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為荒泉城的城主, 對這裏自然比旁人了解得多。


    見陸明琛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又表現出興致盎然的模樣,老人便為陸明琛講解了起來


    在他的話中,陸明琛發現這座荒泉城, 除了街上行走的是魔而不是人外,其實和人界也沒有什麽區別。


    大千世界, 真是無奇不有,陸明琛不禁感慨了一句。


    走在陸明琛前麵的老人忽而停了下來, 回過頭, 對陸明琛說道:“路小兄弟,我們就在這裏說說話吧。”


    聽周圍的喧鬧聲,還有空中彌漫的酒香味。


    陸明琛估計這大概是一處酒樓。


    “前輩先請。”陸明琛頷了下首, 聽見老人上樓的腳步聲, 方才跟了上去。


    兩人選擇坐在了一扇靠窗的位置,身為小二的魔族立馬迎了上來。


    陸明琛聽著小二的菜單, 一頭黑線。


    原來這酒樓真是名副其實的酒樓, 除了酒,根本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你們這酒樓開門這麽久,怎麽翻來覆去還是這幾樣東西。”老人翻了翻僅僅隻有一張紙的菜單,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愛吃不吃,關你……”小二本想說人多管閑事, 突然看到老人的臉,一下子就愣住了,凶神惡煞的表情立即變幻成熱情四溢的笑臉, “哎喲喂,我的城主大人,您老人家到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起碼讓我們好好準備一下,有個心理準備招待你嘛。”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又不是頭一回來這裏。”


    小二嘿嘿的笑了一聲,目光落到陸明琛的身上,“這是您老人家的孫子?看著可真俊。”


    老人嗬嗬地笑,“一些日子不見,你這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說道:“我上次去了人界一趟,看凡間的夥計都是這麽說話的,就那麽學了一下。”


    凡間?陸明琛心中一動,聽這小二的話,去一趟人界似乎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老人正了正神色,說道:“我看你們酒館的人要了手諭倒也沒有什麽用處,正經的凡間菜式沒有一樣學會,稀奇古怪的話倒是學了不少。”他麵色一肅,“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考慮收回我的手諭了。”


    小二苦著臉,“城主大人您可別啊,我們小店全靠您的手諭才能夠去人界運些原料回來釀酒。您要收了手諭,這酒樓不就垮了嗎!”見老人神色嚴肅,絲毫不為所動,他看了不遠處正緊張兮兮的注意著這邊的老板,拍著胸脯道:“您放心,這幾日我們保準推出那麽一兩道叫人滿意的菜品。”


    老人頷首,這才像話,這世間的酒樓哪能光有酒。


    小二和老板齊齊鬆了口氣,而後絞盡腦汁地開始想了起來,要如何研發這個菜品。


    魔族不像是人族,需要耕種,需要吃飯。比起糧食,他們更感興趣的是人界喝下去能夠讓自己渾身發熱如同充滿力量一樣的烈酒,這也是這座酒樓一直有酒卻沒有菜品的原因。並且偌大的荒泉城,別說是可以用來做菜的食材了,連塊像樣的地也沒有……唉這事情實在是難,還不如直接從人界拐個廚子過來……


    小二和老板對視一眼,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最後都笑了起來。


    老人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正醞釀著怎麽拐一個凡人回來,坐在陸明琛的身前,開始打探起了陸明琛的來曆。


    “剛才那兩人你的奴仆吧,看著還挺有趣。”老人隨口問道。


    陸明琛笑了一下:“隻是在路上偶遇的,幫了我許多忙。”


    老人原以為那兩人算是什麽突破口,不過聽陸明琛這麽講很快就失去了興趣。笑了笑,他也不再提那兩個人。


    “路小兄弟啊,這裏你是初來乍到,有什麽問題盡管開口。”他的麵上帶著和藹的笑


    意,“看人最講究緣分,我們兩個不僅遇見,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你看,這就是緣分。”


    陸明琛點頭道:“前輩的言之有理。”


    他倒也真不和老人客氣,問起了決賽的獎品到底都有什麽。


    老人聞言愣了一下,開口和他解釋了起來,心中更確定麵前的青年是新生的魔。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老人往窗戶外看去,這一看就皺了眉。


    一直站在他身邊不敢離開的小二見了,立即就笑開了。


    “城主大人,還有這位……大人,你們看,下麵一會兒就有好戲瞧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下麵的男魔看著怎麽就有些眼熟?”


