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地舉起卡魯賓,不顧它的掙紮,介紹說:“這種動物叫鳩鼠,崖山郡特產,已經禁止販賣了,但是價值千金哦”然後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我自己設計的,比長裙方便多了。還有我的耳釘,隻打了一邊,有沒有覺得很帥”她特意側過頭讓他們看她的耳釘。


    眾人勉強配合一笑。


    楊中元歎道:“原監軍真是孩童心性。”


    有人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原月以為是陳楚霸,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風塵仆仆的臉上略帶稚氣,穿著一身銀灰色的鎧甲,顯然不是普通士兵。


    “你是”她問。


    他很傲嬌地又哼了一聲。


    原月便不理他了,繼續和其他人炫耀自己的耳釘。


    瑞九華策馬上前與原月並肩同行,低聲道:“這是範大將軍的弟弟範子華,很受範大將軍的疼愛,盡量不要得罪。”


    “知道了。”她頷首。


    範子華不堪被無視的侮辱,拿出馬鞭朝玉麵抽去。原月早有防備,轉身徒手接住鞭子。範子華大驚失色,趕緊把鞭子扔掉,抓起她的手,手心處一道紫紅色的鞭痕,隱隱有血跡滲出。“你、你做什麽”


    原月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裏麵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懊悔內疚的麵容,他不由自慚形穢,囁嚅道:“對”他是想道歉,但是原月已經甩開他的手,策馬輕快地追上範嶽,笑容滿麵地告狀:“範大將軍,你弟弟打我,你看。”她攤開自己的手掌,像是在炫耀戰功一樣。


    “”後麵的人統統石化。


    饒是穩重如山的範嶽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他發現原月和傳聞中有極大不同,不,應該說和正常人有極大不同。他摸不清她這般作為的目的。因為從未見過這樣做的人。


    無論如何她手上的傷是實實在在的,他不得不對範子華低喝一聲:“過來”


    範子華委委屈屈地上前,不忘狠狠瞪原月一眼,多大了還告狀。虧她還是朝廷命官。“哥”


    “叫範將軍”範嶽絲毫不客氣,似乎並沒有瑞九華說的那樣疼愛弟弟。但原月知道,愛之深責之切,範嶽眼裏流轉著一種名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範將軍。”範子華低聲道。


    範嶽伸出手,範子華便把自己的鞭子遞過去。範嶽把鞭子給原月,道:“打回來。”


    原月笑得眉眼彎彎,一下一下摸著鞭子,看著範子華漸漸變得很難看的神色,笑得越發燦爛。


    範子華是今天早上趕到了,範嶽命令他呆在邊疆。但他擔心哥哥還是追過來了,然後第一時間聽到了有關原月的傳言,其他先不管,據說這女人有兩把刷子,從她徒手接他的鞭子就能夠看出。要是讓被她抽一鞭他趕緊道:“我道歉就是了。”


    範嶽看著原月。言簡意賅:“打。”語畢,原月揮鞭而下。範子華嚇得緊緊閉上眼。破空聲從耳邊劃過,身上卻沒有半點疼痛,他遲疑地睜開眼,卻見原月眼眶紅紅地瞪著自己的手臂。


    纖細的手臂上赫然是一道長長的鞭痕,比手心裏那道隻深不淺,落在蒼白的手臂上顯得格外猙獰。


    她憤憤地把鞭子扔掉。往前狂奔而去。


    範嶽哂笑,重新恢複趕路狀態,他一走,大家跟著都走。隻有範子華愣在原地,任禾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低聲道:“原監軍不會使鞭。打到自己了。不過你最好還是去道個歉。男子漢大丈夫別跟女人斤斤計較。”


    “哦。”他呆呆地應了一聲,馬上反應過來,不滿地叫:“我什麽時候和女人計較了,我就是覺得她馬跑步的姿勢不對,想替她糾正一下喂。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一大隊人馬很快就追上原月,她平靜地掃了眾人一眼,大家拿不準她還在生氣還是氣已經消了,沒有人開口說話,隻是埋頭趕路。


    戰事告急,朝廷卻不信任他們,把大部分將領都從邊境調回來,浪費了很多時間,不知道在戰營的人怎麽樣了。目前沒有接到豐南隊大舉進攻的消息,讓大家都暫時放鬆,但是趕回邊境仍然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範子華啃著大饅頭,不高興地問:“為什麽隻吃這個,不是說從王都帶來一批”“咳”萬奇峰用力咳嗽。陳楚霸總算逮到機會,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原監軍吩咐,我們以後隻能吃這些。”


