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剛不敢耽擱匆忙回到後堂,到了馬二爺哪裏後,囡囡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告著狀,而馬二爺一臉怒火,地上的茶杯碎的不能再碎,仆人們戰戰兢兢的收拾著,大氣都


    不敢喘。


    “二爺爺,現在形勢不明朗,連國公都得讚避邵榮的鋒芒,您何必非得這個時候出頭?”


    朱文剛行禮後,輕聲勸諫道。


    朱文剛和馬二爺對於紅巾軍高層的事情,其實比端木雨荷都清楚一些,這事情一發生,馬二爺便猜了個十有八九,倒是省了朱文剛解釋。


    馬二爺並未提滁州的事情,反而問朱文剛道:“文剛,你給二爺爺撂下句準話,我那孫子是不是出事兒了?”朱文剛想到,就算是自己不說,馬二爺也可能會通過其他渠道了解此事,當下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二爺爺,事情確實有些麻煩,那朱振被邵榮下了黑手,還有不少郭大帥


    昔日的袍澤也參雜其中,這個實力極其龐大,便是義父想要處理也非常棘手,此次朱振確實很麻煩。”


    馬二爺罵了句,“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家夥。朱元璋那混賬東西平日裏的殺伐果斷去哪裏了?”


    朱文剛自然不敢接這話,心裏想國家大事哪裏來的那麽簡單。


    若是想殺誰,就殺誰,應天還不早就亂套了。朱文剛見馬二爺情緒激動,便不住的安撫道:“二爺爺,您也不用擔心,朱振在軍山打仗那麽厲害,到了衡陽自然也不會讓張士誠的人討了好處去。至於他在滁州的家業,


    大可不必擔心,朱振還年輕,即便是損失再慘重,也能掙回來。做大事情的人,豈能在乎一時一地的得失?”


    囡囡年紀小,平日裏卻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今日卻插話道:“文剛哥哥,你說的那麽長我聽不懂。


    我隻知道,我們都是振哥哥的家人,振哥哥的東西那也是我們的東西,壞人要奪,我們為什麽不能反抗。”


    朱文剛剛想解釋,囡囡又繼續問道:“好人不能讓壞人欺負,這不是應該的嗎?你怎麽讓我們忍著?”


    朱文剛讓囡囡問的啞口無言。


    馬二爺也開口說道:“知道為何你入盱眙那麽久,也沒有軍山和盱眙的老人搭理你嗎?”


    朱文剛想了想說道:“大抵是因為軍山和盱眙多是朱振的家臣私屬,大家為了避嫌吧。”


    馬二爺聞言,臉色很是難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放屁!那是因為你自己首先沒把自己當成軍山的一份子。你可知道朱文正在此,他會怎麽做?”


    朱文剛脫口而出,“打殺過去。可是……”


    “什麽可是?”馬二爺繼續訓斥道:“都說朱文正性格陰鷙,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為應天文武不喜,可是人家現在是大都督,而你朱文剛卻什麽都不是。”


    朱文剛聞言,躬身行禮,“二爺爺,我懂了。我這就去做事。”


    ……


    “郝老板,好大的威風!”


    男爵府前廳中,沈醉穿這身樸素的青衫,指著郝有乾喝道:“你一個滁州來的小商人,也敢覬覦盱眙的買賣?你也不看看自己口袋裏的那幾個銅板,夠買幾個窩窩頭的。”


    那郝有乾麵對沈醉怡然不懼,冷笑道:“我尋思是誰在咱麵前放大氣,原來是沈公子,怎麽,沈家人都從流放的途中回來了?”


    “你!”沈醉擼起袖子,赤紅著眸子便想要與郝有乾廝打。


    “沈醉你退下。”


    端木雨荷不怒自威,一雙眸子放出無限精光,氣勢懾人。


    “此等敗類,還不值得髒了我們的手。”


    沈醉冷靜下來,想了想,然後指著郝有乾說道:“說吧,你身後的那位是誰?”


    端木雨荷也冷笑著看向郝有乾。


    一個小商人,竟然敢在大軍在前線作戰的時候,來盱眙敲詐。


    這絕對是頂風作案,嫌棄自己活得太過於長久的操作。郝有乾裝瘋賣傻道:“在下隻是聽聞盱眙縣男在前線作戰遇到了麻煩,尤其是他才三千人駐守孤鎮,被李伯升十幾萬人吃掉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著之前爵爺與在下的恩


    情,自然不能讓他的事業就此埋沒,這才專門來了這一趟。夫人莫要多想,在下純屬好心。”前廳的氣氛瞬間凝滯下啦,朱振支援衡陽縣這麽危險的事情,肯定不會特意支會家裏,所以當郝有乾提起此事的時候,對於前線戰事算是不叫了解的端木雨荷瞬間感覺一


