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鑒於某些人無所事事且難以管理又不想放棄“其中福利”,故而分院治之,總之學霸跟學霸在一起,學渣跟學渣湊一堆兒,各院之間不得胡亂串走嬉鬧,違反一次罰一次,罰款所得說是以後評語優良的話還可以申請退還呢。


    甚至針對蒙學那些渣渣提出若取中童生便可退費一半,取中秀才可雙倍退費,然而在某些人看來,並腦中清奇的認為這是一種侮辱,是對他們身價的侮辱。


    神奇的是,童生與秀才之間互通文談交流,書院反而積極支持,每季還要出資舉辦詩壇文會,並邀請那些居家苦讀的眾學子,以詩會友,以文會友,是以每次文會都是河陽縣一大盛事,更有學子在文會上突萌文氣,引得現場諸位心癢癢,傳一時佳話。


    麻子縱馬鄉野,下午的拳腳課告假未去,估計以後也不會去了。


    將身來到十八裏鄉,遠望下巨岩,轉向拜訪吳老生家。吳家小孫在昏睡兩天後便蘇醒,每日雞湯溫補,安神香夜眠,幸得這耗費對有些家底的吳家還算撐得住。


    一老一少互禮後,吳老生考問麻子幾本經史名篇,摸清知識底子後,沉思片刻列了些書目要旨,先讓麻子通讀書籍,並標注某些文段須謄寫背寫揣摩文意。


    沉迷於書海總覺時光去的太快,麻子在吳家書房同吳存章吳老生一起暢遊書海,一低頭一抬頭便是傍晚,謝絕吳家上下熱情挽留,又縱馬瀟灑離去,吳家父子在門外目送麻子騎馬疾去的灑脫身姿,一時心折。


    趁天色未黑,麻子縱馬一路飛奔向南,疾馳在赤水河岸,見得數帆在夕陽下染作金黃發紅,數舸爭流,逐日競風。


    貨滿艙,帆拉滿,逆水行舟,若無風借力,不進反退矣。回想一月來畫符借力又求經驗老道的師長耳提麵命,一時心中激蕩,忍不住長嘯,清脆音高,慢衝穀,頂上驕,曲沉調高,嘯聲清瀝傳至甚遠,惹得黑子不甘寂寞跟著胡亂嘶叫。


    赤水河道上幾艘大艋船乘風破浪,有管事立在船首,吩咐號手應之,頓時,有銅號聲,牛角號聲,海螺號聲,尖銳或低沉以和之,久久不息。


    麻子此時沉浸在情緒表達的亢奮狀態中,閉目長嘯任由黑子順著赤水河奔跑,直到泄盡豪情才睜目大笑中回城,惹得城門口附近的路人幾聲嘀咕,年紀輕輕的就這麽傻了,真可憐。


    快到城南碼頭區,船隊的號手們才停下,船隊管事的左右忍不住問道:“大龍頭,方才為何長吹號角?”一聲突兀疑問將沉浸在回憶深海中的大龍頭驚醒了。


    大龍頭立馬黑著臉說道:“我高興。”便轉身回了船艙,剩餘左右眼看不妙也散了,留下懵逼的大副於獵獵河風中淩亂。


    李胖墩承諾,不出半月,一斤重的龍涎香就能送到,更是送麻子幾包香料,麻袋用的那種大包。這類玩意兒在他手裏不顯眼,他有兩座秘密海島,滿島生長的盡是這香料。


    兩人勾肩搭背,來到天一閣老地方狂造,開酒樓的就不怕大肚漢,兩人自從一連四次吃大單後成功引起天一閣大掌櫃的重視,派專人接待,專享貼心服務。


    至於鐵雞兒的肉食更是打了六折,有啥稀罕的獸肉總是先知會下麻子,很尊重麻子兜裏的銀錢。


    麻子看胖墩這份做派,這是混了個童生躲到內地來倒騰事業來了,一個月缺課多次,連書院的教諭夫子都認不全。負責稽查課務的老夫子看著自己手裏大棗一般的海珠,不免生出世風日下的感歎。


