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不禁猶疑了一下,阿梅莎說的沒錯,現在情勢複雜,她不知就裏就這樣冒然而去,說不好便是幫了倒忙。


    李秀寧接到邀請時,心中自然也覺得奇怪,不知道彌折又打的是什麽算盤,但她想想隻有找到那個來刺殺自己的少女才能給陳默找到解藥,而這少女她推測來推測去,想來跟彌折脫不了關係,於是便應約來來了。


    她踏進彌哲府的大門時非常小心,步步留意,隨著彌哲轉過走廊,來到正廳前麵的院子裏,一條石板路通到正廳門口,石板路兩側是花園,花園裏種的卻不是花,而是一種奇怪的植物,有近半人高,有著翠綠色的闊大葉子。


    現在已是深秋,院子裏的植物卻生長的蔥蔥鬱鬱,彌哲走在前麵,引著李秀寧向正廳走去,馬三寶等人緊緊隨在後麵,誰都知道,這個地方危機四伏。但是再怎麽聰明的人也總是防備不住暗地裏算計的人。


    花園半人多高的花葉忽然動了起來,李秀寧立刻警覺,左手反握劍柄,寒亮的劍刃已經離鞘,一大片花葉已經鋪天蓋地的向李秀寧罩了過來,李秀寧不假思索的出劍,寒光閃過,翠綠的葉子被劍勢激的分裂四散,那些翠綠的葉子灑出許多汁液來,灑在了李秀寧的衣服上。


    翠色散開,花葉叢中中站起一個人來,笑意盈盈,正是早上見過的那個少女,少女笑得有些得意,柳姝與同來幾人迅速散開扇形站在李秀寧身後,背對著李秀寧,作勢待發。


    周圍花葉叢中跳出十多個人來,攻向馬三寶諸人,少女站在哪裏,笑過之後,突然出手,手中一把精巧的匕首,刺向李秀寧的胸口,李秀寧側身微蹲,少女的匕首擦胸而過,李秀寧的左肘卻已經重重撞在少女的胸口,少女張口噴出一口血,跌飛出去,血卻灑在了李秀寧的衣服上。


    少女吃力的爬起來,抹去嘴角邊的血跡,笑道:“你知道這些是什麽植物嗎?”李秀寧搖頭,少女道:“這叫萬年竹葉青,它的汁液帶毒,隻是毒性不大。”李秀寧卻開始聞到一種奇怪的氣息,似乎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繼續說道:“可是這些汁液沾了血,就會變成最有效的的迷藥,很快讓人失去神智。”


    李秀寧心中一驚,方才明白,一手持劍,一手已經迅速拽下外衣扔開,少女卻說道:“已經晚了。”說著笑意盈盈的看著李秀寧,李秀寧的確發覺自己開始渾身無力,她怒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和劉武周什麽關係?”


    少女咂嘴道:“哼,我叫劉蟬兒,你記好吧,名震關中的李三娘子又如何?還不是栽在我手下?”而隨她一起來的那些人此時被人圍了起來,脫身不得,完全顧不了她,劉蟬兒,嬌笑著走到了李秀寧身邊,說道:“你已經很不錯了,這會還沒有倒下。”


    不得不說這個劉蟬兒也是個狠角色,以傷己而傷敵,無論代價,誌在必得。李秀寧發覺自己就連手中的劍也握持不住,眼看著少女走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劍,李秀寧眼前一黑,身子向前栽去,少女接住了李秀寧的身體,將劍架在李秀寧的頸上,柳姝幾人說道:“你們是要她死,還是束手就擒?”


    等到李秀寧慢慢醒來時,她已經身處在一個幽暗的監牢裏,監牢中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她的手腳都被鎖了起來,帶著沉重的鏈子,微微一動便帶出一片稀裏嘩啦的聲音。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李秀寧撫著額頭,竭力回憶自己是怎麽被帶到這裏來的。


    阿梅莎走了,陳默一個人等在館驛,心急如焚,身邊的陳小三悠悠然說道:“我沒有找到她,她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


    陳默不禁急道:“怎麽可能?”


    陳小三一臉無辜,攤手說道:“可是的確就是這樣,我根本找不到她,還是你自己找找看吧。”


    陳默黯然道:“你的力量比我強大很多,你都找不到,我怎麽能找到呢?”


