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寺的僧人確實還活著一些,不過也有受了傷的。等把人全數聚攏到一起,才知道這一次慈安寺算是損失慘重。原本百來個僧人,現在隻有幾十人。除了死的之外,還有一些已經失蹤。若不是被人暗中給殺了,或許就本是那些刺客一夥的,已經逃走了。


    顧含笑和穀梁修也沒讓人跟著,隻是讓那些僧人和後來派來的士兵將那些死去的僧人全都聚攏到一起。


    當這些死人全數被堆到一起之後,這種場麵也是讓人心中有些悲哀。


    那些被割斷咽喉而死的僧人,相比之下已經是最為圓滿的下場了。有些個僧人甚至被砍斷了手腳,其中有一人,竟然還被開膛剖腹。這也難怪之前連皇後都不能挺住,幹嘔不止了。


    “這些人,下手可真夠惡毒的!”說話的是這次領兵而來的五品虎烈將軍,易虎。為人耿直,有些大大咧咧的。饒是粗神經,看到這場麵也是有些感慨。


    穀梁修眸色微沉,有些擔憂的朝顧含笑看了一眼。


    顧含笑的神情很是冷漠,將被穀梁修擊殺的刺客手中的匕首和身上的全數命人搜了出來,蹲在那被開膛剖腹的僧人跟前,仔細的在比對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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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虎的臉色變了變,低聲請教穀梁修:“王爺,這位是樂安公主殿下吧?公主殿下這是在做什麽?”其實他很想問一句,這位公主殿下難道真的不怕嗎?


    那可是一具被折騰的七零八碎的屍體,難道這位嬌滴滴的公主殿下真的不會覺得很血腥,很害怕?


    穀梁修沒回答,抿著唇走到顧含笑身邊,靜靜的看著她仔細的比對。


    “可要幫忙?”穀梁修見顧含笑一人似乎有些吃力,沉聲問道。


    顧含笑頭也沒抬:“借我一塊布!”


    布?


    還沒等穀梁修反應過來,顧含笑手中的匕首揮起,落下,直接將他的衣服下擺給割了一塊下來。


    穀梁修身體微微一僵,低頭看了看缺了一塊的衣服,再看著顧含笑用那塊布裹好直接的手,將那僧人和刺客的手全都捏著翻看了一番。


    一旁的易虎簡直看呆了!這一刻,他對顧含笑的崇拜也瞬間達到頂峰!


    剛才那一揮一砍,直接割下當今定國王爺的那舉動,簡直太霸氣了!


    都說定國王爺手段強硬,是旁人不能輕易招惹的。可看這位樂安公主的舉動,完全是沒將定國王爺看在眼裏啊!那氣勢,簡直沒話說了。


    顧含笑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等將這些人的手全數都翻看了一遍,又比對了一下傷口之後,她才起身問道:“殿下可知何處可淨手?”


    易虎正想要說自己帶路,卻在穀梁修冷冷的一瞥之下,頓時就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不再吱聲。


    穀梁修淡然道:“知道!這邊走!”


    率先走到跟前,卻在無人之處故意放慢了腳步,兩人平行而走。


    “可是發現了什麽?”穀梁修問道。


    顧含笑微微頜首,先去淨了手,本想再洗一洗自己的裙擺。可是看了一眼,立刻又放棄了。半個裙裾都沾上了血,洗也洗不幹淨。


    起身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確實是兩批人動的手!那些刺客身上也帶著毒藥,但是跟那些僧人中的毒卻是不同的。那幾個被你殺了的是刺客,應該是買通的殺手。這些人身上隻帶了一種毒藥,也很隱晦的帶了解藥。殺手很惜命,所以不會隨身帶著多種毒藥。萬一傷了自己,又沒有解藥,得不償失。”


    “你盯著那個開了胸之人仔細看,又是看出了什麽?”穀梁修又問道。


    顧含笑這一次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倒也不是看出了什麽,隻是覺得這些人之中,唯獨他死的最慘,覺得有些怪異。動手的人除非是喜歡這種淩虐的感覺,不然不會下手這般狠毒。寺廟之中的僧人還有一些活著,可偏偏對方下手毫無特別之處,那就說明對方下手是隨意的,說不定這些僧人都是他們想要之人。可是,他們沒將僧人全數殺死,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傷口還在流血,隻是微微有些凝固而已。這般推測,想必對方是沒能來得及。既然來不及,何不多殺一些人,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將人用那種手段殺死?”


    穀梁修立刻明白過來:“你是說,那個僧人的身份,是他們想要隱瞞的?”


