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對了,是道袍!雲宿就覺得追心與往日有些不同,如今細細一想,大概就是他身著道袍的緣故。在逍遙派,為區分三樓,都是各自穿著不同顏色的道袍。清風道人掌管的破天樓是紅底白邊的道袍,鬼穀子掌管的落月樓是黃底白邊的道袍,卜算子掌管的七星樓是藍底白邊的道袍。饒是雲宿想了又想,剛剛隻顧和追心鬥心眼,卻忘了看那道袍顏色。


    若湖看出了雲宿的懊惱,在一旁淡淡道,“主子,我看清了,是藍色道袍,七星樓的。”


    居然是七星樓的?!雲宿心底一驚,原來這追心就默默潛伏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從未發覺,怪不得他知道那麽多事情。思忖半晌,雲宿還是搖搖頭,道,“如今證據頗少,我們不能憑著一襲道袍便斷定他的出處。或許他是故意用七星樓的道袍引開我們的注意也說不定。”


    若湖不置可否,眼珠一轉,繼續開口道,“剛剛見他行色匆匆,似是著急趕來。隻是我們不知他是男是女呢?”


    說到行色匆匆,這點雲宿倒是感觸頗深。因為之前追心的每次出現,似是都悄無聲息,他既然可以刻意隱去自己的氣息,那這次就連若湖都感覺到了他的到來,看來這焦急該是發自內心,而非刻意為之。換言之,若湖看到的那藍底白邊的道袍,便是他白日裏的打扮,他真的潛伏在七星樓。


    雲宿此時不得不承認,雖然都是異獸,也是女子比男子更加敏感和細心。他沉吟半晌,道,“他的歲數估摸著快趕上你我加起來的總數了,見識過的肯定也比我們多得多,這一次絕對不可小覷。易容術,本來是隻能將自己的臉幻化成其他人或陌生人的模樣,但經他這麽久的領悟,或許已經可以變男變女隨心所欲。上一次當康實施入夢咒的時候,也是被他聲聲打斷,入了琉璃葫蘆都不曾醒來。後我生生將靈力輸入他體內,才漸漸蘇醒。若湖啊,”雲宿支起了下巴,抬頭望著天空,“我們這一次,真的是遇上強大的對手了。”


    “強大與否,我不清楚,但是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讓他無所遁形!”若湖的手輕輕撫著金蛇鞭。


    “姍姍的身上一定還有我們不清楚的故事,追心還曾說過妖族需要十神獸……等等,他是怎麽知道妖族需要十神獸的?”雲宿忽的起了身,似乎明白了什麽,可之後又立即苦惱的蹙了眉,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但又迷茫了。


    若湖替雲宿解釋捋順著,“這種情況很明顯。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追心隻是幫助妖族,但絕非妖族中人,否則不可能在逍遙派蟄伏這麽久,他幫助妖族得到十神獸的目的,也許就是要將裏麵的姍姍找出來,實行他的計劃。”


    “可是上一次當康的人身佯裝回村時我們都看到了,姍姍站在忖屋裏,已經是老態龍鍾,似是隨時都要入土一般,追心要這樣的姍姍究竟有什麽用呢?”雲宿真是越想越想不通,或許隻要他能想明白這一點,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主子,你可以再去問一問姍姍,將這些話說與他聽,必須讓她將全部事實告知你。如果她不肯配合的話,必要時候要通過方泠芷讓當康大人逼逼她了。”若湖說完,回望雲宿,後者如她想象一般露出不忍的表情。若湖歎了口氣,規勸道,“主子,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況且,這一次的確是為了姍姍著想。”


    雲宿無語望天,闌珊,你究竟在想什麽?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


    方泠芷對雲宿這些擔心全然不知,畢竟雲宿隱瞞了她太多事。但是不知道事實的人永遠是最幸福的,就像現在的方泠芷,雖然對切磋大賽還是有一點點擔心,但望著對麵一臉笑意的卜算子,還是繼續她的大吃大喝。


    “好丫頭,今天為師可是給你開小灶了,”卜算子說著,給自己添了一杯燒酒,一飲而盡之後,抹了抹嘴巴,又給方泠芷夾了一塊冰糖醉雞,“多吃點,多吃點。”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方泠芷知道卜算子肯定又是有了什麽事要告知自己,既然他現在不說,自己就大吃大喝一通,到時候也還劃得來。抱著這種想法,方泠芷吃了個全飽,小肚子都高高隆了起來。


