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隻能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既定事實。


    是以,夏麗華警告性地看了林思佳一眼。


    對此,林思佳隻是冰冷一笑,從她第一天找上夏麗華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老女人靠不住!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始終隻有自己以及肚子裏這個孩子。


    想罷,林思佳看著正一臉陰鷙著的陸湛東,輕輕一笑,脆聲道:“聽說孩子的爺爺今天過六十,我帶他來說一聲恭賀。”


    登時,嘩然聲一波又一波地傳開。


    林思佳隻是一陣又一陣的冷笑,直到一道輕柔的聲音刺進她的耳膜裏。


    “東子,這位小姐……是誰?乍一看,和我長得還是真的有些像,不會是……”


    白瑾瑜說著,刻意地頓了下來,拖了一個老長的音節,掃了掃麵前女人那張正在變得慘白的臉,疑惑地等待陸湛東的解答。


    然而,陸湛東卻道:“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答案雖然令白瑾瑜滿意,可是想到蔣方周曾經說過關於這個林思佳與陸湛東之間的事,她還是禮貌地道:“來者是客,你好,我是白瑾瑜,不過朋友們都喜歡叫我小魚兒。”


    林思佳瞳孔裏的光圈頓時在聽到‘小魚兒’這三個字時突然碎裂擴散開來,看著女人的相貌,她不禁地想到了最後跟陸湛東在一起度過的極其瘋狂的那一個夜晚,他的欲望潛伏在她身體裏崩裂開來時,他喉嚨裏突然衝出來的一個有些模糊不清的類似於‘魚兒’的發音。


    當時她沒有在意,再加上他後來喉嚨裏又咕噥出了安寧的名字,她就以為他說的一直是安寧,可現在突然看著陸湛東跟這個叫白瑾瑜的女人挽手站在一起的畫麵,以及那個叫白瑾瑜的女人唇瓣邊的微笑,那樣的笑對她而言是多麽的熟悉,她曾經按照李齊的要求,對著鏡子練習過不知道多少遍!


    林思佳登時驚起了一身的冷汗!!!


    “你不應該來。”一道聲音低低地響起。


    林思佳看著突然走過來正拽住她一隻胳膊的李齊,“你當初為什麽找上我?”


    “你說呢?”


    林思佳看了看白瑾瑜以及白瑾瑜手指間那顆閃亮得刺眼的鑽戒,然後再看了看李齊那一臉的謔然,答案已經是不言而喻,突然間,她很想笑,也很想哭,她做好了一切準備,可結果,陸湛東身邊站的人居然是另外的一個叫白瑾瑜的女人!!!


    她不想往那個方麵去想,可是……


    越是看多了白瑾瑜,‘替身’這兩個字就越是在林思佳的腦子裏不斷地擴大著,壓迫著她的神經,抑製著她的呼吸,天旋地轉間,她忽地看見了另一張熟悉的臉孔――安寧。


    看著安寧那眼裏的同情,想到安寧曾經在辦公室裏說過的那些話,林思佳笑了笑,那最近一直在折磨著她的頭疼突然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她疲憊的身子承受不住地軟了下去。


    ***************華麗的分割線!*******************


    車子裏,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陸震聲離開前說了一句,“我等你來給我說個清楚。”


    可是……


    要怎麽才能夠說得清楚?


    陸湛東的腦子裏仍舊是一團亂著,連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可那每一個細節又是那麽清晰地在他腦子裏不斷地回放著。


    突然得知安寧跟江厲川已經領了結婚證,突然他回頭走著走著,聽著周圍飄來的碎語,看著他們一個個色彩各異的目光,心肺間的絕望、痛苦、憤怒……開始不受控製,接著他一個不經意地抬眼,就看到了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的白瑾瑜,再接著,他朝白瑾瑜走了過去,把原本準備給安寧的求婚戒指套在了白瑾瑜的中指上,四周一片歡呼聲,但他們卻不知道,其實從那一刻起,他心裏就已經開始在後悔起來了。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一道輕柔得像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嗓音飄了過來。


    陸湛東這才想起自己的車子裏還坐著一個人――白瑾瑜。


    “不要這樣看著我。”白瑾瑜淒然地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早說過,你今晚要向安寧求婚,但帶上這枚戒指的一刻,我才真正的相信,這不是我的size,大了不止一個號,如果不握起來,它就會輕而易舉地掉下去。”


    說完,白瑾瑜把左手手指稍稍一個朝下,沒過一會兒,戒指就自然而然地脫落,掉在她的另一隻手的手掌心裏,然後,她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說道:“你看,就是這樣,不屬於我的,要是硬帶在手指上,就要隨時隨刻地把手握緊,一輩子都不能鬆開,這太累了。”


    陸湛東不知道該如何說,他自己的心情都已經複雜透頂了,隻好道:“謝謝,但是……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我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可是我沒有,盡管手裏一直握緊著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很累,但我願意,她不要,我要。”


    陸湛東眼裏的歉疚變得更深了,“你不必這樣。”


    “但我已經這樣了,這是我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事,當你拿出戒指時,我隻知道我要說yes。”白瑾瑜道。


    “事實上,我並沒有向安寧開口求婚。”


    “什麽?”