    陳小三隨口道:“你跟我不一樣嘛,你與她心心相印,用心去找,肯定能找到的,而且她不可能這麽快離開冉貢,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是被關在了地底下。”


    “地下?”陳默心中一凜,陳小三又說道:“靠思想互相感應,追尋的是對方的腦電波,所以思想到底還是有限的,你不如試試用心去感覺她,也許能找到她在哪裏。”


    陳默身中劇毒,本來靠著精神力壓製一時,此時再耗盡心力尋找李秀寧很可能會引致毒發,但她憂心李秀寧,此時聽陳小三這麽說,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監牢的門被人打開,彌哲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個劉蟬兒。劉蟬兒走了過來,細看著李秀寧說道:“大英雄,這會感覺舒服嗎?”語氣中帶著譏諷,李秀寧冷笑道:“沒什麽不舒服,大概還有不少手段等著我吧?我等著享用呢。”少女嘴上沒有占到便宜,臉色一變,說道:“你有病。”


    李秀寧冷笑道:“你卑鄙,真不知道被別人知道宋金剛的未婚妻用這樣的下流手段,別人還不知怎麽嘲笑宋金剛。”劉蟬兒變了臉色,說道:“哼……這事是我做的,也是我的主意,我就是氣他整天講什麽道義,從來不想想我可怎麽辦!”


    李秀寧卻冷笑道:“你要殺我便殺,廢話什麽?”一邊的彌折說道:“這是遲早的事,不過為了去除後患,你帶來的這些人也一個都不能活。“李秀寧心中一驚,立刻想到了陳默,想她現在身中劇毒還沒有解,現在自己落在敵人手裏,她必定會千方百計來救自己,到時必然會因為自己受人要挾。


    一邊的劉蟬兒看她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有些了然,說道:“咦,你是不是在擔心那個曾坐於你腿上的女人?”


    李秀寧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劉蟬兒嬉笑道:“你別急,我會去找她的。”


    陳默靜靜跌坐在床上,拋去一切雜念,隻用心去感受李秀寧的一切氣息,然而許久許久,也不曾找到她任何蛛絲馬跡,陳默心中越發著急。一邊的陳小三卻在此時慢悠悠說道:“你找不到她,是因為你對她心有隔閡。”


    陳默不禁氣道:“怎麽可能?我愛她如我的生命,我怎麽可能對她心有隔閡?”


    陳小三道:“你有,否則你怎會感覺不到她呢?你與她若是是心心相印,血脈交融,她能感覺到的你也必然能感覺到,她所聽的到,你也必然能聽到。可是現在你什麽也感覺不到,所以必然是你對她生了隔閡。”


    “她不止一次在你危急時,拋你而去,你心存委屈,隻是愛她所以不曾提起,長安之時,她為你拋開一切趕了回來,大鬧長安,幾乎翻雲覆雨,你心中欣然,卻又難以置信,阿梅莎挑撥離間,便勾起了你的心病,潛意識裏你覺得她對你的情感始終不是那麽堅實。”


    陳默不禁道:“怎麽可能?我對她從無所求,隻一心一意為她好,她要安好,無論如何我也願意。”


    “那是她不曾對你托付真心實意之前的想法,待她對你傾心相許時,你受寵若驚,難以置信她會對你傾心相許,你心中還在懷疑這不是真實的她,於是阿梅莎幾句話你便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證明你猜想的證據。”


    陳默不禁恍惚道:“我有這樣想麽?”


    陳小三道:“有,到現在她身陷困境,你若是不能拋開你心中疑慮,隻能等她的屍體出現在你眼前了。”


    陳默心中一凜,默然想到自己從一開始愛上李秀寧的時候,那時是真的別無所求,看她一顰一笑,看她英姿勃發她便從心底裏覺得滿足,那時候的她即便看著李秀寧真的愛上別人,她也會真誠的祝願她的幸福,而這種心境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變了,變得貪心起來。


    她捫心自問,倘若李秀寧現在移情別戀,她還能坦然接受麽?她還能笑著祝她幸福麽?她到底要的是李秀寧的幸福還是僅僅想把她據為己有?


    阿梅莎找到了頡利,她去時頡利還如無事人一樣正在家中帶著豢養的海東青院中射禽鳥為戲。阿梅莎走過去,伸手奪過了他手中的箭,弓弦響處,盤旋在頭頂上的那隻海東青墜落了下來,頡利挑眉道:“你射我的鳥做什麽?”