    “憑什麽”範子華被範嶽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委屈地啃起饅頭。


    在此期間,原月麵帶微笑地啃自己的饅頭,對他們的談話毫不在意。


    飯後原月帶著兩位副使去和自己的兩萬人馬聯絡感情了,而已經散去的範嶽部將再次聚集到一起。


    眾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豐南國此次突然侵犯的目的,在所有人的認知裏,兩國勢均力敵,就算一下子籌備那麽多兵力也不見得能一舉滅掉風北國,最多占據幾個城池。但是這樣就等於和風北國撕破臉,兩國維持多年的平衡被打破,從此以後大大小小的戰爭不會斷。


    這絕不是聰明人的作為,除非他們有把握一舉殲滅風北國。


    範嶽深深皺起眉頭。


    極少說話的副將楚百突然開口:“不僅豐南國,我覺得朝廷裏的氣氛不尋常。”


    “為什麽”陳楚霸和萬奇峰異口同聲。他們倆都屬於粗老漢,衝鋒陷陣的時候奮不顧身,但是說起陰謀陽謀這些彎道道就不行了。


    那次上朝,隻有範嶽和三位副將在,其他人不明所以,隻等著楚百繼續說。


    這次開口的是範嶽。


    他十指交叉托腮,沉聲道:“他們派了一個年輕的女官做監軍。”


    “這個我知道,”萬奇峰道:“聽說她也曾一意孤行去消滅邪教,把朝廷百官罵得啞口無言。而且她是陛下的老師,陛下對她非常信任,她堅持要來的話不是不可能。”


    楊中元道:“即便如此。行軍打仗並非兒戲,叫一個女人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武功不弱。”陳楚霸不爽地插嘴。


    “據說她文采出眾,許多翻閱過她文章的人都認為她有狀元之才,”任禾道:“我派人打探了她參加科舉那年的情況。似乎先皇當眾人麵罵她無德,才將名次降到第四。”


    範嶽低笑:“關她什麽事你們不要想錯了方向。她雖是陛下的近臣,陛下信任她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任她,兩萬兵馬的虎符是不一定燙手的山芋,用得好獲利無窮,但是那些人幾乎都沒有站出來。”


    聞言所有人也都沉默下來,他們聽出了古怪,卻不明白古怪在哪裏。


    楚百接口,“要麽他們覺得此事無利可圖或者利益不大,要麽他們安排了後手。原監軍隻是表麵幌子。”


    “後手打仗罷了,還安排什麽後手。”陳楚霸嘟囔。不過這時候他的話語權弱,被大家無視了。


    範嶽屈指敲打桌麵,“罷了,朝廷的勾心鬥角我不想插手。我隻是擔心朝廷內有奸細,豐南國這次的舉動很異常。”


    “要不要重點監視原監軍”


    “可以,但是不要刻意,她背對子華還能接住他的鞭子,說明她的探查能力很強,別小看她,小心為上。”


    所有人一起站起來應“是”。


    範嶽掃視了眾人一眼。問:“子華呢”


    楊中元道:“我看見少將軍向軍醫拿了傷藥,很可能去找原監軍。”


    “狐狸精。”陳楚霸冷哼。


    “就客觀資質而言,她搭不上這個稱呼,”範嶽眯起眼睛,眼中有精光閃過,“不過她的眼光毒辣。短時間內和你們相處融洽,尤其是子華”真懂得怎麽抓子華的軟肋。


    瑞九華向原月通報:“少將軍闖進來了。”


    範嶽手下兵馬和原月的人馬涇渭分明地駐紮在相隔不遠的地方,既是同盟,又相互防備著。


    原月淡淡一笑,用力揉了揉眼睛。吳岩鬆把一樣東西放在她手上。她一怔,啞然失笑,居然是生薑。她一口吃進去,“謝了。”吳岩鬆瞪大眼睛,他的本意是讓她用生薑刺激眼部,沒想到她自己吃進去了。


    很快她整張臉變得有紅暈,然後鼻涕眼淚都來了。


    範子華看見她的時候,她正靠著樹而坐,腦袋埋進膝蓋間,低低地抽噎著。小小的身軀隱沒在黑暗中,周身縈繞著孤獨又害怕的情緒。


    他的心倏地一軟,之前聽說有關她的負麵傳言瞬間忘了,也忘了她的超高武力值。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就像一隻孤苦無依的小動物,受了傷卻沒有人關心,隻能一個人默默地舔舐傷口。


    分明隻是一個需要人憐惜的普通姑娘


    “原”


    原月的身子猛地一抖,迅速轉過身,背對著他。落在他眼裏便多了一份堅強的倔強。如此感官,對範子華這樣的少年將軍是恰到好處,既不過於柔弱惹人厭煩又能恰到好處地激發熱血青年的保護欲。


