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嶼是什麽安分的人嗎?


    溫嶼收拾好背簍,剛跨出一步,整個門就被老李頭塞的滿滿當當。


    “爹,你作甚?”


    “這話應我問你,你背著背簍想作甚?村長已經決定等傷好了再去鎮上,別說你是要去鎮上。”


    “我?上山采藥啊。”溫嶼歪頭,賢良無害。


    “你還敢上山?沒聽村長說,白頭山上有土匪嗎?你還跑山上,嫌命長不成?”


    “放心吧爹。”溫嶼拍了拍老李頭的肩膀,“連太子殿下的暗衛都被我戲耍過,就別說白頭山上那幾個小土匪了。


    再說,他們把白娉婷擄走了,你就不怕白娉婷有機會跑出去報官?別忘了,土匪可是記得這小破屋的位置的…”


    話音剛落,唰一聲,老李頭瞬間讓開位置,嘴上還念叨著,“兒啊,你早去早回,你爹我做好飯等你。”


    噗嗤,行吧,這樣一個小老頭也挺可愛的。


    -


    白頭山背陰處,一青年背著竹筐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著,竹筐內已有半筐草藥,但青年的眉頭卻是緊鎖著。


    此行的目標不僅是找到白娉婷,更是找到筋骨草。


    筋骨草可用於改善筋骨拓展經脈,讓毫無習武天賦的人擁有適合練武的體質。


    溫嶼雖然從小練舞,根筋柔軟,但年紀太大,現在要練武還是需要藥草輔助。


    他已經享受過有武力值的感覺了,剩下兩顆武之巔峰丸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服用,總不能一直靠簽到係統。


    邊走邊找,按理說此處常年不見日光,空氣濕潤,是筋骨草最喜愛的地方,怎麽就找不到呢?


    “你誰啊?沒在山上見過你。”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溫嶼一個激靈,差點就把鐮刀扔出去了。


    定睛一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夥,看著應該是村子裏誰家的孩子。


    見溫嶼呆呆的沒有反應,小夥撇嘴,“你不會是個傻子吧,不對,傻子不應該會采藥,你到底是誰?”


    溫嶼緊了緊背簍,“小孩,你怎麽一個人在山上?不怕遇見土匪嗎?”


    “嗤…我不是小孩!”小夥高傲的揚起下巴,“再說了,我和土匪稱兄道弟,怕什麽?”


    這麽一說,溫嶼就想起張屠夫家的兒子了,溫嶼若有所思道:“這樣啊。那你應該認識張平?”


    張平正是張屠夫家兒子的姓名。


    “張平?”小夥蹙眉思索了一會,才猶豫道:“你說的,莫不是傍山村村西頭張屠夫家的樁子吧?”


    “正是,實話說,他與我有些淵源,說是這幾天要介紹我給他老大認識,可惜他被他爹關起來了。”


    溫嶼一直注意著小夥的表情,見人徹底放鬆下來,就知道賭對了。


    果然,小夥一拍胸脯,“這有何難,我帶你過去便是,跟我走。”


    溫嶼也顧不上筋骨草了,三步並兩步跟著小夥往前走去。


    期間還套出了不少消息。


    小夥本名叫劉光,但村民們大多叫他狗子,是隔壁平村的村民。


    因為從小無父無母,不被村民待見,漸漸的,就總喜歡往山上跑,因此認識了土匪們,也認識了不少像樁子這類同病相憐的人。


    而白頭山上的土匪的確是當年起義失敗後躲到山上的。


    但是人心不一,分為大當家和二當家兩派,大當家主張隻劫過路商隊,做事謹慎且留有後路。


    到二當家做事霸道,講究寸草不生,不過一直被大當家壓著不好發作。


    近幾日,聽聞大當家生病了,所以二當家才肆無忌憚下山洗劫了村子。


    樁子平日與二當家走得近,又與村子裏的人有齟齬,才導致傍山村成為二當家的首選目標。


    “那你知道樁子為何與村民不合?”


    聞言,狗子腳步一頓,溫嶼察覺到了,心跳也漏了一拍,當即話音一轉。


    義憤填膺道:“我隻知道張屠夫不被村裏人待見,沒想到連撿來的孩子他們也不放過,真是可惡!”


    狗子見到溫嶼氣憤的眼神,這才鬆了口氣,“可不是!我早就說過,哪有什麽天煞孤星,如果有,樁子也早死了,怎麽可能還活到現在。


    就村裏那些人非不聽,非說靠近張叔會走黴運,連帶著樁子也被嫌惡上了。”


    “天煞孤星總得有證據吧?總不能光靠一張嘴?”溫嶼眸光閃了閃。


    狗子指節都捏得發白了,可見氣狠了,“就是,有幾個村民跟著張叔上山打獵時受傷了。明明是他們貪得無厭,非要獵一頭野豬,受傷了就全賴張叔身上…”


    “這麽可惡!”溫嶼怒道,“不行,回去我得好好說說村長,怎麽能就因為這一件事汙蔑好人呢。”


    “倒也不止一次…”


    “你是說?”


    “嗯,剛說的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劉麻子一不小心摔斷了腿,期間還有幾次,最嚴重一次是一行七個人遇見了一頭大貓,李老二被咬斷了一條腿…”狗子哽咽了一下,“後來,張叔就不再帶村民上山了。”


    溫嶼拍了拍狗子的肩膀,“沒事,張叔現在好著呢,現在過得多自在?對了,你和張叔感情很好?”


    “那可不。”狗子吸了吸鼻子,“張叔是個好人,每次見麵都會給我點吃食,根本不像村民說的那般。”


    “嗯,那每次出事都是在上山打獵的時候嗎?在村裏時沒出過事?”


    “是。”狗子覺得奇怪,“在村裏還能出什麽事?”


    “那你知道張屠夫是什麽時候來村子裏的嗎?”


    “嗯…這,得有二十年了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得問傍山村村長。”


    溫嶼陷入了沉思,如果說一次兩次是巧合,那次次巧合未免也太過了。


    與其說是天煞孤星,溫嶼更相信是有意為之,而具體是誰做的,就不得而知了,再想起張屠夫那脫口而出的“才疏學淺”,溫嶼有了個大膽猜測。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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