    在白瑾瑜的驚訝間,陸湛東一記苦笑,“準確地說,是還沒有開口就已經被拒絕了吧!因為……她已經結婚了。”


    白瑾瑜又是一驚,但隨即又很快鎮靜下來,安寧那個蠢女人是還不知道江厲川根本硬不起來,還是心裏有著別的什麽打算?不管是什麽原因,這樣最好,這樣等於她跟陸湛東之間自然而然地少了一層阻礙,那麽,餘下的……就隻有那個林思佳了。


    想及,白瑾瑜心裏輕輕一笑,安寧和林思佳這兩個人對她來說,後者更為容易一些。


    “她居然連一個被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我。”陸湛東說著,虛浮地笑了笑。


    他不是沒有做好被當眾拒絕的準備,但他之所以還要一意孤行,隻是為了讓自己不再有後路,為了讓他母親夏麗華宣告自己的決心,可是……事與願違。


    原來這世上還有一種拒絕,是你還沒有開口,就已經喪失了權利。


    “不要再想這些了,東子,既然現在都已經成為事實,再怎麽想也沒有用,生活是要不斷向前的,戒指我收了,就不會再還給你,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有多少夫妻是真正的因為相愛才結合在一起的呢?父輩們不乏是沒見幾麵就結婚了的,可還不是一直地相互扶持走到了現在嗎?再說,我覺得我們比那樣的夫妻會好得許多,至少,我們一起長大,我們是彼此的第一次,我們曾經相愛過,盡管現在你不愛我了,可是,我愛你,你一輩子不會愛我,我也會一輩子愛你,這次誰也不能讓我離開你。”


    白瑾瑜的臉上有著令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了後都會動容的笑,以及會感到心疼的卑微,那泛著水霧的一雙大眼睛好像稍稍地眨動一下眼皮子,裏麵就會有淚水滾落而出一樣。


    “你……不必如此。”陸湛東道。


    白瑾瑜隻是微微地擦了擦眼眶,繼續笑著,“你沒有退路,我也沒有退路,既然如此,不如一起麵對。”


    “那個暈倒的女人……她的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陸湛東又道。


    “林思佳,是吧,你要是要娶她,早就已經娶了,孩子你要留,就留,我會努力接受。”白瑾瑜有些艱澀地說道。


    陸湛東看了看她,“你變了很多。”


    “以前的白瑾瑜眼裏容不得沙子,可是現在的白瑾瑜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姑娘了,她知道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什麽。”白瑾瑜說著,深深地看著陸湛東,說道:“是你,你更重要。”


    “無疑,你會是一個好妻子,但是……”


    “不要再說什麽但是,不如來說一說以後的事吧,明天這件事必定會滿城皆知,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家裏你放心,他們如果再那樣對待我,現在不比從前,我們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關於未來,白瑾瑜說了許多,但陸湛東卻越聽越在心裏頭害怕起來。


    如果是兩年半以前,聽到白瑾瑜這樣說,他是會感到幸福的,可是現在,近三年的時間就快要過去了,發生了太多的事,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也已經變換,盡管白瑾瑜願意,可是……


    “對不起。”


    又聽到這三個字,白瑾瑜愣了愣,沒有多想,隻是握著他的手,回道:“我說了,我自己願意的,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感到很幸福,可以和你在一起。”


    ………………


    冷白的月在夜空裏高高地懸掛著,安寧的腦子裏還在回放著林思佳暈厥前投看過來的那一記充滿怨恨的眼神。


    “冷風不但能吹冷腦子,還能吹來感冒。”江厲川說著,把她那邊的車窗給升了回去。


    “想了這麽久,想清楚了沒有?”江厲川又道。


    安寧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絲,“有時候,我真的討厭你這麽通透的模樣,在你麵前,我似乎是無所遁形了,你稍稍意念一動,就可以猜到我在想些什麽。”


    “你可以把這稱之為是心有靈犀。”


    “我寧願相信這是因為自己修煉還不到位,還不能很好地掩藏自己,而你,又太過老練。”


    江厲川不予置否,隻是道:“你如果要去找那個林思佳的話,給你一個建議,不要自己一個人去麵對一隻隨時會發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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