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暴怒到了極點,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她親口說出了那樣的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梅婧,我就是犯賤才會來,你真是厲害!”他的眼睛發紅,咬著牙一字一句從喉嚨裏壓出了聲,每說出一個字,都不知道是以何種心情說出的。


    梅婧冷笑地看著他不語。


    韓逸猛地甩開了她,大步絕然轉身離開,梅婧硬生生地被他摔倒在地,肩膀後背處疼得厲害,被蹭破了皮,看著他無情離開的背影,死死咬著下唇一點聲音也沒發出,幾滴沉重的淚滑下臉龐,繼而低頭痛哭著。


    肩膀顫抖得厲害,最後忍不住還是發出了哽咽的哭聲。


    韓逸紅著眼坐上了車子,車門彭地關上,如鐵般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將車內的東西全部掃落,頓時,周身一片狼藉。


    他本來想什麽也不顧的,父輩的仇恨他不顧了,仍然選擇了梅婧,因為真的不能沒有她,所以他天沒亮就來了,生怕打擾到她休息,可是他的苦苦等待等到了什麽,等到是她衣衫不整和陌生男子從裏麵出來,還對他說出了那番話。


    他韓逸就是犯賤。


    他發動引擎,車子急速駛出,他失去了該有的理智,絲毫不管交通安全,車子飛快在馬路上衝撞著。


    韓逸開著快車,開著開著,眼睛不知何時就模糊了,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在此時哭了。


    丟在一邊的手機響了,一直響了好久,他都沒有接起,一直任由它一遍又一遍響著。


    韓雲找不到韓逸,晚上他也沒有回家,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心裏不禁擔憂起來,打了一通電話給寧單,向他打聽韓逸的下落。


    電話打來時,寧單還在醫院裏開著中藥方子,臨近中午休息,他打了電話給梅婧,也許她會知道韓逸的下落。


    電話打給梅婧時,她好久好久才接起電話,聲音低沉,鬱鬱不振,從沒有聽過梅婧這樣的聲音。


    問起韓逸,梅婧停頓了好一會兒時間。


    到最後,隻說出了幾個字,我們分開了,之後就死寂得無聲,再也聽不到她說話。


    寧單手上的鋼筆驀然掉落在地,不敢置信,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你說什麽?


    良久,他再也沒聽到梅婧的回答,隱約的傳來壓抑的哭聲。


    韓逸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怎能讓人不擔心?他特地給君喻打了電話,詢問解決的辦法。


    君喻得知後,站在落地窗後久久未動,感情的事,朝夕瞬變,誰能奈何得了。


    那時,他連自己的愛情都丟失了,還怎麽去勸慰別人?有什麽資格。


    韓逸消失了三天,才接了韓雲的電話,再提起與越珊的婚事,他低頭沉默不語,起身隻說了一句話,你看著辦吧,有種自暴自棄,絕望地無處尋覓,已經找不到方向了就讓自己徹底掉入黑暗中算了。


    沒了梅婧,他娶誰不是娶,還在執著什麽呢?


    韓雲笑了,半個月後讓韓逸和越珊舉行了結婚典禮,直接把訂婚典禮都省去了,在怕什麽?還不是怕韓逸反悔,趁熱打鐵。


    舉行婚禮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報紙上大肆報道。


    寧單勸過他,他隻是搖著頭,再也沒了笑,君喻知道再說什麽都無用,隻是派人送來了豐厚的賀禮。


    結婚當天,君喻出差去了國外並未到場,不過心意還是到了,寧單到場祝賀,到場的許多賓客都在祝賀著這對新人,祝賀奉承的話語數不勝數,讚揚說是一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將人捧上了天。


    韓逸全程麵無表情,黑白西裝穿得深沉,越珊麵露微笑,十分動人。


    當結婚戒指親手戴上她的無名指時,他的眼睛不覺看向了教堂門外。


    白色莊重的教堂外,梅婧蹲在大樹的陰影處捂麵痛哭,耳邊是教堂內的新人鍾聲,她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禮成,兩人正式成為夫妻,新娘丟下捧花,烏壓壓的一群人爭相搶著捧花。


    梅婧站在角落,連看都不敢看。


    韓逸的眼神一直都是恍惚迷茫的,毫無焦距地看著某一處,又好像在透過某一處看著虛無的東西,這場婚禮,他是一個傀儡,靈魂早沒了。


    新婚夜,他在書房裏一坐坐到了天亮。


    這夜,梅婧在冷風的台階上坐了一夜,眼睛幹澀,到了淩晨天快亮時,吃了一把的安眠藥,總算睡著了。


    出現意外是寧單來找她的時候,因為放心不下她,一大早就來找她了,可是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應,車停在門口說明沒有外出。