    小二笑了一聲,“那位是其他兩位城主的兒子,今年也來我們荒泉城參加魔界大會,看著是不錯,不過好像腦子不大好使。這些天,為了一些小事已經在這條街上打過好幾回了。”


    老人瞅著越來越聚集起來的魔族,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這些人都是閑得慌,一堆一堆都堵在路中央,實在是不像話。”


    這話說的,小二哪裏還敢接口,訕訕地笑了一下,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陸明琛聽得好笑,和小二要了一杯水,拿出當初國師交給自己的藥丸吞了一粒。


    雖然玉印給的珠子似乎已經壓住住了他體內的毒性,但以防萬一,陸明琛這兩天依舊在吞服白瓷瓶中的藥丸。


    收起瓶子前,陸明琛皺了皺眉,這藥丸大約也撐不了多久,自己還是得盡早想辦法離開魔界。


    他吃藥的時候,老人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困惑,卻也沒有開口問他,萬一惹了人家忌諱,前麵談的交情也就功虧一簣了。


    兩人各懷心思,而此時下麵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


    縱使小二不再開口,陸明琛也知道了下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是為了爭奪女魔的歡心才動的手。


    樓下打得熱火朝天,不時還有圍觀群眾的叫好之聲。


    這等八卦小二看得兩眼冒光,等到引起兩位城主兒子動手的女魔出現,看著她的美貌,憋了許久,小二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感慨道:“問靈姑娘真是好看,也難怪城主的兒子都為她大打出手。”


    老人聽得挑了一下眉頭,“問靈?是戎老家夥的女兒,沒想到他那麽醜,生出的女兒倒是挺不錯。”


    小二被他的話一噎,又說不出話來。誰不知道他們的城主大人和這位問靈姑娘的父親是死對頭,一旦遇上,兩個人就會掐的你死我活。


    聽老人這麽誇讚樓下的女魔,作為問靈姑娘的忠實顏粉,他沒有半分的高興,反而為對方捏了一把汗。這老家夥要為難起人,壞水那是一波一波的,叫人難以招架。


    對於魔界的事情在池雷和老人的講解下仍舊處於一知半解的陸明琛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進行交流,隻能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聽著,直到樓下的戰火莫名其妙的波及到了他。


    “你們兩個人聽著。”問靈的目光落在麵前兩個麵容粗獷的魔族身上,皺了皺眉頭。她喜歡容貌俊美,實力強大的魔族,就算比不上魔尊,也不能相差太遠,至於現在這兩個為她打架的魔族,天知道他們是怎麽冒出來的。


    視線隨意的滑過四周,她忽然注意到了對麵正在低頭喝水的陸明琛,美眸流光一轉,纖纖細指往上方一指,恰好落在了陸明琛的身上,清了清嗓子,對那兩個正盯著自己,眼睛仿佛能夠噴出怒火的魔族,歎了一口,說道“彭越,陽然,我真的對你們兩個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半分的興趣。我的夫君,起碼也是他那種模樣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陸明琛的身上看了過去。


    別看大多數魔族長得奇形怪狀,但是他們的審美還是十分的正常,說起來與人類並沒有什麽區別。人人都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隻要實力一提升,外表也會隨之發生變化,獲得更多魔的欣賞。


    樓上這位,雖說實力看不出來,但這外貌妥妥地秒殺陽然和彭越這兩位城主公子。


    圍觀群眾紛紛的議論了起來,左一句,右一句,不過中心論點始終保持著城主公子比不過樓上那位。


    問靈聽著,笑得越發明豔動人。


    陽然和彭越聽著,卻是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朝樓上看去,扯著嗓子,撂下一句狠話。


    “樓上那個小子,你給我等著。”而後推開擁擠的人群,氣勢洶洶的往樓上衝了上去。


    問靈一呆,暗道不好,話說的太過,群眾又在煽風點火,那人沒有做任何的事情,竟然就拉走了所有的仇恨。被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城主公子給盯上,那人該有麻煩了。


    她蹙了蹙秀眉,立即提裙跟了上去。


    陸明琛放下手中的杯子,感受到樓下灼熱非常的視線,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狠話,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樓下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嗎?