    阿梅莎說道:“李三娘子呢?”


    頡利笑道:“問她做什麽,你不是很想她留在突厥麽,我正好如你所願。”


    阿梅莎道:“我可沒想過傷害她,你最好趕快把她好好的換回來,要不然,我第一個不答應。”


    頡利笑道:“妹妹,你說你,從一開始是你費盡心思要撮合她與我,後來還是你給我出謀劃策要我想辦法留住她,如今我是想了個好法子,你怎麽又不答應了?”


    阿梅莎道:“那你到底打算做什麽?”頡利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阿梅莎恨恨的看著頡利,看了一會,說道:“我要見她。”


    監牢中突然亮起了火把,長時間出在黑暗中的李秀寧一時不能適應光亮,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說道:“三娘子,你還好麽?”


    李秀寧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卻是阿梅莎,阿梅莎一手舉著火把,關切的眼神看著她,又一次問道:“你還好麽?”


    李秀寧輕輕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不好。”


    她亂發散在肩上,身上衣衫散落在身下的青石上,她就那樣坐在青石上,曲折一條腿,淡然凝視著阿梅莎,她的氣度不是鎖鏈能鎖得住的,她的沉靜也不是陰暗能打破的,她劍鋒一般的眉和溫和而又犀利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阿梅莎看著眼前的她,止不住的便心跳起來,也許是困境中的堅強更能體現一個人的魅力,也許是墜落的天使更會讓人覺得心疼。阿梅莎看著眼前的李秀寧她愈發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股深深的吸引力,猶如一個深邃的漩渦,吸引著她不停的沉淪。


    阿梅莎張了張嘴,她想說一些恰當的能表達她現在的情緒的話,可是張開嘴以後又不懂怎麽說了。她懊惱的歎了口氣,李秀寧卻笑道:“你要說什麽?要告訴我這件事跟你無關麽?”


    阿梅莎急忙說道:“是,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內情。”


    李秀寧點了點頭,並沒有懷疑阿梅莎的話,她又說道:“那你現在來,又是做什麽?”


    阿梅莎的思路一下清晰起來了,說道:“留住你,留在突厥好不好?”


    “為什麽?”


    “我愛你。”


    李秀寧含笑搖了搖頭,似乎在聽一個小孩說她不著邊際的夢想一樣。阿梅莎卻說:“可以的,哥哥想讓你假死,然後你就可以擺脫你是個有婦之夫的名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脫離李家,然後嫁給我哥哥,這樣我們就可以以姑嫂的名義在一起,哥哥也愛你,你這樣的人,每個人都會被你吸引的。”


    李秀寧忽然吃吃笑了起來,她一手輕輕拂開耳邊的頭發,透著犀利的光芒的眼神看著阿梅莎,說道:“原來你的想法是讓我嫁給你哥哥,那你還說你愛我?你愛我,難道不想我隻跟你在一起麽?”


    阿梅莎在她的笑聲中窘迫起來,躊躇了好一會,說道:“我也隻想跟你在一起,可我們終究都是女人,而且是皇室的公主,除了性別,還有身份,壓力重重,很多的負擔是無法放下的,我也要去嫁人,以穩固皇室的權利,你做我的嫂子,是最好的選擇。”


    李秀寧還是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答案。阿梅莎又說道:“隻要你點頭,我很快就可以帶你出去。”


    “不。”李秀寧輕輕的,卻又堅定的說:“不,我要的愛情是唯一,我是她的唯一,她是我的唯一


    阿梅莎的臉色沉了下來,沉寂許久後說道:“你說的是陳默?”


    “你說的是陳默?”陳默突然聽到了阿梅莎的聲音,她看到了阿梅莎,看到了眼前的牢籠,還看到周圍黑暗潮濕的環境。她找到李秀寧了,陳小三說,她和李秀寧心心相印,就一定能感覺到她感覺到的一切,她果然感覺到了。


    在這些時間的擔憂和焦慮中,陳默終於明白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希冀,倘若李秀寧現在能安然無恙,即便她此時愛上了別人又如何?沒有什麽比愛人還鮮活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更值得歡欣鼓舞,她要的隻是她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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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寧說:“對啊,我說的是她,她愛我,就是愛我,她不會考慮我們之間有多少隔閡,她隻會為了能隻跟我在一起而去做任何努力。”


    阿梅莎失落的站在監牢外,想了許久,說道:“那我又能怎麽幫你?我現在若是放了你,等於賣國通敵,那個陳默,與你來說就那麽重要麽?你若是放棄她,換回的是你自己的生命,三娘子,你何不在想想?”


