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檀煙嫋嫋,秀美的觀音菩薩端坐在佛龕中,手執淨瓶垂眸望下來,滿目慈悲。齊王妃柳倩兮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潛心拜禱,神情虔誠。


    身後明心閣檀木簾微微動蕩,陳姑姑悄聲走了進來,福身禮道,“王妃,”輕聲稟道,“宮中傳出消息了!”


    柳倩兮聞掌心微微一抖,卻並無動靜,隻虔誠的將餘下的一段《心經》念誦完了,方將手中的香束在佛前插了,朝著菩薩拜了三拜,起身回過頭來,開口問道,“說吧,有什麽消息了!”


    “小櫻傳來消息,”陳姑姑斂眉低目稟道,“壽光這些日子頻頻外出,眉宇間神色奇詭,時常將閣人下人屏避出去,在屋子裏盤桓良久,似乎有什麽大謀劃。有一次她在廷中灑掃的時候剛巧壽光從外頭回來,隱約聽到風中飄的一句話,‘這回我倒要看看宜春有什麽下場!’”


    “宜春?”柳倩兮蛾眉微微蹙起,遲疑道,“她說的是宜春縣主?”


    “老奴猜著也是。”陳姑姑道,“裏頭傳出來的消息,壽光和宜春縣主從前在宮中的時候就多有不睦容華錄最新章節。”幸災樂禍道,宜春縣主最近風頭最盛,連沈王妃都被連累得了個好大沒臉。若是壽光囂張跋扈,竟惹到了頭上,怕是要得個老大沒臉!”


    佛堂中檀香氤氳,映襯著波瀾不興柳倩兮的臉,沉靜如玉,“我的打算可不是要簡簡單單的讓她沒臉。”美眸中閃過一絲深切的痛楚,“那唐氏荼毒我的一生,我要讓她們母女萬劫不複,方能償我平生之痛。一點小打小鬧可滿足不了我的複仇之心!”


    她平複了胸中湧動的奔騰情緒,淡漠吩咐道,“讓那小櫻仔細去探一探,壽光的打算究竟是什麽?”


    “這……”陳姑姑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難色,“王妃,你的心思老奴都明白。但小櫻那丫頭不過是鳳陽閣的小宮人,隻在庭院裏打掃,平日裏進不了內殿,怕是探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的。”


    柳倩兮聞言微微沉吟,“若做不到就算了,咱們總是能想出個其他主意,重新探出來的!”


    “瞧你這點出息,”鳳陽閣中輕紅軟帶,姬華琬華色傾殊,伸手輕輕撫摸著懷中雪奴的毛發,眉宇間的豔色幾乎要壓倒桃花。“那阿顧不過是個足不能行的瘸丫頭,隻要咱們安排好了,她定逃脫不去咱們的手掌心,有什麽值得你們這等唧唧歪歪的。”


    仙織咽下心頭一口苦澀之意,苦求道,“公主,咱們一定要這麽做麽?”這可不是雪奴抓了幾個小宮人的臉蛋,可是驚天駭地的大事。一旦事發,聖人那兒定是雷霆之怒,“宜春縣主和謝郎君的婚約如今已經解除了,說起來她已經不是謝郎君的未婚夫。公主若是能稍稍放寬些心,實也不必弄的這麽魚死網破的。”


    “住口。”姬華琬被仙織的話語戳中心中痛處,登時掀起一片狂怒,拍案森然道,“你是在提醒我,不僅要做了阿顧,下一步就該調轉槍頭對付姬景淳麽?”悠悠飲了一口琉璃盞中的杏子羹,淡淡笑道,“仙織,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若是你壞了我的好事,該有什麽下場,你自己心裏清楚。”


    仙織聞言心中一頹,跌坐在地上,想著自己的下場,心中一片蒼茫。“公主,奴婢自然是對您忠心一片的!”


    姬華琬瞧著自己的大宮女,唇邊泛起華美的笑意,仙織是自己身邊最倚賴的人,既然恐嚇過了,也該給一顆甜棗,於是柔聲笑道,“好了,我不嚇唬你了。聽說你弟弟下個月要娶媳婦了,這樣吧,我放你幾日假,我放你回去,你在家中住幾天,好好和家人聚一聚。”


    仙織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驚懼之色,伏拜在地上,恭恭敬敬謝恩道,“多謝公主恩典。”


    安善坊冷宅喜帶高掛,熱熱鬧鬧的將新娘子迎入家中,到了晚上,孫婆子帶著女兒在房中躺著,麵上泛著融融喜色,“……當初咱們家裏窮,沒有辦法,才把你賣進宮裏做宮女。那時候你才七八歲,哭的十分傷心。我看著你被她們帶走,心像刀割扯一樣疼。”頓了片刻,“現在好了,你熬出來了,得了壽光公主的喜歡,在她麵前極有臉麵,家裏也受了照顧,日子過的好多了。大郎喜歡了戚娘子,將她娶了回來。若是你也聽說公主已經指了婚,這一兩年就要出嫁,到時候你定會跟著出宮,再尋個合適的男人嫁了,我就沒有什麽可掛心的了。”


