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元錚的要求,陸心言可就為難了,這家夥拿著借來的劍,要驅除劍內太武宮主的意誌?


    他這麽做,是要斷雷冰的後路呀。


    “元公子,你這麽做對雷冰不公平吧?是不是讓她自己做決定?”


    元錚則哼了一聲,露出不屑的笑容。


    “這分明是太武宮主對他愛徒雷冰做下的手腳,在某些時候防止她背叛,甚至出其不意的收拾她,我怎麽能叫她處於危機之中?這種事要是和她商量,她還是猶豫不決,畢竟太武宮主是她師尊,她不認為師尊會對自己的徒弟下手,換過是你師尊羅東月,我的直覺可能信任她不會做出那種事,但是太武宮主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雖未與太武宮主照過麵,元錚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利用自己徒弟要達到某些目的宮主不招他待見,因為隻看雷冰為難模樣,就斷定太武宮主對自己必有所圖。


    反觀陸心言,居然在這麽大的事件中能自己做主,那就說明她師尊羅東月是個開明之人,也對她自己的徒弟十分信任。


    基於這樣的推測,那太武宮主又怎麽放心把真武離水劍這樣的仙器真的交給雷冰呢?他不過是在利用她吧。


    也因此,元錚決定為雷冰掃清隱憂與障礙,也等於象陸謫仙說的那樣,斷了雷大美女的退路。


    這事元錚是不會問雷冰的,那隻會叫她更糾結。


    陸心言苦笑道:“我隻怕幫不了你,我師尊在天外天,另有要事,趕不來的,何況插手這樣的事,會與太武宮主鬧的很僵,師尊與太武宮主也是舊識,怎麽交待?”


    “我這姊來姊去的喊了半天,你就給我這麽一答複,叫‘弟’情何以堪?”


    元錚繼續擠兌陸謫仙。


    “你非叫我幫你這個忙,我和師尊也不好說,必竟這是太武宮主與雷冰之間的事,我們插手進去不大合適吧?”


    “有什麽合不合適的?這樣吧,幫我與你師尊建立通話,我和她談點合作,肯定是對昆頂山有大益處的。”


    “你這人,唉……好吧。”


    陸心言也知他一心要這麽做,甚至不惜要與師尊談什麽條件,另外,她也聽師尊分析過太武宮主和雷冰師徒的一些事,心下對雷冰也產生了一種憐憫之情,她分明與元錚情感很好,若是橫遭劫數,她這一生也就毀了,如此一個人物,實不忍心見她做了某些人險惡用心的犧牲品。


    她心中這些想法,也不會告訴元錚。


    與師尊建立聯係,也類似與衛蚩與其兄衛昆那種,即便遠隔萬裏,也能瞬間傳訊,各門各派自有秘法互通有無。


    也就一會兒功夫,陸心言伸出玉手,憑空托出一個光芒小球。


    下一刻,小光芒球放大,光影散開又凝,一尊人形實體出現在了元錚麵前,光波幻成人像,赫然是一尊天仙化人般的女道修。


    表麵上看她的年齡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嬌嫩的比陸心言更甚,這是她當年達到小先天境時永駐的容顏。


    見過美人如雷冰、陸心言,但眼前如同實質的羅東月絕對在氣質上超越雷陸二女一籌不止。


    渾體上下繚繞著一股淡淡之清香,令人嗅之神清氣爽,這就是傳說中的‘道香’吧?與散發道香的人經常在一起,本身修為都會悄悄精進和增益。


    隻有達至‘道傳真人’境的強者才會散發出極其自然的‘道香’;


    所謂的道香其實是‘真人’自身精氣流溢的現象,天地之靈氣會圍繞著他(她)流轉,‘真人’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天地靈氣,即便人世間的天地靈氣極為稀薄,但也不妨礙他們汲取,概因他們的修為境界為自身營造出了這種吸食天地靈氣的特異能力,與他們站在一起,自然會沾光,被天地靈體浸體,等若修行一樣。


    論羅東月的身量比陸心言還要高出一線,修長婀娜,曼妙之姿罩在光幻道袍中,飄飄欲仙一般,凸凹而有致,絕對是至純至正的誘惑,偏是她端莊素容,神情淡雅,叫你又自慚形穢,為自己生出這樣齷齪的念頭而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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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元錚不會有那麽純良的心態,在他眼中,這貌相隻有十七八歲左右的羅東月堪稱大蘿莉了,而且羅東月精致的麵孔有點童顏味道,可胸峰怒聳,這不正是那一世經常在不良網絡上見到的童顏巨奶型的師公殺手嗎?


