遵命。”全體軍官起立齊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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