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就更甚了,雖然隱晦,那意思卻是擺著的,無非是說,老太爺雖然還是寵愛著大爺,但卻對大爺的能力有些個失望,而且還更對大爺的身子擔心,想想看,無非是曬久了日頭,就大病一場,這樣如何經得起勞心?若把府裏的將來交給他,那。。。。。。


    且不看,如今二爺三爺也時常去鬆濤堂回話,老太爺還明白著發話了,讓二爺三爺幫著老爺料理事務!


    聽聽,這是什麽意思?大爺沒回來那會兒,二爺三爺也有幫著老爺料理事務的,老太爺卻沒說什麽,也沒多招他們進鬆濤堂。可現如今,老太爺發話了,那可是正了名了!


    李秋水了解了這些,倒是一點兒都沒生氣,她也沒問過她爹娘知不知道這些,不過,在她想來,就算爹娘知道了,也肯定不會生氣,現在那件大事還沒過去呢,豈會在意這些?若是連根本都動了,還有什麽好說好在意的?


    隻是,閑著也是閑著,秋水也猜想著,這些模模糊糊的說法,是怎麽搞出來的。她可沒本事追根溯源,她才回京多久?而且還是個小姑娘呢,隻是,她以最大的惡意猜想著,就把目標鎖定在太太的身上了。


    以小張是這滴水不漏的作風,怎麽會讓府裏有這些不好的流言?那反過來說,現在這樣,就算不是小張氏搞出來的,也有她的縱容。為什麽呢?大概是為了試探吧。秋水現在還記著那隻汗濕潮膩的手,和猛然加大的力量。


    轉而,秋水又樂嗬嗬的了。怨不得園子裏有些下人有些古怪,看來是人心浮動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淘沙。才能淘出金沙。一碗死水的話,泥沙金沙俱沉。現在這樣,混濁的浮上來了。正好讓自己看清,才好找由子打發,而另一些,也可以派些用場。雖然現在明了那些內院紛爭在那件上事麵前真是算不了什麽,可有些自己能用的人,還是很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送走了六姑娘,秋水自然是去正房膩歪了。今兒個李棣也沒出去。昨兒回府去給老太爺請安後,老太爺也沒留李棣下來說話。秋水看著爹爹歪在榻子上,自己個兒打著棋譜,甚是悠閑,不由又想到那些流言。噗哧就笑了。


    李棣早就看見自家閨女進來了,見女兒還沒說話就樂上了,心裏也樂,卻故意板著臉道:“這是哪家的規矩,見了爹爹不問好,先就取樂了?”


    秋水哪還不明白爹爹,他何曾跟自己講過這種規矩來著,就更樂了,卻也端出架子。真就老老實實地給她爹賠禮,“爹爹教訓的是,女兒失禮了,給爹爹賠禮。”說著深深的福了下去,倒把李棣弄得眉毛直跳。


    秋水福完了,馬上又問爹爹。“爹,有道是,站如鬆,坐如鍾,爹爹,您這是?怎麽給女兒我做的榜樣?”


    李棣早就知道秋水有話等他,不然照平日的玩笑,哪會那麽老實的賠禮,準會膩上來耍賴,這回兒聽了,哈哈大笑,邊笑邊說,“真真是張利嘴,好,別讓人欺負了。”


    驚得屋裏幾個丫鬟差點兒跌掉下巴,聖人訓,子不言父之過,這大爺怎麽這樣寵著大姑娘呢?


    其實,她們哪曉得,李棣就是故意的。府裏的那些閑言碎語他怎麽不知道?他是無所謂,但卻不能讓妻女因而受了委屈,所以現在就擺出這副姿態,放出那些話。


    父女倆玩笑了一會兒,有人來報,二爺來了。


    李秋水這才收斂了,端端正正地給才進屋的李楷請安,自己家裏私下笑鬧是一回事,來人了就又是一回事了。她還是那個端莊的大姑娘。


    李楷對秋水倒是很親熱,笑著說了好,又說道:“聽汶兒說了,她時常過來打擾她大姐姐。你們姐妹親近,汶兒有你做樣子,我就放心了。隻是煩勞你了。”


    秋水忙說不煩勞不煩勞,心裏卻知道,這下子,這貼膏藥,就粘得更緊了


    李楷很是滿意,又問道:“我聽汶兒說,今兒個她得了你一件心愛之物?”