    情急之下,他找來了管理員,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徑直衝到房子裏,發現她就躺在客廳的地毯上,怎麽叫都叫不醒,臉色發白,立刻將她送往醫院。


    經過醫生的搶救洗胃,梅婧總算恢複安全。


    到了下午,她終於醒了。


    寧單鬆了一口氣,話沒有多說,手上的動作是關心的,他心裏怎麽會不明白梅婧的難受。


    她無力地從嘴裏說出一句話,別讓他知道了。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韓逸。


    梅婧決口再也不提起韓逸的名字了,就好像真的忘記了一樣。


    寧單也不提起,有時間就來陪著她,也不問她安眠藥的事,真正的好朋友是默默關心支持鼓勵她的。


    在醫院休養了兩天,梅婧就出院了,找了一份工作全心投入進去,忙得日夜不分,連吃飯都忘記了。


    韓逸似乎真的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可老天真的太會捉弄人,就算再費力躲避,無心時還是撞上了,盡管一句話都不說,還是招來了他妻子的吵鬧找事,甩也甩不去。


    四年來,偶爾總會有。


    現在韓逸上門來和自己說這些,不是讓她扣實了第三者的惡名嗎?羞辱她羞辱得還不夠?


    這算什麽?


    “韓逸,我很想忘掉你,真的,我想活得輕鬆一些,為什麽你就不能如我的願呢?”身心鬆開力氣,會發現她有多麽地累,累得下一秒就會癱倒在地。


    她父親當年做的事,梅婧還一點不知道,沒有人對她說過。


    這時,包裏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了手機接起,是公司催促她即將要開一場重要的會議,需要她出席的文件,要她半小時內務必到場。


    她這才想起,點頭答應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掛下了電話,麵無表情地對他丟下一句話,徑直走向汽車,開車離開。


    開車的路上,她從車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多張紙巾擦拭著眼睛,擦著擦著,熱氣越來越多了。


    韓逸僵直地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這天變得快得不像話,不一會兒就烏雲遮蓋,轟隆隆打起了雷聲,下起了大雨,雨下得很大,風一吹,溫度很低,本就是冬天,淋濕了更加冷了。


    韓逸就這樣站在雨中,被大雨淋著,失去了所有。


    雨下了四十多分鍾,改為了小雨,他全身淋濕回到了別墅,見到越珊後,遞給了她一張白紙,上麵明顯標注打印著黑體字“離婚協議書”。


    上麵白紙黑字注明婚內財產都歸她所有,房子也是她的,他什麽也不要。


    越珊見了,二話不說,將協議書撕了個粉碎,漫天飄揚。“你就那麽想和我離婚不成?我偏不!”


    韓逸看著空中飄零的白紙碎片,無動於衷,淡淡地對她說道:“娶了你是我犯下的錯,已經耽誤了你多年,不公平,你在我這裏浪費了時間,不值得,我的心裏存著別的女人,從始至終都在精神上背叛著你。”


    一紙婚姻證書,有用嗎?兩人無愛捆綁在一起,一輩子就都毀了,趁著她還年輕,去找好的男人還來得及。


    越珊在婚姻中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了他,真的愛他,就算他對她不體貼,從來沒有碰過她,回到娘家父母問起她的婚姻生活,她哪一次不是在幫他說好話,說他是個難得的好丈夫,長輩催著他們要孩子,她也把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


    想著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誠心打動的,相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是後天,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嗎?


    多年來的努力,就隻換來了離婚二字,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啊!


    “越珊,你是個好女人,若是我這輩子沒有遇上梅婧,說不定會愛上你也不一定,可是我這輩子偏就遇上了梅婧,我把愛全都給了她,再也沒有愛了。”


    越珊雙手捂住了耳朵,不想聽他嘴裏說出的這些話,一點也不想,就像是撒旦嘴中說出的奪命咒語,“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搖著頭,眼淚嘩嘩地就都從眼眶中湧出了,心痛得不能自己。


    韓逸不想傷害她,可是已經不由己地傷害了。


    她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囂張跋扈,丟失了愛情,丟失了婚姻,生命中重要的東西沒有了。


    越珊轉身跑了出去,跑得很快,快得連怎麽出去的都忘了。


    韓逸沒有攔她,任由她跑了出去,讓她一個人想想清楚也是好的,他們都需要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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