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嶽與其所率將士已經整裝待發,如鐵人一般屹立在廣場之上。原月換下官服,穿著她中裙長靴的經典服飾,騎著玉麵招搖過市。她又發現這樣穿的一個好處,不僅英姿颯爽還方便騎馬。久未出門的玉麵興奮得不停噴著鼻息,卡魯賓則懶洋洋地蜷縮在她的肩頭,黑色的大尾巴將她脖子繞了一圈,很熱,但是為了拉風的出場她忍了。


    令她失望的是所有人對她的到來熟視無睹,跟她不熟的就算了,認識她的也故意別過頭。


    風昶卿的近侍太監宣讀了長篇大論的誓師宣言,然後把統領兩萬大軍的虎符交到原月手上,隻有這時候,原月才感受到了眾人的注目禮。她很激動,禮貌而矜持地一一回以笑容,豈料這些人又趕緊別開頭。


    shit!本官又看不上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做出這副寧死不從的矜持模樣給誰看?她憤憤地哼了一聲,一夾馬肚,玉麵歡快地跑到隊伍最前麵。


    範嶽的手下見狀不滿,被他製止下來,他沉聲道:“她是朝廷派人,盡量不要與她衝突。”


    副將陳楚霸留著一臉絡腮胡子,已經四十好幾,表裏如一的粗狂。看見原月如此囂張,故意裝作說悄悄話,卻相當大聲地說:“朝廷無人,竟派一個小女娃去打仗。女人能幹什麽?去充軍妓差不多!”


    喧鬧的場麵刹那死寂一片。皇上和百官臉色奇差無比,這話明裏是看不起原月,暗裏卻是透過原月罵他們,但是礙於範嶽手裏八萬兵馬,不能和他起直接衝突,隻能等範嶽約束手下,拿台階給他們下。


    範嶽卻一聲不吭,變相默認了陳楚霸的話。


    之前請求出征的武將趁機站出來,要求代替原月前去戰場。可是。臨時換人不僅打擊朝廷士氣,更讓原月臉色無光。風昶卿薄唇緊抿,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的場麵。


    原月拉韁調頭,麵無表情地駕馬靠近陳楚霸。他不以為意。挑釁地看著她。


    盧曉麟默默地低頭斂眉,溫傾笑著問:“幹嘛不看?”盧曉麟不語,心中想的卻是原師妹這下真的很難嫁出去了。


    玉麵長嘶一聲,驟然發力,前蹄猛地抬起,狠狠踹向陳楚霸的坐騎。陳楚霸不屑地哼了一聲,拉緊韁繩轉開馬頭就避開了攻擊。不料原月一躍而起,單手撐馬背,兩腿閃電般襲向陳楚霸,前後夾擊。退無可退。他死死瞪大雙眼,卻發現她兩腳落在頭上的力道並不重,放鬆之餘心中嘲笑女娃就是女娃,還沒他小時候吃奶得勁大。


    然而一切沒有結束,落在無數雙眼睛的是原月一個纖瘦的姑娘兩腳夾起塊頭足有她三四倍的陳楚霸的腦袋。輕飄飄地一甩,陳楚霸在空中轉了兩圈,重重摔在地上。


    塵土飛揚。


    不知是誰先低低地笑起來,便如星火燎原般,各種古怪的笑聲充斥了整個廣場。陳楚霸呆呆地坐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原月已經不再理他,輕巧地恢複騎馬姿勢。來到範嶽前麵。


    範嶽目露防備,兩旁親兵迅速衝上來,拔劍護在範嶽身邊。


    她輕嗤一聲,聲音清亮道:“範大將軍怕什麽?我不過一個女娃,在你們心目中等同軍妓罷了。”她麵上的諷刺顯而易見,“不過我一直很好奇。範大將軍為什麽總帶著麵具?”