    陣天旋地轉。


    他怎麽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姐姐,夫君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在別人都認為事不可為的時候,隻有他敢於迎難而上。”


    有英雄情結,而且愛幻想的王玉落剛從外麵進來,就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然後指著郝有乾說道:“收起你肮髒的心思,在我的書裏,你隻不過是一個滿肚肥腸的奸商,一個權貴養的惡犬罷了。”


    端木雨荷說道:“他確實是權貴養的惡犬。”


    就在此時,茹太素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端木雨荷躬身行禮道:“夫人,剛才前線傳來個天大的好消息。”


    端木雨荷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什麽好消息。”


    茹太素看了眼郝有乾,盡力抑製內心的激動,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淡然一些,“爵爺在前線殲滅李伯升帳下精銳騎兵三千人,連他們的指揮官都俘虜了。”


    “什麽?”


    端木雨荷一臉驚訝。


    而王玉落則已經攤開紙筆,準備記錄了。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實在是他心中偉大的人物,值得自己用萬千筆墨描繪的存在。


    而郝有乾也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們覺得這等謊言能騙了我?還是能騙的了在盱眙等待的千百商旅?”


    郝有乾惋惜的看了眼沈醉繼續說道:“還有你沈公子,你也是商人,但是眼光著實不咋地,連續兩次選擇錯主人,這一次再走錯,怕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朱振若是出事,那麽沈家從沈萬三到沈醉,都會再次成為無根的浮萍,生意立刻會被那些富商身後的權貴吞噬一空。


    端木雨荷心裏以您有些擔憂,此等人物既然在知道軍山的根腳之後,依然趕來敲詐,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容小覷。


    他背後是誰呢?


    感覺自己勝利在望,郝有乾也不想再藏著掖著,下巴高高揚起,頗為傲氣的說道:“在下跟邵平章有些合作。”


    “邵榮?”


    端木雨荷等人直接被鎮住了。倒不是說大家怕事,實在是邵榮的地位和身份太高了。


    這一方麵端木雨荷確實比不過馬二爺的經驗老道,對於朱元璋體係高層之間的博弈缺乏一個清晰的認知。


    邵榮是軍方僅次於朱元璋身份和地位的老將,尤其是在郭大帥舊部中威望非常高。


    這個時候,怕是連吳國公都有些投鼠忌器啊。


    郝有乾很是嫌棄的看了眼茹太素。


    這是屬於讀書讀傻了。


    便是吳國公自己,侵吞別人東西的時候還少嗎?


    紅巾軍體係內自己人坑害自己人不在少數吧?


    朱元璋自己借刀殺人用過多少次?


    郭大帥的孩子是怎麽死的?


    郝有乾不想再跟眼前這群太過於想當然的人浪費口舌,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夫人,你可想清楚,今日我若是邁出去這個門檻,接下來可就是猛虎分食的場麵了。”


    端木雨荷心裏確實少了幾分底氣,但是依然不容置疑道:“夫君的產業,不會在我手裏受到任何損失。”


    “盱眙和軍山的買賣,從此之後你修養接到一分。”沈醉的話對郝有乾竟然不能起到一分的威脅,他的笑容裏仿佛藏著一根根鋒利的獠牙,“夫人,別想著國公念舊情跟軍山撐腰。朱振隻不過是國公手裏的一把劍,劍沒了,


    劍鞘有什麽用!”


    都屬於紅巾軍體係,邵榮怎麽能幹這種事情!


    朱元璋為什麽不管管?


    沈醉對於朱元璋的印象一向是非常差,認為他是個卸磨殺驢的混蛋。


    聽了郝有乾的話,不由的為盱眙和軍前的未來擔憂起來。


    對於郝有乾的威脅,茹太素卻很堅定,“我會上書應天,將邵平章的事情昭告應天各位大人,將你們的醜惡嘴臉公布於眾。”


    對啊!


    邵榮最能耐,也是朱元璋體係的人啊!


    他肯定需要臉麵啊!郝有乾搖搖頭,不屑道:“你以為國公不知道平章的所作所為,實話告訴你們,國公現在就在滁州,但卻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此事,還屢屢示好我們家平章,你說你寫信有


    何用?畢竟接下來的戰事,我們滁州可是國公的依仗!”


    沈醉一咬牙,“那我們軍山和盱眙的軍民即便是拚死抵抗,也不會便宜了你們。”


    “哈哈哈哈。”郝有乾仰天大笑,良久才擦去笑出來的眼淚,得意道:“拚死抵抗,朱振離去,把精兵強將都帶走了吧?現在的軍山和盱眙,也不過是用一群新兵蛋子撐場麵,你們以為我


    們都是瞎子嗎?”


    一群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廢物,也妄圖抵抗?郝有乾已經喪失了耐心,他皺眉道:“夫人,你最好快點兒答應在下,因為這好處我一個人拿,與跟與你們一起分享,其實我更喜歡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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