    仙織吃吃而笑,“阿娘,你想的也太好了!”麵上神情溫和如水。


    “如何隻是想頭?”冷婆子聽了登時不悅,“我已經是仔細盤算過了,壽光公主指了親,這一兩年就要成親,你到時候定會跟著出來,在公主府中就和在宮中不一樣了,若是討了公主歡心,指不定就能夠寬泛些,尋一個合適的男人。”


    仙織聽著阿娘的絮絮話語,一時竟是怔了,阿娘的念頭想的真好,若是當真能夠如此,自己怕是做夢也要笑醒了。


    隻是這輩子,當真還有這一天麽?


    她心中掠過一絲不祥之感,不敢深想,壓抑住了,揚聲輕快笑道,“阿娘怕是被糖養甜了嘴,想著什麽都是蜜的韓娛之魔女孝淵最新章節。好了,夜深了,明兒一早弟弟、弟妹還要過來拜見你老人家了。快些睡吧!”


    雞鳴三遍,東方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佳兒新婦便已經起身,在孫婆子麵前跪拜下來請安。冷婆子笑著叫起了他們,說了些兒吉祥話兒。孫大郎轉頭望著新婚妻子,“阿霜,咱們走吧!”戚霜兒笑著對孫大郎道,“大郎,你先伺候阿娘。我有幾句話,想和姐姐好生道道。”


    “哎!”孫大郎笑著應了,唇邊泛著一絲傻笑退了出去。


    仙織瞧著新婦戚霜兒,她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娘子,眉宇間因著青春帶著朝氣色澤,顏色生的極好,不由的心中暗讚,自家弟弟真是傻人有傻福,竟是得了這麽一個出色的妻子。“弟妹。”


    “大姐,”戚霜兒淺笑低語。


    “從前我沒有見過你,”仙織溫聲道,“但如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弟弟是個傻小子,他很喜歡你,你也要喜歡他,對自己的夫君敬重,愛戴,我便是身在宮中,也是感念你的。”


    “是呢,”戚霜兒巧笑倩兮,“咱們如今是一家人了。”走到仙織身邊,湊到耳邊輕聲道,“姐姐回宮給貴太妃可以帶句話:王妃等著看她的報應哩!”


    仙織聞言登時大驚失色,蹬蹬退後兩步,望著戚霜兒,猶如見了鬼似的,“你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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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霜兒目光深深,唇角泛出淺淺笑意,“大姐何必這般驚慌失措?妾的主子,乃是齊王妃柳倩兮。”


    “齊王妃。”仙織莫可置信的念著這個名字,“原來,你竟是齊王妃的人。是了,你是齊王妃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嫁進我們家來?”


    “我自然是想和姐姐好生親香的!”戚霜兒嫣然而笑,目光如同一泓秋水,凝視仙織,“我們王妃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便是鬥倒唐貴太妃,大姐您是壽光公主身邊最信重的人,自然最是了解壽光公主,王妃聽說壽光公主最近有些大打算,想要我從你這兒打探點具體消息。”


    仙織冷笑,“齊王妃算盤倒是打的挺精的,隻是,”話鋒一轉,“我憑什麽告訴你?”


    “事到如今,姐姐還有選擇麽?”戚霜兒嫣然道,“我如今已嫁入冷家,已經和你弟弟結為夫妻。大郎很是喜愛我,你若是要他和我分離,他會恨你這個姐姐的。且你便是這時候去向壽光公主告密,公主殺了我,也可想想,貴妃和壽光公主可會像從前一樣信任你?”


    仙織聞言心中一頹,知道戚霜兒說的都是實情,壽光公主刁蠻霸道,誠如戚霜兒所言,此事一出,自己就算真誠,也再也回不到從前的地位了。驀回想起昨夜與母親在一處暢想的溫馨前景,心中竟生了點點對壽光的怨恨之心:這位主兒是個刁蠻的,素來不肯顧惜旁人一絲半些兒。她此番要做下這等駭然之事,若是事發,自己隻怕很難留下一條性命。既是如此,倒不如拚上一拚,也許能給家人留一條光明前程。


    她抬頭凝望著戚霜兒,“你的來曆這般複雜,可會和我弟弟好好相守,不會背棄於他?”