    “關你屁事!”陳楚霸氣得哇哇大叫。範將軍喜歡戴麵具的原因連他們都不知道,憑什麽告訴這個女人。


    她挖了挖耳朵,好像聽到了很肮髒的聲音,繼續對著範嶽笑眯眯道:“我在戲本裏看到一個和範將軍一樣很厲害的將軍,也喜歡戴很醜麵具。你猜是為什麽?”


    範嶽一聲不吭地盯著她。


    “那是因為那位將軍的音容樣貌舉世無雙,女子看了也要自慚形穢。所以下官有一點點好奇,範將軍是不是也是這般,比起我們的風北國第一美人秦大人又該如何?”她說著朝秦媚兒拋了個媚眼,秦媚兒不負她望地媚笑起來,果真魅惑天成,美豔無雙。


    “放肆!怎敢拿將軍和那妖女比較!”


    “非也,秦大人怎麽是妖女呢?”原月搖頭晃腦,“人家可是嬌滴滴水嫩嫩的大美人,各位這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話鋒一轉,繼續追問範嶽:“既然日後要長期合作,範大將軍就滿足下官這小小的好奇心,讓下官鑒賞一番範大將軍比起我家養的美人如何?”


    範嶽等人回王都不久,本來不會那麽快接觸到原月的傳言,但原月爭兵權後特意去打聽她的為人,結果自然是不寒而栗又惡心反胃。現在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知廉恥,一個張黎芷已經是風北國的恥辱,再加上一個少皇師,明目張膽蓄養麵首,簡直是女子中的敗類!


    現在竟然膽敢拿範大將軍同她養的麵首相比較,不僅侮辱了範將軍,更是赤裸裸地表達她對範將軍的垂涎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將士目光狠厲地瞪著她。


    氣氛僵持,一觸即發。


    原月先一步笑起來,“開玩笑開玩笑,大家別緊張。和大家聊得太開心,把正事都給忘了。”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朝百米之外的袁之寰扔去,他下意識地接住,就聽她大喊:“老頭,給你女兒的新婚賀禮。國庫裏拿的,很貴哦!”


    話音一落,所有人神色各異。


    她咧嘴一笑,一夾馬肚,歡快地跑了。


    範嶽冷冷地盯著她的背影,下令全軍出發。


    這時翁南北對皇上耳語:“陛下,少皇師看來身手了得,可臣在此之前從未得知這個消息,會不會……”


    這不僅是翁南北一個人的懷疑,所有目睹原月身手的人有相同的懷疑,尤其是王逸,緊鎖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麽。


    若她是刻意隱瞞,很有可能隱藏著什麽陰謀。


    盧曉麟正要為原月的事情找借口,風昶卿已經開口:“朕早知少皇師智勇雙全,且對朕忠心耿耿。所以才將她派往監軍,眾位愛卿還有何異議?”


    眾人麵麵相覷,無人應聲。風昶卿便甩袖離開,臉色著實……算不上好。


    老師。朕這般相信你,你可不要令朕失望!


    百官紛紛離開。


    溫傾與盧曉麟並肩走著,見他眉頭緊鎖,便笑:“擔心原大人把那些莽夫得罪慘了被欺負?”


    盧曉麟搖頭,“她有分寸。”她剛才的行為雖然莽撞,卻是為了挽回朝廷顏麵。“我隻是覺得……”


    “什麽?”溫傾好奇等著他的下文。


    盧曉麟瞥了他一眼,大步離開,他摸摸鼻子,跟上去。


    隻是覺得原師妹這次過於積極了。三盛郡那次確實無人願去,才不得不讓她頂上。這次有武將願意出征,各方麵都比她合適,卻被她咬死忠心這一點,強行攬下這差事,甚至不惜暴露武藝。


    難道她還有別的目的?


