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吳中閑來找田中塵匯報情況。暗算“叛徒”時,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但一切都很順利,在田中塵毒藥的幫助下,那群人被吳中閑說服的說服,控製的控製,不歸順的都處理掉了。總之,太原,或者說山西道,已經全部落入吳中閑的手中。


    早上,吳中閑把田中塵的太子令牌借過去,道知府衙門晃了一圈,把官府的事也搞定了。不到中午,田中塵帶著如晴就上路了。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唯一意外的就是,齊媚兒莫名其妙的跟了上來。


    “不準再跟著我們!”


    “你是我相公,無論你到哪裏,我都跟著你。”


    無奈之下,田中塵接受了齊媚兒主仆跟上來的事實。生活因為意外而精彩。


    一路上,齊媚兒對田中塵極力討好,她的每一次討好,都讓如晴的冷淡增加幾分。而田中塵,麵對美女的討好,並沒有多少激動,反而如晴的每一次白眼都讓他心神激奮。至於丫鬟零兒,則被完全無視,在田中塵教會她趕馬車後,她就成了一位車夫。不過,有一點她很滿意,她喜歡田中塵幫她修煉武功。在田中塵如炬目光下,所有修煉上的缺點一一清晰,讓她少走了許多彎路。


    走了十多日,四人終於接近長安了。田中塵計算一番距離他學習那座山的距離,選擇了在野外露宿。


    晚飯後,他吩咐齊媚兒與零兒整理帳篷,他帶如晴來到偏僻的角落。在一棵老槐樹下,他低聲道:“我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如晴的回答依舊是那麽的冷淡。


    “一個確認你是不是我妻子的地方。”


    “我不是你妻子。”


    “是不是,你與我一同去一趟,就會明了。”


    “好,我陪你去。到時你一定會失望的。”


    “無論是不是,隻要有一個結果,我就不會失望。因為在那裏,我一定會見到我的妻子的。”田中塵有點亟不可待了。


    “什麽時候去?”


    “現在。”田中塵確認時間後,回去對齊媚兒解釋。其實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一句“出嫁從夫”,便封死了齊媚兒的任何理由。


    “用不了三天,我便會回來,你先去長安城等我。”


    齊媚兒乖巧的點點頭,一副小媳婦模樣。她最近都是這個表情,這個表情讓如晴和零兒都很不舒服。如晴不舒服,是因為她本性的莫名奇妙;零兒的不舒服,自然是讓她尊敬的小姐變化太大,讓她一時無法適應。


    分手後,田中塵帶著如晴向那座山峰奔去。雖是夜間,他眼神很好,半裏內的事物清晰如晝間。他前麵帶路,如晴在後麵跟隨,一前一後,往那座山峰行去。


    如晴的輕功很好,田中塵的速度更是無法可說,雖然姿勢有點醜。兩人的行程極快,不久便來到山下。抬頭上望,山上漆黑一片。如晴縮了縮肩膀,有點害怕,低聲問道:“今晚就上去嗎?”


    “不要怕,隻要有星星。就沒有任何東西能遮擋我的視線。”田中塵豪氣幹雲的說道,“你說,是我抱著你上去,還是我拉這你上去?天黑,看不到路,山路陡峭,你若與我分開,難以上山。”


    抱,非她所願;拉,亦非她所願。既然沒有合適的選擇,她寧願等待。“我們明天上山。”


    明天,這是一個十分久遠的話題。此時的田中塵一刻都不想等,他一把抓住如晴的小手,沉聲道:“別那麽多無用的廢話,你選擇抱,還是拉手?”


    “請你放開我。”


    “我當你選擇抱。”


    “放開我。”


    田中塵把如晴懶腰抱起,縱身向山上躍去。一路上,寂靜的山道上,響徹如晴那美麗的聲音。


    “荒山野嶺,沒有人煙,你這樣喊不過是多此一舉。如果你真的精力過剩,不如唱歌讓我聽一聽。”


    “我死也不聽你的擺布。”如晴狠狠的掐著某人腰間的軟肉。


    田中塵笑笑道:“你不是想聽我和我妻子的事嗎?現在我來告訴你,好嗎?”


