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這天深夜,如往常盤坐在房中修煉的風雨樓,突然聽得城中央高聳的塔樓傳來隆隆的戰鼓敲擊聲,這般本就是作為警示的特製戰鼓,在這般的深夜間敲擊,幾乎是整個鎮東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霍雲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抓起放在床邊的重劍,飛身便是出了房間。


    “公子,怎麽了?”鐵錘、南宮俊二人也是快速從房中奔了出來。


    “城中央的警戒鼓響,應是城中出了大事!”風雨樓朝著鐵錘、南宮俊二人急聲說道。


    說話間,單戰、雷千童等人也是急急奔了過來,圍在風雨樓身前。


    “咣鐺”一聲,宅院大門被蒼平大力推開,其飛奔著衝過前院,朝著霍雲眾人所住的院落急聲叫道:“風大人,不好意思,城中座糧倉和軍械庫失火了。”


    “速速穿甲,準備出發!”風雨樓朝眾人急聲叫道。


    眾人各自回房,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是穿戴好了輕甲,掛好雙劍。


    “目標西城門,走!”風雨樓見眾人到齊後,急聲叫道。


    雷萬童不解的朝正欲轉身的風雨樓問道:“大人,城中糧倉、軍械庫失火,我們去西邊做什麽?”


    “城中糧倉、軍械皆是緊要之所在,這些地方同時遭襲,“漓江”前的天聖宗大軍必然會趁亂出擊,我們自然是去守城!”風雨樓邊朝外麵疾走,邊是高聲說道。


    “殺殺。。”


    “殺殺。。”


    在風雨樓率眾趕到西城城樓上時,便見城樓前方幾裏外的漓江江麵上,無數點著火把的戰船,被漓江中放置的阻擋船舶的阻船鐵角擱淺,大批天聖宗的兵士從船中躍入江中,朝相距不過幾十丈的漓江岸遊來。


    一批批光著膀子的水鬼,背著一捆捆粗壯的繩索,鑽進了河水中,找尋著阻攔大船前行的大型阻船鐵角。


    避過密集弩箭,衝到岸的大批天聖宗兵士,全力衝擊向建造在漓江岸邊,由韓青山親自督造的,五排隔隔十丈的永久防禦工事。


    一道道銳勁凶猛床弩自前排工事中射出來,在第一排工事的弩箭裝填時,第二排的弩箭也是隨之射出,彌補第一排工事裝填弩箭的時間空檔,待第二排工事弩箭裝填時,第三排便再補上,直到第四排弩箭射出時,第一排的弩箭也已再次裝填完畢。


    第五排的工事,隻有在前麵四排弩箭都沒有及時裝填時,才會作為替補發射,為前麵同伴的弩箭裝填,爭取時間。


    “風大人,你怎麽來了?”西城守將韓言見風雨樓帶人上了城樓,一臉詭異的問道。


    像這般的戰陣拚殺,以前來曆煉的虎賁營兵士,便是請他們來都不會來,更別說是像風雨樓這樣,主動帶著人過來了。


    “韓將軍,我奉宗門指令來鎮東關曆煉,現天聖宗攻城,我自然要來與你們共同防禦。”風雨樓不假思索的說道。


    說著,風雨樓側頭看了一眼前方已經衝上岸頭,與護在五道工事間的兵衛拚殺在一起的天聖宗兵士,眼中瞬時湧動起濃濃戾氣,其體內沉寂多時的“陰陽魂獸”也被雙方擂起的戰鼓,挑動的燥動不安。


    “情況怎麽樣?”風雨樓問道。


    雖然能清楚的看到天聖宗遍布在江麵上的戰船,以及悍不畏死瘋狂衝上岸頭的兵士,但他對這般兩陣拚殺的戰陣並不熟悉。


    “情況不太妙,天聖宗先前派強者焚毀了城中糧倉和軍械庫,城主府也遭到強人攻擊,好在城主一直都有防備。而前方江麵戰船不下兩百艘,這第一波的攻擊,他們便派出了不下五萬人。看情況,應該是想著一股作氣,攻擊下鎮東關了。”韓言臉色凝重的說道。


    “韓將軍,請下令吧,讓我去岸邊參戰!”風雨樓沉聲道。


    “什麽?”聽得風雨樓的話,莫說是韓言,便是單戰、雷萬童、南宮俊以及眾多虎賁營兵士,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風雨樓。


    他們雖說是過來曆煉的,暫時劃歸鎮東關調遣,但還從沒有哪個城主會越過虎賁營側統,將虎賁營兵士調到兩軍對壘的戰陣中去。


    “風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不是你該參與的事!”韓言正色道。


    “什麽意思?”風雨樓不解的問道。


    “你是虎賁營的人,除非有虎賁側統的調令,否則我們是不會調你上陣拚殺的。”韓言正色道。


    聽得韓言的話,風雨樓腦子都快有些轉不彎來了,他申請那麽多次,不就是想這鎮東關能有機會遇上天聖宗的人,以劍宗弟子的名義殺敵報仇。不然,他這麽不遠千裏跑到這裏來,圖個什麽。


    “你們在此幫助韓將軍守城!”風雨樓掃了單戰、雷萬童一眼,道:“韓將軍,別人我管不著,但我必須要去,我風雨樓在鎮東關就是等著這一天!”


