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茜蔓在昏迷中悠悠轉醒,意識如潮水般緩緩回歸,腦袋卻昏沉得厲害,還隱隱作痛。她費力地緩緩睜開雙眼,那有些刺目的光線率先映入眼簾,待適應片刻後,才看清眼前的顧修遠。他整個人像是被疲憊籠罩,眼眸深陷,濃重的黑眼圈仿佛是被墨汁暈染過,胡茬肆意地冒了出來,頭發也略顯淩亂,幾縷發絲隨意地耷拉在額前,一看便知是多日未曾好好打理自己。燕茜蔓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怨恨如尖銳的刺,無奈似纏繞的藤,而那深埋心底、塵封已久的一絲舊情,也如微弱的火星般難以抑製地閃爍了一下。但這一切都仿若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她隨即倔強地別過頭去,將目光投向床榻一側,眼神中滿是疏離與抗拒,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緊繃,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隨時準備逃竄。


    “蔓,你醒了,感覺如何?”顧修遠輕聲問道,那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驚到她這隻受傷的雛鳥,又似害怕觸碰到她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經,聲音中還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用你假惺惺的,我隻想離開。”燕茜蔓冷冷地回應,話語如冰刀般鋒利,直直刺向顧修遠。她的眼神中滿是疏離與抗拒,嘴唇微微抿著,眉頭緊皺,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緊繃起來,雙手緊緊地揪著被子的一角,指節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顧修遠眉頭緊皺,眉心處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蔓,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我不會放你走。我要彌補我的過錯,不管用多久。”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眼神緊緊地鎖在燕茜蔓身上,那目光熾熱而執著,像是要將她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眼眸之中。


    “彌補?你能讓時光倒流嗎?能讓孩子回來嗎?”燕茜蔓激動地坐起,雙手緊緊揪住被子,由於動作過猛,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眼中含淚質問。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目光中燃燒著憤怒與痛苦交織的火焰,眼神如炬,直直地瞪著顧修遠,仿佛要將他看穿。


    顧修遠沉默片刻,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哽在喉間,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我做不到,但我會用餘生讓你幸福。”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老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帶著無盡的悔恨與自責,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燕茜蔓那如刀般的目光。


    “你的幸福不是我想要的,我有自己的路要走,革命事業才是我的歸宿。”燕茜蔓堅決地說,她坐得筆直,如同一棵蒼鬆,眼神中透著堅定的信念,那是對革命理想的執著追求,不容任何人動搖,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仿佛看到了革命勝利的曙光。


    “革命?那是多麽危險的事,我不能讓你去涉險。”顧修遠提高了聲音,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安,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極力阻止燕茜蔓奔赴那危險的戰場。


    “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人生?你早已不是我曾經信任的那個人。”燕茜蔓憤怒地瞪著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顧修遠吞噬,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因憤怒而微微泛紅。


    這時,路索安聽聞燕茜蔓醒來,心急如焚的他如一陣旋風般不顧衛兵的阻攔,強行闖了進來。“茜蔓,你終於醒了,我來帶你走。”他的聲音急切而充滿關切,眼神中滿是對燕茜蔓的心疼,眼神溫柔地看著燕茜蔓,快步走到她的床邊。


    顧修遠見狀,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路索安,你別癡心妄想,她不會跟你走的。”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向前一步,腳步重重地踏在地上,似要將路索安攔住,雙手緊握在身側,微微顫抖。


    路索安徑直走到燕茜蔓床邊,毫不猶豫地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摯而熱烈,給予燕茜蔓力量與支持,“茜蔓,跟我離開這牢籠,我們一起為革命奮鬥。”


    燕茜蔓看著路索安,又看了看顧修遠,內心十分糾結。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矛盾與掙紮,眼神遊移不定,“我……我不能連累你們。”她的聲音微弱且帶著一絲無助,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迷茫。


    顧修遠衝過去,想要拉開路索安的手,動作帶著幾分粗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手臂用力一揮,“你放開她!”


    燕茜蔓大喊:“都別吵了!你們這樣隻會讓我更痛苦。”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如斷了線的珍珠,她雙手捂住耳朵,身體蜷縮起來。


    顧修遠停住動作,看著燕茜蔓,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蔓,我隻是不想失去你。”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透著無盡的哀傷,眼神中滿是深情與不舍,微微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你早已失去我了,在你失憶拋棄我的那一刻起。”燕茜蔓哽咽著說,身體因抽泣而不停地顫抖,肩膀一聳一聳的,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滲出。


    路索安看著燕茜蔓,心疼地說:“茜蔓,不管你做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我希望你能擺脫這痛苦。”他輕輕拍了拍燕茜蔓的手,動作輕柔而溫暖,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安慰。


    燕茜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需要時間思考,你們都先出去吧。”她的聲音疲憊而無力,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靈魂出竅。


    顧修遠和路索安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但還是緩緩退出了房間。顧修遠的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似帶著千鈞重擔,鞋底拖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背影顯得落寞而孤寂;路索安則不時回頭望向燕茜蔓,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舍,腳步拖遝,一步三回頭。


    燕茜蔓獨自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淚水再次滑落,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一邊是曾經深愛的顧修遠,一邊是一直陪伴支持自己的路索安,而自己的革命理想也在心中拉扯,未來一片迷茫,如同置身於濃霧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顧修遠和路索安退出房間後,燕茜蔓的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浸濕了枕頭。她的內心痛苦地掙紮著,過去與顧修遠的甜蜜回憶和他帶來的傷痛不斷交織,讓路索安那堅定而溫暖的陪伴也變得模糊不清。