    “哦?”如晴停下了蹂躪,“你說。”


    “其實,我很愛我妻子。”田中塵低沉的聲音,充滿滄桑。“我和她認識是在半年多前,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一點武功。”


    “你在騙人吧?不要告訴我,你的這身武功是遇到神仙,奇遇得來的。”如晴不是殺怪,她清楚即便天賦超出常人一萬倍,也無法在短短半年裏,從一無所知修煉到頂級高手的境界。


    “奇遇算不上,詭異倒是真的,我修煉的功法是天下第一奇功,其主要特點在於一個奇字。我現在的武功,是最近一個月增長起來的。武功的事不要談了。”田中塵注意道如晴撅著的小嘴,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我們回歸正題。這座山是培養我武功和學識的地方,我在這裏生活了六年半。”


    如晴很想知道培育田中塵這種異類的地方是什麽樣子,她目光掃視周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六年半裏,我學了很多東西,但都沒有太大的用處。倒是他們給我安排一個妻子,讓我最滿意。”


    “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如晴輕聲猜測道。


    “你在誇獎自己嗎?”田中塵笑了,如晴不再說話,他繼續說道:“我沒有見過我的妻子,所以也不知道她長的是什麽樣子。”


    “什麽?”剛決定死不開口的如晴,不由得驚呼出來。


    半年的時間,最親密的接觸,每一次都在紛爭中開始與結束,卻總是有無限的回味。沒心沒肝的田中塵在下山前,能夠愛上一個素未蒙麵的女人,自然有著難以言述的情感。


    田中塵回憶以往,麵帶微笑娓娓道來,深情而幸福。如晴很少接觸他如此正經的一麵,聽著他的言語,看著他的表情,在精彩的描述中,呆呆的,不做任何反應。


    “現在想來,雖然我與她未曾許下任何山盟海誓,但在我心中,她早已是我的妻子。”田中塵輕柔道,“隻是前不久,我武功還未打成,無力來找她。在武功略有成就後,我就遇到了你。你身上的體香是如此與她相似,身材也相差無幾,還有容貌,你或許不知道,為了能夠在見麵時認出她,我曾無數次撫摸她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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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晴心中一動,歎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混蛋,沒有想到你也有這麽深情的一麵。”


    “許多人都把真實的自己掩飾在虛偽的外表下,就像我的麵具一樣,它可以通過掩飾來保護我。”田中塵長歎一聲,繼而笑道:“現在我的武功有所成就,不再怕別人的威脅,所以不需要虛假的東西保護自己了。看著我,這就是我的真實麵目。”


    璀璨的星光,照耀英俊的麵容。賞心悅目的五官,透著一股溫和的氣質,讓人不由得心生親近之心。


    隻有熟悉的人才清楚,溫和的氣質下,有的卻是卑鄙無恥的作風。


    “你長的這麽好看,為什麽總要戴著那張醜陋的麵具?”


    “沒有實力時,美與醜沒有區別,保護自己的手段才是首要選擇。一切都是為了安全。”


    如晴聽他這麽說,點點頭。知他心中一定有許多苦澀,輕聲問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遇到很多危險。”


    “這個,怎麽說呢,好像沒有。”田中塵露出苦笑,“我隻是小心謹慎而已,倒是真的沒有遇到什麽苦難。”


    如晴感覺自己的同情白費了,十分鄙視的白了田中塵一眼。


    田中塵也認為自己有點詭異,隻好轉移話題。道:“我們繼續。在聞到你身上的香味後,我確定你就是我的妻子。然後,我對你進行身材測量,便有了那天不愉快的事。”


    “哼!”如晴冷冷看過來,那日的強奸事件,她依舊耿耿於懷。


    “今天帶你上山,就是找他們那群人對質,問他們,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如果我不是呢?”


