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冰心中那太武宮主的聲音寂去之後,她更為糾結了。


    也不能象師尊說的那樣去誑元錚,他又不是小孩子,那樣做隻會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師尊的確有利用元錚的想法,自己在這裏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她不由看了一眼陸心言,這昆頂謫仙也和自己懷著相同的目的吧?她師尊羅東月曾被譽為天下絕智之女,大該沒有她推測不到的事了。


    諸多的大人物都在暗中潛伏,盯著元錚這個小人物,雷冰就感覺心裏象針剌一樣疼,我不能為了師門的利益出賣他,否則日後還有什麽臉麵再與他相見?


    說心裏話,雷冰有點怕元錚此時的眼神。


    元錚是想到了一些問題,但沒有太武宮主想的那麽深,畢竟他接觸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了,了解始終是有限的。


    “你們要離開,肯定是有辦法的,太武宮主又或昆頂玉仙都不是乏乏之輩,我說的可對?”


    再一次以異樣的眼神在二女俏臉上掃過,越發令她們不自在了。


    雖說色不迷人人自迷,但元錚在這方麵還有是克製力的。


    咱該迷的時候才迷,不該迷的時候勾引也沒用。


    就說和雷冰的關係已經非常特殊,但公是公、私是私,這方麵有分的清楚明白,省得小兩口鬧意見。


    陸心言這邊就更好說了,把話擺明了,她自己臉皮再厚,也得給個說法吧?


    當然,陸謫仙要是能厚著臉皮不認帳,那也是異數。


    “為了億萬蒼生的福祉,你做些什麽也不為過,言兒,別有太多顧慮。”


    羅東月的聲音在陸心言心底響起。


    “師尊,言兒以為這樣做對元錚不公平。”


    而陸心言自認做不到那麽坦然,所以她才會這樣和師尊心語。


    “言兒,元錚是天運而生的,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公平與不公平,一個受上天神明庇佑的人,不用擔心他會遭劫,反而是越受到壓力,越能使他快速成長。”


    “可他現在迫我表態,之前也認姊了,師尊你知道徒兒對人對事一向都是很認真的。”


    “唉……癡兒,我就知你情關難過……”


    “什麽呀,師尊,元錚他隻是個小孩子。”


    陸心言玉頰染了絲紅暈,自己都覺得燙燙的,要說能瞞過別人,可絕對瞞不過師尊的法眼。


    還好此時元錚與雷冰在大眼瞪小眼,倒沒怎麽注意陸心言。


    說元錚還是個孩子,陸心言都覺得這個理由好不牽強,可不由自主就這麽說了,分明是找借口掩飾自己的心虛,難道我真的動了什麽心思?應該沒有吧?她自己也不信,或許某種感覺還處在極其模糊的蔭芽狀態,她完全不認為會出問題。


    但看在智若天人的羅東月眼中就不同了。


    “言兒,道家有雙修之法,亦合天地陰陽之至道,但是兩個人的修為若不處在相當水準下,那就有損無益了,元錚雖身懷重寶,又得瀾州侯大灌輸,可本身境界仍和你相去甚遠,道侶雙修也遠沒那麽簡單,不是純粹的修體,在內,要互融心靈,心神,心念,在外,要融體無間,極盡會舒暢之能事,世人有雲,靈肉相融才是男女之情的至高境界,才能把陰陽調合,這是陰陽之道中的天人合一,再無分彼我,而此後的一生也將攜手共進,不離不棄,一但有一方不能精進,也會連累另一方,這也是道侶雙修的弊端,很難找到天賦才情旗鼓相當的絕世伴侶,這一步一但邁出,再不能回頭,概因你元處之體破後,除了雙修之外再沒任何機會進軍無上仙道了。”


    羅東月說了這麽多,就是告訴陸心言要慎重決擇。


    陸心言也凝重起來,先前的一絲緋色也迅速從她俏麵上消褪。


    “師尊,關於此行之事,可否讓徒兒隨機行事?”


    她這是要決斷權,至少在關鍵時刻,是否要利用元錚,由她來做主,而不是讓師尊或師門去做主,也許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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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兒,你是昆頂山的下一代宗主,也是昆頂山繼為師之後最出類拔萃的道修奇葩,怎麽做你自己決斷吧,為師暫時還能離開‘天外天’,有一個特殊人物終於現蹤了,但他比為師想象的要弱的多,不知有什麽事發生在他身上,但種種跡象表明,天道鴻運突然降臨,應與此人所做的一切有關。”


    “如此人物?是誰?”


    “大煌太祖。”


    雷冰也在經曆天人交戰,她要戰勝自己,或是戰勝師門,更或是師尊。


    但她知道,若違背師尊的令諭,那就形同叛逆。


    突然想到青京酒樓中,自己被元錚擁吻的醉心滋味,突然想到與他相逢後發生的一切,緣由天定,非人力可改變,一但逆改,自己的人生軌跡也將發生變化。


    也許自己隻能在師門與男人之間做一個選擇,選擇元錚,就要放棄師門,選擇師門,就要放棄元錚。


    一邊是培養自己多年的師門,一邊是情意纏綿的男人,如何決擇?如何取舍?