    戚霜兒聞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這是自然。我既入了冷家,便是冷家婦。隻要夫君不負我,我定會好好做冷家的媳婦。”


    “好!”仙織破釜沉舟,“我便信你一次。”挨到戚霜兒耳邊悄悄道,“你轉告柳王妃,公主表兄孟敦陽看上了宜春縣主,公主打算效昔日丹園姚娘子事,成全表兄孟敦陽!”


    戚霜兒眉宇間揚起一絲驚駭之意,“此事當真?”隨即鎮定下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齊王府中,柳倩兮便接到了戚霜兒輾轉送進來的消息,立在明心閣門前愣怔片刻,喃喃念道,“丹園姚娘子事,姚娘子事。”忽的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我可當真想不到,壽光那個蠢貨,竟能做出這等事情修真四萬年全文閱讀!”笑聲中充滿著多少舒鬱怨暢之氣,


    “姚良女被當初那起子惡人所害,匆匆嫁入李家,絕了入宮為後的路。壽光打算效仿姚娘子事,她可知道,當初牽涉丹園那場舊事中那起子人的下場?直接動手之人整個東都魏氏頹滅,幕後指使者杜大娘子躺在病榻上鬱鬱被終,赫赫京兆杜家,百年名門,就此失了聖心,一蹶不振,不知要等到幾多年才能夠恢複元氣。她又以為自己是誰,能比這些人好到哪而去?”


    “主子說的是。”陳姑姑麵上也湧現出了明顯的歡喜之色,“咱們等了這麽多年的時光,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咱們抓住了,便能將唐真珠和她的這個女兒狠狠的打倒!”


    “隻是,”她想到阿顧,麵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宜春縣主那兒,咱們竟是就這麽放著不管麽?”


    柳倩兮聞言麵上神情微微斂住,阿顧那個孩子,她在宮中也曾經是碰見過的,是個極清美的少女,行走在抄手長廊中當麵撞見,還給自己道了萬福,行止之間很是有禮。這個女孩若是遭了那等事情,怕是境遇極淒慘吧!


    她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憐憫,宜春縣主是這件事的引子,若她不曾受害,聖人又如何會震怒,進而懲治那對天惡的母女呢?兩行清淚在麵頰上緩緩落下,“姑姑,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是我忍不住。”麵上神情似哭似笑,神情激動,“我等了這麽多年,等了這麽多年,好容易才得了這麽個機會。若是不抓住,怕是我一輩子都沒法瞧那唐氏遭受報應了!”


    陳姑姑瞧著柳倩兮麵上迷茫錯亂的神情,心中一陣疼痛,將柳倩兮擁抱在懷中迭聲安撫,“小娘子,老奴知道你心裏頭苦,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是了!宜春縣主若當真是遭了事,老奴這輩子都給她吃齋念佛,祈禱她日子安好!”


    新昌坊鳳仙源的宅院寬敞明亮,一派新氣象。大理寺的判決下來之後,鳳仙源終於可以獨自立戶,甩脫那一家子吸血蟲的沉重負擔。上午的陽光將屋子各處照耀的十分暖煦,仿佛將所有陰鬱之意都驅除似的。鳳仙源隻覺渾身輕鬆,就連長安城上的天空都比往日高遠許多。


    “喲,”阿顧這一日登門拜訪,甫瞧見鳳仙源的模樣就笑了開來,“師姐今天的精神真好!”


    鳳仙源聞言嫣然,“昨日種種皆隨昨日去,從今以後,我便算是新生,要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她麵容明媚,殘餘著一絲鬱鬱之情。


    阿顧察覺到了,奇問道,“師姐如今實現了夙願,怎麽還不高興?”


    “你不知道,”鳳仙源歎了口氣道,“我從前養了一隻小黑狗,前一陣子被鳳仙桃踢了一腳,負傷逃走,後來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怕旺財在外頭已經死了,想著養了這麽久,心裏很有些難受!”


    阿顧聽著這樣的事情也不免微詞氣憤,“你那個堂妹,竟連一隻狗也不肯放過,著實是可恨極了!”瞧了鳳仙源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姐養的狗竟叫旺財,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你懂什麽?”鳳仙源瞟了她一眼,“所謂大俗即是大雅,我開衣肆便是為求財,叫旺財最合適不過了!”


    “鳳姨姨,”崔紋函被崔府丫頭抱著來進來,瞧見鳳仙源,眼睛登時亮了起來,瞧著阿顧道禮道,“顧姨姨好。”隨即小邁步奔跑到鳳仙源身邊,“聽說鳳姨姨今兒大喜,窈窈特意來祝賀,姨姨瞧著窈窈喜不喜歡呀?”


    鳳仙源撲哧一聲笑起來,“姨姨當然喜歡窈窈了!”