    要讓元錚產生那些自慚形穢或愧對了誰的念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大膽的目前把昆頂玉仙從上到下、從左至右、從頭到腳狠狠掃蕩了一番,末了還咂吧嘴呢,那意思是不錯,很對我的胃口。


    一旁的陸心言就翻白眼了,心忖,我師尊就這麽‘可口’嗎?你丟不丟人啊?


    莫名其妙的,她心裏泛起了一絲絲酸味,隻是她自己忽略了這奇異的感受。


    還好,欣賞歸欣賞,元錚可沒流露出YD的齷齪神色,大膽是大膽,讓人家覺得他光明磊落,至情至性,不隱藏小人那樣的猥瑣念頭。


    羅東月把一縷神念從‘天外天’送過來,幻化成自己的虛相與元錚見麵。


    這是她第一次與元候後人相見。


    元錚也是第一次見到當世又一個頂級的大宗師,昆頂玉仙羅東月。


    “見過羅宗主!”


    “無需客套,你既與言兒是好友,在本宗麵前可執後輩之禮。”


    羅東月對元錚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心中讚他大膽,倒沒一個後輩修行中人敢對自己用那麽‘歹毒’的目光掃蕩,尤其還在‘胸前’做過停留,可是元錚做的那麽自然流暢,那麽無欲無求,那麽純粹的欣賞,此人若非大善藏奸、大正隱邪,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兒,倒是很難令人對他生產厭惡之感。


    “呃,不是好友,我認了謫仙做姊姊的。”


    元錚臉皮夠厚的,直接揭了底兒。


    陸心言香肩崩塌,秀眸轉到別處去,這一點她可沒向師尊備案,害的她雪頸都紅了。


    羅東月轉過螓首望了眼愛徒,又對元錚笑道:“是嗎?那我們的關係豈非又近了一層?”


    同時她也把心語傳給了愛徒,“言兒,看來為師高估你的定力。”


    陸心言銀牙暗挫,把元錚那個恨呀,你沒話說了嗎?非要講這些?害的我在師尊麵前沒臉沒皮的,唉,真是孽障。


    “師尊,是他死乞白賴非要認我當姊姊的,我、我也是感念他和雷冰助我破悟‘水劍銜雷’這無上秘技,故而不好推脫,倒沒其它的意思。”


    “沒關係,為師了解自己的徒兒,你也不用這麽解釋,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對了,水劍銜雷是怎麽回事?”


    陸心言見師尊岔開了話題,忙把‘水劍銜雷’的領悟心得和過程以神念裹著送進羅東月神識之中。


    不過她把那段被雷冰劍生的雷暴震碎了全身衣袍的一節隱瞞了,實在沒臉說出來。也傳音告訴元錚,敢把那事說出來就宰了他,這是陸謫仙第一次發狠誓。


    元錚心下暗笑,其實就是以這種方式和羅東月套套近乎,倒不至於把看到陸心言玉胴一事也說出來,那隻會令陸謫仙惱羞成怒的。


    而羅東月則震驚於‘水劍銜雷’的秘奧,其中更有元錚對‘虛空雷法’的一些見解,亦是令她大開識見。


    即便以羅東月的修為和見識,也沒有悟透天地間雷暴的真正起因,仙界一些關於‘雷’的法門中可能會有獨特的見解,但人世間諸候始終未真的見過。


    ‘雷’是天地間秘不可測的神奇力量,元錚的《虛空雷法》觀點很是叫羅東月有些領悟。


    也因為這一點,羅東月在這片刻功夫中,修為的境界又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每一次對天地宇宙虛空的深刻認識,都會加深她本身的修為。


    若是前一刻還認為元錚隻是‘元候後人’的話,這一刻就收起了這種心思。


    甚至羅東月都感覺,和這樣一個後學末進的晚輩談合作,並不是一件對不起她身份的丟人事。


    元錚並不清楚羅東月在很短的時間內又對自己產生了新看法。


    不過他順著羅東月的前言就下來了。


    “是啊,我也感覺與昆頂山的關係近了許多,眼下剛好碰見點頭疼事,想羅宗主幫我解決掉呢。”


    他就不客氣的講出了讓羅東月出手驅除真武離水劍中太武宮主隱藏的意誌。


    這樣的仙家法寶,太武宮主不在得到它的第一時間祭煉也說不過去,後來贈給愛徒雷冰使用,也不會抹掉自己的意誌,隻是把這縷意誌藏的更深了,以備不時之需。


    羅東月果然蹙了秀氣的修眉。


    “這麽做不大妥吧?你與雷冰的關係我也不清楚,但你這麽做肯定會將雷冰置於她師門對立的位置上。”


    “我與冰姊私定了終身,她師尊卻對我包藏禍心,冰姊挾在中間很難做人,她必須有一個選擇,但她很難做出這樣的選擇,我隻好替她作主了。”


    “你這麽做就不怕雷冰怪你嗎?”