    李秀寧一手扶額,閉上了眼睛,輕輕擺手道:“你走吧。”


    阿梅莎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她走到門口時,腳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她看到李秀寧靜靜的坐在青石上,閉著眼睛,低垂著頭,恍若已經與世隔絕一般,不驚不擾,無波無瀾,烏黑的散落下來,掩過她的身體,而後散落在石上。


    阿梅莎又一次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陳默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找到她了,她真的被關在地下,就在彌折府上,可是現在要怎麽辦?”


    她現在真的麵臨著一個艱難的考驗,突厥皇室關係錯綜複雜,各路人馬紛擁踏至,沒有一個人能得罪得起,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忽略不計,彌折也許和處羅不和,但是一旦陳默得罪了彌折,處羅一定會替他出麵的,因為他們都代表著突厥利益,而李秀寧此行的目的隻會被完全破壞。


    陳默求助的看向陳小三,陳小三鼓著嘴巴,早已知道她在想什麽,氣呼呼的說道:“這會想起我的好了?你不是說要把我扔到鑄劍爐裏熔了麽?”陳默隻好低聲下氣的說道:“那不是氣話麽,你快幫幫我吧,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到時你還能找別的人寄生?”


    陳小三哼了一聲,說道:“不能,宿主死了,我也得死。”陳默急忙說道:“那你還不幫我?是不是要我死給你看?”陳小三苦惱的說道:“可是現在她被關的太深,我找都找不到她,更沒法把她弄出來了,喂,她來的時候帶的人馬不都在城外駐營了麽,去找那些人啊,會有辦法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默馬上翻身而起,臨走並沒有忘了抓起劍縛在背上。


    一路快馬加鞭,陳默甚至已經顧不上坐騎會不會踩傷路邊的百姓了,一直出城而去,郊外的道路上,行人極少,而天色也早已黑了下來。一個似乎是普通牧民家的少女坐在道路中間,因為天黑,陳默策馬到了近處才發現她,陳默急忙收緊韁繩,馬兒低嘶一聲,在裏少女不過尺許的地方收住了蹄子。


    少女抬起頭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還含著淚花,看著陳默,看上去楚楚可憐,對陳默說道:“姐姐,我的腳扭了,不能走路了,你能不能幫幫我。”陳默看著她心中警覺起來,已經很晚了,一個十多歲的少女,怎會獨自一人坐在郊外?


    腳扭了,好爛的借口,電視劇都演爛了。陳默策轉馬頭,打算從旁邊繞過去,少女突然放聲哭起來,陳默不由有些心軟,不過她這時那裏有功夫理會這麽多,策馬就要離開,誰知道聽著啪嗒一聲,馬兒突然向前栽倒,嘶鳴不已。


    陳默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在五步開外,小心戒備著看去,馬的一條前腿上夾著一個鐵夾子,馬腿已經斷了,露出一節骨茬。看來路邊草叢中早被人安放了鐵夾子,因為是晚上,又有枯草掩著,陳默一開始根本沒有留意到。少女坐在路中間,明顯就是逼這她從這邊繞道。


    陳默立時想到早上出現在官驛的那個女孩,她因為沒有出去,並不認得那個女孩,但現在看來,必定是她無疑。再看看路的那邊,影影忽忽幾個黑色的東西,想來那邊也被安放了鐵夾子。


    少女的確是劉蟬兒,她早就在這裏等著陳默了,此時看著陳默嫣然笑道:“姐姐身手真好,不過看來現在你隻能走著去了。”陳默似乎很無奈,看著已經嘶鳴不已的馬兒,說道:“小小年紀,出手怎麽這麽毒呢?”


    說著繞著馬轉了一圈,歎氣道:“看來真的要走著去了,可憐的馬。”劉蟬兒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說道:“誰讓你不幫我的,你看,你要是幫我了,你的馬就不會傷著了。”夜風中陳默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她故意說道:“什麽味道?真好聞,是你身上熏得香嗎?”