    “哈氣!”原月捂住口鼻。忍不住又連打了幾個噴嚏。卡魯賓一躍而起,輕盈地跳到馬頭上,對她齜牙咧嘴,一邊用蓬鬆的大尾巴摩擦身子,好像要把她噴嚏到它身上的髒東西擦掉。


    她懶得理它,她作為兩萬兵馬的虎符持有者以及朝廷任命的監軍怎麽能和一隻小畜生斤斤計較?她在這裏算是高官,和範嶽的幾個副將並駕齊驅。由於之前的那一出。眾人對她嫌惡又忌憚,氣氛非常沉默。


    唯有陳楚霸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想找機會挽回丟失的顏麵。他恍若無意地尾隨在原月後方,突然揪住玉麵的馬尾,玉麵吃痛亂跳,原月正在逗弄卡魯賓。一時不查摔下馬去。


    隊伍暫停下來,眾人冷漠地看著她,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啊呸呸!”土地經馬蹄踩踏都是紛飛的土屑,她站起來,拍打身上的泥土。陳楚霸居高臨下地輕蔑地看著她。同時做好防禦的姿態,從她之前的行為判斷,這是一個心胸狹隘錙銖必報偏偏身手不凡的女人。


    然而,原月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上馬,策馬小步跑到範嶽旁邊大聲告狀:“範將軍,你手下欺負我!”


    “……”


    眾人皆無語,幼稚到向敵方老大告狀就算了,還是用小姑娘向自家長輩告狀那樣嗔怒撒嬌的語氣。就好像在說:哥哥,隔壁家大黃搶我的糖!


    實在令人無從發火。


    這些常年鎮守邊疆的粗漢子看不上縐縐的文人,更厭惡女人在男人的世界裏強插一腳,尤其是私德敗壞的女人。但總體而言不屑去針對女人,之前針對原月,不過是借她諷刺朝廷。現在出了城,隻要她能安分守己,不擾亂軍心,他們不會特意去為難她。


    至於陳楚霸,原諒他被他家婆娘欺壓慘了,一天到晚想瀉火,原月這是撞他槍口上去了。


    範嶽無聲地看向陳楚霸,陳楚霸頭皮一緊,結巴道:“我不是故意的。”


    原月挑眉,很好心地給他台階下,“既然是這樣,本官就不計較了。陳副將,你可要慶幸本官不是細皮嫩肉的大家閨秀,不然就那樣一摔輕則無法騎行重則半身不遂,我不走,兩萬大軍不走,你們也不能走,這可是延誤軍機,了不得的大罪啊……”


    陳楚霸越聽越心虛,摔死這丫頭倒無所謂,得罪朝廷也無所謂,隻是範將軍最重視軍紀,要是因為他而延誤軍機,他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範將軍……”


    “好了。”範嶽揚手,看了一眼天色,下令道:“原地紮營。”


    “是!”應和聲震天。


    小兵們立刻分工合作,紮營、狩獵、起火、煮食……原月無所事事,趁此機會去找她麾下兩萬大軍聯絡感情。


    這兩萬大軍的領頭人物分別是吳岩鬆和瑞九華,兩軍暫並後任職副使,職位略低於副將,但都較那些副將年輕,年齡大約三十出頭。吳岩鬆瘦高,臉色總是白的,看起來身體不大健壯;瑞九華蓄著小胡子,看著有些滑稽,不過常笑著。讓人感覺很好。


    看她走過來。瑞九華先一步站起來迎接,“原監軍。”吳岩鬆緊隨其後,表情冷淡地喊了一聲“原監軍。”


    他們是原月直隸下屬,就算對她不滿。也不能像陳楚霸一樣隨便發泄。從出征開始,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恕下官逾越,不得不提醒原監軍,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呈口舌之快的好。”吳岩鬆道。瑞九華怕原月不高興,在一旁打哈哈,“吳副使一向心直口快,原監軍不要放在心上。”


    原月笑,“無妨,本官也是這樣想的。我年紀尚輕,人情世故不如兩位副使大人練達。若是哪裏言行不當,還請兩位大人及時糾正,免得釀成錯誤,讓外人欺笑我朝廷無人。”


    兩人神情一斂,想是想到今日被陳楚霸侮辱之事。原月之言既是謙遜也是敲打。讓他們盡快適應自己的立場,一心為她為朝廷做事。


    心驚於她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心機,兩人收起輕視,一同抱拳行禮,“下官定以大人馬首是瞻。”


    她彎唇而笑,用力拍打他們的肩膀,“兩位大人不要這麽嚴肅嘛。都說本官年紀輕,你們可要多多照顧我。好了,我去前麵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你們記得幫我和將士們問聲好,告訴他們我很關心他們。”


    “是!”