    要說太武宮主還是有出奇胸襟的,就元錚奪走太武七星子母劍一事,他隻字未提,當然,雷光飛要不將此事向他說明,也是不可能的,他要為後續爭奪法劍鋪墊一個說法,既然宗主你不聞不問,也不要怪我向你的寶貝徒弟出手了。


    從這方麵來說,太武宮主是個不拘小節而一意要成大事的人物。


    但是他也不會太看重元錚,甚至有可能要將元錚利用完一腳踹開,在他眼中,元錚即便擁有一些運道,也象小蝦米一樣不值一哂。


    在雷冰心中還隱藏著另一種顧慮,但她現在不能斷定這種隱憂是否存在,甚至可以說,那是不是‘憂’還不能確定,可是從情感上講,她還是排斥的,她擔憂的究竟是什麽?從沒和任何人講過,隻是自己把它藏在心底。


    這一次如果做出決擇,也可能把隱憂徹底解決,可是那樣的選擇,卻要付出背棄或背叛師門的代價。


    所以,雷冰這一刻也猶豫不決,畢竟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事。


    元錚也不是要逼的二女沒了退路,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少讓她們知道,我元錚不是被人家傻傻利用的毛頭楞貨,即便我甘心被你們利用,你們也要欠下我的情份。


    他深明獲得女人心的重要性,尤其是雷冰陸心言這種女人,她們一生的至愛不會有第二個,一但選擇了你,將把這一世的生命和信任托付給你,能換來她們這樣的重托,給利用一次也沒什麽,她們都是潛力股,都是當世罕有修行奇才,能把她們拉入陣營,就是極大的臂助。


    這才是元錚逼她們表態的目的。


    其實元錚也是猜測她們會和師門或她們師尊有秘密聯係,也是靠她們對自己的一份信任與友情來擠兌她們,若她們表現的不以為然,那就是沒把你放在心上,別說你逼人家了,動手都沒有意義,現在看來,無論是雷冰還是陸心言,顯然是很在乎元錚的。


    探明了她們的底限,元錚心中暗笑,尤其雷冰一付痛苦難以決擇的複雜神情,不由令他心疼,與冰美人兒一吻定情,她若能輕易做出決擇,那份情就不值半文了。


    突然。


    元錚握住了雷冰很冰涼的柔荑。


    “冰姊,有些事你需做個決斷,相信你也不願意看著我給人害死吧?哪怕是你的師門,我若因此而死,你良心上能安寧嗎?還想修成仙道嗎?”


    “不……”


    雷冰心頭震蕩,緊緊反握著小情郎的手,“元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什麽都不做,我隻乖乖呆在這裏考慮,可以嗎?”


    眼下,雷冰也隻能做到這麽多了,要她一下決擇是否與師門決裂,她能不糾結嗎?但要她與定了情的元錚分手,更是辦不到的。


    所以她需要慎重的考慮一番。


    “當然,不過我要借你的真武離水劍一用,我可不想呆在這裏了,突然想通好多人都在利用我,我應該主動一些出去搞點事,讓他們混亂起來,我才有機可趁。”


    雷冰舔了舔嘴唇,似乎覺得有點口幹,其實是心情不暢所致,修為到了大先天之境,怎麽會有口幹的情況出現?


    從背上把真武離水劍取下來,連鞘也一並將給元錚,然後就默默轉身入了‘候府’,入了元錚的居處,在那裏有竹兒、菊兒,她倆是元錚的侍婢,會時刻守在那裏。


    隻剩下元錚和陸心言了。


    “元公子,天道鴻運降世,事關體大,但我有臨機決斷之權,不受師門所限,在樣的情況下,你是否仍要趕我走?”


    元錚劍眉揚了揚,“我自然信得過言姊,便是給你出賣了,也是我的榮幸,古來帝王愛美人不愛江山,我雖不是帝王,也和他們有相同的念頭,象言姊這樣的曠代玉人,我若心無所動,那是欺人欺己,既然有一份‘緣’擺在我麵前,我就不會無視它。”


    “你真傻,我若利用你的話,你再因此遭遇不測,我想你會後悔的,也會恨我的吧。”


    “我會嗎?哈哈……情動不由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或欣賞你,即便對你來說,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但我若你而去,你心裏上會背負一個包袱,修行之人若包上了心靈包袱,這一世休想再有寸進,言姊就算是為了自己,也要考慮是否利用我吧?”


    “你就這麽肯定,我會為你背上心靈上的包袱?”


    “當然,我不信還有誰看見過陸謫仙晶瑩無暇的玉胴,你那一刻的形象,就如亙古存在的一尊玉雕深深烙在我心中,這一世我不會有片刻或忘。”


    卑鄙的家夥,在這時對陸心言攻之以情,致謫仙道心失守,粉麵染暈。


    “你、你答應過我,不再提這事的。”


    陸心言咬了下唇,隱含薄嗔,刹那間流露的風姿神韻令人心蕩魂搖。


    “呃……我忘了,對不起,即便不提,我腦海裏才是出現那幕景象,它就象是大自然中最靚麗的一道景致,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好了,你有什麽事要我辦,就直說,不用這麽編排我,別叫我心裏鄙夷你。”


    陸謫仙有點撐不住了,但她看出來了,元錚是以此相脅,但這家夥偏不講出來,真是太狡猾了。


    “哦,還真有點小事要煩勞言姊,這真武離水劍雖是雷冰之物,可依我猜想,這劍內必隱藏著太武宮主的意誌,言姊可否助我驅除太武宮主之意誌?”


    “啊……這個,我怕幫不了你。”


    開什麽玩笑,太武宮主的意誌,能是我們隨便驅除掉的嗎?


    “你可能幫不了你,但你師尊肯定能,叫她幫幫忙唄。”


    元錚笑盈盈盯著陸心言。


    陸心言怔了,“這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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