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東西啊?


    這就是實驗體嗎?為什麽實驗體會在土裏?還有森森白骨冒在土麵?


    還有,什麽實驗用的上白骨,墩子莫不是被騙了?這些隻是被他爺爺弄死的無辜之人?


    抱著這心態,溫嶼跨進了一步,突然白骨地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土壤在逐漸鬆開。


    溫嶼瞬間頭皮發麻,拉著墩子快速離開,一直到了河邊,溫嶼才敢鬆一口氣。


    “墩子,你剛說,土裏的是你爺爺的實驗體們?”


    “嗯,爺爺是這麽說的,他說那將是他最偉大的作品。


    爺爺還經常會抓活人扔進那片區域,很快那個地方又會多好幾具白骨。


    雖然不能理解實驗體是什麽,但它們…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所以每次經過,我都盡量不去吵醒它們。”


    “那你見過那實驗體的樣子嗎?”


    墩子疑惑抬眸,“便是你剛剛看見的樣子啊,爺爺稱呼它們為骷髏軍。”


    “意思是,全是白骨?”


    墩子點了點頭,溫嶼的心往下沉了沉。


    剛剛粗略掃了一眼,至少有上百具白骨在那,如果按墩子的描述,這些白骨應當是不死不滅的。


    如若把這些白骨帶到京城去,那得捅多大簍子?


    沒心思沐浴了,溫嶼找了塊石頭坐下,翻開了剛得到的手劄。


    《毒經》已經被他翻爛了,也沒見過這麽離奇的東西,隻能在手劄上找答案了。


    手劄翻開,入眼便是一根純黑色骨哨,溫嶼瞬間想起在老頭身上得到的骨哨,從虎皮下拿了出來。


    還真是,這骨哨和手劄上畫的骨哨一模一樣,但溫嶼看不明白骨哨的作用,隻能先把注意力放到手劄上。


    手劄不厚,不消片刻,溫嶼已然看完,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震撼。


    沒想到那老頭居然是那位毒醫的後代,手劄記錄的是他從小接觸到的所有關於那位毒醫的實驗。


    按手劄上的內容來看,毒醫的腦子好像天生異於常人,他不僅研究毒,還愛研究蠱,目的好像是長生不老。


    但直到他被圍剿的那天,這目標還未實現,於是他便希望他的後人能帶著他的願望繼續研究。


    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老頭整出了寄生蠱。


    這寄生蠱以死人的骨髓為食,隻要接觸到,便必然會被寄生,他會附著於活人的環節處,無知無覺。


    溫嶼瞬間就想起前世被拋屍後發生的事。


    老頭管這些被寄生的人統稱為實驗體,而這詞是他從毒醫那聽來的。


    一旦實驗體死亡,寄生蠱就會利用骨髓快速繁衍,直至填滿全身骨頭,完全操控這具軀體。


    而且這些寄生蠱不死不滅,除了用大火燒,別無他法。


    想到那些森森白骨,再想到自己關節裏可能藏了個蟲,溫嶼就狠狠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道這寄生蠱研究出來多久了,是不是整個京城都淪陷了?


    還好戰亂已經結束,如果是當年戰亂時出現一支活死人軍隊,那是不是坐龍椅上的是一具骷髏。


    溫嶼一下便被想象中的畫麵膈應到了,麻溜的把廢料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為今之計得先看有多少人已被寄生,再找出消滅寄生蟲的方式。否則,溫嶼怕自己死後會和前世一樣在墳頭上蹦迪。


    手劄中記載,黑色骨哨可以控製白骨,不知道對還在活人身體裏的寄生蠱是否有效?如果無效,總不能真的火燒京城吧?


    想到這,溫嶼的眼眸又暗了暗,撿來幾根樹枝點燃,直接將手劄燒了。


    裏麵的內容他已經記住了,那這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哇,魚魚怎麽知道大花已經抓到獵物了?”充滿童真的聲音響起,“好耶,我還怕自己不會生火又沒得吃呢。”


    溫嶼一抬頭,就看見一人一貓站在自己麵前,大貓嘴裏還叼著倆兔子。


    溫嶼微微笑了笑,真好啊,這麽懵懂無知,“你不會生火,那你平時吃什麽?”


    “就野果野菜啊,爺爺沒消失之前我還是偶爾能吃上肉的,到爺爺消失後,我就隻能靠野果野菜飽腹。生肉我吃了一次,咬不動,”


    難怪這麽瘦,敢情是這半個月餓的?


    說著說著,墩子那不爭氣的眼淚就從嘴角滑了下來,“終於能吃肉了,魚魚,你等會,我讓大花再去抓幾隻獵物回來。”


    “等下!”溫嶼一把拉住轉身就走的墩子,“你太久沒吃肉了,不宜過量,這兩隻兔子夠了,再吃點別的野果,明天再給你烤肉吃。”


    “這樣啊…”一聽說不能吃肉,墩子的眼睛迅速黯淡下來。


    想了想,溫嶼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個瓦罐。


    瞬間,濃鬱的甜香和奶香充斥著墩子的鼻尖,讓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這是我找到的野麥熬的一鍋野麥粥,就著烤肉吃可以養胃。”


    “真的?”墩子雙眼噌一下發亮。


    這當然是假的,這也是係統獎勵,最近十幾天,溫嶼就靠係統活下來的,但溫嶼可不會說實話,笑著點點頭。


    墩子也沒來得及想這荒郊野嶺溫嶼哪來的瓦罐和勺子,杳起一口就往嘴裏送,結果被燙的齜牙咧嘴還舍不得把粥吐出來。


    含糊不清不停說著“好次,好次”。


    “慢點吃,這一罐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說完拎著兔子就去河邊處理了,離開前還不忘交代墩子別吃得太飽,記得給兔子留點空間。


    但墩子哪管的上那麽多?胡亂答應了兩句又繼續吸溜。


    於是等溫嶼處理完兔子回來,就看見墩子抱著滾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依在大花身上,時不時還打個飽嗝。


    無奈,溫嶼隻能把兔子放到幹淨的葉子上,等餓了再烤。


    至於他自己?一想到自己身體裏可能有蟲子,他就吃不下了。


    突然,溫嶼想到什麽,拿出骨哨吹了一聲,明明隻是輕輕一吹,穿透力卻極強。


    而且聲音短促尖銳,刺得人耳膜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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