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夫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又礙於剛才的教訓,不敢貿然開口,隻好不停的給各自的孩子使眼色。


    左相府的少爺小姐,平日裏都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門貴子,自然都是被人捧著的,哪裏需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此刻,自然也沒有看懂自家父親的眼神暗示。


    姬紫曦默默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麵上依然淡定自若的與左相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朝中政事。


    喝了兩杯茶,剛才開口的左相夫郎張清清一臉含笑的站起身來,向姬紫曦行了一禮。


    “太女殿下,如今時辰不早,臣夫去吩咐廚房準備餐食。”


    姬紫曦擺了擺手,“不必了,孤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稍後帶著孤的未婚夫郎出去逛逛,就不勞左相夫郎費心了。”


    姬紫曦說著,就從椅子上起身,看向左相,“可否帶路?”


    左相自然而然的應下,“太女殿下,請隨臣來。”


    姬紫曦點頭,剛走出正廳,又回過頭來,見那左相夫郎正準備叫來身邊的小侍,恍然大悟道:“孤一女子,雖有左相陪同,貿然去未婚夫郎的院子也是不妥,各位都是他的家人,不如同去?”


    左相夫郎與身側的男子隱晦對視一眼,正欲拒絕,姬紫曦看向左相,“左相以為如何?”


    太女殿下親自詢問,左相自然不會不給麵子,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便應了下來。


    “太女殿下思慮周全,那便一起去吧。”


    左相在的前麵帶路,帶著姬紫曦去了左相府後院一個環境很是雅致的院子,還未推開門卻被一個小公子叫住,“母親,這是孩兒的院子!”


    左相身形一頓,微微蹙眉,看向左相夫郎,“我記得,這是給君澤的院子,怎麽變成君浩的了?”


    左相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姬紫曦,“太女殿下,君浩這孩子還小,又是家中幺子,難免嬌縱了些,他想要這個院子,君澤就讓給他了。”


    姬紫曦理解的點頭,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孤身為正宮嫡出,生下來就是太女,雖是幺女,卻最受母皇寵愛,作為嫡出幺子,有些嬌縱也無妨,孤也很嬌縱,自己的東西,容不得任何人覬覦,欺負。”


    左相夫郎臉色蒼白,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太女殿下說得是。”


    姬紫曦也懶得跟這些人掰扯,第一次登門,火候也差不多了,過猶不及。


    若是太過了,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這些人要是暗地裏給阿澤使絆子,就算她派了暗衛在身邊時刻保護,也有疏忽之時,沒有將人叼進窩裏護著,還是盡量不要給阿澤招惹麻煩。


    “既然左相不知孤的未婚夫郎住哪座院子,不如,就有勞左相夫郎帶路吧?”


    姬紫曦的話不容置疑,張清清看了眼左相,見她點頭同意,隻能硬著頭皮在前麵帶路。


    看著越來越偏僻的路,左相的臉色逐漸陰沉。


    當一眾人停在撫院時,左相的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姬紫曦故作驚訝,“不是要去見孤的未婚夫郎,怎麽來了一個如此破敗不堪的院子?這裏,恐怕就連京城的乞丐都不會光顧吧?”


    姬紫曦有些不解的看向左相,等她給一個解釋。


    左相此時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家醜不可外揚,她此刻也不好立刻發作,隻是臉色僵硬的道。


    “這個院子是當初君澤父親最喜歡的院子,君澤許是思念亡父,才搬來了此地。”


    姬紫曦了然的點頭,“雖然孤的未婚夫郎一片孝心,但這裏偶爾過來住住便好,長期居住實屬不妥,左相啊!孤覺得剛才路過的紫華院就不錯,你覺得呢?”


