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氣傲的朱玉菱不甘心,然而又沒辦法憑借一己之力毀掉這門婚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而隻能認命接受這樁婚事的事實又讓她痛恨周王夫婦,甚至是自己。所以,才會有了這些日子自暴自棄的舉動。


    林小碗留給朱玉菱了一段時間讓她自己想明白,然後才起身緩緩道:“三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就算是嫁給同一個人,如何出嫁也是很重要的。”


    你是想要落魄地被強迫著送上花轎,還是利用周王現在對你的愧疚之心多得些好處呢?


    “廚房還有事,奴婢就不久留了。”林小碗提著食盒離開,她話盡於此至於朱玉菱能不能回轉過來,放下心中的忿恨甚至領她今天這番話的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這樣朱玉菱都沒有醒悟過來,放棄賭氣的行為的話,她就隻能夠另外選擇可以利用的人“合作”了。


    還好,朱玉菱還是有些腦子的,並沒有讓林小碗等多久就派了身邊的處暑跑了一趟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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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成載算是劉家這些年來最有出息的人了,這些日子停靈在家中正等著各地的親戚奔赴京城哭喪,然後護著他的棺木回老家安葬。”林童還帶著一絲肉呼呼的小臉上隻有鄭重的神色,“姐姐,我聽人說劉成載還有個兄弟,這些年一直都在戎州城當守軍。”


    “戎州城嗎?”林小碗微微蹙眉,隻覺得這個地名有些熟悉。


    林童沒有留意到她一瞬間的遲疑,直接道:“姐姐,馬城那個賊子就在戎州!我打探消息的時候聽聞劉成載的兄弟劉功就是在他手下當兵。”


    聽到馬城這個名字,林小碗就明白為什麽她會對戎州有些熟悉了。按照她記憶中的仇人名單,這位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如果不是她成為“林小碗”時距離京城已經隻有幾天的路程,且不知道戎州究竟在什麽方向的話,她或許會選擇先刺殺馬城這個戎州城的護軍首領,而不是所有仇人中最位高權重的周王。


    林童見林小碗神色陰沉,停頓了下才又接著道:“劉功這些日子在戎州立了些功勞,本就準備回京麵聖遞上馬城所寫的給邊境將士請功的折子,如今聽聞劉成載被人殺死更是快馬加鞭。據說再過數日,他就要進京了。”


    劉成載的死本以來已經有塵埃落定的趨勢了,如今劉功回來……還是帶著功勞回來領賞的,若是皇上給他幾分麵子重新調查劉成載之死的話,那左容……


    林小碗想到這裏,不由地失笑。


    這事兒實際上與她關係不大,她相信依照左容的本事還有衛霖的關係,最終哪怕是查到周王身上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他們的。她如今,又何必在這裏白操心呢。


    而與此同時,左容坐在劉大夫藥堂的內間裏麵,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劉大夫道:“師父,這裏沒有外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劉大夫這才道:“我雖說教過你幾日醫術,卻也不敢擔師父的稱呼。左容,我且問你,那日你帶過來的那位姑娘與你究竟是什麽關係?”


    左容聞言一愣,然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看向劉大夫,“師父,林姑娘的身子……果然不是體虛那麽簡單嗎?我學藝不精,自然是不敢對外稱是師父的徒弟――那日我曾經給她把脈,然而對於她的脈象卻有些遲疑,這才帶著她來了師父這裏的。師父,她究竟是……”


    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急切之色,劉大夫還是了解有過一段時間師徒緣分的左容的。聞言他隻是輕輕歎息了一聲,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等到除夕那日,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想再給她診診脈。”


    “除夕?”左容眉頭微蹙,“診脈還需要挑日子嗎?”


    “若她體內中的真的是我所想的那種毒的話,隻怕也就隻有每逢滿月和殘月之時才能診出端倪了。”劉大夫歎息,轉而又頗為有些深意地看了一眼左容,“隻是我所想的那毒發作起來,就算是一般男子都承受不了那種劇痛。那日見你帶來的姑娘一臉平靜,似乎不像是被劇痛所折磨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心性堅韌到可怕的話,就是我多想了。”


    左容有多希望是劉大夫多想了,然而,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劉大夫的醫術有多高深。縱然他說得不肯定,然而若不是診出了什麽的話,這樣的話他都不會對他說的。


    “師父,”左容沉吟著開口,“你所說的那種毒,可有解法?”