    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之後,方泠芷也抹抹嘴,動作和卜算子如出一轍,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師父如果有什麽事,便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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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你這丫頭,為師就不能請你吃一頓好的嗎?一定是有事嗎?”卜算子有些責怪的望著方泠芷,目光裏甚至摻雜了一絲委屈。


    師父你不去演戲真是虧了!方泠芷在心裏不滿的大吼著,之後擺擺手道,“既然師父隻是‘好心’請徒兒吃頓好的,那如今,徒兒吃飽了,徒兒告退。”說著,作勢起來就要拱手離去。


    “哎哎哎,”卜算子立即喊停,之後一頭黑線的望著方泠芷,心裏想著,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鬼,說不定哪天就把自己賣了,“好了好了,我們直接入正題。”


    早這樣不就好了,方泠芷自顧自的翻了個白眼,之後重新坐了下來,支著下巴望著卜算子。


    “其實……是這樣的,距離切磋大賽還有一周,我想也該告訴你了。”卜算子的笑容有些欠扁,“這次的切磋大賽雖然隻是逍遙派內部弟子之間的比試,並不涉及花溪宮和赤煉閣,卻也是一次大活動。但凡大活動,逍遙派的鎮派神獸都要出場……”


    方泠芷頓時一身冷汗,她已有許久不去蒲牢那裏,可是聽卜算子的意思,怎麽好像是讓她繼續擔任飼養人的任務呢?她連忙擺手道,“最近幾年弟子不是在劍廬之中,便是出去修行,飼養人的任務不是已經交由他人了嗎?”一想到蒲牢曾經吵得自己振聾發聵,她就忍不住崩潰。


    “你說的不錯,這兩年,的確是花墨和莫依依輪流照顧蒲牢。隻是,其他神獸的飼養人都沒有換過;雖然蒲牢跟著花墨的時候很乖,但花墨畢竟是十二代弟子,還是七星樓的四大弟子之一,若到時讓他做飼養人,豈不是昭顯著我們七星樓沒人了?莫依依也不行,莫依依根本無法馴服蒲牢。為師想來想去,這個位置為你莫屬。摘星大會的時候,蒲牢跟著你可是很乖的,讓掌門師兄都嚇了一跳呢。”末了,卜算子還拍了拍方泠芷的馬屁。


    方泠芷真想高聲大喊,那根本不是我的功勞,是人家十神獸當康的好不好!但為今之計,既然卜算子已經決定把這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她就得好好想辦法。最後,在一聲歎息中,方泠芷點頭答應,卜算子笑臉將她鬆了回去,之後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樣該是行了。”


    ***


    “當康,親,寶貝……”


    明明是大白天,當康卻感覺到一陣寒流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寒戰。抬頭與搓手一臉奴相的方泠芷對望,當康飛了個白眼,之後問道,“又有事相求了?”


    “當康大人英明神武、器宇軒昂、冰雪聰明,連這都猜到,真是讓小女子佩服萬分啊!”方泠芷連著用了好幾個形容詞,這些年相處下來,她已經把當康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說。”當康懶洋洋的趴回窩裏,一對小黑豆眼眯縫著。


    “其實剛剛師父叫我去,是通知我一件事……”方泠芷把來龍去脈都與當康盡說一遍。


    當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雖說他和蒲牢的關係還算是好的,但好歹他也是神獸,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去求兄長,也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對上方泠芷那雙乞求的眼神,當康的心就柔軟下來。


    “行了,行了,”當康不耐煩的頷首,“本尊既然認定你是主人,自會在一旁輔助。今晚子夜時分,本尊自會找蒲牢說說,不過他答不答應,本尊就不敢打包票了。”


    “當康出馬,一個頂倆!”方泠芷開心的說起了俏皮話,“我相信你!”


    子夜時分到了的時候,當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方泠芷睡得倒是夠死,他不屑的“切”了一聲,之後拱開門便步顛了出去。


    初夏的夜晚還帶著幾絲涼意,在這山頂尤為顯現。當康見四下無人,直接化作人身,踩了一朵祥雲,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七星樓的後山。他也有許久不曾來這裏,自打摘星大會一別,他還沒來看過蒲牢。


    蒲牢這會兒正舒舒服服的窩成一團睡大覺,呼嚕聲打得震天響。當康無奈的搖搖頭,都說跟著誰學誰,或許自己從前就是跟著蒲牢時間太長,所以連呼嚕都隨了他。


    睡夢中,蒲牢忽然打了個顫,之後猛地睜開眼睛,見昔日那個別扭少年就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眼前,瞪眼才要開吼,當康便伸手阻止道,“蒲牢,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何不現人身說話?你我兄弟二人也有些日子沒有好好談過心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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