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阿哥


    三公主當即跳腳回應:“呸,我是鷸你就是蚌,誰也別說誰。老爺子偏心眼兒,皇額娘可不偏心眼兒。叫皇額娘給評評理。”


    梅梅聽的頭疼,“行了,都回去歇著。一見麵兒就吵,你們也不嫌煩。”


    四公主悄悄進來,湊到梅梅身後,按摩肩膀,一麵按一麵說:“皇額娘別理她倆。就知道吵架,一點兒都不乖。”


    梅梅點頭,“就是,還是四妞好。”


    二公主、三公主一致鄙視:“你個漁翁!”


    永壽宮內熱熱鬧鬧,養心殿裏可就陰風陣陣。載淳跪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聖祖爺爺明鑒。妙蓮姑娘就是福晉接回家作伴兒的。孩兒別說納她,就是麵都沒見過幾次,話都不敢說上一句。福晉也是八旗貴女,怎麽會不知皇家規矩,找個寡婦娶到後院。皇阿瑪明鑒呐!”


    康熙給他哭的腦仁兒疼,對他擺擺手,“行了,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朕還不知道?大公主早就給朕寫信說了。你驚嚇了妙蓮姑娘,險些壞了她的名節,別說福晉親自去安慰。就是真娶回府裏做個庶福晉,朕也不會說什麽。”


    “啊?”載淳糊塗了,您老不是最不喜歡我睡寡婦?


    康熙接著說:“朕生氣的是,你朝中人緣怎麽這麽差?你看看,幾乎整個禮部官員都上表,說你後院如何如何。福晉也是朕千挑萬選,正經的孝哲皇後。你不說與她好好過日子,偏偏鬧出這麽多笑話。日後,叫朕如何放心委以重任?”


    載淳聽了這話,趕緊順杆子爬,“聖祖爺爺教訓的是。孩兒往後一定跟福晉好好過日子,爭取早日給您生下嫡孫。好好學習安邦治國,叫您老安心。”


    康熙這才舒緩臉色,“去吧。”


    載淳恭敬行禮告退。出了養心殿,一路走一路樂,聖祖爺爺的話,莫不是將來要把江山交給我,讓我做個好皇帝?


    重華宮那邊,奕d回到正殿,跟六福晉說起載淳挨訓之事。六福晉琢磨:“這些日子,萬歲爺和主子娘娘,對忠順王府是比以前關心多了。主子娘娘也不像前幾年,隔幾日就叫我過去說話。爺,莫不是——”


    奕d歎氣,“載淳長大了,有兒子了。”


    六福晉歎息,“是啊。咱們家載澄——他屋裏,還沒動靜呢。”


    奕d與六福晉一麵焦心等著載澄生兒子,一麵應付載淳蠶食攻擊。日子晃晃悠悠,又過了一年。到了,鹹豐三十年,重華宮與忠順王府壁壘,日漸明朗。康熙冷眼瞧著,不偏不倚對待。既給了二人希望,也給二人壓力。


    永壽宮偏殿內,二公主收了報信紙條,看完了在燭火上燒幹淨。三公主、四公主翹著二郎腿坐在炕上嘀咕:“載淳也就算了。奕d怎麽也傻了吧唧的?難道看不出來這就是製衡之術?”


    四公主嘿嘿冷笑,“不怪他倆笨,怪老爺子不按常理出牌。誰能知道他準備著讓老二上去呢?”


    三公主瞧一眼二公主,撇撇嘴,“他哪兒瞧出來老二能當皇帝了?還是女皇帝,還真有改革精神。”


    “那沒辦法,誰叫老爺子重生任務,就是改革開放呢?”


    “你倒是看得開。”三公主撇嘴,撚起一顆草莓就往嘴裏送。


    二公主半路截過去,送進自己嘴裏,冷笑著代為回答:“她不是看的開,她是想的遠。萬一二公主不是當皇帝的料,後頭,那不還有四公主呢麽。”


    三公主伸手把草莓盤子抱進懷裏,冷笑著嘀咕:“不是還有個四公主,是還有個二阿哥呢!”


    “什麽?”二公主、四公主一齊急了,“二阿哥?載淳弟弟?”


    三公主點頭,“嗯,你們以為玫妃往承德去幹嘛?”


    “憫郡王沒死?”四公主問。除了玫妃的兒子憫郡王,還有哪個皇子?


    二公主搖頭,“不是。是還珠阿哥。”


    四公主樂嗬嗬點頭,“還是老二你聰明。那位阿哥的生母是曹寡婦。家住承德山莊外劉家窪。那孩子跟比憫郡王差一歲。不過沒事兒,長大後,誰還能看出來?”


    二公主聽了這話,心裏哇涼哇涼的,呆坐在炕沿兒上,悶聲說道:“重獲一世,我又當了一回靶子。”冷笑連連,“我真傻。”得,二公主敏感的小心肝兒,這回刺激大了。


    四公主掐一把三公主,小心湊上來勸慰:“二姐姐,至少這一回失敗了,你還能直接嫁人,不會被圈。比上輩子強多了。”


    二公主扭頭,遲疑著問:“嫁人?”