    “這位大人,您……您這真是……”禍從天降,看著陸明琛古怪的表情,小二默默地咽回了後半句話。


    樓梯上傳來的“砰砰砰”的腳步聲,聽著就覺得來者不善。


    陸明琛皺了皺眉頭,看向樓梯口,心道這算是怎麽個回事。


    老人撚了撚胡須,沒有開口,有心想要看這個新認識的晚輩會如何應對這番局麵。據他所知,那兩個城主的兒子雖然腦子看著不怎麽樣,實力卻還是不差的,闖進決賽十強是沒有什麽問題,也正好拿來給對方練練手。


    新生的魔族,雖然力量強大,不過戰鬥經驗上略有不足,借著這個機會熟悉對手,練習一下也很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老人情不自禁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年頭,像他這種這麽替晚輩著想的魔已經不多了。對年幼的魔,多幾分關愛,魔界也能更加強大幾分,他就看不慣那些遇見新魔就使勁打壓的老家夥們,說白了,都是嫉妒作祟。


    不知道老人的想法,要是知道陸明琛估計會鬱悶到極點,他又不是真正的魔族,哪裏需要莫名而來的鍛煉機會。


    原本陸明琛思考著要怎麽應付這個局麵的時候,有人來到了老人的身邊。


    “城主大人。”他的神色尊敬,語氣卻有些慌張,在老人耳邊低語道:“魔尊大人到了城門口,您看,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老人聞言,表情微微一變,說道:“魔尊大人竟然提早到了?”


    他想了一下,頓時站起了身,對陸明琛說道:“路小兄弟,我現在有件急事需要處理一下,你看……”


    身為一城之主,平日的事務定然少不到哪裏去。何況陸明琛耳力極佳,剛才隱隱約約也聽到了“魔尊”“來了”幾個模糊的字眼,不需多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前輩請便。”他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


    老人猶豫了一下,看了身邊的人一眼,說道:“這是我的隨從,如果有什麽事情,路小兄弟盡管和他說。”


    陸明琛頷首,“勞煩了,多謝前輩關心。”


    不再遲疑,老人大步流星的趕往了城門口,卻發現魔尊並不在此處,一問守門城衛才知道,魔尊和身邊的魔將原來已經去了城主居所。


    老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立即趕回了家中。


    站在城主居所最高的觀天樓上,魔尊重樓的手裏正握著一把樣式古樸,鏽跡斑斑的斷劍。


    他低著頭,眸色妖異的眼睛注視著這把斷劍,時不時地翻轉一兩下,似是在觀察。


    半晌,他把劍丟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魔將伯光的身上,手負於身後,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砸得你請了七天假不處理事務的理由?可笑至極!”


    伯光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把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苦哈哈的說道:“我的大人啊,我騙你做什麽!這把不知從哪裏飛過來的劍,真一下就把我給砸暈了,我不是不想處理事務,而是腦袋一直暈乎乎的,根本做不了什麽事情啊!”


    重樓轉過身,平靜卻又充滿威勢的雙目盯著他許久,冷冷地說道:“量你也不敢,不過這些天你堆積下來的事情,盡早都給本座處理幹淨。”


    “這是自然。”伯光苦著臉點了點頭,低頭望著自己手上的斷劍,眼中浮現起困惑的神情,“大人,您真的覺得這把劍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它可是直接就把我砸暈了,真沒有什麽特別的?”他不死心的問道。


    他們魔族向來以皮糙肉厚聞名,區區一把普通的劍,怎麽可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那麽大的糗,足足被自己的同事嘲笑了整整三天!


    重樓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語氣顯得十分輕蔑,“哼,本座倒覺得你挺奇怪。”被一把劍砸暈的魔將,說出去簡直讓三界笑掉大牙。


    別又是懷疑起自己那時候是裝暈吧,伯光愁眉苦臉的想道。他沉思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人的到來,直到對方也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姚山城主。”伯光反應過來,點頭回應道。


    老人,也正是姚山對著伯光笑了笑,說道:“伯光今日出現在這裏可真是稀奇,不必處理公務了?”