    說著,風雨樓也是懶得與韓言多話,飛身便從十三丈高的城樓飛躍而下,抽出背上的重劍,朝著雙方兵將已經混戰在一起的河崖,便是飛衝了過去。


    “風兄弟!”見風雨樓縱下城樓,韓言不由的一陣頭皮發麻,城主千叮萬囑,這批來的虎賁營兵士,特別是風雨樓一個都不能有失。


    不曾想,這風雨樓年少氣盛,為了戰功便是這般不管不顧。


    “公子!”鐵錘見狀,本也要跟著跳下去,卻見這城樓幾十米高,一時卻是不敢跳躍,便要去往城樓下城門。


    “鐵錘!”南宮俊一把拉住了鐵錘,沉聲道:“風大人去助前方同袍扼守河岸,你去做什麽。”


    說著,南宮俊朝鐵錘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他們是虎賁營的兵士,可以不受鎮東關主將的調動,但在這種大戰關頭,若是他們不聽調令,在這裏給對方添亂,一旦傳回宗門,風雨樓今日必要為他的擅自行動,付出相當代價。


    所以,他絕不能讓鐵錘再去添亂。


    “可是,公子他。。”鐵錘不甘的望著已經衝入了混戰中的風雨樓,急聲說道。


    “放心吧,岸頭這些隻是先遣軍,消耗工事中弩箭用的,實力不會太強,傷不到你家公子。”南宮俊沉聲道。


    他不明白,向來還算沉穩的風雨樓,為何今日會這般急躁,以他對風雨樓的了解,他這麽做絕不是為了什麽戰功。因為像風雨樓這麽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他隻需要好好修煉,待到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時,有的是為宗門立功的機會。


    “是啊,南宮兄弟說的對,這風大人隻是主動去幫忙守岸頭。”韓言雖是惱火風雨樓這般不聽號令擅自行動的行為,但對方能在這般戰陣拚殺時,還能毫不顧忌的出手,也是令他對風雨樓有了極大的改觀。


    他原以為,這風雨樓又是一個過來鍍鍍軍功,為將來升遷做鋪墊付的虎賁營後起之秀。


    “死!”


    衝入雙方軍士混戰中的風雨樓,瞅準一名身著精甲,被多名兵士圍護的百夫長模樣的男子,便是飛撲而起。


    “殺。。”護在百夫長身邊的六名兵士,手中槍戈齊出,朝著風雨樓飛撲過來的風雨樓便是全力刺出。


    風雨樓雙腳疾掃,借槍戟之力騰縱躍起,朝著六人身後的百夫長便是一劍劈下。


    “鐺!”


    四濺的火星自對方橫護在身前的長劍間傳出,風雨樓重達百斤的長劍,如切豆腐般從對方的肩頭斜斬而下,將對方劈成了兩截。


    同時,風雨樓身未轉,手中長劍側身橫掃,還未來得及轉身的六名兵士,也是被其一劍攔腰砍殺。


    周身湧動著濃重戾氣,雙目因擊殺這七人而變得血紅的風雨樓,沒有管那些朝著自己撲上來的兵士,手中鮮血淋漓的長劍一橫,再次朝前方一名身著精甲,被一群人護住的岸頭主將衝去。


    但,風雨樓還沒衝出去幾步,便被多名天聖宗兵士的槍戈迎麵擋住,鋒利的槍尖戈刃轉眼便至其身前。


    風雨樓橫臂疾掃,將刺到身前槍戈斬斷,飛身縱躍而起,一劍便將攔在他身前的四名兵士斬殺。


    正欲再前衝的風雨樓,卻發現,遠處擱淺的大船已在朝他這邊駛來,距離岸邊最近的已經不過二十丈,若是借助這些相臨的大船做為跳板,他完全可以衝到那艘四周被十餘艘大船護住在其中的,插著主帥戰旗的指揮船中。


    風雨樓沒有多想,朝著岸邊便是飛衝過去,手中重達百斤長劍橫劈豎斬,所過之處,盡是一片淒厲哀嚎。


    奔至岸邊的風雨樓飛身縱躍,朝著經由水鬼開路,快速駛來已相距離不過十幾丈的大船飛縱而起。一躍四五丈的風雨樓雙腳踩踏在水中被床弩射殺的兵士屍首上,幾個借力縱躍,便是飛身躍上了距離最近的,站滿了身著精亮鎧甲,神色肅穆的壯實兵士的大船船頭。


    風雨樓剛一上船,一道道閃耀著閃光的槍尖,便是密集的朝其刺來。


    風雨樓沒有與之糾纏,飛身縱躍,腳踏槍杆,從船頭縱至大船頂層,揮劍將擋在身前的三名兵士斬殺後,朝著前方相隔不過幾丈遠的另一條大船縱去。


    “韓言,什麽情況?”安排著城中事宜後,匆匆趕到西城城樓上的韓青山,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天聖宗大船上,風雨樓那嬌健輕靈的身形竟是借著一條條大命為跳板,朝著遠處天聖宗的三軍主帥指揮船衝去,憤憤罵道:“風雨樓他是瘋狂了嗎?”


    “城主,是我失職!”韓言無奈的說道,其望著韓青山急聲道:“我帶人過去接應他!”


    韓青山微微搖搖頭,這裏是戰場,不是虎賁的校武場,也不是演練場,縱然風雨樓的身份再怎麽受宗門重視,他也不可能為了對方而亂了布署。而且,這一次天聖宗將他幾處暗藏的糧倉都燒毀了,想來這次是下了決心,要一舉拿下鎮東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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