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失神,腦子裏瘋狂地閃過與悠悠在一起時的畫麵,她的眼神,她的躲閃,她的猶豫,她的愁慮,一一得到了解答。


    大姐在說什麽我一點都沒聽清,腦子裏嗡嗡的,全是往日的種種。


    直到琪琪回來,我才回過神來,琪琪穿上了這裏的職業裝,露肩的黑色性感連衣裙,她坐在我身邊,跟我聊起天來。


    大姐見琪琪回來了,跟我簡單地客套了幾句就走了,說是去其他老顧客的包廂看看。


    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你跟大姐聊什麽了?”琪琪問。


    我說:“沒聊什麽。”


    琪琪說:“是不是聊悠悠了?”


    我沒說話。


    琪琪打了我一下,說:“是不是啊?”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說,這裏的人真會和客人在一起嗎?”


    琪琪說:“看個人吧,其實告訴你吧,大多數在這裏工作的女人,都不相信男人,也不能說是不相信男人吧,是不相信這裏認識的男人,除非這個男人特別特別特別有錢,而且這個女人還有一顆寬容心和一顆大心髒,那樣他們才有可能在一起。”


    我沉默了。


    琪琪說的這兩個條件,我和悠悠都巧妙地避開了,我絕不是那種特別特別特別有錢的人,悠悠也絕不是那種大心髒的人。


    “別想了,都過去了,至少你們曾經在一起過,現在有句話怎麽說,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琪琪開導我說。


    我強顏歡笑,確實,出來玩的,隻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但可笑的是,我居然動了真心,妄圖和她有以後,這是大忌。


    有人曾問,短暫的相愛,是恩賜還是懲罰?


    我覺得,隻要你不貪心,那便是恩賜,你若貪心,那便是懲罰。


    “哎,過幾天我有個閨蜜要來這邊找工作,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琪琪說。


    我說:“你閨蜜?不會也是幹夜場的吧?”


    琪琪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她不知道我是幹嘛的,她長得可漂亮了,又高又瘦,我給你看看照片。”


    琪琪拿出手機來,打開了相冊,我看到裏麵有很多她自己的自拍,甚至還有大尺度的。


    “別亂看。”琪琪捂住我的眼,“我找到給你看。”


    我說:“你自己還拍那麽大尺度的照片?”


    “你管我,我年輕,不趁現在拍照把身材保存下來,等以後老了可咋辦?”琪琪哼了一聲。


    我豎起大拇指:“有道理,但你穿鏤空的連體衣……”


    “臥槽!你怎麽什麽都看到了!”琪琪急了,拳頭在我身上亂砸。


    我抓住她的手,說:“你要再打,我可就退台了。”


    “錯了錯了。”琪琪立馬認慫。


    我笑了,說:“你還真是秒慫啊!”


    “聽人勸吃飽飯。”琪琪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找到了照片,拿給我看。


    照片裏的女生是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留著中分長發,穿著jk,有蘋果肌,而且妝容看上去有點媚。


    她長得和悠悠有點像,但看起來比悠悠年輕一點,臉上的風塵氣要少一些。


    “這裏還有視頻。”琪琪又找了一段她閨蜜拍的短視頻給我看。


    視頻裏的女生穿著黑色的後媽裙和黑色的絲襪,對著鏡子自拍,翹著二郎腿的那隻腳上勾著搖搖欲墜的華倫天奴高跟鞋,看上去很性感。


    “好看吧?”琪琪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還行。”


    “還行?你眼光真高。”琪琪撇了撇嘴。


    我調侃她說:“比你差點。”


    “哈哈,你但凡吹得真一點我就信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琪琪笑著說。


    我說:“她太瘦了,不豐滿。”


    “好哇,你說我胖唄?”琪琪打了我一下。


    我說:“是豐滿,不是胖,意思差遠了!”


    琪琪哼了一聲,說:“那你要不要?要的話等她來了我約你出來喝酒,然後介紹你倆認識,但你得給我點好處。”


    “什麽好處?”我問。


    “給我充卡,我這個月底還差點業績。”琪琪說。


    我問她:“充多少?”


    琪琪問:“你能充多少?”


    我故作驚訝,說:“臥槽,你貪得無厭啊?”


    “哈哈哈,五千總有吧?”琪琪說。


    我說:“五千就可以?”


    “嗯嗯。”琪琪點頭。


    我說:“那行。”


    “好嘞,那你掃我。”琪琪拿出收款碼。


    我翻了翻白眼,說:“你還沒把你閨蜜介紹給我呢,咋就想著要錢了?”


    “哼!她要下個月才來嘛。”琪琪說。


    我笑了,說:“那我下個月再給你充。”


    “不行,我這個月的業績要完不成了。”琪琪焦急地說。


    我說:“那我不管,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琪琪突然忍俊不禁,笑得很大聲,說:“哈哈哈!我怎麽感覺我像是在販賣人口啊?”


    我反問:“難道不是啊?”


    “去你的,我隻是介紹你們認識,你倆成不成還要看她的意思呢!”琪琪說。


    我說:“那我怎麽知道你倆是不是合起夥來忽悠我錢呢?”


    “哇,你這個人,你給悠悠充卡的時候怎麽就沒這麽多話呢?”琪琪沒好氣地說。


    我反問她:“你是悠悠嗎?還是說你閨蜜是悠悠?”


    琪琪顯然有些生氣了,說:“你愛充不充!”


    她直接背過身子去坐,一個人喝起悶酒來。


    我伸了個懶腰,說:“哎呀,讓我看看,這是誰的微信,哎喲,好像是你大姐的,你說我要是跟她說說你的所作所為,她會不會扣你錢呢?”


    “別別別!”


    琪琪立馬認慫,來搶我的手機。


    但是她怎麽可能搶得過我?沒幾下就被我按在了沙發上。


    “你真狗!”琪琪哼了一聲。


    我說:“你得謝謝悠悠,她給我上了一課。”


    琪琪說:“悠悠對不起你,又不是我對不起你,你搞我幹嘛?”


    我說:“那我以後不搞你了?”


    “去你的!我說的是那個搞嗎?”琪琪被我逗笑了。


    我說:“我說到做到,你把人介紹給我,我自然給你充卡,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你讓我提前給你充卡,那必不可能,除非你認識的是一年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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