    伯光麵上的笑容一僵,暗罵這老家夥哪壺不該提哪壺。看著他那副笑得惡心的模樣,肯定知道了自己被劍砸中,正在養傷的事情。


    “……嗬嗬,大人心地善良,看我近來辛苦,就讓我跟著,順帶休息。”


    姚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這兩人每次見麵都要互相刺上這麽一兩句,重樓早已習慣,隻是這次來,他當然不是看兩人鬥嘴的,因而很快問起了正事。


    “姚山,這屆大會由你負責,事情都已經安排差不多了吧?”


    聽到他的問話,姚山麵色一正,語氣恭敬,“大人放心,大會一定能夠準時開始。”


    見重樓不語,他又細說了一遍流程,這才看到重樓緩緩地點下了頭。


    姚山心裏鬆了一口氣,說道:“大人,前麵有座酒樓,是城中的人今年新弄出來的花樣,您若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看?”


    重樓擰了一下眉,“這是從人界那裏學來的?”


    姚山見他神色,小聲道:“是的,我看魔族們都十分喜歡人界的酒,所以……”


    魔界資源匱乏,除卻提升力量,魔族的生活單調得稱得上可憐,也隻有魔界發生了些變化,這近百年來的情況稍微轉好一些。


    多些可以消遣的地方,反而少了些惹是生非,讓他頭疼的魔族,想到這裏,重樓鬆開眉頭,“無妨,你看著做,懂得分寸即可。”


    姚山得了他應許,眉飛色舞,神色之間難掩興奮,立即答道:“屬下明白。”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人請往這邊走。”


    重樓正要抬腳,隨意一瞥,忽而注意到身邊屬下的不正常。


    “……伯光?”他皺著眉頭看著滿頭大汗的屬下。


    “大……大人!”伯光緊緊地握著劍,表情看著有些驚恐,“這把劍好像在吸取我的魔力!”


    重樓聞言麵色一變,長腿一邁,目光沉沉地盯著那把斷劍。


    暗紫色的魔力於上方於劍身流轉,原本黯淡無光的劍吸取了魔力,漸漸地生華璀璨了起來。


    “大人……救命啊!再這麽下去我就要被吸幹了!”伯光甩著手,掙紮著想要把斷劍丟開,隻是這把劍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任憑他如何動作也是紋絲不動。


    伯光望著自己被抽取出來的魔力,欲哭無淚。


    重樓沉著臉,雄厚的魔力聚集於手上,朝著斷劍拍去。


    那斷劍的劍身狠狠一震,鬆開了伯光,朝著重樓飛撲而去。


    一魔一劍就這麽打了起來,最後還是斷劍退卻,朝著西邊迅速遁去。


    “這把劍很有意思。”重樓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


    被那把劍吸取了大半的魔力,伯光整個人都險些癱軟了下來。


    他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大人,您不是說這把劍沒什麽稀奇的嗎?”


    “哼,不過是寶物自晦。”重樓望著那把劍離開的方向,淡淡地掃了伯光一眼,“那把劍的力量很強大,砸暈你的確不奇怪。”


    我真傻,真的,明明知道魔尊大人老是坑我,卻還是依舊傻傻地相信了他。伯光望著劍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那把劍應該是感應到了主人。”重樓心中頓時升起了幾分興趣,“本座倒想看看,那劍的主人是何等模樣,”能夠駕馭得了這把劍,那人的實力應該不錯,至少比自己身邊的魔將要高。


    “……大人。”知道魔尊好戰心已起的伯光很是無奈,“您看我這……”他現在是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座再讓你休息三天。”重樓拋下一句話,追著斷劍的方向離開了剩餘兩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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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姚山對著伯光笑了笑,立即跟了上去。


    等追著重樓停了下來,他不禁一愣,這不正是自己要帶魔尊而來的酒樓嗎?


    難道那把斷劍的主人會是……路小兄弟?


