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符,你說的是真的?”


    嫿顏一時也望向了阿符,但畢竟也是個孩子,嫿顏的眼神中還是溫柔。阿符肯定得點了點頭,嫿婙眼中閃過驚喜,手上揉了揉阿符的頭發,拍了拍他,讓他繼續去玩了


    “如今看來,那個老者絕對不簡單”


    再回過頭去,嫿顏還是多了幾分擔憂……


    —青山寺(夜)—


    “進”


    在得到房間內的人允許後,嫿婙才緩緩推開了那扇門


    “嫿姑娘?這麽晚了,你來有什麽事嗎?”


    顧南風對於嫿婙的到來並不驚訝,反而是一旁的空與似乎對嫿婙還是有幾分敵意的


    “今日傷你,對不起。我聽你妹妹說,你喜歡喝酒,我帶了一壺,你嚐嚐”


    嫿婙說著,把手裏的酒壺放到了桌上,話語中帶著些許愧疚,目光絲毫沒敢看向顧南風,隻能用倒酒來掩飾自己


    隻是看著嫿婙推到麵前的酒杯,顧南風與空與對視了一眼


    “這酒,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這次的絕對沒有問題”


    空與的質問讓本就羞愧的嫿婙慌了神,連忙擺手道,也是這時,她才看向了顧南風的目光


    “三弟,不要這麽大的敵意,嫿姑娘是來道歉的”


    顧南風也是唱起了紅臉,又當起了中間人


    “大哥,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誰知道這會不會和上次一樣”


    空與這白臉倒也很是真實。嫿婙也明白他說的是那一次,但就算是她有錯在先,憑嫿婙的性子,也經不住別人的玩弄


    “這下信了吧”


    好巧不巧,在二人傳遞眼神接戲那一刻,嫿婙也注意到了。她站了起來,在二人的震驚之下,把推到二人麵前的酒杯都拿了回來,一飲而盡,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嫿婙又拿起酒壺,仰頭飲了一大口,這才放下酒壺,坐了回去


    這一次,她看向二人的眼神不再是那般歉意,更多的像她與顧南風第一次相見時那般肆意


    看著嫿婙不服氣地擦拭著方才仰頭飲酒時從嘴角滑落的酒水,顧南風倒也笑了,他站起身來,把嫿婙拿回去的酒杯又重新拿了回來,再次添滿了酒


    “姑娘這是生氣了?那我代我這三弟向姑娘賠個不是?”


    嫿婙依舊是偏著頭,顧南風也沒有惱,隻是自顧自地準備飲盡這杯賠罪酒


    “欸,別喝。”


    可眼看酒到唇邊,嫿婙卻攔住了。嫿婙按下了顧南風的那杯酒,把自己身前還未動過的那杯酒換到了顧南風手上


    “要喝,喝這杯”


    說著嫿婙把換下來的那杯酒自己喝了,顧南風也愣了一下,但他沒有多問,隻是喝了嫿婙換到自己手上的酒


    “嫿姑娘這是消氣了?”


    “嗯,你演我,我給你下毒,我們抵了”


    “什麽?下毒!”


    聽到嫿婙的話,顧南風倒沒什麽,反而是空與更為震驚


    “我不是已經把毒酒換了嗎?”


    空與還是不相信嫿婙的話,他看向了顧南風,直到顧南風點頭,他才真正鬆了口氣


    “欸,你最好也別喝。你的也有毒”


    空與剛準備喝了自己麵前的酒壓壓驚,可嫿婙的話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忐忑地放下了酒杯


    “我又不確定你到底會用哪一個杯子,就隻好兩杯都下了毒”


    嫿婙自是注意到了顧南風望向自己的眼神,可空與還是有些不解


    “可你方才不是都喝了嗎?那你?”


    “我都說了,這次的酒沒有問題。是你們不信,那我隻好自證清白。最開始的酒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在你們看著我喝完你們的那杯酒之後,杯底的紅豆圖案就是最好的掩飾”


    說著,嫿婙在他們麵前放慢了一遍下毒步驟,手指尖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用力一擠,還是能擠出血珠滴到杯中


    顧南風和空與也站起身看向了杯中,那滴血與杯底的圖案真的毫無違和,嫿婙又在他們麵前往杯中倒滿了酒,酒一入杯,那滴血珠就被溶解,與酒融為一體,而杯底的紅豆顯出來,與最開始毫無區別


    做完這一切,嫿婙笑著端起了那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你”


    空與對這一操作可謂是雲裏霧裏。其實,顧南風又怎會不疑惑,否則他也不會這般感興趣,隻是空與會替他問出一切


    “這毒既是我的血,自然傷不到我”


    “我本以為,這位師父是出家人,不會飲酒,不喝自然就傷不到你,如此,也為我的萬無一失做了保證”


    聽完,顧南風和空與這才坐了回去,隻是看著麵前的酒杯,空與推了推


    “老頭,你還真是有個不懂就問的好兄弟”


    嫿婙玩轉著酒杯看著顧南風,倒是有幾分戲謔。顧南風也猜到了嫿婙的意思,看了看還有幾分後怕的空與,也笑了


    “嫿姑娘當真是聰明”


    “不過說起來,那日的鈴蘭酒和菊方糕,第二日時三弟也吃了,並沒有毒。不知,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讓我昏迷了呢?”


    聽到顧南風問出這個問題,嫿婙放下了杯子,空與也回過神來,看了看顧南風,最終望向了嫿婙


    “老頭,那你可又嚐出今日的鈴蘭酒與那日的有何區別?”


    嫿婙說著給顧南風的酒杯裏重新倒上了酒,顧南風歪了歪頭,看著嫿婙比劃出請的手勢,自然地端起了那杯酒,品了起來


    “今日的這酒似乎更加醇厚一些,鈴蘭香淡了不少,卻更清爽了。那日的酒似乎更多的是鈴蘭的味道,倒有些辛辣”


    對比玩這兩次的酒,顧南風放下了酒杯


    “嫿姑娘這釀酒的手法倒是精進了不少”


    嫿婙沒有理會顧南風的誇讚,隻是笑著把空與推開的那杯酒拿走,倒向了一旁蓮花盆裏,拿酒又洗了一遍


    待回到桌前,嫿婙把酒杯重新填滿遞給了空與


    “三哥?顧知意是如此喚你的,我便借她的身份喚你吧”


    “這杯酒沒有問題了,量不多,洗一洗便好,你也嚐嚐我的手藝吧”


    剛聽到三哥這個稱呼時,空與也呆愣了,望向嫿婙的眼神也變了,似乎在找尋著什麽


    “謝謝,但你現在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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