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世界,有一個成語,叫做杞人憂天。


    一個杞國人擔心天上的星星掉下來,把人砸死。


    這當然是一種很超前的想法,雖然那個國家在教育人的時候將這杞人憂天當做貶義,這故事本身也是貶義,但星星墜落到地麵這種事可不是毫無根據——早在創造、學習這個成語的這群人出現前幾十億年,這種事就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提瓦特人某種程度上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真的見證了這一刻。


    流星發出異彩,不同於摩擦大氣層的火光,就像萬聖節孩子們繽紛的糖果。


    它們從遙不可及的深空中奔行千萬公裏,來擁抱提瓦特大陸,激起一層層塵土。


    流星從莫名夜蘭二人頭頂經過,在這夜幕籠罩的時刻,顯得無比閃耀。


    那滾燙的熱量,莫名都能感受到。


    “哇,流星誒……”他驚歎道。


    “不是流星,是隕石!砸到璃月了!”夜蘭拍了莫名後腦殼一巴掌,神色凝重。


    她衝出來,看著遠處,不知道這隕石究竟砸在了什麽地方。


    “跟我來。”莫名的強大感知力在這時候顯出了巨大的作用,在這隕石經過的地方,總是有不同尋常的氣息。


    莫名順著這氣息,領著夜蘭深入天衡山中,搜尋一番後,發現有一顆隕石在黑暗中閃著光芒。


    “你看,這不就有一個麽。”莫名指著地上藍晶晶的隕石說。這隕石說來也怪,樣子十分奇特。


    難道是提瓦特特色的隕石?莫名不知道,也不好亂說。


    夜蘭離近了看,這東西不怎麽像隕石,反而像是什麽晶石,莫非是隕石砸落地麵,巨大的衝擊力形成了這種東西?


    她猶豫了一下,決定帶回去給凝光看看。


    但是這東西是否會有什麽特殊的能量,對人體有破壞呢?


    她注意到,自己的神之眼在發光,這隕石一定和元素力有什麽關係。


    她隨手抓了一隻蜥蜴扔在隕石上,蜥蜴慌亂逃走了,沒見有什麽異常。


    觀察了這蜥蜴一陣子,確信沒有問題後,夜蘭伸手去摸隕石。


    莫名對此隻是在一邊看著。


    他以為夜蘭知道怎麽處理這種東西的,他哪裏知道這種事夜蘭也是頭一次見。


    在莫名打著哈欠的懶惰眼神中,夜蘭栽倒在了地上。


    !


    “喂,你搞什麽?”莫名一愣,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喊,隻以為這是夜蘭的什麽花招。


    但是很快他就慌了,夜蘭對種種事物都沒有興趣,怎麽會有雅興在這種關頭開這種沒品的玩笑。


    他趕緊跑過去抱起夜蘭,檢查她的健康狀況。


    出乎意料,夜蘭身體沒什麽問題——應該是很健康。


    莫名畢竟不是醫生,他隻能確保夜蘭沒有受傷,卻不能確保夜蘭真的沒有疾病。


    他晃了晃夜蘭,夜蘭依舊沒有反應。莫名抱著夜蘭,顧不得再管那隕石的事,急匆匆往不卜廬趕過去。


    他剛經過夜蘭的家,忽然懷裏的夜蘭說了句:“這裏可真高啊。”


    嗯?


    莫名一怔,他看著懷中的夜蘭,她似乎真的隻是……睡過去了……


    莫名又等了會,夜蘭斷斷續續又說了些夢話。


    這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雪山?冷?嗯……關於雪山的夢嗎……那隕石居然會讓人陷入睡眠?”莫名改了主意。


    他將夜蘭放在了夜蘭自家的床上,自己又折回去看那隕石。


    這隕石,透露著星空的氣息,還有元素力的共鳴。


    他掏出自己的冰元素神之眼,看到神之眼在熠熠發光。


    莫名抬起頭,看著遙遠的星空。


    這片星空,嚴格來說是在保護之下的星空,不知道能不能說是真正的星天。


    但是莫娜的占星術既然靈驗,就姑且當它是真正的星空吧。


    這星空會藏著什麽秘密嗎?


    他隻記得夜蘭似乎伸手去摸隕石,隕石發出了光亮。


    然後就出現了這樣的事。


    他回到夜蘭的小木屋,嚐試用清醒咒叫醒夜蘭,卻發現沒有什麽用處。


    怎麽會這樣?