    她走遠後,瑞九華摸摸小胡子。對吳岩鬆說:“我說的沒錯吧,這位大人有的可不隻是皇上的寵幸。”


    吳岩鬆一聲不吭地往後走。瑞九華問他去哪裏,他淡淡道:“代原監軍問候將士。”“……等等,我也去。”


    糧草統一由範嶽那邊管理,作為一個深受將士愛戴的好將軍。至少不會在明麵上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情。兩個軍隊的普通兵士都是每人兩個饅頭一碗稀粥,原月這樣的高官還有小菜搭配。


    她為了日後的“和諧”相處,帶著吳岩鬆和瑞九華厚著臉皮擠進範嶽那一桌,和一眾高級將領一同吃飯。於是本來很熱鬧的吃飯場麵立刻變得尷尬。瑞九華悄悄扯了一下原月的衣袖,低聲說:“原監軍,我們回去吃吧。”


    “我在聯絡感情,你們放心,我有分寸。”她安撫他們。


    陳楚霸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陰陽怪氣地對原月道:“出門在外,沒有山珍海味供原監軍享用,受不了就滾回去吧。”


    其實他說的話不盡然,像他這種等級的將領,時不時是有酒肉嚐鮮的,要是沒有戰事,他們平時過得都相當滋潤。今日的夥食安排有刻意為難原月的意思。


    “陳副將多慮了,原監軍並非驕縱之人。”瑞九華連忙出言維護她。她欣慰地對瑞九華笑笑,然後猛下放下筷子,砰一聲巨響攪得眾人心煩意亂。


    另一個副將萬奇峰一腳踹翻陳楚霸的矮凳,吼道:“你丫的不能消停些嗎?”明知道這女人不是善茬還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她,弄得大家都不安生。


    陳楚霸除了對範嶽信服,對其他人都不客氣。當即跳起來要和萬奇峰幹架。


    “住手!”範嶽和原月異口同聲。範嶽一怔,沉默下來。


    原月站起來,義正言辭道:“本官覺得陳副將所言甚有道理,我們雖然地位較普通將士高,但是行軍打仗本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將士們職位無論高低都是豁出性命去戰鬥,我們又豈能在夥食上分出高低貴賤?因此我提議,日後我們所有人的夥食都和底層兵士一樣,酒肉這樣的奢侈品通通杜絕!反正吃飯吃飯,把肚子填飽就夠了,大家覺得呢?”她笑眯眯地問。


    眾人噎住,禁止酒肉,他們以後還有什麽人生樂趣可言。


    範嶽“咳”了一聲,難得對她說了句算是讚揚的話,“原監軍的口才果真不同凡響。”


    “承讓承讓。”她笑嗬嗬地坐下來,夾了一口小菜放進嘴裏,“大家別愣著啊,來來,這麽奢侈的鹹菜蘿卜幹以後可吃不到了,大家要珍惜哦。”


    範嶽:“原監軍比傳言得要貼近民生。”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咬住筷子頭,開始說起悲傷的往事。


    “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小山村,父親早亡,娘含辛茹苦將我養大,經常有一頓沒一頓,餓得皮包骨口。於是天天跑進山裏。挖草根剝樹皮,隻要吃不死人我什麽都吃。像這種白麵饅頭,”她深情地看著手裏白白胖胖的大饅頭,道:“我隻有過年才能吃到半個。還是娘親省下自己的口食給我攢出來的……”


