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風餐露宿。這次第陸鬆抓了幾隻田雞架在篝火上燒烤,隨著火堆中田雞的顏色變黃,空氣中開始彌漫著濃濃的香味。


    躺在樹底下酣睡的朱冥受了這味道的刺激,時不時地聳動著鼻子,忽地一下子坐起來不住地咂巴著嘴,說道:“好香啊!”


    陸鬆聞言瞧了過來,卻見朱冥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人已摸到了火堆邊。


    陸鬆瞧了他的模樣,又看了看篝火中令人津涎欲滴的田雞忽地機靈一動。


    故意將烤的差不多得田雞湊到朱冥鼻子邊,待朱冥伸手來拿的時候,立馬換上一根熄了火卻依舊赤紅滾燙的樹枝。


    “哎喲!”朱冥不知緣由捏住了樹枝燙得跳將起來,握住疼痛的手慘叫連連。


    此時陸鬆再將一棵樹枝遞到他跟前,朱冥沒好臉色地背過身去,鼻子邊卻傳來一陣異香。


    便怯怯地轉過來看,見到那隻田雞強咽津涎生生地接了過去,白了陸鬆一眼說道:“小人,小人。不安好心!”


    陸鬆笑了笑卻沒理會,將手裏的田雞拿過來看了看。


    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湊到朱冥身邊將他身上的酒囊解下,灌了一口酒“噗“地噴在田雞上,再坐回原地將田雞放進篝火裏燒烤。


    不消片刻異香撲鼻,這一下來朱冥鼻子裏盡是那隻透著酒香田雞的味道。


    朱冥將全身心的笑容全堆在臉上,慢慢地靠向陸鬆,眼睛卻始終盯著那隻散發出酒香的田雞。


    右手五指搭左手手背上不住地叩打,卻不自覺地伸向了陸鬆手裏的田雞,陸鬆盡數瞧在眼裏隻不做聲,待他靠近時立馬收到一邊,將一枝著火的樹枝豎起。


    朱冥將手縮了回來,自討沒趣地說道:“那麽小氣幹嘛,不就是隻田雞麽,不給吃就算了,有必要還想燙我一下麽?”


    言畢拿起火堆裏的另一隻田雞,也學著陸鬆的樣子含了一口酒噴在上麵,再放回火堆裏燒烤。


    隻稍一會也是異香撲鼻,朱冥將田雞拿在手裏瞧著顏色、聞著味道,嘴角“嘿嘿”一笑。


    正當朱冥將那隻噴了酒的田雞烤好要享用的時候,忽地一棵幹枯的樹枝掉了下來,打著朱冥的手腕,朱冥一驚拿捏不穩將田雞落在地上。


    便彎腰方要去撿卻聽得頭上莎莎作響,遂抬眼望去,卻是“啊”的一聲尖叫軟倒在地。


    陸鬆隻當是他又要耍什麽花樣便沒有去理會,過了半響卻不見響動便回過頭來看。


    這一看不打緊,叫陸鬆也是大吃一驚。


    卻見得一條人頭大小、渾身雪白的巨蟒伏在朱冥身上,那朱冥倒在地上顯然昏了過去,雖是如此,但手裏依舊緊緊拽住那根插有烤好田雞的樹枝。


    雪花大蟒嚇暈了朱冥,見到陸鬆在旁似乎也不以為意,隻一味地衝著朱冥手裏的那隻田雞吐芯。


    忽地張開大嘴將那隻田雞咬住左右搖晃,因穿田雞的樹枝被朱冥緊緊拽住,幾經搖晃之下雪花蟒就將田雞咬下了吞入腹中。


    那隻田雞似乎隻塞了雪花蟒的牙縫,雪花蟒看了看陸鬆,又轉向軟在地上的朱冥且不住地朝他吐芯子。


    忽地張開大嘴對著朱冥的腦袋含了下去,陸鬆見狀大喝一聲,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擲了過去。