    “這個,有點不好辦了。”田中塵首先想到的是殺人滅口。淩辱太子殿下的妃子,且這位妃子還是女真公主,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十分糟糕。隻是,相處這麽多天下來,他下的了手嗎?“我堅信,你就是我的妻子。”


    如晴苦澀的笑了笑,“如果我不是,你會不會殺了我?”


    “不會,畢竟我是一個好人。”


    “你是好人才怪了呢。”一眼白了過來,目光中透著欣悅的俏皮。


    兩人邊說邊走,不久來到了山上。田中塵輕易的躲過路上的暗哨,來到了他居住了六年的住所。簡陋的茅草屋在北風中屹立,一片柔弱的燈光透過窄小的門縫照出,給予漆黑冰冷的夜晚一絲溫馨的光明。


    誰住在裏麵?


    北峰北端,為之不好,道路崎嶇,山風呼嘯。當年田中塵因為無法修煉武功,被組織定性為廢物,才被安排到這裏居住。田中塵這樣的廢物並不多見,組織培育的成員也不會出現無法修煉武功的廢物。


    李才顯,李爺,他在山上有自己的住所,田中塵曾去過,那李位置不錯。所以,李才顯不會無聊的來他這裏住。


    “有人。”如晴從田中塵懷中下來,指著茅屋低聲道:“想象不出,你這麽有錢的人,也曾住過這麽簡陋的房子。”


    田中塵笑了笑,緩步走向茅屋。“我以前是孤兒,險些凍死。這點你也看不出來吧。來,陪我看一看這間屋子的人是誰?”


    來到房門前,禮貌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溫柔甜美的聲音。“是誰?”


    這聲音讓田中塵和如晴都呆住了。


    世上如果有完全相同的兩個聲音,那麽一個是原始聲,一個是田中塵的模仿。如果在兩者之外又出現了第三者,情況就難以明白了。


    “請問是誰?”這問話聲,讓如晴險些以為自己在屋裏說話。


    屋內腳步聲響起,屋內的女人緩步走到門前,她步履輕快優雅,完全展現暗組對成員嚴格教育的成效。


    房門打開,溫和的燈光猛然湧了出來,如怒潮,瞬間灑落在田中塵和如晴身上。臉上。燈光下,他們臉上的詫異無所遁形。


    “你們是誰?怎麽上山的?”女子文化的同時,縱身後退。她原本在門旁的身軀,瞬間回到屋內,屋內傳來鏘的一聲,女子再次出現時,手裏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


    田中塵與如晴動也未動,隻是呆呆的注視這位女人。


    相同的香味,形同的臉形,相同體形,還有相同的舉止。田中塵這一刻徹底迷失了,追求這麽久的問題,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如晴幽幽的長歎一聲,失落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就說過我不是。”


    這話讓門前的女子看過來,在目光接觸如晴的麵容時,女子美麗的雙目猛然睜大。“你是,是?”她突然有一種麵對鏡子的感覺。


    田中塵側身擋住如晴,皺眉看過去,冷聲道:“她是誰,我來告訴你。在我告訴你之前,我想請你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你,你。”女子抬起左手指著田中塵,嘴裏結結巴巴的說著,神色激動之極,似乎見到一種讓她恐懼的東西。這種狀態之後片刻。隨即她以電影鏡頭變換的速度,來了一個徹底的大轉變。


    上挑的眉頭猛然下落,大睜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在細縫中一道耀眼的寒光閃過。半張著的小嘴一下子合上,小嘴裏傳出牙齒相撞的聲音,接著,嘴角扯開,一絲冰寒的笑容展現。重重的哼了一聲,她冷聲道:“臭男人,你終於知道回來了。”


    這話語讓田中塵徹底迷失了思想。


    世界上,有沒有兩種完全的事物?沒有!田中塵可以肯定這一點,在今日之前,他都堅信這一點,但在此刻,這個觀點被顛覆了。


    無論相貌,舉止,言語,乃至微笑時的小習慣,兩人都一模一樣,毫無偏差。如果兩人相貌相似,高度相似,還能夠理解,但為什麽兩人的舉止習慣和聲音也這麽相似?