    劉蟬兒嬌笑道:“是啊,很好聞吧。”說著湊近了陳默:“你在聞聞,這是什麽香。”陳默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迷香。”劉蟬兒眼神中帶過一抹驚詫,臉上卻還是笑意盈盈,說道:“姐姐開玩笑呢?”一邊笑,一邊抬起右手輕撫著發梢,右手手背對著陳默,中指上帶著一個大拇指尖大小的戒指。


    陳默看著馬歎氣,再看看天色說道:“這等走到去,不知道走到什麽時候了。”說話間劉蟬兒右手手指微動,戒指突然彈出一個尖利的鋼針,外形猶如一個微小的錐子,後麵連著細如發絲的鋼絲,直刺向陳默的喉嚨。


    看似毫無防備的陳默,手指微動已經夾住鋼絲,隨即向懷中一扯,劉蟬兒痛呼一聲,被扯的失去平衡,向陳默懷中栽了過來,陳默反手扣住她的肩頭,在一帶,已經將戒指從劉蟬兒的手上脫了下來。


    劉蟬兒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在陳默懷裏委委屈屈說道:“姐姐,你捏的我疼死了。”一臉可憐相,一雙大眼睛含著淚水,委屈不已的看著陳默,這般模樣,任誰見了也未免心軟,陳默卻冷笑道:“別跟我裝,我在你這般大的時候,比你還精怪,比你還會裝。”


    劉蟬兒看這招沒有起上作用,惱羞成怒,叫道:“你這個狐狸精,放開我,不要以為我好欺負。”陳默一愣神,在一次聽到狐狸精三字,卻是從並不認識的女孩子嘴裏說出來的,她心中有些難以明言的滋味。


    劉蟬兒趁著她一愣神的功夫,從她手中掙脫開去,陳默歎道:“你憑什麽說我是狐狸精?”劉蟬兒道:“連那個李三娘子都給你迷的七葷八素,你們的風流韻事我可聽說不少呢,可是你為什麽不會中毒?”說完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陳默冷笑道:“我不是妖女嗎?你那些□□要能藥倒我,我也白被人叫妖女了,我先抓了你在找秀寧!”


    劉蟬兒衝她撇撇嘴,說道:“那你來抓我啊,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陳默冷笑一聲,伸手再次抓向她的肩頭,劉蟬兒靈巧的轉身躲過,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刺向陳默,陳默反手一個擒拿,擒住了她的手腕,手上用勁,劉蟬兒隻覺得手腕被鉗子夾住一般,痛徹心扉,不由痛呼一聲鬆了匕首。


    陳默左手已經接住匕首,隨即右手一帶,將劉蟬兒的手臂反擰在背後,匕首依然貼上了劉蟬兒的臉頰,陳默貼著她的耳朵冷然說道:“你是告訴我秀寧在哪裏?還是要毀容?”毀容,對於女孩子來說,永遠是最大的威脅。


    劉蟬兒驚呼道:“不要,我告訴你她在哪裏。”陳默手上用勁,低喝道:“說!”劉蟬兒卻嬌聲說道:“姐姐,你輕點,我疼都疼死了,怎麽說啊?”嘴上說著,劉蟬兒猛然一擺頭,一頭秀發甩了起來,向陳默掃過來,陳默急忙向一側一轉頭,卻覺得脖子肩胛上火辣辣的疼。


    劉蟬兒借機一個肘撞,撞在陳默胸口,雖然沒有傷到陳默,卻也從陳默的手中掙脫開來,隨即,一個彈腿踢向陳默的小腹,陳默向後跳開,躲過這招,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滿手鮮血,原來劉蟬兒的頭發裏竟然藏了幾個刀片,還好陳默反應快,沒有傷到頸動脈。


    但傷口卻也不淺,鮮血直流,瞬時染紅了衣服,這一下陳默怒從心頭起,初始對劉蟬兒她還有些手下留情,要毀容也不過是嚇唬她的話,誰知她沒有毀劉蟬兒的容,卻差點被劉蟬兒毀了容,而且看著血色發黑,顯然是刀片上粹了毒,手段實在陰狠的可以,幸虧陳默不是尋常人,要不然在這丫頭手裏,真是死十次也夠了。


    陳默越想越怒,,心念動處,催動精神力想要束縛住劉蟬兒,哪知意念才動,猛覺的胸口劇痛,一時間渾身無力,幾乎摔倒,她馬上意識到可能引動了被壓製的劇毒,當下隻好收回意念,反饋回自己的身體,重新將毒性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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