    被姚山念叨的陸明琛此時正應付著麵前來找碴的兩個魔族。


    他的麵色很平靜,沒有什麽大的波動。然而就是這樣,才令旁人不敢輕視,更別說他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強大的魔氣。


    至少上樓後,理智就清醒了許多的彭越就沒有再口出狂言。


    他神色凝重地看著陸明琛,斟酌著對方的實力。


    可是!完全沒有結果!


    從這幅淡定自如的模樣,身上的威壓,對方看起來竟然比他的老爹還要強大!


    不過這怎麽可能?百年前,魔界有人出了一次排行榜,他老爹差點兒都排在了前十。這魔界雖大,可是真正的強者也就隻有那麽幾個,老爹都帶他見過麵的。


    而自己麵前這位,是從哪個角落蹦出來的?


    “陽然,彭越,你們快回來,別找人家麻煩,我剛才就是隨手一指。”問靈看著麵前僵持不下的局麵,有些急了。


    我的大小姐,你可真行,一指就指到了,運氣這麽好,你怎麽不在魔界開個賭場!彭越在心中怒罵了一聲。他喜歡問靈,那隻是喜歡人家的外貌。漂亮的女魔魔界不多,可讓他用命去換,他可是不願意的。


    “咳……我覺得……”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邊怒氣騰騰的陽然給打斷了。


    “混賬東西!別以為你長得比我好看那麽一點,就可以搶走我的問靈!”雖然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實力高深,但是陽然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眼裏,這個世界除了魔尊,就他老爹最大。天捅破了,老爹都能收拾,何況是麵前這個外表看著弱不禁風的家夥。


    “……”靠,彭越忍不住對天翻了一個白眼,他開始質疑起自己,為什麽會跟這樣一個蠢貨掐起來,這豈不是顯得他也很愚蠢?


    更讓他鬱悶的還在後頭,這家夥竟然把自己也給綁上了戰船。


    “知道他是誰嗎?知道我是誰嗎?”


    陸明琛沉吟片刻,回想著剛才小二的話,“你們是城主的公子?”


    彭越忍住吐血的衝動,收斂起張狂的神色,對陸明琛拱手道:“晚輩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陸明琛一臉的高深莫測,微微頷首。


    陽然:“……前輩?”


    彭越前後的態度實在是差距太大,不僅是陽然,就連圍觀群眾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彭越意味深長的看了陽然一眼,他爹說過,碰到厲害卻又不認識的人,客氣一些,叫聲前輩總是沒有錯的。


    陽然有些發懵,不過看見問靈的目光仍舊留在自己身上,他立即壓下心中的不安,指著陸明琛道:“管你是那根蔥,今天我就不信我對付不了你,你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


    不同於彭越,他是真心喜歡問靈,一見她笑,自己就想笑,想把自己所有能給的東西都送給她,即使問靈不喜歡他,他也絕對不允許她喜歡上別人。


    陸明琛蹙眉,心中思考著對策,麵上卻依舊從容,緩緩地站起了身。


    陽然以為他要動手,心中竟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了起來。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嗖的一聲,一道白光從樓下竄上了樓上。


    在空中盤旋了一下,直直朝著陽然衝了過去。


    那白光速度極快,陽然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他生生被削掉了一層頭發。


    陽然終於看清楚了這道白光究竟是什麽東西,那是一把正散發著耀目光芒的斷劍。


    眾人目睹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向站起身的陸明琛那裏看去,莫非是這位使出的招數?


    “……這劍……這劍怎麽甩不開!”不僅僅是頭發,陽然驚慌失措地發現,自己的魔力似乎在被這把劍源源不斷的抽出,再這麽下去,他豈不是死定了!沒有了魔力的魔還算是魔嗎?


    那斷劍終於肯放開了陽然。


    在陸明琛皺眉不展的表情下衝到了他的身邊。


    如同陽然那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那把劍繞著陸明琛的身體一圈又一圈,不時蹭了蹭他的衣角,宛如正在撒嬌的孩童一般,親昵極了。


    陽然沒有再開口挑釁,望著氣息淡泊,仿佛遊離於人群之外的陸明琛,眼裏多了分恐懼。


    周圍眾人噤若寒蟬,神色敬畏的注視著站在窗邊的青年。


    一時間,酒樓靜得出奇,直到一個略顯肆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那把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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