    果然還是單純的人比較好掌握。


    她嘴角微勾。


    雖然心中憐惜又愧疚,範子華的語氣仍然生硬,把傷藥扔到她麵前,“哼哼”兩聲道:“本將軍恩怨分明”


    她把傷藥扔回去,“本大人不接受沒有誠意的道歉”


    “你這女人不要得寸進尺”


    “本官乃朝廷命官,跟我說話請用敬語”她跳起來,眼眶紅紅地瞪著他。


    就像受驚的小白兔。範子華不知為何想到這樣的形容,漸漸覺得眼前的姑娘雖然不夠美豔,不過挺可愛的。


    原月醞釀著再和他吵幾句,這樣和好後結成的友誼比較深刻。等了一會兒卻見他呆呆地瞅著自己不說話,模樣有些癡迷。


    她心裏“咯噔”一下,不會這小子在雄性荷爾蒙聚集地呆太久,見到個雌性就饑不擇食吧


    不行,和他打好交道偶爾套個話還好,要是被範嶽知道她勾引他寶貝弟弟,肯定對她厭之入骨,她可沒有內戰的準備。交朋友而非女朋友。她覺得自己需要一些男性化的行為打斷他的旖旎幻想。


    於是她當著他的麵吸鼻涕,見他反應不大,不得不使出殺手鐧扣鼻屎,一隻手不夠。兩隻手一起來。


    範子華的眼睛慢慢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怎麽有這麽粗魯的女人,非要扣的的話不能回避他一個人默默地扣嗎居然還像在跟他炫耀示威一樣。他一個激靈,後退兩步,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她放下手,用力揉了下鼻子。真是完全豁出臉麵了,能不能和範子華做“兄弟”隻能憑天意了。她撿起地上的傷藥,輕輕抹在自己的傷口上,有點刺有點涼,效果應該不錯。


    “嗷嗚”


    她低頭看腳下黑漆漆的一團。猛然一驚,卡魯賓喜歡毒藥,這傷藥她顫抖地把傷藥送到它嘴邊,它很嫌棄地轉過身,用尾巴拍打她拿藥的手。她頓時鬆了口氣。


    “白眼狼。餓了”


    小黑討好地蹭蹭她。跳進她懷裏,不小心刮到她手臂上的傷口,她皺了皺眉,把它放到肩上。


    接下來幾天,她總覺得背後涼涼的,好像總有人盯著她。轉念一想,盯著她也沒什麽好處。就放任不管了。範子華的反應有些怪異,總隔得遠遠的偷偷看他,一和他對上目光,他就流露出相當厭惡的神情,好在沒有主動上來挑釁她。


    算了,就當計劃失敗。她身為監軍沒有必要一再討好無關緊要的人。看範嶽那樣應該不會主動對她使絆子。其他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她不會打仗,隻有兵權,沒有和朝廷扯上關係的時候她還是萬事低調的好。


    隻是她突然沉默了,其他人反而不適應,擔心她折騰出什麽別的事。一時間草木皆兵,提心吊膽。


    “還有多久能到”她問。


    “按照現在的速度大約還有三日路程。”


    她皺眉,“這麽慢”


    陳楚霸冷冷道:“要不是皇上硬要叫我們回來會這樣嗎”


    其他人都保持沉默。原月知道他說的是事情,但是在眾將士麵前,天子威嚴不容侵犯,否則很有可能演變成不得以反抗、擁兵自重、謀朝篡位以範嶽的兵力威信以及這些人對朝廷的偏見,朝廷的擔心不是空穴來潮。至少在她觀察看來,範嶽暫無不臣之心,但對朝廷對皇上也沒有多少信賴和尊崇。


    愚忠不好,但無忠更糟糕。


    她勒緊韁繩,強令玉麵掉頭,麵向所有正往前走的將士。


    隊伍很長,官道彎曲,在她的視野盡頭還有許多看不見的人。她一轉,身旁的人停住,後麵的人跟著停住。她清了清嗓門,大喊“我是皇上親任的原監軍。”


    人群中一陣騷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大敵當前,陛下卻讓你們班師回朝,置國家安危於不顧,我知道許多人心中不滿不甘乃至不忿。但我們的陛下絕非昏君你們大概不知道,陛下登基艱難,周圍虎狼環伺,他甚至沒有完整的發言權你們以為是陛下要你們回來的嗎不他隻能被動地接受群臣討論的結果。這是他的江山、是他的國土,沒有人比他更憤怒他國的入侵你們一定奇怪為什麽皇上令我一個女人來監軍,昏庸無能被我蠱惑不是的因為他沒有可信之人他隻能派我來他看重每一位為保衛國家領土而戰的杖死他擔心奸人趁虛而入,擾亂軍紀破壞和諧,他不希望大家的生命白白浪費在內訌上,我們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打退豐南進犯。哪怕要死也必須是戰場英魂我相信大家都是忠君愛國的國家棟梁如今國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的陛下正在苦苦支撐我們頭頂上的藍天,所以我懇求所有人相信陛下,支持陛下我們一起把侵略者趕出國土用錚錚鐵骨為國家構築堅實的城牆讓陛下在沒有外患的情況下安心解決內憂共同構建我風北國的千秋偉業”