    她今次能立女戶成功,多虧了大理少卿崔郢援手之恩。對崔郢心中極是感謝,待崔紋函也就更加周到,將窈窈抱在懷中,用擰幹的帕子替崔紋函擦幹淨手,取了一粒糖果剝著喂給了崔紋函。一旁崔家丫頭瞧見如此,麵上神色十分不快,伸手阻攔道,“鳳娘子,我家小娘子脾胃弱,入口的東西要當心,不是什麽隨便玩意兒都能用的。”


    鳳仙源聞言心中微微不豫,尚未來的及發作,窈窈已經是勃然大怒,“究竟你是崔家的小娘子還是我是,我做什麽事情莫非還要聽你吩咐不成?”


    那丫頭麵上露出一絲惶恐之色,“小娘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華夏海權全文閱讀。”她跪下道,“來的時候,渺朱姐姐吩咐了,要奴婢緊跟著小娘子,”抬頭瞧了鳳仙源一眼,“別讓鳳家這地方給髒了小娘子。”


    “嗬,”崔紋函聞言愈發憤怒,尖刻嘲笑道,“渺朱姐姐,好大的派頭,她還不是我母親呢!”


    崔紋函這話雖是孩子氣,但語意太重,小丫頭惶恐不能答,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阿顧本自有些生氣,瞧著崔紋函這般威風氣派,倒反而逗笑起來,刮了崔紋函的小臉盈盈笑道,“喲,咱們窈窈今兒這般威風,可真厲害!”


    崔紋函聞言臉上一紅,“姨姨別說笑窈窈了!”她眸子中閃過一絲惱色,“我知道家中丫頭一個個都捧著渺朱。”


    阿顧聞言微怔,與鳳仙源對視了一眼,“窈窈,渺朱姐姐是誰?”


    “渺朱是家中的一個姐姐,整天披著鵝黃披帛,很是好看。她和從前的鸚哥姐姐很是要好,上次我走丟在書肆遇到姨姨那次,就是因著鸚哥看管不力的緣故。阿爺大怒,便將鸚哥姐姐賣掉了。後來姨婆來了,家中的丫頭婆子就乖巧了很多,可是我知道,她們心裏頭都捧著渺朱姐姐。”


    阿顧和鳳仙源聞言心中沉吟片刻,便是知道,這個渺朱和鸚哥定是崔郢的通房了。崔郢年輕力盛,發妻早亡,家中養著一二通房,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那渺朱聽著頗有些心大,如今雖然因著崔姨婆收斂了些,到底還是有些僭越。


    “……鳳姨姨,”崔紋函的叫喚聲在耳邊響起,“我不喜歡那些姐姐,她們的目光好奇怪。我喜歡姨姨,姨姨以後到我們家來看我好不好?”


    鳳仙源回過神來,微笑著道,“姨姨喜歡窈窈,可是姨姨衣肆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實在抽不出很多空來去窈窈家看你,窈窈到姨姨家中來看姨姨也是一樣的!”


    關中初夏風引水長,長安城的上空在各有心思的有心人的盤桓算計下,一場暴風雨正在積蓄之中,作為暴風雨的中心,阿顧卻全然不知。瞧著麵前清河長公主府中登門的婆子,“宜春縣主,公主在六月十六日府中設賞荷宴,奴婢奉我家公主之命,奉上這張帖子。”


    “清河皇姐下的帖子?”阿顧眨眼笑道。


    “是呢,”那婆子笑道,“公主說是閨中姐妹樂一樂。還請宜春縣主到時候務必賞光。”


    阿顧命人接過帖子,微微一笑,“你便回去回稟六姐姐,就說我到時候必會去的!”


    婆子屈膝,“那奴婢就在公主府中候著縣主了!”


    時光如流水一樣流逝,轉瞬間就到了六月十六,清河公主府舉辦蓮花宴的正日子。這一日清晨天光晴好,姬玄池吩咐定了宴上瑣事,卯正時分,駙馬楊晉遠的胞妹楊思思過來給嫂子請安,姬玄池坐在閣中,瞧著楊思思柳條一樣的腰肢,微微一笑,回想道,“說起來,我少女的時候,也和思思一樣窈窕呢!”


    楊思思撲哧一笑,“嫂嫂性子隨和,阿娘麵上雖然不顯,在我麵前也時常稱讚您呢!”


    姬玄池心中服帖,親熱叮囑道,“女兒家出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如嫂子,與你兄長在一處也是開心。今兒外頭男賓都是你阿兄看中邀請過來,你待會兒逮著空看好了,便悄悄於嫂子說。若是能夠,嫂子總是能夠成全你的!”


    楊思思聞言羞的臉蛋通紅,“多謝嫂子。”一雙眸子瞧著姬玄池,帶著信賴之意,“嫂子,我先去了!”


    姬玄池微微一笑,叮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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