    顧含笑緩緩頜首:“嗯!那僧人根本沒什麽特別之處,慈安寺的僧人最多隻會一些粗糙的武藝,最多也不過是防身而已。且殺生乃是佛家大忌,我觀大多數僧人用的都為長棍。可死的那個僧人,他手中的老繭卻是在兩根手指之上,左手虎口反倒是有些老繭。起先我剛看到他的左手,還以為他是慣用左手之人……”


    “他用的,是弓箭!”穀梁修很篤定的說道。


    顧含笑微微點頭:“應當沒錯!一個僧人,就算會用弓箭,最多也隻是隨意練一練。可是看他手中的老繭,怕是練了不下十年。若說這樣的人是真正的僧人,我不信。所以,我才想檢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特別之處。”


    “你剛才盯著他的胸口看,可是發現什麽了?”穀梁修有些驚奇的看著顧含笑,沒想到她居然能這般細心的發現這麽多東西。


    顧含笑一抬頭,正好看到他眼底的驚奇,嘴角微微勾了勾:“蓮姬以前是對這些很有興趣,也時常會當成是故事說給我聽。雖說讓人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也當真能從這些人的身體上發現很多東西。”


    這也算是解釋了!穀梁修也是知道蓮姬略懂醫術,以前又是在江湖上飄蕩的,能知道這些也在情理之中,倒也沒有多加詢問。


    況且,對於顧含笑能夠跟他解釋一句,他很是滿足。


    顧含笑也沒遮掩,接著說道:“那僧人的胸口腹部被刀劍劃爛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覺得好奇。時間緊迫,對方卻偏偏要浪費時間這般對待一具屍體,想必胸口之上有他們想要隱瞞的東西。不過,他們毀的不夠徹底,我發現了這個……”


    說著,顧含笑將剛才隨手扔在地上的那個小布包打開,裏邊是一小塊血淋淋的東西。


    穀梁修眸子微微一眯,將那東西展開,卻是一小塊人皮!那人皮上,似乎還帶著青色的圖案。


    “圖案看不清了,隻剩下這麽一小塊,實在是拚湊不出來。”顧含笑淡淡的說道,“那些被砍斷手腳的,想必隻是想要造成一種殘殺的局麵,也好讓人不將注意力隻放在這一人身上。”


    至於對方為何不將人直接帶走,她倒是沒費神去想。


    試問一枚棄子,何苦帶走?直接毀了身體上可以泄露秘密之物,殺了便是。


    穀梁修也看不出這塊人皮上所刺的到底該是何物,畢竟拿到的人皮圖案著實太少,加上他們又是第一次見到,想象力不足也是應當。


    等顧含笑又慢條斯理的淨了手,毫不客氣的在穀梁修的衣服下擺又割下一塊,仔仔細細的擦幹淨了手。


    將蔥白細嫩的手放在鼻下聞了聞,眉頭輕輕一蹙。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手上還帶著血腥氣。


    穀梁修對她的行為早已無視,反正少一塊也是少,少兩塊同樣是少,她高興就好。


    “你跟母後,是不是有什麽過節?”穀梁修對皇後的感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就像是皇後對他一般!兩人像是親人,卻又有些不親近。


    顧含笑手下動作一頓,隨即淡然道:“不曾!不過娘娘不喜歡我也是應當。”哪個當母親的能忍受兒子被另外一個女人搶走,或者是被另外一個女人給拒絕?所以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對有這種心態的皇後一直都是極為寬容的。


    可是,她的這種不在意的態度,卻是讓穀梁修心中有些不舒服:“若是母後喜歡你,你可願意與她一直相處下去?”


    顧含笑何嚐猜不到他的意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漠然:“娘娘喜歡我與否,與我何幹?她想要的,我會幫她。我想要的,她給不了我,也支配不了我。這種局麵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皇後想要她的兒子成為九五之尊,這也是她所願。她們之間唯有這個目標是相同的,至於她想要的,皇後縱然想要插手也無從下手。這種類似於合作的關係,她很喜歡。等她們之間共同的目標達到,她便自由了。到了那時候,皇後自然也不用期望能再幹預她的事情了。


    穀梁修緊抿著唇,沒再說話。隻是看著顧含笑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也多了幾分失落。


    顧含笑不喜歡看到穀梁修露出這副神情!


    他應該永遠都是那般冷漠傲然的才對,為何要露出這副模樣?這讓她心裏有些難受,有些堵得慌?


    “對了,殺了這些僧人的之人,我也有些想法……唔?”話還沒說完,唇已經被堵住!


    穀梁修厭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更不想她躲避自己的目光,他希望她的注意力全數放在他身上。


    至少,有那麽一刻,她身心關注的,唯有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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