    石子打著了雪花蟒的七寸,雪花蟒受痛一偏頭,嘴裏的獠牙在朱冥的額頭擦出一道血痕。


    雪花蟒受了刺激發起怒來,慢慢從朱冥身上下來,盤在地上直立起身子與陸鬆四目對視,且嘴裏的芯子不住的閃爍還發出噝噝的聲音,時不時地張開大嘴搖晃著腦袋。


    忽地雪花蟒躬立起身子將腦袋向後縮以離弦之箭的速度張開大嘴朝陸鬆頭頂蓋去。


    陸鬆慌促之下,左肘抵住了雪花蟒的下顎以致沒被咬住,然身子卻被雪花蟒強大的衝勁撞得飛起。


    陸鬆剛剛跌到地麵,疼痛得沒回過神來,就聽得空中“呼呼”聲起忙翻身一滾,卻感覺到有東西擦著自己的身子“咚”地打在地上,隻叫塵石翻滾。


    定睛一看,卻見雪花蟒的尾巴貼在身邊且還不住地搖擺。


    陸鬆趕緊翻身躲開,豈知那雪花蟒的動作比他還快,一下子就用那強勁有力的尾巴將陸鬆卷住迅速送到嘴邊。


    那芯子“哧溜溜”地吐來吐去,還時不時地挨著陸鬆的臉,每每張嘴吐芯時口裏都散發出濃濃的腥臭味,陸鬆嗅著一陣作嘔。


    忽地雪花蟒嘴裏滴出津涎落在陸鬆嘴唇上,陸鬆吃受不住隻感到腹中一陣痙攣,口裏“哇”地一噴吐出了髒物。


    陸鬆被雪花蟒纏住動彈不得,憋悶的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直叫透不過起來。


    陸鬆越是運氣抵抗雪花蟒就越是糾纏的緊,身上的骨骼“噶卡”作響,額上頸上青筋暴起臉上也是變成了豬肝色。


    卻在此時原先昏厥過去的朱冥蘇醒過來,剛剛坐起睜開朦朧的雙眼,不及揉捏,卻看見了眼前這條雪花大蟒。uu看書.uukahu


    而雪花蟒也正好張開大嘴衝將過來對著他對發出“哧溜溜”的聲音,朱冥見狀瞪大了眼睛嚇得臉上肌肉扭曲,“嗯”的一聲輕呼又暈了過去。


    朱冥的舉動陸鬆盡數瞧在眼底,隻是此時他瞧見的朱冥及周遭的場景全是一片血紅。


    陸鬆隻感覺自己快要閉過氣去了,眼睛朦朧惺忪之中看到雪花蟒張開血盆大嘴,將自己含了進去。依稀見感覺有東西在臉上掃來掃去,忽地掃到了嘴邊也不管那許多,一口就將那物咬住。


    隻因被雪花蟒纏住的疼痛,失心之下胡亂用力竟將嘴裏那物咬了下來,腥臭之下憋耐不住和著鮮血、唾沫以及咬下的那物盡數吐在雪花蟒嘴裏。


    雪花蟒鬆開身子發瘋似地翻滾,巨尾劈裏啪啦地一頓亂甩,將暈在地上的朱冥扇得從斜坡上滾落下去。


    陸鬆未及出手相救,就被巨尾掃在背上一口鮮血噴出疼痛得險些暈了過去。


    原來陸鬆方才咬下的不是別物,卻正是那雪花蟒的芯子。


    雪花蟒的巨尾在空中甩來甩去破風有聲,遠遠望去像是馬夫手裏的長鞭,隻是不離陸鬆左右。


    忽地一尾甩來,陸鬆就地一滾抵住了一塊石頭無法避開了,陸鬆平躺在地上見那石頭高出身子許多,滿以為如此可以避開巨尾的劈掃。


    卻不知那巨尾壓下猶如力劈華山硬生生地抽在石頭上,石頭頃刻碎成數塊,餘勢不減還是打在了陸鬆身上。


    陸鬆疼痛的差點閉過氣去,尚不及爬起,已被雪花蟒的巨尾卷起像藤蔓繞樹般地纏了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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