    也許先入為主的偏見,田中塵真心希望如晴是自己的瘋女人,在初次見到如晴,他就沒有去想還有別的可能。他對自己如此的自信,以至於這個意外出現後,他竟然不知該采取什麽反應。


    破舊的茅草屋裏,三人圍桌而坐。相互對視,卻了無言語。一個男人,兩個相貌相同的女人,就這麽互相看著。


    “即便人品不行,老天讓我運氣差,但運氣也不能差的這麽離譜啊!”田中塵抱怨一聲,抱頭趴在桌子上。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他的運氣從沒有一次讓他如意過,這一次,認錯妻子,更是讓他無地自容,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是不是雙胞胎?”田中塵再次抬起頭,打破三人間的尷尬,露出比哭還要有味道的笑容,“這事怎麽透著一種古怪啊?綺萱,你先幫我說一說我離開後的事。”


    綺萱是開門女人的名字,是瘋女人的稱謂。


    “沒有什麽值得說的事,你離開後,我就住進了這裏,一直在等你。兩個多月了,一直都十分安靜。”綺萱說著話,目光一直鎖定在如晴臉上,在看如晴時,她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倒是你,你下山後,任務做的怎麽樣?”


    “兩個月,做了兩個任務。”田中塵搖頭苦笑,現在,暗組應該不敢讓他做任務了。


    “不過,效率很高。”綺萱記得,許多龍族成員一年能做完一件任務,便是高效率了。“山下好玩嗎?”


    “嗯,還行。”田中塵總是覺得與綺萱談論,沒有與如晴談論自在。似乎兩人才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話題到了這裏,很難進行下去,尷尬的氣氛繼續主宰整個空間,此時,每一個人都想說些什麽,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相互對視一眼,又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張了張嘴,沒有言語,又慌忙轉過頭去。


    “這個,這個。是到了休息的時間了,我來安排大家睡覺吧。”田中塵這話才落下,遠處傳來熱情高亢的雞鳴聲。他尷尬的撓了一把後腦勺,兩女勉強的笑了笑。


    如晴轉身看向屋外的黑暗,冰冷的黑暗應該比尷尬的光明更好。“能不能送我下山?”事情有了結果,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現在她心中隻有嫁給太子的念頭,還有嫁給太子後的任務。


    “不行,等我把事情完全弄明白才可以。”


    “現在已經明白了,還有什麽要做?”如晴起身,冷語相向。


    田中塵毫不示弱的對視過去,沉聲道:“我等一些人,我要向他們問明這件事。”


    如晴不屑的看過來,“問明?還要問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想玩什麽詭計?如果你怕我在太子麵前說明真相,找借口殺我,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煩,直接殺了我就是了。這裏是你的地界,殺了我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她越說越冷,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情感。


    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話,這樣的強調,田中塵一陣心酸。就是一旁驚詫的綺萱,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乖巧的沒有插話。


    “我不會殺你的。”田中塵輕輕說道,失魂落魄一般,軟軟的趴在桌麵上,“我不會殺你,絕對不會殺你。”


    看到田中塵有氣無力的樣子,如晴音調降了下來,她似懇求的說道:“不殺我。就讓我離開。”


    “等一下,好嗎?等天亮,唉,算了,天亮後你就走不了了。”田中塵抬起頭,他清楚一點,暗組為了保密,說不準真的不允許如晴下山。


    田中塵起身,拉如晴出門。看他們親密的樣子,綺萱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走到房門,田中塵猛然的轉過頭來,微笑向綺萱,“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歡樂天’見麵的情形嗎?當時我抱著你上床。”


    “不對,不是你抱著我,而是你這個混蛋要挾我找床,還要挾我在床上等你。”綺萱輕輕的笑了。


    田中塵如釋重負,點點頭,輕聲道:“瘋女人,等我,幾天後我就來接你下山。想我現在也算名滿天下,暗組這些人不敢對你怎麽樣。”他血腥的手段,惡毒的名聲,江湖任何一個門派和組織也不敢輕易樹立他這個敵人。