    劉大夫見他如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安慰的話,反而道:“我還是需要再確定一番,然後才知道是否能夠解毒。”


    左容聞言卻是雙眼一亮,點頭道:“我明白了,除夕那日我讓衛霖來請師父過去一起吃團圓飯。”至於林小碗,他相信會有辦法請她過去的。


    林小碗根本就不知道左容和劉大夫的這番談話。雖然那日左容說診脈的時候,她抱了幾分幻想她沒半個月一次的疼痛是中毒而不是詛咒,然而那日不管是左容還是劉大夫都隻說她是體虛,開出來滋補的藥方她也是能夠看懂的,確實都是一些滋補的藥品。


    她也就放下了這個想法。如今,她在周王府內院中不說如魚得水,卻也過得頗為順遂。朱玉菱對於婚事的態度漸漸柔順了下來,王妃覺得這裏麵還是有林小碗一些功勞的,不好明說卻也借故賞賜了她兩次。


    至於四姑娘和五姑娘兩人,一個得了王妃這個親生母親的暗示,自然不會找頻頻與朱玉菱來往的林小碗的麻煩。而另外一個,生性低調,更是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爭風吃醋。


    更何況,林小碗平日裏麵對五姑娘朱玉萌也算是照顧。一時間,年前這段時間王府中倒是一片的和樂融融。


    除夕這日周王是要帶著王妃去宮中守歲的,給天下人看看皇室也是一派的親昵無間。林小碗這個王妃禦用的廚娘反而空閑了下來,午膳之後上了點心就可以離府回家了。


    而王府待遇不錯,像她也是得了八斤豬肉五斤羊肉,連同一隻雞一隻鴨一條魚,還有一些其他東西的。


    張嬸送林小碗到外院,又叫了個相熟的小廝一起幫忙把她們兩家的東西都一起送出去。林小碗一路再三謝了那個小廝,又遞了一包點心過去,這才讓人把東西都送到了王府門外。


    左容一如往常等在外麵,看到那麽多東西愣了一下,見林小碗衝著他招手這才回過神去,幫著她拎起了那些東西。張嬸得的賞賜雖然少了些,卻也是一大堆。不算那些零散的東西,隻是兩家的肉類大約就有六七十斤左右。


    東西是分成兩份的,如今左容過去就如同之前幫忙的小廝一般左右手各拎了一份,輕輕鬆鬆就提了起來。


    林小碗有些愣,雖然對於左容的身份多有猜測。可是,這個男人本身的樣子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看著他不止提起了兩家的肉類,一隻手還多拎了一些東西,卻一點不見吃力的樣子,林小碗突然就覺得左容的身上帶著一絲反差萌。


    她愣愣地看著左容,一時之間什麽都沒有說。


    許是她臉上吃驚的表情太過於明顯了,左容笑著道:“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再說,這些東西也不算太重。一般男子都提得起來的……”


    他說著低頭笑了笑,“我們回去吧。”


    林小碗這才提起餘下的一些不重的小東西,道:“張嬸那份就直接送到她家,免得她回去還要跑一趟。”想起張嬸拜托她捎東西的時候神色曖昧的提起有左容幫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提著東西一臉溫柔笑意的左容,隻覺得雙頰微微發燙。


    “今夜是除夕,你與小童兩個人過未免有些孤零零,倒不如去我家。我這邊還請了京城中的朋友,就是那位你見過的劉大夫,這樣熱鬧一些。”左容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實則緊張到手心都有些冒汗了。他直直地看著前方,偷偷咽下一口口水,才又接著道:“畢竟是過年,熱鬧一些才會有氣氛,大家一起守夜,也會好些。”


    林小碗對於過年本來沒有什麽感觸,然而出了周王府的這條後巷,外麵就是一派熱鬧的模樣。這天京城連宵禁都取消了,偶爾還能夠聽到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在放爆竹了。


    劈裏啪啦的聲音雖然不算太響,卻頗有過年的意味。


    隻是……守夜?


    林小碗有些遲疑,“京城這邊,一般守夜到什麽時辰?”


    “子時前後就好。”左容回答的有些快,當意識到這點之後,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放緩了語調,“我和阿霖還要送劉大夫回去,自然不會守到太晚的。林姑娘帶著小童一起過來並不會麻煩,實際上說不得除夕夜的晚飯還要麻煩林姑娘。”


    他說著露出一絲苦笑:“上一年除夕,我和阿霖煮的餃子都成了麵片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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