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萬貴榮循聲望去,眼神凶狠,鬆開手,朝著身後兩個嘍囉道:“走。”


    猛然打開門,陶桃趴在門上差點兒沒穩住身體一頭栽下去。


    她抬頭一看,一張有著刀疤黝黑的臉,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她立馬後退一步,看了看巷子的前後,又疑惑地看著他。


    “這沒錯啊,你們是住這兒嗎?”


    他沒說話,三個人直接走了出去。


    驟然陶桃意識到不對勁,急忙跑進去,隻見兩兄弟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看樣子是被剛剛他們人揍了一頓。


    她上前,餘山蠟黃的臉呈現出不正常的白,右臉頰和嘴角還青一塊紫一塊,整張臉看上去像是調色盤的,可憐又好笑。


    “你沒事吧?”伸手將他扶起。


    餘山捂著肚子掙紮著站起身,麵露出一絲痛苦。


    還沒緩過勁來,就趕緊去弟弟扶起來。


    “小河!你怎麽樣?”


    餘山關切又緊張地看著他,連忙將他扶起來,驀然,餘河噗呲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大灘血。


    他瞬間嚇壞了,他隻有這個弟弟,是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


    如果連他都出事了,自己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麽?


    餘山轉身直接朝著陶桃跪下,哀求著他:“陶老板,您發發好心,救救我弟弟,我一定給您當牛做馬的報答。”


    陶桃看他這樣,想要後退,卻被他扯住褲子,用勁程度都快要把她褲子給扯下來。


    她連忙雙手抓住褲子,說道:“別著急,我能救肯定救,我們現在先帶你弟弟去醫館看看。”


    “你快起來吧。”


    餘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真的願意救他的弟弟?不嫌棄他們還沒有給她帶來收益嗎?


    “謝謝!謝謝陶老板!”


    他欣喜若狂地朝著她彎腰鞠躬。


    “走,我的馬車在外麵停著,去醫館。”


    陶桃走在前麵,餘山背著幾近昏迷的餘河,板車剛好可以讓餘河躺在上麵。


    她揮舞著鞭子,馬兒快速地在街上奔跑。


    一路上,餘河都在吐血,她回頭看了一眼,猜想有可能是被打破了內髒,這拖不得,得趕緊看大夫。


    很快來到一處最近的醫館。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弟弟!”


    餘生沒等馬車停穩,直接很著急地跳了下來。


    站在櫃台的老大夫見狀趕忙走過去,讓他把人扶到座位上坐下,站在病人身邊觀察。


    忽然他轉頭急切地喊著:“小安!小安!拿護心丹過來!”


    裏麵應聲出來一個頭上紮著兩個小揪揪的藥童,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看到是什麽情況後,急忙在藥櫃上拿出一個藥瓶。


    “給,先生,丹藥。”


    盧大夫將丹藥塞進他的嘴裏,藥童轉身端來茶水給他就下。


    沒多久,餘河吐血的症狀停止了。


    餘山低頭看著靠在懷裏昏迷過去的餘河,擔憂地喊著:“小河,醒醒。”


    吐血停止後,盧大夫給他把脈查看。


    陶桃猜的沒錯,那些人下手很重,他是被打破內髒才導致吐血不止。


    “老夫開幾服藥給他喝,然後好好靜養問題不大的。”


    盧大夫起身去櫃台後抓藥。


    看著大夫似乎已經不緊張了,說明問題不大,陶桃也就放心了,走過去,等著他配藥。


    “大夫,多少錢?”


    聞言,盧大夫係繩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看他們三人,隱晦地打量了一下三人身上的衣著打扮,還有餘山臉上的傷。


    “五十錢。”


    “好。”


    陶桃絲毫沒有猶豫地從荷包拿出來給他,“您數數,看對不對。”


    她拿好藥,轉身抬頭正好對上餘山憂心忡忡的眼神,安慰道:“沒事,隻要餘河按時服藥,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別擔心。”


    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傷,回頭又道:“大夫,麻煩您給他臉上點藥,這樣好的快些,錢我再給。”


    餘山擔心浪費錢,連忙說:“不用了,陶老板,我這隻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聽我的,明天你們還要跟著我出去呢,主家看到會怎麽想,萬一覺得我的人是惹是生非的地痞怎麽辦?”


    聞言,他羞愧的低下了頭。


    “多謝陶老板,買藥的錢您直接從我的工錢扣就是。”


    “先回去再說。”


    他們坐上板車,路上餘河醒了,還能說話,就是有點虛弱。


    到了家,餘山將弟弟背進去放到床上休養。


    出門走向坐在院子裏的陶桃,就這麽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緊接著磕頭。


    “多謝陶老板救了我弟弟的命,我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


    她看著他,有些無奈。


    “你先起來吧,一個人的尊嚴是無價的,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對別人下跪。”


    餘山抬頭眼眶微紅,“可是…一個人連自己都救不了,吃飽穿暖都是問題,那麽,尊嚴又有什麽用呢?”


    母親為了生弟弟難產而亡,十歲那年,父親過勞而死,之後他和弟弟兩個人相依為命,靠著給別人做苦力,打臨工,勉強度日。


    後來再長大一些,想要找一份長期的工作,卻被人挑來挑去,就是沒看上。


    有一次好不容易能入府做小廝,卻被管家的親戚將名額占了,實在沒飯吃了,還要顧著弟弟,沒辦法他才去找人借貸。


    結果利滾利,從開始二兩銀子,到現在的三十兩銀子,對於他現在身無分文的人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這一生不是在被人挑選,就是在挑選的路上,尊嚴對他來說不重要,吃飽穿暖養活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剛剛那些是什麽人?”


    他沉默了一下,“是債主。”


    “你欠了多少?”


    “三十兩銀子。”


    “這樣,這三十兩我替你們還,買了你們兩年的時間,另外每個月給三兩銀子作為你們的生活開銷,你覺得怎麽樣?”


    餘山怔怔地看著她,神色難以置信,結巴著說:“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謝謝!謝謝陶老板!我們兄弟二人一定鞠躬盡瘁地為您做事!”


    他眼含熱淚,雙膝一彎,又要跪下,見此,陶桃趕忙閃開。


    這可是第三跪了,她年紀輕輕的,還不想多出兩個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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