    紫華院是左相夫郎居住的院子,裏麵風景秀麗,花團錦簇,亭台樓閣應有盡有,這也是姬紫曦一路看過來,最為滿意的一處院子。


    張清清聽到“紫華院”三字,立即不淡定了。


    他高聲反駁道,“不可以,那是我……”


    “閉嘴!”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左相夫郎臉上,跟在他身後的一女兩子都被嚇得不敢抬頭。


    姬紫曦見此,嘴角隱晦的微微勾起。


    她滿臉驚訝的看著左相,“這,左相,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隻是一個院子罷了,若是左相府沒有合適孤的未婚夫郎居住的院子,孤將人接去東宮暫住也是一樣的。”


    “哦~孤記起來了,孤有一座府邸,那裏風景不錯,很適合男子居住,若是左相不介意,也可讓三位公子陪著孤的未婚夫郎去住幾日。”


    姬紫曦一副,我萬事都為你們考慮的樣子。


    左相卻立即拒絕,“太女殿下有心了,君澤尚未出嫁,自是需要住在左相府,方才妥當。”


    頓了頓,左相繼續道,“紫華院的確適合君澤居住,今日臣就讓人收拾出來,讓君澤搬過去。”


    姬紫曦有些惋惜,“既然左相堅持,那便算了。”


    姬紫曦見左相夫郎捂著臉,滿臉是淚,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左相,這位夫郎此時進去怕是有些不妥,不如有勞諸位在院外稍待,孤進去看看未婚夫郎就出來,院門敞開著,如何?”


    左相暗自瞪了左相夫郎一眼,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麽,連連應是。


    “是是是,太女殿下您放心進去,臣與家眷,就在院外候著。”


    姬紫曦點頭,獨自推開院門。


    剛踏入小院,就看到沈君澤正在修剪花枝。陽光灑在他身上,宛如一幅美好的畫卷。


    “阿澤,母皇答應會與老祖們商議,若他們同意,就能定下婚期啦。”姬紫曦迫不及待地走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沈君澤手上的動作一頓,眼中滿是驚喜,“真的嗎?阿曦。”


    “當然是真的。不過禦獸宮那邊,我還得處理一下。”姬紫曦皺了皺眉。


    “無妨,我同你一起去。”沈君澤溫柔地看著她。


    姬紫曦點頭,“那就有勞阿澤了。”


    沈君澤搖頭,“無妨。”


    姬紫曦邀功似的看著沈君澤,“阿澤,我為你討了個院子。”


    沈君澤一愣,“什麽院子?”


    姬紫曦輕聲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沈君澤眼底湧現淚意,正想撲過去,姬紫曦衝他微微搖頭,偏頭看向院外。


    隻見左相府的幾人正伸長脖子,探頭探腦的往院子裏瞧。


    沈君澤噗嗤一笑,麵若桃花,“謝謝你,阿曦!”


    此刻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眼前的少年笑顏如桃花,宛若一個烙印,深深刻進她的心底。


    兩人在院中又說了會兒體己話,姬紫曦知道不能耽擱太久,便帶著沈君澤往外走。


    左相等人見他們出來,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姬紫曦朗聲道:“左相,孤今日約沈公子一同遊船,就先帶他離開了。這紫華院盡快收拾妥當,莫要讓孤再操心。”


    左相恭敬稱是。


    姬紫曦帶著沈君澤離開左相府後,直接朝著遊船之處走去。


    這一路之上,兩人並肩而坐於那輛專屬於姬紫曦的華麗轎輦之中。


    他們的雙手緊緊相牽,仿佛生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這輛轎輦實在太過奢華耀眼,裝飾著精美的綢緞和寶石,隨著轎夫們平穩的步伐緩緩前行,引得道路兩旁的行人紛紛駐足側目,投來羨慕與好奇的目光。


    不多時,轎輦便來到了湖邊的遊船旁。隻見姬紫曦優雅地走下轎輦,她身姿筆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阿澤,到了。”


    沈君澤看著湖裏華麗的遊船,眼底有些詫異。


    “為何要帶我來遊船?”


    姬紫曦輕撫他被微風吹亂的墨發,認真的看著他。


    “上次阿澤在信中說了遊湖的經曆,你並不開心,我想為阿澤彌補遺憾。”


    沈君澤眼眸微軟,“原來,你都記得,我很開心。”


    姬紫曦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


    “你的信我都會背了,裏麵的一字一句,我都記得。”


    隨後,她輕聲吩咐身邊的侍從準備好美酒佳肴,並親自引領著沈君澤登上了遊船。


    遊船上布置得美輪美奐,輕紗幔帳隨風飄舞,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和醇香美酒。在這如詩如畫的環境中,兩人相對而坐,眼中隻有彼此,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甜蜜時光。