    麻子的那幾箱彩錦,胖墩已托運到鎮海郡蘇州府靜海縣幾家繡房加急製作,連自己的貼身管家和數位護衛一並押貨過去,蘇州產彩錦也製衣,不過製衣的名聲遠遠壓過織錦。


    麻子見此便不再多言,隨他吧。


    月旬,書院要舉辦文會,因是年初第一次,遂規模大些,酒席著天一閣提供,甚至廣發邀請函請周邊縣府名宿文士參加,全程報銷開支,此舉讓那些窮苦書生聞後頗生欣喜,連連讚道,直言赤城書院文風翰林,定要去湊熱鬧。


    故最近書院的文風交流氣氛活躍異常,麻子因剛進學,自認才疏學淺且無心湊熱鬧,一心隻讀聖賢書,偶爾翻閱些名士遊記散篇或是家中玉澤邪修遺留的書簡換換腦,日子過得平靜且無奇。


    花開一朵,各表各枝。


    一心居家教書的劉大先生在家中接到來自郡府黑冰台秘衛傳達的內廷旨意,然而拒絕了內廷的征召,這也在那些內廷大佬的意料之中。秘衛事畢並未逗留便離開,劉先生目送他們離去後低頭看著書中的敕令錦書,回身進屋放到書架的裏隔。


    飲過一杯熱茶後起身走往書聲琅琅的村塾,腳步穩健且堅定,身影正直且灑脫,比起朝堂上的凡事錯窠,他更喜歡那幫小蘿卜頭搖頭晃腦的背詩誦文。


    廖大夫每日日常除了收收村民或是深山來的山民手裏那點藥草外,就是喝酒煉藥順道熬煉下王小胖二狗兩小夥子,日子悠閑且美滋滋,皆因村裏的安大夫很上心,醫事勞心勞力,樂得廖爺清閑。


    更閑時,劃著麻子所留的那艘小木舟,在小清河裏來回浪,垂釣作樂。若釣到青蝦,便欣喜難禁,特愛麻子搞的那種醉蝦吃法,簡直百吃不膩,回味無窮。


    至於那頭山裏生山裏長的莽貨青甲牛已經屈服於廖大夫的淫威下,一根燒紅的鐵插子,歘的一下,鼻子中間連接的那層肉膜熟透刺穿,再撒上些綠綠的藥粉粉兒,又是清涼又是麻疼,惹得牛兒眼淚汪汪的流,結果王小胖跟二狗還拿著瓷碗在下麵接牛淚,能不服嗎?誰敢不服啊。


    一向愛自由的牛牛來到廖大夫家,算下吃盡了不自由的苦。更搞笑的是,由何老爺子親手打造的牛鼻環,牛鈴鐺,竟是地窟熔泉中的異鐵打製,在陽光下會泛青光那種。


    這傻牛偶然在河邊飲水時瞅見到自己的鼻環後便自得不已,每日上下顛玩鼻環為樂,讓不通獸醫的廖大夫疑其患了腦症,強拉到幾裏地外去看獸醫,症斷結果:無病,被暴打無淚。


    周邊的富戶大戶都知曉廖大夫家裏有頭青甲異牛,雄壯異常,力大無窮,想來此配種,卻被村正幾人堵在村口給胡亂打發了。


    長的磕磣想得倒怪美,村裏那幾頭母牛還沒蹭到福分呢,哪輪得到你們。


    村裏幼童從此有了更好玩的遊戲,拔草喂牛,村子周邊河道的水菜水草都被謔謔光,當然也有廖大夫手裏那十幾枚銅板的力量撐起。結果麻子他娘還得跑三裏地去割草喂自家牛,聽麻子說牛有暗疾才撿到的大便宜,麻子他娘心疼牛,可得好好養一年再跟廖大夫家的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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