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就那麽辭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眼,不偏不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相機被雙手緊握著藏在身後,站在原地對視上他的眼睛。


    寧單雙手插兜冷冷地看著她,心裏是厭惡她的跟蹤窺探的,討厭別人插手他的私人生活,讓一切都攤開在大眾的目光下,成為人們爭相購買的賣點,雜誌報道噱頭。


    “把記憶卡給我。”他什麽也沒問,伸手隻要她照相機裏的記憶卡。


    張瑛看著他,當然是不會輕易交出的,若是給了,她這些天的辛苦跟蹤都白費了,稿費怎麽辦?


    也不和他耗著,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記憶卡我是不會交出的,但是我能保證,記憶卡裏的東西沒有對你有害的信息。”


    她一直站在不說話,實在沒什麽意義,她不屑於浪費時間下去。


    寧單也看出了這個女孩的堅持,“我不介意通知保安過來。”


    親自動手去奪取記憶卡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到時候要是驚動了保安,她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脫身了,結局不好收拾。


    二人站在灌木叢後僵持著,誰也不肯退後一步。


    在小區裏巡邏的保安走到這條路上,透過朦朧的月光隱約地看見了灌木叢後不清不楚的人影,頓覺疑惑,連忙走上前去,看到了陌生的張瑛,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喂,你是什麽人?”手電筒打照在灌木叢邊上,一下子照亮了視線。


    燈光照亮,寧單也隨即被映入視線中。


    寧單他們自然是很認識的,看到他恍然大悟,隻是站在他麵前這個女的有些可疑,從來沒有見過。


    “寧醫生,這麽巧,你也在這裏!”保安見了他,親切地打著招呼。


    寧單示意性的點了點頭。


    保安又將視線隨即轉移到張瑛的身上,充滿了疑惑,“寧醫生,這女孩怎麽從沒見過,是?”


    寧單看著她,又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還不把記憶卡給我?”


    張瑛的回答還是一樣,倔強地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身旁的保安說道:“她跟蹤我,涉嫌窺探我的隱私。”


    保安看見了她藏在背後的相機,立刻明白了許多,寧醫生是個名人,大受歡迎是肯定的,都熱衷到這個份上了。


    寧單本是不想把事情推到這個地步的,隻要她把記憶卡交出來,這件事私了就好。


    “寧醫生,她是不是偷拍你了?”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默認了。


    保安立刻要她交出記憶卡,當事人有權拿回自己的照片。


    張瑛不交出。


    保安開始想要拿過她的相機。


    張瑛甩手掙開了他們的手,很快地自己用手打開照相機,保安以為她是屈服了,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孩的脾氣出乎他們意料。


    記憶卡被拿了出來,不過是一瞬間,被她丟進了一旁不遠處的水池裏,就什麽也沒有了。


    保安被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來不及看清阻止,記憶卡被丟進了水池裏。


    時值深秋,水池很深,專門用來養魚供欣賞的,池水冰涼刺骨,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記憶卡跳入池水中。


    保安為難地互相對視,又看了看寧單,不知該如何是好。


    寧單轉頭看著平靜泛著漣漪的寬大水池,爾後,從嘴角溢出兩個字,“算了。”


    再沒有去看他們,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


    這讓保安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弄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讓他們不用下去撈記憶卡還是放了這姑娘一把,這件事算了,可他們也不敢在身後叫住寧單問個清楚。


    待他離開,保安頗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選擇謹慎的做法,將張瑛帶了回去。


    問了一些事,還填了一些個人身份資料,出示身份證,讓她叫來一個認識的人來為她做擔保就好。


    張瑛坐在椅子上,沒有辦法,撥打了編輯的電話,讓她前來,心有歉意。


    在t市,她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也沒有一個朋友,隻有一個雜誌社編輯稱得上熟悉,翻開手機上的電話薄,才發現關鍵時候可以用到的人太少了,少得幾乎沒有。


    編輯是個好心的人,夜裏開著車急匆匆地趕來了,為她做了擔保證明,在文件上簽了字,這才把她平安帶了出來。


    “你說你,也真是厲害了,第一次讓你幹這事就惹上了這事,沒事多學學人家狗仔!”出了門,編輯就念念叨叨在她嘮叨著,說了她幾句。


    張瑛一直虛心地聽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訓了幾句話後,編輯文墨的口也幹了,看了看時間,也很晚了,“吃飯了嗎?”瞟了她一眼問道。


    張瑛晚上就啃了幾口麵包,“吃了。”


    “行了,再吃一些,帶你去吃碗麵!”文墨爽朗地說道。


    為了跟蹤這事,她能吃多好,肯定是草草了事。


    拉著她準備走出小區,可被張瑛躲開了,“等一下,我去拿一樣東西。”


    文墨不明地看著她,拿什麽東西?