    “啊,”四公主點頭,“別想太多了。能活著就好。”


    三公主兀自吃草莓吃的歡,“那是。你不就是個好例子麽。”雍正死後,又活了二十來年,那心理素質,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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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公主抿嘴,站起來,帶著人出門走了。


    三公主看一眼四公主,“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四公主瞥一眼半盤子草莓,“你說呢?”


    不說兩位小公主如何暗自擔憂。二公主徑自帶著侍衛出了宮門,直奔崇綺家中。到府上一問,崇綺帶著葆初去忠順親王府相親去了。忠順親王牽線,說的是李鴻章家二姑娘。


    “哼!”二公主一揚馬鞭,□□良駒飛奔而出,直奔忠順王府。


    載淳坐在正堂主位,正笑著跟李鴻章、崇綺說話,“不是本王自誇。本王看葆初跟二姑娘,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可是先說好,事成之後,別忘了封個媒人禮呀。”


    李鴻章笑笑,崇綺接連說:“那是自然。小兒能娶得賢妻,多虧王爺。”


    載淳美滋滋的剛要喝茶潤喉,就聽大門哐當一聲,緊接著小廝來報:“爺,二公主闖進來了。”


    說話間,二公主帶著侍衛們衝進正堂,抬眼看見李鴻章、崇綺站起來,二人皆麵露不解。二公主冷著臉拱手,“二位大人有禮。”


    李鴻章、崇綺忙不迭還禮,“二公主殿下有禮。”


    二公主懶得跟二人廢話,對著載淳直接問道:“葆初人呢?”


    載淳“呃”一聲,指指後院,“陪李夫人說話呢。”


    話音未落,就不見二公主蹤影。載淳不敢任她胡來,趕緊帶著家院往後院。隻盼望福晉能應付一時,可別讓這位姑奶奶攪和了好事。


    李鴻章、崇綺互相看一眼,家眷也在王府後院兒呢,得了,咱也去看看吧。話說往日也沒少在皇帝跟前兒見到二公主,平日都是溫潤如玉、龍章鳳姿,頗具大家風範,怎麽今天跟個破落戶似的?


    李鴻章、崇綺互相攙扶著,走路還算平穩。後院裏,李夫人跟崇綺夫人就隻剩下震驚。這誰家姑娘呀,急火火衝進王府後院,見了葆初一頭撲到懷裏,嘴裏嚷嚷著:“你個始亂終棄的大混蛋,想撇下我,沒門兒!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個負心漢,你個大混蛋。”


    李小姐躲在李夫人身後,勾著頭細瞧,看了半天,總算看明白了,伸手推推母親後背,“娘,那個——是二公主。”


    “啊?”李夫人扭頭去看忠順親王福晉。妍兒撫著胸口,隻覺得悶地出不來氣,不住在一旁勸解:“好妹妹,快放開阿魯特少將,有話好好說。”


    二公主趴在葆初肩窩裏,一個勁兒擰葆初腰上小嫩肉,嘴裏哭哭啼啼,“有什麽好說的,他說了她會等我長大娶我。這才十年都不到,就去相親了。不是始亂終棄負心漢是什麽?十年你就受不了了,將來成了親要過一輩子,你是不是要給我戴綠帽子呀你!”


    葆初疼的直咬牙,給二公主噎的有口難辨。崇綺夫人心疼兒子,上前勸說,“公主殿下,有話好好說,十年前——葆初還小,不懂事,若是說了什麽不當說的話,奴才先在這兒給您賠禮了。您就別掐他了吧?”


    二公主聽話,立刻鬆開葆初,撲到崇綺夫人懷裏,嚶嚶嚶哭泣,“婆母娘,還是您明白事理。您可要給媳婦做主呀!”


    崇綺夫人頓時僵住,抬頭看見崇綺進來,欲哭無淚,“老爺,這媳婦我可沒認呢!”


    崇綺扶額,不住給夫人使眼色,“天家公主,認不認不是咱說了算的。”


    載淳緊趕慢趕,還是沒攔住,眼看著事情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都什麽事兒呀?二妹妹呀,你找額駙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要替我得罪多少人呐!”一個李鴻章李中堂,身後是漢族地主官員,關係不亞於曾國藩;一個崇綺,吏部尚書、上書房老師,八旗貴族。嗚嗚,聖祖爺爺,這媒人沒法兒做了。


    李鴻章一家子倒是鎮定,上前見了禮,安撫載淳夫婦幾句,跟二公主說一聲,悠悠然出門坐車走了。馬車出了親王府老遠,李小姐這才拍著胸口鬆口氣,“多虧二公主來了。要不然,葆初不住在那兒放冷氣,我跟娘非要凍壞不可。”


    李鴻章聽了,搖頭苦笑,“傻閨女,回去以後,今日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那是,皇家秘聞,這等八卦,關了門自家樂就行了。


    李鴻章躲的飛快。剩下兩家人可是不好躲。啥也別說了,拍拍衣服,進宮麵聖去吧。


    你說要麵聖就麵聖啊?康熙老爺子現在正煩著呢。看看底下跪著的一女一男一老一少,康熙恨的腦仁兒疼,“這就是朕鹹豐八年留下來的種?”載淳,你個不肖子孫,還不給朕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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