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北燃連軸轉了好幾天,就是為了能擠出幾天時間能和梵西在度假村一起玩幾天,結果等她他真的忙完的第二天,他打開梵西房間的門的時候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事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她能去哪?


    又跑了嗎?


    被拋棄的梵大總裁站在自己妹妹房間門前陷入了沉思。


    “梵西,你人呢?”


    梵西正和溫植和解傒斯三個人在山頂上看日出。


    幾個人除了溫植,正是一身牛勁兒沒處使的時候,半夜三點半就約著在酒店門口準備出發。


    正是炎熱的時候,差不多到山頂的時候五點多,天已經蒙蒙亮。


    解傒斯和梵西兩個年輕人最後還沒有溫植這個“老年人”有精神,像兩塊煎餅一樣攤在地上又被溫植拉起來。


    他一手拽一個,老幹部一樣地囑咐。


    “不要立刻躺下來,要不然回去的時候渾身疼。”


    於是兩人從攤著的煎餅變成了背對背依靠著的煎餅。


    兩個人背靠背坐著,溫植像個大家長一樣給梵西擰了瓶水,梵西喝了兩口又遞給解傒斯,讓他幫自己拿著。


    她要翻翻身上有沒有紙巾,擦擦汗。


    解傒斯接過就喝,完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反倒是溫植臉黑了。


    “你哥怎麽了?”


    解傒斯也少在她麵前說話,搖搖頭,一雙狗狗眼看了看溫植,然後像被嚇到了一樣躲在了梵西身後。


    “老年人不要這麽生氣嘛——小孩子犯點錯是正常的——”


    梵西還以為是解傒斯做了什麽惹溫植生氣了呢。


    然後下一秒。


    “解傒斯你要死啊,你自己沒水嗎!就買了三瓶水,你還把我的喝了——”


    被拎起來鞭撻的解傒斯向溫植投去求助的目光,但鑒於剛才他那副綠茶行為,溫植移開目光。


    他可什麽都沒看見。


    畢竟,他是個精力不足的“老年人”。


    解傒斯發現了,梵西這個人,你和她不熟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高冷的人,熟了之後,她簡直出格到想在他頭上動土種菜。


    溫植肯定也發現了。


    她拿他們當朋友,但沒拿他們當人。


    突然想起一句話。


    “他們沒把我當殘疾人,但是也沒把我當人。”


    現在的梵西,早已忘了他是個有心理疾病的可憐小孩了……


    梵西聽到肯定要笑。


    可憐小孩,嗬,可憐得很,還會搶人的水喝呢。


    溫植最後在他們扭打在一起的前一秒,出手了。


    他把解傒斯拖到另一邊放下。


    左看右看也像是兩條野狗互咬,溫植認為,他現在需要兩根韁繩牽住他們倆。


    把兩個打上頭了的家夥隔開,重新擰了瓶水給梵西。


    給兩人警告——


    不許打架了。


    事實證明,溫植比韁繩有用得多。


    梵西上一秒還在推辭溫植的水:“這怎麽好意思啊——”


    溫植還沒回應,梵西就已經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牛飲了半瓶水。


    溫植笑了起來。


    解傒斯出奇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表哥。


    ……倒是沒見過他這樣開懷的笑容。


    同時,三人終於迎來了日出。


    橘色的光映照在三人的臉上,無比溫柔。


    梵西:“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


    溫植:“日出霧露餘,青鬆如膏沐。”


    解傒斯:“……”


    不要在他麵前背詩,謝謝。


    梵西站著,忽然覺得這個穿書也很有意義。


    她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目光飄向身旁的兩個人。


    也遇到了不一樣的人。


    呃,雖然人一般,但是能做淺交的朋友,少個人捅死自己就是一個。


    這樣好的太陽,她以後一定還會擁有無限次的。


    解傒斯鼻尖酸酸的。


    他的情緒敏感得厲害,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的心情產生波動。


    然後不知怎麽了,他忽地低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


    溫植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卻體貼地不去看他,任解傒斯掉眼淚,而他直視著升起的紅日。


    梵西和溫植不一樣,她彎腰,扒開他的長發,探頭探腦:“真哭啦?”


    係統:某一天你在大街上被人套麻袋打一頓我都不會意外。


    梵西:那你也太努力了吧?


    係統:?人類,你在說什麽?


    梵西脫下手腕上的皮筋,把解傒斯前額上長的短的的頭發一道紮起來。


    手掌貼到解傒斯臉的兩邊,擦掉他臉上的眼淚。


    “以後我們還會一起來看日出的。”


    這是她給出的承諾。


    他們以後,還會有以後的日出要看的。


    所以,不要為了“最後一次”的風景哀傷,也不要因為破壞了風景而哭泣。


    人生的容錯率是很高的。


    要對自己寬容,也對過往做錯了事的自己寬容。


    解傒斯比她高半個頭,其實看她也是要低著頭,可他卻直起了腰,點頭。


    頭頂上紮起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


    梵西迅速掏出手機:“茄子!”


    迅速拍下一張後,舉起手機給他們倆看。


    溫植的表情管理沒話說,臉上的笑容像是半永久妝容一樣完美得無懈可擊,梵西一如既往地笑得張揚,嗞著大牙笑得見牙不見眼,隻有解傒斯,臉上是半幹的眼淚,腦袋上還紮著一個四仰八叉的“衝天炮”。


    解傒斯吸吸鼻子,盯著照片裏的三個人。


    也很好。


    溫植詢問:“能給我發一份嗎?我留做紀念。”


    “當然可以!”


    “那你發給我。”


    “ok!”


    眼見著兩人越聊越起勁,解傒斯拽著梵西的衣袖。


    梵西看向他:“我不會刪的!這是我們友誼的偉大見證!”


    解傒斯別扭地移開視線,執著地抓著梵西的衣袖不放。


    溫植在手機上給梵西發消息。


    木直:【或許,他也想要一份照片。】


    並西西:【恍然大悟jpg.】


    梵西清清嗓子,手臂搭上解傒斯的肩膀,賤兮兮的。


    “但是呢,你要是給我點好處,我也能給你發一份,然後你自己在手機上刪掉哈哈。”


    好處?


    解傒斯給她二話不說給她轉賬。


    梵西眨眨眼睛,給他把照片發了過去。


    “大氣大氣!”


    “對了,我還有個事。”


    梵西在自己的手機上東點一點,西戳一戳,然後給他們三個人拉了個群,發了個鏈接。


    “並西西拍了拍自己說砍我一刀”


    溫植、解傒斯:……


    溫植和解傒斯都沒有用過,溫植倒還好,直接把手機遞給梵西倒騰。


    解傒斯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倆腦袋挨著腦袋。


    他鬱悶地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梵西把手機還給溫植,把魔爪伸向了解傒斯。


    解傒斯插著兜不理人。


    “他又怎麽了?”


    溫植搖搖頭。


    “小孩生氣,也正常。”


    解傒斯憤憤地剜了一眼溫植,後者風輕雲淡地還以一個微笑。


    前幾天,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前幾天解傒斯知道溫植和梵西和好了,那天晚上多吃了一碗飯。


    梵西以後就不會躲著他們,溫植也不會攔著他找梵西玩了。


    之後他可悲地發現,梵西的確不躲著他們了,溫植也不攔著了。


    可是溫植和梵西這倆人玩得更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男人們離了我就活不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湖半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湖半白並收藏穿書:男人們離了我就活不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