    “小玩意兒罷了,隻是小巧些,是旅居江南時看著好玩兒才來回來的,算不上什麽。六妹妹喜歡,拿著玩就是了。”


    “好好,自己家姐妹就當如此。”李楷大聲道好,倒讓秋水吃了一驚,就聽得李楷道:“當年,我跟你爹,也是如此,得了什麽好東西,不分彼此。”


    李楷很滿意,李秋水也不說話,就笑眯眯的聽著李楷說他和李棣當年的幾件小事。聽著李楷真誠緬懷的聲音,再看看爹爹的神情,明白這兩人,真的是很要好的。


    李秋水疑心病很大,雖說當初聽說爹爹跟二叔十分親近,但心裏還存著幾分警惕,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枉做小人了。


    李楷說了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麽,對秋水說道:“舊年我得了套水晶盞,小杯子小壺才那麽點點大,給你小姑娘賞玩,倒正合適。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你屋裏去。你好好收著吧。”


    得,送出去套瓷的,得回來套水晶的,這買賣,還真不虧。隻是,秋水還得推辭著。


    李棣在一邊皺了皺眉,問道:“可是那套?”


    李楷點了點頭,李棣就忙說道:“別的東西就罷了,那套東西可是先理親王妃賞的,怎好隨意轉贈?”


    李楷有點兒黯然,“那套東西是羅氏未出嫁時送的,沒什麽關係。如今,人都走了,留著那東西也是難受,正好給小姑娘把玩。”


    李棣還要推辭,秋水也明白了這東西的來曆,忙說道,這樣的東西,合該留給二妹妹才好。


    李楷好像對秋水這話很不高興,眉頭蹙緊,手一擺,“無非是個東西,給誰不是給?大哥怎麽也跟我生疏了。還有你,秋水,長者賜,不可辭。”


    這話一說,李棣不說什麽了,秋水不好再推了,也就給二叔道謝。


    二叔眉宇中有些哀色,秋水雖隻聽了三言兩語,但總覺得不好。李棣也沒再怎麽樣,隻是拉著李楷出了屋子,進了他的書房。


    這日,李楷是留在慎獨園用的晚食,隻不過是在書房中和李棣一起。不過,這一頓酒用得不少,最後,李楷是喝醉了,讓李棣親自送回秋霞園的。


    不過,第二日才給長輩們請安回來,秋水就收到了那套水晶盞,是李楷讓他上隨送來的。確實精致小巧,最難得的是這套東西雖然是無色透明的,裏麵卻有些金絲紋印,也不雜亂,甚是好看。秋水知道這是套發晶,最是上品了。若是衝了茶水,這茶色透過透明的杯壁,映著金絲,就更好看了。就是現在,得了光照,也折射出七彩流光。一邊的丫鬟們看了,都嘖嘖稱讚。


    隻有李秋水歎了口氣,越是貴重,就越是麻煩。想象得出,小白氏得了消息,一定心裏不舒服。而且,這東西的來曆,還讓自己隻能好好小心收著,當心折損了,不能把玩,也不能從自己手裏轉送了。


    下半晌,秋水還在歇覺未起,二姑娘李瀟和四姑娘李漪結伴而來了。因事先秋水囑咐過,這回,細柳忙過來叫醒秋水。


    秋水過來時,這兩位已經坐著喝茶了,紅葉在一邊伺候著回話。


    二姑娘一看秋水過來,忙站起來問候:“大姐姐起來了?妹妹冒昧,倒是搗擾了。”


    秋水上一世其實很喜歡這種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就是現在,也挺喜歡二姑娘這樣懂進退的,不過現在,喜歡是喜歡,親近是親近,兩種不一樣。這會兒看著二姑娘對自己靜靜的微笑,也笑著說,“哪兒的話,倒是讓妹妹見笑了。”


    二姑娘搖了搖頭,忙說哪裏話來,倒是四姑娘說了句有意思的,“不妨事,我們都知道,大姐姐體弱,得多休養。”隻是這話音未落,就得了二姑娘一眼,也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話,但正是刹住了。


    秋水隻作未見,隻是招待著閑話。三人對坐,有一搭沒一搭,也不知聊了些什麽。李瀟是個端正的,並不說什麽京裏八卦,而四姑娘李漪大概剛剛得了一眼,也隻是隻聽不開口,所以,話題大多在西山風景上打轉。


    坐了一會兒,二姑娘就告辭了,而四姑娘這時倒說了句話,說往日上晌有課業,下半晌又怕打擾大姐姐歇息,所以來少了,若大姐姐不嫌棄,以後就多來坐坐,還望姐妹們多多親熱。


    四姑娘都這樣說了,李秋水還能怎麽樣,隻能笑著應了,心中才明白,先不論別的,這二位是為了二叔那個態度而來的。


    才送走了這兩位,白玉京又來了。


    秋水忙把表哥讓到屋裏,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招呼細柳道:“去外頭看看,順便迎迎六姑娘。”自己說著,就笑出來了。


    白玉京這會兒臉也紅了,忙攔著細柳,對秋水道:“好妹妹,別鬧,咱們好好說會兒話。”


    白玉京看著秋水,兩眼熠熠的。秋水忽然想到那日地上拖著的身影,忽然心軟,倒是不太好意思再鬧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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