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雪兒也確實沒有讓人失望。


    隻見她對去接待她的工作人員道:“所想即所成,我願獨自上高樓。”


    工作人員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話,立馬就鞠躬彎腰,恭敬地帶著她去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小道。


    至於陳萍和薑落則是被另外一個人給帶向了另一邊的接待室。


    果然有貓膩。


    薑沉魚眯了眯眼睛,回頭勾住身邊喋喋不休的工作人員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工作人員錯愕地看向薑沉魚,不明白她的意思。


    薑沉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又用另一隻手伸出了一隻食指:“帶我上三樓,不然就讓你和這棵樹一樣……”


    她沒有說完,卻伸手戳了一下身邊的樹幹,那樹像是海綿一樣,一下就被戳出一個圓圓的洞。


    工作人員再次瞪大眼睛,這次是嚇的。


    “現在可以跟我走嗎?”薑沉魚問她。


    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呆滯地點了點頭。


    往後麵走的時候,薑沉魚特意放緩了腳步,特意和薑雪兒保持了一段距離。


    也詢問了這裏的大概情況。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之前說起,三個月之前有個大人物和他們寺廟做了合作,說是往這裏請了一位有名的山人,隻要按照他所說的做,就能保證他們這裏冬天也能繁榮,帶動大家經濟發展。


    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在廟前接待每一位香客,並把說對暗號的人帶到廟裏的第三層,交給山人。


    至於說不出暗號的其他人,絕對不能透露第三層的秘密。


    “山人一直都住在三層正殿上麵的小樓裏,平時隻有特定的客人能上去,我們就算是送飯菜也隻能等在正殿,所以從沒見過山人長什麽樣子。”


    小姑娘又說起那位山人,“但是聽說山人滿頭白發,仙風道骨,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向他許的願都能實現。”


    後麵這點倒是和王平說的對上了。


    薑沉魚心裏盤算著,跟在小姑娘的身後,一路鑽過長滿小樹的小道,穿過石頭路,終於到了第三層的小門前麵。


    小門開著一條小縫,顯然是剛進過人。


    小姑娘要帶薑沉魚進去,卻被薑沉魚一把拉住胳膊。


    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黑色小藥丸,扔進了她嘴巴裏,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這是斷腸丸,是一千隻蟲卵做成的藥丸,隻要你向外人提起我,我立馬催動母蟲,小蟲就會破殼而出,把你的腸子咬成一段一段的。”


    小姑娘捂住嘴巴,有些惡心,還有些不相信。


    這又不是在拍電視劇,現實生活中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可話說回來,“神仙”都下凡了,有些特殊功能的小藥丸也不是什麽離譜的事……


    “不信可以去試試。”薑沉魚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如此篤定的樣子,嚇得小姑娘都快要哭出來了,“我一定不會說的!”


    薑沉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隻要你聽話,二十四小時之後,這些蟲卵就會被拉出來。”


    “行了,我自己進去,你快走吧。”她對小姑娘揮了揮手,看著小姑娘離開,這才雙手插兜,閃身進了門裏。


    隨手往嘴巴裏也扔了一個“小藥丸”,不由樂了。


    什麽斷腸丸,分明就是普通的巧克力球。


    他們這些術士考不上煉丹資格證,非法做毒藥也是要被抓起來的。


    她師父最常說的一句話——做術士首先是不能搞封建迷信,其次就是要相信科學與法律。


    知法犯法,要不得。


    寺廟的第三層也是一座宮殿的樣式,左右兩邊的閣樓上是兩口大鍾,院子裏種著的竹子和她買的扇子骨架正是一個品種。


    正前麵的大殿則是擺放著三清神像,裏麵隻站著那個帶薑雪兒過來的工作人員。


    按那個小姑娘的意思,薑雪兒應該是已經上了二樓,她應該怎麽搞定那個工作人員呢?


    薑沉魚攥了攥拳頭,又準備以“力”服人,可剛走一步,就被人抓住了胳膊給拽了回來。


    在拳頭砸過來之前,對方先發出了聲音,“別動,是我。”


    薑沉魚停下拳頭,這才看清對方是顧謹言。


    “你怎麽過來了?”薑沉魚皺眉。


    這裏的氣場很不好,顧謹言這種病弱體質上來就是送人頭。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現在光是站在這裏就已經壓抑得呼吸困難,在寒風裏還冒著些許的冷汗。


    “我不添亂,我就在這兒看看。”是要處理他妹妹的事情,他不可能讓薑沉魚一個人冒險的。


    他小聲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道:“你去把那個人支開。”


    立馬就有一個工作人員站了出來,畢恭畢敬地點頭,顛顛地跑了過去。


    薑沉魚疑惑,她都要靠嚇唬別人才能上來,他是怎麽做到把人家變成狗腿子的?


    “我不懂玄黃之術,但我有鈔能力。”顧謹言捏了捏她的臉。


    薑沉魚:“……”敗家老板,有這個錢,你給我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顧謹言收買的那個人很快就把站在大殿的人給叫了出去。


    薑沉魚叮囑了顧謹言兩聲,讓他站在這裏不要動,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顧謹言點頭,滿目深情:“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薑沉魚掏出一把巧克力豆堵在了他嘴裏。


    “少說這種送葬的話!”薑沉魚瞪他一眼,又把剩下的巧克力全塞給了他,這才快步跑了進去。


    顧謹言頓了一下,又無奈地笑了笑。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薑沉魚哼唧著跑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側麵的樓梯。


    隻有一臂寬,但台階又高又陡。


    她貓著腰,小心上去,看見了薑雪兒的臉,和一個穿著道袍的白發背影。


    身高和體型都像極了她師父。


    隻是頭上那一頂劣質的假發套又讓她稍稍放寬了心。


    應該不是小老頭,小老頭可不會這樣委屈自己。


    薑雪兒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交給老人,老人三兩下就把頭發和紅繩編在了一起,係成了紅繩。


    把紅繩放進一個小盒子,交給了薑雪兒。


    “你確定我隻要給他戴上紅繩,他就會愛上我?”薑雪兒捏著小盒子,還有一絲不確信。


    那老人摸了摸胡子,道:“本山人不打誑語。”


    “我一直定居在這裏,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隨時過來找我。”老人拖著長音,倒真有種“仙”氣。


    薑雪兒抿唇,隻猶豫了一瞬,就下定了決心。


    “好,我這就給您五百萬定金,事成之後,我會把剩下的兩千五百萬尾款送過來。”薑雪兒來這裏就是為了“紅繩”,就算是再懷疑,也要買去試一試!


    更何況,紅繩的作用在外麵傳得神乎其神,她親眼看見趙德柱把一個女人給馴得服服帖帖的。


    薑沉魚在外麵看著不由“嘖”了一聲。


    三千萬不是小數目,但是這東西能創造出的價值遠遠超過三千萬。


    他為什麽會龜縮在這裏,搞這點兒小錢?


    而且好像是在模仿她師父招搖撞騙……


    薑沉魚正在思索著,口袋裏的震動突然打斷了她的思考。


    “最炫民族風”的在空曠的宮殿裏響了起來,很快就響起了回音。


    前麵的兩個人同時看了過來,和薑沉魚的視線撞在一起。


    六目相對,還挺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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