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到郡府都來了好幾位貴人,專門請這位呢,沒看縣尉還在大門口翹首以盼嘛,那神色跟自個兒養的外室等自己上門一個色兒,神色兒。


    萬捕頭是位粗夫,但那是粗中有細,不然能當上捕快頭子,萬事要用一點子智慧。


    似他們這等粗漢不方便上門拜訪,但擱街上遇到了,這就是天降的福分,可得緊緊抓住了。


    萬捕頭月前在大筵上可是看到郡城來的貴人熱情的緊抓著小相公的手不放呢,自己腦子進水了,在街打照麵錯過,不能,萬萬不能,老萬啊,以後吃香喝辣的就看這一回咯。


    “最近一時興起,想畫幾道符,來街市上尋些畫符的符紙,可惜在市麵的紙坊裏都沒有,難尋的很。”


    “符紙?黃黃的那種?”萬捕頭皺眉道。


    “誒,對,黃黃的,質地綿軟,但紙質結實,一看就不是凡物那種,你見過?”麻子眼中期待的看著黑胡子。


    “見過但沒有這種,不過小的知道更好的。請移步這邊來。”萬捕頭一聽有門兒,能幫上忙,心中欣喜。


    麻子隨萬捕頭來到僻靜小巷口兒,萬捕頭左右察看,現在的行事有些,有些鬼鬼祟祟的。“小相公,不是小的謹慎,隻是覺得怕說出來這肮髒事兒汙您耳朵,但小的又不忍小相公愁煩瑣事,您是做大事的。”


    “萬捕頭,不必如此,直言無妨。”麻子看他這般作為知道有戲。


    “那小的就直說了,小相公想畫符,用皮紙最佳,西霞山的玉虛觀道長常買這種皮紙。玉虛觀的符籙可搶手的很,縣君還托人入手了幾貼呢。”


    “皮紙?”麻子疑問道。


    “明天晚上,小的給小相公備好送上門,請小相公放心,刑房裏的兄弟手藝麻利得很,都是鞣好的,保證都是惡貫滿盈的死囚犯,妥妥的,玉虛觀的道長們也最愛這種。”萬捕頭拍得胸脯嗡嗡響。


    回到家後,麻子在院裏亭子邊監督三頓他們練字邊思考,魚皮應該也行,隻要自己找的凶魚是那種有些氣候的靈魚就行,可惜赤水河河域那麽大,得費老大一番功夫找。今晚就搞點魚皮給萬捕頭他們試試,不是不想用萬捕頭給的人皮紙,實在是心裏,難免覺得膈應些。


    夜裏,赤水河河岸側還有碎河冰渣子浮浮沉沉,麻子借船來到上遊,上次玉澤湖走過一次那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下水後一路巡查,隻在深水區尋那種氣機濃鬱的凶魚,這次未帶小河狸和鐵雞兒,一人自由自在暢遊尋覓。


    一夜功夫斃了四條惡魚,魚肉沒有浪費,通通帶回家,家裏還有個小寶寶嗷嗷叫呢。魚皮全扒下未處理,準備白天給萬捕頭。含有靈性的魚骨沒扔都拉回去後,磨粉填到靈墨中增加靈性,半個月夜捕持續下來倒是有意外之喜,收集到四枚還算稀有的魚珠,此等魚寶不是每條巨魚都有的。


    靈墨是不能再薅鐵雞兒了,隻得換目標,經過麻子連日試驗,那幾條魚腦中有魚珠的魚腦蘊涵的靈息十足,可惜製墨耗費的具是名貴藥草,不可替代不然那效果可不是一般的折扣。耗錢無數終於煉得靈墨三條,應該能應付幾月的用度了。


    大半月來於書院家裏兩點一線,麻子已習慣這種平淡的進學念書生活,至於符紙的話,就看今晚萬捕頭給的皮紙效果了。


    傍晚,萬捕頭如約而至,麻子也給他一大包魚皮,委托處理,本來萬捕頭不接銀錢的,但經麻子一番說教,最後還是收了一片金葉子,不能讓兄弟們白辛苦,冬夜風寒,換些酒水暖暖身子。


