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身為唐朝開國元勳,更是李世民的心腹大將,雖不如傳言所說的那樣大字不識一個,但確實沒什麽文采,隻能算是個識字的人罷了,對詩文毫無鑒賞能力。


    聽聞長孫無忌詠讀詩文,頓時大樂。


    “長孫大人若是想要辱罵自己,自可關起門來罵,莫要君前失儀。”


    聽聞此言,長孫無忌鼻子差點都氣歪了,自己詠讀詩文,怎麽就成了辱罵自己了?


    “老匹夫莫要猖狂!某奉皇命詠讀詩文,怎就成了辱罵自己?大字不識一個,就別在這裏出風頭,免得貽笑大方!”


    程咬金乃是土匪頭子出身,沒理也能攪三分,現在占了理,豈會怕他長孫老狐狸!


    對李世民行了一禮,說:“聖上,某參長孫大人君前失儀。”


    李世民正被這塊憑空出現的木板弄得愁腸滿肚,現在兩位重臣有開始針鋒相對,一股怒意自心底升起。


    指著程咬金,黑著臉斥責道:“程咬金,莫要胡攪蠻纏!”


    程咬金不樂意了,辯駁道:“聖上明鑒,俺老程豈是胡攪蠻纏之人?”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紛紛側目:這貨得多厚的臉皮才能問出這話。


    而程咬金全都熟視無睹,用極為誠懇的眼神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一臉嚴肅的盯著程咬金,很想對著憨貨來一句:你什麽樣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但他知道,這話敢說出來,這憨貨絕對得沒完沒了!


    索性,就給這貨一個機會,看這貨有什麽歪理!


    “這首詩,朕也讀過,雖說格式上有些出格,但字句之間充滿詩情畫意。既然你說無忌讀這首詩是在辱罵自己,你給大家解釋一下,這首詩有何不妥之處!”


    若隻是長孫無忌讀過,程咬金還敢明言,可李世民讀過,程咬金就沒這個膽量了。


    若是在皇帝高興的時候還好,現在正是不高興的時候,自己再觸怒皇帝,那不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嘛!


    雖說死不了,但打他一頓還是很有可能的,以前就沒少挨打!


    “聖上讀過,俺不敢說。”


    “說!”


    不讓你說的時候,你非要說。


    讓你說的時候,你不說了!


    這是拿朕開涮嗎?


    李世民臉上怒意一閃而過,連聲音中也帶著幾分狠色!


    程咬金無奈啊,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事已至此,不說也的說了。


    不過,說之前還是先上上保險為好。


    “請聖上恕俺無罪!”


    李世民強忍著怒意,說:“恕你無罪!”


    程咬金有些為難的扭捏道:“請聖上下一道聖旨!”


    李世民徹底被這蹬鼻子上臉的憨貨給惹怒了!


    “啪!”


    一封奏折飛出,打在程咬金的臉上。


    “朕是言而無信的人嗎?趕緊說!”


    程咬金絲毫不惱,屁顛屁顛的將奏折撿起來,放到李世民麵前的桌案上。


    一臉奸笑的說:“現在某就是長孫大人,再念一遍詩文。”


    “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


    靜!


    很靜!


    寂靜無聲!


    落針可聞!


    殿內沒一人出聲。


    一首繪聲繪色描寫春意的詩,硬生生被程咬金念成了罵人的詩。


    若是隻有長孫無忌讀過,眾人還敢嘲諷一番,可連李世民都讀了,誰也不敢出言,否則就是連李世民也一塊嘲諷了。


    反觀李世民,一張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剛才還在疑惑,被自己流放的人,為何會送來一首描寫春意的詩,現在徹底明白了。


    這首詩,誰讀誰就在罵自己!


    而程咬金像是沒有發現李世民的怒火一般,帶著炫耀湊到李世民跟前說:“聖上,俺說完了。是你說不罰俺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這就是程咬金混跡朝堂的智慧——自汙!既然說都已經說了,再讓聖上收拾自己一番,也無妨。


    那些放不下名聲、功高震主之人,都被聖上給暗中收拾了,唯有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程咬金,雖然時不時的被聖上給收拾一番,但有事兒還是讓他程咬金衝在前麵。


    在朝堂上混,最怕沒用,你要沒用,那可就徹底完了!


    李世民的臉,就如同剛從煤窯上來一般,黑的純粹!


    再加上怒氣上湧,臉頰充血,真個臉色都是黑紅黑紅的,如同關公一般!


    心中對程咬金的怨恨,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


    這憨貨,朕難道不知道你說完了嗎?還用你來匯報?更何況朕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需要你這個憨貨強調?


    “程咬金口氣濃重,還敢近朕身前,視同君前失儀,罰奉兩月!”


    “噗通!”


    程咬金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uu看書 .ukanshco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目瞪口呆的同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聖上,你不講武德!


    李世民怒瞪程咬金一眼,說:“程咬金,你可認罰?”


    這就是程咬金的目的,豈會不認?


    “俺是有口臭,俺認了!”隨後又嘟囔道:“俺婆娘都沒說過俺……”


    李世民的臉更黑了,在這麽下去,恐怕得中風!


    隨即,轉移話題。


    “這落款之處‘爸爸’二字,你們可知什麽意思?”


    在唐朝對父親的稱呼一般是耶或者阿耶,對爸爸二字就比較生疏了。


    程咬金大刺刺的說:“這個人可能名字就叫爸爸!”


    這番解釋,明顯與前文不搭,也沒人搭理這貨。


    這貨自討沒趣,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麵對李世民的問題,其餘幾位大臣也在苦思冥想。


    片刻之後,房玄齡帶著幾分不確定道:“臣在《廣雅》一書中見過此字,具體何意卻記不大清了。”


    經房玄齡一提示,杜如晦也想了起來,說:“在《廣雅·釋親》篇:爸:父也,王念孫曰:“爸者,父親之轉”。”


    “嘭!”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罵道:“豎子,安敢如此欺朕!”


    這下,他完全明白了,先是寫詩罵他,然後又說是他父親,一年前自己到底流放了哪個膽大包天的鱉孫!


    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有把這家夥給一刀砍了,一了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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