    元錚道:“她師尊真的對她好也就不說了,可太武宮主分明在利用我冰姊,她難以決擇不等於我不能選擇,日後她要怪我也是我的事,與羅宗主何幹?”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與那太武宮主也是舊識,我這樣插手人家師徒之間的事,以後如何麵對故人?再說,我也不想你做惡人,省得你日後對雷冰不好解釋。”


    汗,這羅東月也太會找借口了吧?


    當然,這未必就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更象是推脫的借口。


    元錚笑道:“惡人總須有人來當,何況我是為了自己的福祉著想,也是為了冰姊著想,我可不想看見我愛的人被某些家夥利用,不知道也就罷了,在知道的情況還袖手旁觀,那就是我的錯了,不過我也看出來了,讓羅宗主你開罪舊友太武宮主總須付出些代價的,是吧?”


    羅東月莞爾,“本宗就如此不堪?”


    “人之常情,沒什麽堪與不堪的,我開門見山的直說吧,若是羅宗主肯幫我這個忙,我把聖煌神拳傳給你的愛徒陸謫仙,還附送我父親瀾州侯的全部修行經驗。”


    聽到這句話,羅東月悚然動容。


    “成交。”


    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動容之後就給了元錚答複。


    倒是陸心言想不到師尊會這麽痛快。


    開玩笑,聖煌神拳加元侯經驗,這是何等的絕世奇緣?即便以羅東月的修養,也架不住如此的誘惑,何況叫她辦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是與太武宮主是舊友,但昆頂山與太武神宮並不對頭,所謂的‘舊友’隻是曾經相識而已,論交情嘛,隻能說乏乏而已。


    元錚也是一怔,隨即苦笑望著羅東月。


    “我怎麽感覺自己失策了呢?”


    “沒有,你賺了,真武離水劍可是仙器啊,驅除了太武宮主的意誌,它就是你的了。”


    羅東月笑的很燦爛,雪齒瑩白齊潔,讓元錚在瞬間就產生了想舔它的渴望。


    “我看出來了,羅宗主與太武宮主這個舊友的關係不怎麽樣。”


    “是吧?的確不怎麽樣,但叫我隨便去破壞人家師徒的關係也不行,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勉為其難。”


    元錚再不說話了,他是故意這麽講的,其實心裏早就這麽想定了,大方的目的是把陸心言更緊的聯係起來,讓她修為再高深也逃不出元侯後人編織的情網。


    其實光是聖煌神拳對她們也沒什麽,隻會分了她們修道的堅心,甚至無益有害,但是人家附送的元侯經驗那是太保貴了,有了元侯的修行經驗,等同也象元侯那般修煉過了聖煌神拳,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合為自身的經驗,曾經的道修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道武雙修’的強者,這是何等誘人的奇緣?


    雷冰就是得到這些才飛快的突破了小先天圓滿晉升為大先天的,且一入大先天就是初關圓滿狀態,由此可見元侯經驗的厲害。


    手中的真武離水劍就這樣拋給了羅東月,也不怕拿著劍跑了。


    對昆頂山這對師徒,元錚的直覺是可以信任,即便羅東月也是個大智慧加狡女,但身為一代宗師,這點操守還是有的,不至於奪寶而走。


    換過是其它人,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將重寶交給羅東月這樣的強者。


    下一刻,羅東月盤坐下來,真武離水劍就擺在了她的膝頭上。


    一道更強烈的光華亮起,似來自另一個世界,這是羅東月以神念喚來了本體的能量,她要驅除真武劍中太武宮主的意誌,僅憑一縷神念之力是不夠的,所以要從本體那邊輸送更強的修為來支持。


    這邊陸心言輕歎一聲,師尊一出手,也就決定了雷冰的命運。


    這個小男人真也敢做,不由有點佩服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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