    一時間人皆肅然,沒想到她也過過這麽悲慘的生活,草根樹皮這種東西他們隻吃過一次,那次大雪封山,糧草斷絕,他們刨開幾尺厚的深雪挖掘一切能吃的東西,本以為必死無疑,好在最後都活著回來了。


    萬奇峰最為感性,聞言把桌子拍得“啪啪”響。“原月是吧?行,就衝你這些話。老子答應日後絕不為難你,要是誰再敢刁難你,得先問候老子手裏的家夥!”他舉起自己的大刀示威。


    然而話落入陳楚霸耳裏就覺得不對勁了,這話分明是針對他。他立刻抓起自己的大錘和萬奇峰對峙,“哼。一把破刀也敢在老子麵前叫囂,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子流行雙錘的威力!”


    範嶽神色冷峻,嗬斥道:“你們都給我坐下來吃飯!”然後轉向始作俑者,“原監軍,你手裏的饅頭已經是第六個了。”


    她手一僵,幹笑起來,“難得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停不下來了。”


    這話太過淒涼,萬奇峰十二萬分地動容,把自己的饅頭和小菜都推到她麵前,“原監軍,盡管吃,軍裏別的好東西不說。饅頭絕對管飽!”


    原月感動得稀裏嘩啦,“萬副將,你真是好人,我就不客氣了!”


    “吃吧吃吧。”萬奇峰異常熱情,把陳楚霸的小菜通通夾給她。“唉,想想我家女兒也有原監軍這麽大了,幾年不見不知道長成啥子模樣了。”


    “萬小姐肯定貌美如花,不知婚配了沒有?”原月笑著接話。


    “沒呢,等這次戰事結束,我就請假探親,順便把女兒的婚事了了。”萬奇峰想起家中女兒,麵部線條都柔和下來了。


    “那萬大哥有沒有屬意的人選?小妹在王都認識不少青年才俊,家母也是做媒的,有需要的話盡管招呼。”


    他擺手,“才俊什麽的就算了,他們看不上我們粗人,我們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到時候我就看看有沒有哪個出色的小子,直接拎回家去拜堂哈哈!”


    “萬副將豪爽!”


    ……


    兩人旁若無人地相談甚歡起來,等回過神,大部分人都吃完離席了。


    原月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回到帳篷。一進去就四腳朝天地躺下。撐死她了!為了籠絡人心她容易嗎!


    卡魯賓跳到她肚子“嗷嗷”亂叫。她爬向包袱,從裏麵翻出一小袋糖扔給它,它興奮地叼住,一溜煙跑沒影了。


    好累,睡覺。她把被子一卷就睡著了。


    在野外她的睡眠很淺,早上一聽到外麵有動靜就立刻爬起來。果然大家都在拔營了。兩個小兵正在她的帳篷前徘徊,猶豫怎麽喊她,看她出來都鬆了口氣,利落地跑進去收拾。


    又是一天枯燥的趕路。不同的是原月通過萬奇峰能和其他將領搭上話了,雖然態度不冷不熱,已經是相當可觀的進步。


    副將共有三個,除了陳楚霸和萬奇峰,還有一個楚百,相當沉默寡言,原月使緊渾身解數也沒能跟他搭上話。副將之下是校尉,有好幾個,和原月話說得比較多的有兩個,任禾和楊中元。


    楊中元二十有八,已娶妻,兒子能上街打醬油了。大約是已為人父,比其他軍士要詼諧幽默。


    任禾是副將中最年輕的,二十四歲,很小就跟隨他父親上戰場,所以戰功積累得早。隻是在某次戰事中他父親為了救他犧牲了,已經沒有親人,性格較為孤僻。可能是原月的草根樹皮說打動了他,對她還算和顏悅色。


    大家熟了之後就不可避免地聊到她的衣著裝扮和寵物。


    ps:


    其實我一直很想寫到男主,但是又不希望他出現太多,真是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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