    萬捕頭感動萬分,使勁兒也沒擠出半點感動的淚水,不禁有些氣餒,事後定要找外室好好談論哭戲,自家養的那位外室簡直就是水作的,輕輕一弄或是說話聲音大了就會止不住的眼淚嘩嘩的流,讓老萬好一陣心“疼”。


    麻子打發走欲語淚不流的黑胡子,忍住心中不適,回屋打開包袱,碼得一摞,整整齊齊的,被裁剪的方方正正的皮紙,與他用過的黃符紙一般大小,色澤灰黃半透光,這能行?


    忍住惡心,上手摸了摸,很潤,噦。


    很軟,噦。


    額,很結實。


    疑神疑鬼的麻子,起墨,一試,成了,難道是自己技藝見漲?熟能生巧?我是畫符高手?或是靈墨靈性十足?又用普通的靈墨試了下,畫五成三,穩了。


    這皮紙效果真香啊,噦。。


    忍住惡心,還想再要些。


    用清心符閱書,燃起安神香修煉休憩,偶爾一試,搭配起來真是太棒,簡直是天作之合。不過這上等的安神香以後肯定耗費不小,看來得找胖墩幫忙搞些海香木或是均些龍涎香才行。


    一連幾日,麻子開支頗大,自製靈墨後又是自製安神香,關乎學業大事,萬萬不能馬虎,用材皆是最好,為此一向公事公辦的百草堂都給了自己八五折的優惠,可設想下最近那些名貴藥材的用耗。


    自己的小金庫抗不住這麽造,節支不得便開源,魔爪又伸向了後院的地窖,這次變賣哪個呢。


    麻子瞅了幾眼落灰的木箱子,就近掀開裝有紋理斑斕的蛇紋石那箱,從中挑撿一塊精品原玉離開。


    一月略過,麻子熟悉幾位書院教諭的偏重後,也根據自己的知識盲點編排目前的學習計劃,再過兩天便要每晚去十八裏鄉道吳老生書房溫習功課,遂這兩天趁著下學空暇,遊走於各貨行,賤賣了幾塊精品蛇紋石,入手小千兩銀子,沒去典當行,那地方比烏鴉還黑上幾分,屬於五彩斑斕的黑那種。


    賣原玉實乃下下策,或是放到錦玉堂那些高檔的玉器行,讓玉匠雕琢成器,一件就能上千把兩銀子,可時間對於麻子來講最寶貴,若能等得起那還費心費力的搞符紙搞靈墨作甚。


    百忙之餘到匠鋪,給大寬買了柄青鋼劍,難為他數月來勞苦奔走。


    青鋼劍,劍身六麵,雲紋,三指節寬,百鍛鐵的劍坯添了三錢赤銅打造,花梨木劍鞘,工造良品,整整花了三十六兩銀子呢,若擱偏遠的下縣鄉鎮能置辦兩畝水田呢,可把大寬稀罕得晚上也是緊抱著睡覺。


    三頓他們見此眼饞得不行,但懂事的沒問麻子要,私下裏卻攢工錢呢,平日裏買的那些零嘴要說再見了,讓柳大掌櫃知曉後又是一頓咣咣的腦門崩兒。


    晨霧淡淡,麻子騎馬進學,一路慢行,隻因河陽城內有街約不得縱馬疾行,騎馬少年一襲青衫,束發清朗,身姿慵懶優雅,黑子高大體壯,出城後疾奔到書院山下。


    途中遇到同院學子,英姿颯爽的騎馬少年激起那些乘馬車的大齡蒙學渣渣嬉笑嘲弄,覺得他奪了他們的往日威風,以後勢要奪回雲雲,直到麻子來到書院牽馬進院,才閉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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