    莫名眉頭緊鎖,清醒咒沒有用?那可真是相當強大的夢境啊,而夜蘭的身體又無法承擔巨額的法力施加,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那就用入夢之法,將她從夢裏搭救出來吧。雖然有些冒犯,但現在隻能這樣了,總不能就這樣讓她非自願地睡下去。


    莫名分出一個化身警戒,然後自己躺在夜蘭身邊,拉住她的手,輕輕閉上了雙眼。


    莫名聽到了寒風在呼嘯,還沒等他睜眼,就感受到徹骨的寒冷,寒風如刀,刮著他的皮膚。


    他驚醒,張開雙眼後,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稀少的樹木上壓著厚厚的雪,他漂浮在空中,任風吹拂。


    這就是夜蘭夢裏的雪山嗎?


    雖然寒冷,但這種環境對於莫名而言不算什麽。


    他的法力流淌出來,在他的皮膚表麵形成一層能量衣,調節著溫度。


    更極端的環境他也見識過,僅僅是大雪,不過如此。


    往下看,陡峭的山崖上,有一位辛苦攀行的登山者,他的身影在漫天紛飛的鵝毛大雪中模模糊糊,但莫名視力很好,看得一清二楚。


    那登山者穿著厚厚的衣服,在這呼嘯狂風中,吃力地向高處挪。


    她頂著風雪,登山鎬揮舞著,即便離莫名所在的山路距離很近了,卻仍舊隻能一點一點移動,稍有不慎就有滑倒的風險。


    並且,這樣惡劣的天氣,她撐不了太久,必須盡快找到落腳點。


    狂風嗚嗚作響,飛雪飄零。


    莫名蹲在山崖邊,等著這位登山者上來。如果她最後體力不支掉下去,莫名才會去幫忙,否則他並不想多加幹預。


    這位登山者迎著紛落的大雪,罡風吹動著她的身體,熱量慢慢流逝。即便她的衣服厚實,也麵臨著失溫的風險。


    她的手腳已經僵硬,但仍拚著力氣攀爬,當她終於夠到山崖邊緣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力氣撐著身體翻上來了。


    這時候,突然一雙手出現在她眼前。


    她抬起頭,驚愕地看著那個人。


    “夜蘭?”


    “莫名?”


    這登山者正是夜蘭。


    莫名將她拉上來,她不說話,隻是喘著氣休息。


    休息了片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停留,她要順著山路找一處落腳點。


    她站起來,看著神采奕奕的莫名:“你怎麽在這裏,你也來登山的嗎?”


    “登山?”莫名眉頭一皺,跟在夜蘭一邊同她一起走山路,邊走邊問道,“你……為什麽要來登山?”


    夜蘭似乎是在思考,沉思片刻,她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就是想登山。”


    不對勁,很不對勁,夜蘭怎麽會想登山呢?她根本對登山沒有絲毫的興趣才對。


    “夜蘭,你想一想,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夜蘭腳步慢下來,她秀眉微微蹙起,眼神不定,接著便盯著莫名的眼睛,“我什麽時候來的?”


    莫名輕輕昂首。


    她果然是在做夢,夢裏的夜蘭根本沒有夢中事情的更早記憶。但是她為什麽會夢到登山呢?


    “夜蘭,想一想,我們什麽時候分開的。”


    “……”夜蘭低著頭沉默不語。她停留在此。


    她從沒想過這些,她隻有一個念頭,登山,登上最高處。


    “你在夢境裏。你好好想一想,你在接觸了隕石後,就睡著了。”莫名趁此機會將實情告訴她。此時夜蘭正在感到奇怪,這正是讓她醒過來的大好機會。


    “我……似乎想起來了,隕石……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叫不醒你,隻能用這種方式特地來夢裏喚醒你。”


    “……我該怎麽做?”夜蘭看來是相信了莫名的話,她的頭腦似乎恢複了清醒。


    她話音剛落,莫名就感到天旋地轉,接著,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莫名再睜開眼,眼前是夜蘭家的天花板。這時候,簡陋的小屋子顯得溫暖而靜謐。


    化身見他醒了,變做金光融入他體內。


    莫名知道,當夜蘭意識到那是一場夢時,夢境就不再強大。


    她甚至自己就醒了過來。


    莫名感受著手心暖暖的溫度,他這才剛剛放下心來,體會到了那種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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