    “嗯,我等你。”綺萱幸福的笑了笑,她目光落在田中塵牽著如晴的手上,還是有些不自然。


    “她將是別人的女人,你千萬不要在意。”田中塵如此解釋著,心中卻一陣陣酸楚,而如晴被緊攥的玉手,寒冷似冰雪。


    來,去,似乎隻有一個瞬間,幾句話的光景,但一切完全顛覆。田中塵抱起如晴,在高山峻嶺中跳躍,如同孤單的夜鷹,在孤獨中翱翔。兩人雖很近,卻又很遠。


    如晴目注漆黑的蒼穹,黎明前,點點星光已經逝去,眼前隻有黑暗,無盡的黑暗。黑暗是冰冷的,不同於冰雪的寒冷,這是一種可以將心神凍結的冰寒。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言語,唯有輕微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幕下,一起一伏。東方發白,一陣寒意傳來,如晴不禁的打了一個冷戰,隨即,她注意道靠近田中塵身體的一側,不知何時冰寒入骨。她探手摸了摸田中塵的手臂,一片冰冷,心中一驚,她忙道:“你,你怎麽了?”


    田中塵一掠十丈,身形如幻影,奔馳於黃山野嶺間,他眼前隻有無盡的道路。不知為何,心中充滿了淡淡的失落。“我沒有事,你,你。”


    “我什麽?”如晴見田中塵說不出個結果,接道。


    “唉!”長歎一聲後,田中塵心情舒暢些許,“能不能不去皇宮?”


    “嗯?”


    “不要假裝聽不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嫁給太子殿下。那個人是一個廢物。”田中塵馬上找到借口。“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不喜見到你這麽美麗的人兒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如晴沉默了。


    “其實,你回不回答都沒有用,我不會讓你見到太子的。沒有我吳常戎的身份,你即便在大街上高呼你是女真公主,也是無用。唉,我有點無賴了。”田中塵最後無責任的責備一下自己。


    “你留下我做什麽?你已經找到你的瘋女人了。”如晴冷冷的問道。


    田中塵苦笑道:“這就是我現在苦惱的原因。本來,我認為我應該愛她的,但不知為什麽。真正見到她,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所有的喜悅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全部揮霍給你了。這一點,你必須補償。”


    如晴一改冷淡,咯咯的笑了,“你,你,咯咯,我真不知怎麽說你。”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不知怎麽麵對她,所以找一個借口抱你下山,仔細想兩天,之後再上山見她。”田中塵解釋完,低聲問道:“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一點。”


    “還有一點更加奇怪。”田中塵愈發苦惱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的思想裏,還在固執的認為,你才是我的妻子。”


    “所以,你不願我入宮嫁給太子。”如晴的聲音再次冷淡下來,“不肯能的,我必須入宮,那是我的使命。你很聰明,我也不騙你,也騙不了你。我入宮是有苦衷的,無論如何我必須入宮。入宮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的部族。”語氣頓了頓,她柔聲問道:“如果換作你是我,為了你的民族,你會不會犧牲自己?”


    “當然會。”


    “希望你能諒解我。”


    “就因為知道你的倔強,所以我才不會讓你入宮。因為我既不希望看到你嫁給太子,也不希望大康有任何危險。為了民族的安全,我可以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希望你能諒解我。”


    “任何手段也包括殺了我吧?”


    田中塵放下如晴,臉對臉的靠近。鄭重道:“完顏無忌讓你來的時候,我曾經動過這個念頭。與你接觸一段時間後,念頭已經打消了,但並不表示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完顏無忌敗給了我兩次,這一次,他注定還是贏不了。”


    “你,你說什麽?什麽敗給你兩次?”


    “除了吳常戎,我還有一個名字,真實的名字。”


    “哦?”如晴心中湧起一陣不妙的預感。“叫什麽?”


