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魚嘿嘿一笑,對他們招了招手,“中午好~”


    “師父不是說今天隻過來一個人嗎?”白發老人咕噥了一聲。


    薑雪兒心裏警鈴大作,“沉魚,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為什麽還來這裏?”


    這是不知道她是自己過來的意思?


    “給別人帶綠帽子,又不是自己帶綠帽子,戴多少頂都不嫌多,對吧?”薑沉魚索性直起身子,走了上去。


    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看向來電顯示。


    是她的那個缺心眼師父。


    她的邏輯把對麵的兩個說得一愣一愣的,薑雪兒和白發老人一時間還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


    薑沉魚看他們沒話說,才按下了接聽鍵。


    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微笑,“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頭給打爆哦。”


    小老頭兒心虛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支棱起來,“許你告狀壞我好事兒,不許我壞你辦事兒?”


    果然是算到了她現在是有急事兒,故意來找茬兒的。


    薑沉魚無語,她就說自己為什麽從昨天開始就心神不寧,合著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神經病。”她罵了一句,直接掐斷了電話。


    直接把他的電話給拉進了黑名單。


    她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對麵的白發老人也在接電話。


    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還防備似的看了她一眼。


    薑沉魚二話沒說,直接上前搶過他的手機,一手把他給按在了前麵的桌子上。


    一手按下擴音,是一個開了變聲器的聲音:“她在顧家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你現在就下去殺死她。”


    “殺誰?顧謹言嗎?”薑沉魚蹙眉,猜測這個人就是王平說的“神秘人”。


    老人也在奮力掙紮:“把手機還給我!”


    “薑沉魚?”手機對麵的人疑惑地叫了一聲。


    “嗯哼,是我。”薑沉魚應了一聲。


    下一秒,通話就被對方直接掛斷。


    再打回去,通話就變成了一個空號。


    薑沉魚看著打不出的號碼暗自生氣,又想到自己師父,他的電話打來的時間太巧了,正好給了神秘人給假山人打電話報信的時間。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小老頭本質就是個神經病,為了為難她而故意幫別人,也說不定……


    薑雪兒這個人倒是機靈,看見突生變故,立馬就起身往外跑去。


    因為穿著高跟鞋,跑了兩步還摔了一跤。


    薑沉魚聽見動靜,往回看了一眼,無語凝噎。


    假山人倒是趁機從懷裏掏出一根針紮在了薑沉魚的手臂上。


    薑沉魚感覺到不對勁兒,立馬就收回了手,但還是中了招。


    一瞬間,她的手臂就開始發麻,身體裏的真氣也不再流動。


    “打架還敢走神?”假山人捏著銀針,小人得誌:“我師父還說你難搞,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你是誰?你認識我?”薑沉魚疑惑,神秘人之前不就是一直都衝著顧謹言來的嗎?


    假山人大笑,“我……山人名叫阮清,我師父說了,我藏在這兒就是為了要你的命。”


    薑沉魚抿唇,隨手就拔掉了胳膊上的針,一腳就把對方踹了出去。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叫這個名諱?”她再吐槽她師父,但別人也休想說小老頭一句壞話。


    假山人倒在地上,一口就吐出了一口鮮血,“針上有毒,你怎麽可能會沒事?”


    薑沉魚挑眉,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刀子。


    “你師父是那個打電話的神秘人?他到底是讓你殺我還是殺顧謹言?”她捏著刀子,一步一步走過去。


    可剛走兩步,一口鮮血從胸口頂了上來,她兩腿一軟,也跪在了地上。


    假山人一看她這樣,立馬就撐起身子,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


    薑沉魚咬牙,又看向自己抖個不停的胳膊。


    那根針上不知道是什麽毒,她強行用勁兒,果然遭到了反噬。


    可是她現在也無暇顧及這些,那個人身上殺意那麽濃,肯定是衝著顧謹言去了。


    她喂了自己一顆解毒的丹,也強撐著身子跑了下去。


    剛一露頭,顧謹言就跑了過來,一把撈住了她:“你怎麽了?”


    “你嘴巴是紫的,你中毒了?”薑沉魚不說話,顧謹言又開始猜測。


    薑沉魚答非所問,“你小心點兒,我聽見那個人說要弄死你。”


    “那個白頭發老人?”顧謹言疑惑,“可是他剛剛看見了我,但是沒和我說話,就跑了。”


    薑沉魚:“……”


    她剛剛吐了血,和假山人硬拚的話,還真說不清誰比誰厲害,但是假山人沒對她動手,所以那殺意不是在針對她。


    見了顧謹言也沒動手,也不是對顧謹言。


    那他勁勁兒的,是準備幹死誰?


    “咱媽!”薑沉魚忽地瞪大眼睛,“那個神秘人要殺死你媽媽!”


    “之前也不是衝著你去的,而是要弄死歡喜?”薑沉魚腦子裏的那團線終於開始捋順。


    顧謹言不太明白薑沉魚莫名其妙的話,但是他對她的話是百分百信任的。


    當即就撐著薑沉魚,一塊兒往下跑。


    剛到第二層,就看到了那抹劣質的白色頭發,快步衝向了顧媽媽。


    顧媽媽站在桃樹下麵,對麵站著陳萍和薑雪兒兩個人,嘴巴利落得像是在開機關槍似的,二對一都不見落下風。


    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持刀衝自己走來。


    “媽!”顧謹言大喊一聲。


    鬆開薑沉魚,三兩步就撲到了顧媽媽的身上。


    雖然躲開了假山人手裏的刀子,但是他們兩個卻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顧謹言把顧媽媽抱進了自己懷裏,顧媽媽沒受什麽傷,顧謹言倒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薑沉魚卻沒來得及看顧謹言和顧媽媽,而是擔憂地看向後麵。


    那個假山人傷不到顧媽媽,肯定會狗急跳牆,拉一個墊背的。


    而離他最近的就是陳萍了。


    她的媽媽……


    即便心裏早就對媽媽死了心,但意識到她有危險的時候,薑沉魚的心髒還是緊繃了一瞬。


    不比猜到顧媽媽有危險的時候輕鬆。


    幸運的是,薑落拽了陳萍一把,假山人並沒有得手。


    反而是抓住了最邊上的薑雪兒。


    “你想要錢還是要什麽?你放過我女兒吧,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你!”陳萍嚎啕大哭。


    要不是薑落在後麵扶著,怕是能直接倒過去。


    “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求你放了我吧……”薑雪兒也害怕地直顫抖。


    眼神飄忽了一下,正好看見門口的薑沉魚,道:“是薑沉魚害你成這樣的,薑沉魚在那裏!你找薑沉魚啊!”


    所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了不遠處的薑沉魚。


    薑沉魚無語,薑雪兒不是陳萍,別說是擔心,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可是陳萍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瘋了似的跑向了薑沉魚。


    薑沉魚意識到什麽,眼皮抽搐了一下,心裏不願意相信。


    身子卻已經下意識地往後倒退。


    可她中了毒,身上早沒了力氣,下一秒就被陳萍抓住了胳膊。


    隻見陳萍討好似的,對假山人邀功討好:“我幫您抓住薑沉魚了!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求您放過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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