    張瑛轉彎走了去。


    今晚,韓逸去了寧單家和他聊天談心,很多心事無處傾訴解決,韓逸都是來找寧單的,來一次受益匪淺。


    君喻太忙,每次到了夜晚自己都顧不得自己,拚命地工作,他們不說但是心裏都明白,他是怕自己想起何姿來,要徹底麻木自己才甘心。


    兩人聊著聊著,喝著紅酒,不知覺就十一點多了,韓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還有飯嗎?”紅酒喝了一些,他感覺有些餓了。


    “等著。”寧單就知道他會如此,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丟下兩個字,起身朝廚房走去。


    有飯他會幫他把飯熱一下,沒有飯他也會簡單地幫他下一碗麵。


    以前上學時一起住公寓,他都是這樣幫韓逸解決餓肚子,慶幸有寧單,否則韓逸的身子早就撐不住了。


    他們幾個人中,就韓逸最不會照顧自己,吃飯永遠不固定,君喻比他稍微好一些,也隻是何姿還在的時候。


    每每一想到如今的君喻,寧單是擔憂的,太多的無奈了。


    熱好了飯,他端出了廚房,還沒到餐廳,就聽見韓逸對他的呼喊,“寧單,你快看,居然有人跳進池子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方才恰好看見了一個女孩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的池水裏,難不成要在池子裏自殺?這都深夜了。


    看人自殺的事從報道上沒少聽,深夜親眼目睹倒是第一次,挺新鮮的。


    寧單聞聲,放下飯菜,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蕩起水花的池水。


    文墨站在水池旁,剛從喉嚨裏衝出一聲驚呼,就看見張瑛躍身跳了下去。


    現在可是深秋啊,水池裏的水不是開玩笑的,水深也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慌了,四周環顧不見一個人影。


    “張瑛,你瘋了!快出來!會死人的!”她扯著喉嚨拚命地叫著,站在水池旁看著。


    遷入水中的張瑛,把池水的嚴寒忘記了,一心一意地找尋著被她丟在水裏的記憶卡,水池很大,一個小小的記憶卡不好找,難度很大,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既然下去了就一定要找到的。


    她在水池底大概地摸索著,憋著氣,在水底遊動著。


    文墨在岸上快要著急瘋了,差點也要跳下去把她撈起來了,生怕她出事。


    “張瑛,你快上來!”她丟下包,脫下大衣,企圖也要跳下去。


    急得剛想要跳下去時,水下的張瑛驀然鑽出了水麵,吐出一口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角得意地笑著,手裏緊緊地握著記憶卡。


    很少見她這麽燦爛地笑過,無拘無束,十分亮眼。


    “終於找到了。”看著手中的記憶卡,她很是高興。


    她高興,差點沒把文墨嚇得半死,看到她還活生生的,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下次想讓我死,早點說,你不知道剛才我的魂都快要散了!”文墨埋怨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張瑛水淋淋地從水池裏爬了出來,頭發濕噠噠地散落在肩上,臉色發白,不成人樣。


    文墨心疼她,把她剛才扔在地上的大衣裹在她身上,緊緊地抱住她,若不這樣,會凍死她的,深秋夜晚的風吹著都冷,更何況是泡了冰上再上來吹冷風,會出人命的。


    “不就是一個記憶卡嗎?值得讓你這樣不要命!為了錢不要命了!”她訓斥著張瑛,實在不值得。


    張瑛隻是笑著,手心半點沒鬆開過記憶卡。


    知道她缺錢,可也不能這麽舍命啊!下次還怎麽敢把一些值錢的稿子交給她,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來。


    “行了,我送你去醫院。”看她這副模樣,文墨也沒心思再繼續訓斥下去了,去醫院最要緊。


    張瑛搖了搖頭,“不了,不去醫院,回家洗個熱水澡,喝完薑湯就好了。”


    醫院的費用又是一筆錢,她沒有閑錢去花費。


    “那我幫你付了,就當是你因公舍身忘己的獎勵,表揚你出色的職業精神。”


    張瑛還是不肯接受,她的執著堅持總是讓人那她沒有辦法,又愛又恨。


    “你要是送我去醫院,我就自己回家了。”她微微顫抖著步子向前走著。


    文墨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連連歎了一口氣,拗不過她,“行了,不去就不去,等你回家洗好熱水澡,我給你買一碗麵總可以吧?就別拒絕我的一片好心了。”


    張瑛這次不再推辭了,跟著她上了車。


    韓逸透過落地窗看著那個女孩,連連嘖嘖讚歎了好幾聲,實在是感歎欣賞。


    這麽冷的天氣和池水,一個單薄的女孩說跳就跳了,勇氣可嘉。


    “這女孩,真是厲害,不要命了!”看著張瑛離開,韓逸感慨道。


    寧單把從頭到尾都收入了眼底,一言不發,她跳入池水是在找尋什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細細想著,也不意外,從開始的執意不肯交出記憶卡到後來的把記憶卡丟入水池。


    隻是這決心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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