    說到後麵,她的嗓音中染上些許哭腔,不顯柔弱,反而讓她的話語更多了鏗鏘悲壯。


    一時間,人人動容。


    有些剛入伍的新軍,甚至紅了眼眶,或許是震撼。或許是慚愧,或許是堅定決心前的最後脆弱。


    他們是陛下的兵,他們要為陛下誓死守護國土


    她彎唇一笑。雲淡風輕,表情從容。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大家沉默地繼續趕路。


    良久,範嶽淡淡道:“原監軍的口才最令本將軍佩服。”語氣中不乏諷刺。


    她恍若未察,笑眯眯道:“謝將軍誇獎,除了陛下,第一次有人把我誇得如此動聽。”


    “不要臉”範子華冷哼一聲,狠抽一鞭,馬兒快速跑過她身邊,追上範嶽,低聲道:“哥,不能放縱她。她分明在削弱你在軍中的威信。”


    範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為皇上正言,鼓舞軍心,我身為大將軍難道指責她妖言惑眾”


    “可是”範子華猶有不甘,“哥你浴血奮戰多年才在軍中積累了現在的威望。她短短幾句話就把一切打破,我怎麽能甘心”


    “既然積累多年就不會輕易改變。何況讓他們忠君愛國有什麽不對”他回頭定定地看著範子華,一字一句道:“還是你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意圖謀反”


    範子華的臉唰得慘白,拚命搖頭,“不、不是,我隻是替哥不值,他們那樣懷疑你”


    “叫我範將軍。”範嶽嚴肅地重申。


    “是。範將軍。”他垂頭喪氣。


    就如範嶽所說,將士們的忠於範嶽的心不會被原月幾句話改變,但這並不矛盾,她的目的是叫他們忠君而非背叛範嶽。一開始來的時候多半憑著熱血,現在她找到自己真正該做的事了穩定軍心


    她能做的也隻有這個,除此之外就是和這些將士打好關係。至少明麵上打好關係。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刻,隻有蠢人才會鬧內訌。


    全軍日夜兼程,全力趕往邊疆。漸顯疲態,尤其是的原月的兩萬兵馬,在王都過得很滋潤。要麽很久沒上戰場,要麽壓根沒上過戰場,副使瑞九華和吳岩鬆多次向原月反應這個情況。


    她很為難。叫範嶽千裏迢迢帶兵回來已是理虧,此時戰事緊迫,沒道理再讓他們遷就自己的人。可是這些兵士確實體力跟不上,強迫他們也沒用。


    瑞九華建議她讓範嶽的人馬先走,自己人先休息一段時間再上路,不然就算勉強抵達邊疆也沒有精力打仗。


    “大人,我們不僅要考慮路上的事情,等到了邊疆,怎麽安排作戰還都是範嶽一個人做主,萬一他把我們的人都派去前鋒,我們會很被動。”瑞九華隱晦地提醒。


    她問吳岩鬆,“你怎麽看”


    吳岩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下官負責軍中瑣事。”言下之意你們商討的事情與我無關。


    她便去找範嶽。


    範嶽反問:“若是兵分兩路,你要跟哪一邊”


    她一愣,驟然想起她的職責是監軍,監的就是範嶽的軍,不能離開他。如果分開走,她就要把領軍之責交給他人。這種事用膝蓋想就知道行不通。


    她跑回去問瑞九華,“我和範將軍商量了,但是我得跟著他們走,這兩萬人誰替我帶”


    瑞九華嗬嗬笑道:“交給吳副使便可。”


    她為難:“吳副使說自己隻管瑣事,領軍重任恐怕不適合他。”


    “這”他似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說:“下官不才,願”


    “所以我想了想,決定把楚百和範小將軍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我隨範將軍先行。你覺得如何”


    他沒想到她會得出這種結論,急忙阻止,“那楚百老謀深算,範小將軍年輕氣盛,都不是好相與的”


    “我知道。”她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瑞副使一定能本官交托的重任,我可是比任何人都信任你呢”


    他笑得僵硬,心裏把她這隻小狐狸罵了千百遍


    ps:


    偷偷告訴你們,新文披馬甲奮鬥中,鑒於我糟糕的坑品,還是等完結之後再告訴大家,不然又是一個無底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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