    “田中塵。”


    如晴嬌軀一震,難以置信的看過來,一對明亮的眸子似燃燒了一般,迸射出火花。纖細的手臂靈巧的抬起,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下,猛烈的撞擊向田中塵的心口。


    手肘撞擊在心口前,一隻手掌擋在了前方。如巍巍不動之高山,手掌輕易的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手肘被擋後,如晴發瘋了一般,毫無章法的全身撞了過來。田中塵張開雙臂,把她緊緊抱住。兩人緊密貼在一處後,如晴劇烈的掙紮,雙手上下翻飛,不斷的拍打在田中塵身上的要害處。真氣湧出,潰散或者倒退,無法對田中塵產生一絲傷害。


    不久,體內真氣完全用盡,而田中塵依舊安然無事。如晴頹然的放棄了掙紮,如死了一般,無力的伏在田中塵的胸口上。


    “你很恨我。”


    “你這個惡魔,殺我無數部族勇士,更號召你們中原江湖的人,殘殺我們族人,讓我們死傷無數,我們部族我不想生吞了你。”如晴瘋狂嘶喊,說完後,猛然一口咬住田中塵的肩膀。撕咬了一下,她慘叫一聲,狠狠的用頭撞向田中塵的臉頰。


    田中塵的脖頸,詭異的後仰九十度,讓過了撞擊。“相比恨我,你現在好像更恨你自己。”


    這一句話似一把鋒利的寶劍,瞬間抽取了如晴的所有生命,她雙目死寂,失去了所有的靈氣。


    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喜歡上一個最不應該喜歡的人。與其說是痛恨田中塵,不如說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軟弱與無能。與一個仇人態度親密,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差不多了。田中塵估計一下效果,繼而舒服的摟緊懷中嬌柔的美人。“我對你有一個很好的建議。”


    如晴無動於衷。


    “這個建議可以讓你對自己的族人有一個交代。”田中塵扶起如晴,對視她美麗的雙眸,他笑的很奸詐。“完顏無忌送你來大康,其中一個任務是不是要殺我?”


    點頭。


    “這就對了,我給你機會,讓你陪在我身邊,你可以選擇最佳的時機,把我給殺了。要知道,你即便去太子身邊,控製了太子,也無法殺的了我。”


    “你才不會這麽傻,給我殺你的機會。”如晴萬念俱灰中,依舊保持清醒。


    “不錯,所以這就涉及到信心問題。我有信心你殺不了我,所以我不怕你在我身邊,關鍵是你有沒有信心殺了我。當然,如果你能讓我愛上你,讓我為你背叛大康,我想完顏無忌一定會十分高興。”


    “哼!可能嗎?”


    “這個問題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對自己沒有信心,當然沒有答應的必要。”田中塵收起笑容,鄭重道:“現在開始,我們就來進行這個‘刺殺與愛情’的遊戲。無論你在遊戲中輸,還是贏,都比你現在沒有選擇要好。”


    如晴低眉思索,事實確實如田中塵所說,如果她不答應,被田中塵關入小黑屋,然後田中塵稟報太子,她被殺了。依據太子廢物,相信的可能性最大,在根據迎親副使朱三彪對田中塵的恭敬,太子對她的記憶,絕對超不過半個月。當聯姻的事塵埃落定,即便她跑道皇宮外叫冤,也不會有人信她。那個時候,一切的一切都以失敗告終。“在無忌大哥把我送到這個人手中時,我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現在,唯一能補救的辦法,就隻有他的建議,殺了他!”


    思及此處,如晴心中騰起一團炙熱的烈火,火舌吞吐,心緒不定,她強壓心頭的激動,努力擠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帶著微笑,她緩緩靠近田中塵,伸臂過去,豐潤的紅唇慢慢的湊到田中塵的最邊上。輕輕的吻了一記,帶著幾乎難以抑製的厭煩,她柔聲說道:“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語氣堅定,似在默念萬年不變的真理。


    田中塵興高采烈的笑了,心中卻想:“果然,還是那一副死德性。為了任務,什麽都願意犧牲。第一次是貞操,現在是第二次。第二次裏,我要你的愛情。瘋女人,現在我有九成的把握是你了。”想到這裏,他心中卻不由得想起山上的綺萱,“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她知道一切?李爺,希望你還在長安,希望你能幫我解釋這一切。唉,運氣?運氣!希望運氣不要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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