    “阿澤,今天之後,想必左相府之人不敢再輕易怠慢於你。”姬紫曦笑著為沈君澤斟酒。


    “多虧了你,阿曦。”沈君澤心中滿是感激。


    姬紫曦輕笑,“你我之間,無需那麽多的感謝,若真要謝,不如攢著,以後換種方式謝。”


    姬紫曦臉上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長。


    沈君澤雖然不懂其意,但就是莫名的覺得她說的話另有深意。


    正當二人在遊船上愜意之時,忽然湖麵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


    姬紫曦警覺地站起身來,沈君澤也握緊了拳頭。隻見一艘看似普通的小船迅速靠近,船上傳來一道陰森的笑聲。


    “太女殿下,別來無恙。”


    來人竟是穆瑞杺。


    姬紫曦皺起眉頭,“你來作甚?”


    穆瑞杺冷笑,“聽聞太女殿下近日忙著監國大事,看來是大臣們的奏折不夠多啊!太女殿下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帶著沈公子遊湖賞景。”


    姬紫曦怒視,“孤的事何時輪到你管?”


    穆瑞杺卻拿出一枚令牌晃了晃,令牌的正麵是一座雪山,背麵刻著“聖龍山”三字。


    “這是聖龍山的令牌,想必太女殿下應該不陌生才是。”


    姬紫曦眼眸微眯,這個令牌她見過,在管塚和那聖龍山聖女身上都看見過這塊令牌。


    姬紫曦心中一緊,她深知這聖龍山背後勢力錯綜複雜。但她仍鎮定地說:“這聖龍山的令牌與孤何幹?”


    穆瑞杺大笑起來:“太女殿下可真是健忘,這聖龍山與神秘空間之事息息相關,如今聖龍山上可是異動頻頻。太女殿下隻知兒女私情,可對得起這大昭百姓?”


    姬紫曦不為所動,“穆瑞杺,明人不說暗話,你拿著聖龍山的令牌來見孤,究竟所圖為何?”


    穆瑞杺輕蔑一笑,“聖龍山和大昭,我都可以選,太女殿下,我也並非姬氏皇族不可。”


    姬紫曦神情自若,“若是如此,你不會多此一舉。你很清楚,你的秘密快要藏不住了,姬氏皇族你還有機會合作,而聖龍山若是知道你的秘密,你隻有兩條路可選,囚禁或者死。”


    穆瑞杺臉色有些難看,“可你們姬氏皇族的合作方式,我也不是很喜歡。”


    姬紫曦點頭,“的確,五皇女追求你甚久,對你也算真心實意,但你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


    穆瑞杺冷笑,“若換作是你,會如何選擇。”


    姬紫曦沉默不語,她不喜歡這種假設。


    姬紫曦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穆瑞杺,不管怎樣,你現在手握聖龍山的令牌前來找孤,必然是有所求。隻要你說出目的,隻要不違背大義,孤自會權衡。”


    穆瑞杺看著姬紫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希望太女殿下能保我安全,我願將所知關於聖龍山異動之事告知。”


    姬紫曦微微挑眉,“就這麽簡單?”


    穆瑞杺咬牙切齒道:“簡單?太女殿下可知聖龍山那些人的手段,一旦我的秘密泄露,我絕無活路。”


    姬紫曦看了一眼沈君澤,沈君澤輕輕握住她的手表示支持。


    姬紫曦道:“好,孤答應你。”


    穆瑞杺鬆了口氣,“聖龍山內似有封印,近期封印鬆動,似乎有東西即將出世,我偶然得到這枚令牌,發現上麵竟有解開部分封印的方法,擔心被滅口才來找太女殿下。”


    姬紫曦表情凝重,“此事孤定會徹查,你且先在孤的太女府住下,暫避風頭。”


    穆瑞杺點頭,駕船離去。


    姬紫曦和沈君澤繼續著遊船之旅,但心情已不複之前的輕鬆愉悅。姬紫曦一邊品嚐著美酒,一邊思考著聖龍山封印鬆動之事。


    “阿澤,此事或許牽連甚廣,我需早做打算。”姬紫曦憂心忡忡。


    沈君澤安慰道:“阿曦莫慌,或許你可以回宮詢問女皇陛下,她或有應對之法。


    姬紫曦點頭,老祖連阿澤父親的事情都知曉,聖龍山一事,恐怕也早就有所察覺,是她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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