    夜晚,燕茜蔓發起了高燒,她在迷糊中呢喃著顧修遠的名字。守在門外的顧修遠聽到動靜,如離弦之箭般不顧阻攔衝了進去。他心急如焚地用冷毛巾為燕茜蔓擦拭額頭,眼神中滿是擔憂和心疼,眉頭緊皺,眼神緊緊地盯著燕茜蔓的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渾然不覺。


    “蔓,你一定要好起來,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顧修遠聲音顫抖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也因緊張而微微發抖。


    燕茜蔓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了顧修遠的存在,卻誤以為是在夢中。她喃喃說道:“修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她的聲音微弱而哀怨,眉頭微微皺著,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顧修遠握住燕茜蔓的手,淚流滿麵:“蔓,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他的淚水不停地滴落在燕茜蔓的手上,眼神中滿是愧疚與自責,身體微微顫抖。


    然而,燕茜蔓的病情卻越發嚴重,督軍府請遍了名醫,那些名醫們一個個搖頭歎息,卻都束手無策。路索安得知後,四處尋找偏方,甚至不惜冒險深入山林,為燕茜蔓采藥。


    他在山林中披荊斬棘,不顧蟲蛇的威脅,眼神堅定而無畏,一心隻想找到能救治燕茜蔓的草藥。陡峭的山路讓他多次摔倒,手臂和腿部都被劃破,鮮血直流,他卻隻是簡單地包紮一下,便又繼續前行,咬著牙堅持。當他終於尋得那珍貴草藥時,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卻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腳步匆匆,身影在山林間穿梭。


    當他帶著一身傷痕,將辛苦采來的藥送到督軍府時,卻被顧修遠拒之門外。


    “你別再來打擾蔓了,她不需要你的藥。”顧修遠冷漠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敵意,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門口,擋住去路。


    路索安憤怒地吼道:“你這個自私的家夥,你隻想著把她困在身邊,卻不顧她的死活。”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揮舞著手臂,情緒激動。


    兩人在府外激烈爭吵,燕茜蔓在屋內聽到動靜,心中更加痛苦。她雙手捂住耳朵,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助。


    病情稍有好轉,燕茜蔓便掙紮著起身,想要離開督軍府。顧修遠跪在她麵前,哀求道:“蔓,別走,隻要你留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祈求,雙手緊緊地抱住燕茜蔓的腿,額頭抵在地上。


    燕茜蔓淚流滿麵:“你放過我吧,我們回不去了。”她的淚水不停地落下,打濕了顧修遠的頭發,身體微微顫抖,試圖掙脫顧修遠的懷抱。


    這時,傳來消息,路索安為了救燕茜蔓,被敵人抓走。原來,敵人得知路索安在為燕茜蔓奔波,便設下陷阱,故意放出燕茜蔓遇難的假消息。路索安聽聞後心急如焚,未加思索便匆忙趕去,結果中計被擒。


    燕茜蔓心如刀絞,她看向顧修遠,眼中滿是絕望:“都是因為你,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她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手指指著顧修遠,身體因憤怒而微微發抖。


    顧修遠為了救回路索安,親自帶人冒險營救。他們趁著夜色,悄悄潛入敵人營地。顧修遠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眼神中滿是決絕,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大聲呼喊著。但敵人早有防備,設下重重埋伏。在激烈的戰鬥中,顧修遠不幸中了敵人的暗槍,子彈貫穿他的腹部,鮮血汩汩流出,他卻強忍著劇痛,繼續戰鬥,隻為救回路索安,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身體搖搖晃晃,但手中的武器卻從未放下。


    當燕茜蔓看到被抬回來渾身是血的顧修遠時,她崩潰大哭:“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她撲到顧修遠身邊,雙手顫抖地捂住他的傷口,淚水不停地滴落在他的臉上,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悲痛。


    路索安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也傷勢嚴重。燕茜蔓在兩人的病床前,左右為難,痛苦不堪。她看著顧修遠蒼白的麵容,又看看路索安昏迷的樣子,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痛苦,在病房裏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


    而此時,督軍府又傳來上頭施壓的消息,要求顧修遠盡快解決燕茜蔓的事情,否則將對他不利。原來,顧修遠因感情之事荒廢軍務,引起了上級的不滿,他們認為燕茜蔓的存在影響了顧修遠的決策和軍隊的穩定。


    燕茜蔓知道後,決定離開,不再連累他們。她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悄悄離開了督軍府,隻留下一封信,信上滿是淚痕和她的無奈與決絕。


    “修遠、索安,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你們,我的存在隻會給你們帶來災難與痛苦。我選擇離開,願你們各自安好,勿要再尋我。”


    顧修遠和路索安醒來後,發現燕茜蔓不見了,瘋狂地尋找,卻始終沒有她的下落。他們找遍了大街小巷,問遍了所有可能知曉她下落的人,但都一無所獲。顧修遠常常獨自一人坐在曾經燕茜蔓住過的房間,看著她留下的物品發呆,眼神空洞,淚水默默地滑落,手中緊緊握著燕茜蔓曾經用過的東西,仿佛那是他最後的寄托。路索安則在革命工作中,每當看到與燕茜蔓相似的身影,都會駐足凝視,眼神中滿是思念與惆悵,微微張開嘴,似乎想要呼喚她的名字,卻又隻能無奈地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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