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而複生,一定是湖裏的妖怪!”


    說到這,本就受到衝擊的盤馬已經有些崩潰,仿佛當年的殺戮就在麵前,隻不過當年的他是劊子手、而現在的他是砧板上的魚肉。


    “你確定他們和之前的一樣?”


    如果是其他白發蒼蒼、形容狼狽的老人在自己麵前幾近崩潰,無邪一定會很同情心軟。


    可惜,現在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十足的劊子手,一個屠戮了考察隊所有無辜者的殺人犯。


    多麽惡心的事情,無邪希望這是個奇聞軼事,可惜,它卻是事實。


    不怪三叔總說:這世間最可怕的是人心!


    果然,比鬼神都要令人心生恐懼!


    “一模一樣!但是和之前也有點不一樣,他們的身上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說著,盤馬死命的瞪著眼睛看向一直在一邊默不吭聲的張啟靈,泛著血絲的眼睛因驚恐而瞳孔驟縮,看向小哥眼神忌憚而害怕。


    就差明著說,小哥也是當年從湖裏出來的妖怪!


    無邪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想想小哥那一片空白的腦子,還是沒好意思說。


    這事吧,真沒準,小哥的過往還真不敢下斷定。


    也是盤馬因為這一連串的遭遇所以沒說什麽別的攻擊性的話,所以沒有引起大家的其他質疑。


    隻是一個味道而已,無邪堅定的認為就算小哥是個僵屍那也得是粽子之王。


    以後再和小哥盜墓那就不是單純的盜墓了,那屬於外交活動。


    不過好奇心驅使,還是讓無邪下意識的往小哥那靠靠,皺著鼻子聞一聞。


    可惜,他們老吳家的鼻子沒有遺傳到好根,所以一點特別的味道都沒聞出來。


    “放心,小哥可不是妖怪,當年的他可來不了巴乃,是之後才來的。”


    這時,黑眼鏡突然古怪的冒出了一句話,大家都知道,小哥來到巴乃的時間可不是三十多年前,也就是四年前。


    無邪並沒有當回事,隻有鹿南瞄了一眼還在笑嘻嘻的黑眼鏡。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但可經不住細細思量,鹿南總覺得黑眼鏡這話另有深意,隻是這家夥也受些限製不好多說,所以鹿南並沒有深究。


    倒是這個味道引起了鹿南的詢問,她直接在小哥身上一抓,便有一絲熒光綠色的物質被她抓在了手上。


    也是隨著這個東西的出現,周圍開始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味道。


    似香非香、並不難聞,一種讓再厲害的人都無法用語言描繪出的味道。


    “是這個香氣?”


    伴隨著鹿南的詢問,得來的是盤馬驚懼之下點頭如搗蒜的回應。


    顯然,這就是味道的來源,來自小哥的身上、不知名物質上、那些死而複生的考察隊身上。


    而這是——藥的味道。


    “這是藥的味道,小哥夜郎族的血脈會自動引來藥吸附存活,如果那些考古隊的人身上也有,要麽他們是張家人、要麽他們去過有很多很多張家人的地方,這才沾染到。”


    鹿南解釋道,藥是一個比人類和神明更高維度的生物,它可以來到地球的維度,但人類和神明卻無法去藥的維度。


    藥的維度喜歡用人類的身體作為宿主,人類的所有負麵情緒就是它們的食物。


    之所以稱它為藥,而不是別的名字,是因為它可以延緩昆侖和冥府裏所有神明鬼差的天人五衰,簡而言之就是所有非人類生物的不老藥。


    當年藥剛來到地球時還沒那麽貪婪,所以和原人之中的夜郎族定下了永恒的平等契約。


    當時的原人本就沒什麽負麵情緒,好不容易有一點了之後就和昆侖開戰給自己玩死了。


    所以,隨後的藥就找上了昆侖所創造的新人類。


    這一找,發現了驚喜!


    新人類壽命又短、又沒什麽神力、貪嗔欲望又重,簡直是食物器皿的最好容器。


    於是,平等契約變成了奴隸契約,這麽多年下來,不少被欲望迷失的人類都死在了藥的掌控之下。


    言歸正傳,當年家族勢力衰弱的張家人沒本事來巴乃替換考察隊,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曾經待在過一個有很多張家人的地方很多天,這才會沾染到藥。


    “看來,這羊角湖和張家還有點關係。”


    鹿南不禁發出感慨,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還有張家人呢!


    倒也正常,畢竟在西藏墨脫都能生個孩子,在廣西巴乃怎麽就不能常駐了。


    隻是,鹿南看了看無邪,總覺得這個張家的聚集地似乎不太像是活人的地方。


    到底還是有些老大和小弟的情誼在,鹿南也就沒把想法說出來,總不能直接問小哥,這是不是你家祖墳吧!


    據盤馬說,在之後,曾經參與屠殺考察隊的獵人也見過湖裏的妖怪,然後就都死了。


    雖然看起來都是正常死亡,但盤馬知道死的都是當年殺人的人!


    當年的盤馬擔心自己也被妖怪殺死,所以躲進了深山裏三年,這才敢出來。


    之後,盤馬曾經回到過湖邊,正好發現了一件衣服,裏麵就有那個鐵塊,而鐵塊上也有那股味道。


    盤馬自覺非同小可,所以一直把鐵塊放在身上。


    聽他這麽說,黑眼鏡也就上前幫他鬆了綁,反正也跑不了。


    於是,一塊和小哥的鐵塊長得差不多,有著古樸花紋且更大一點的鐵塊被盤馬從懷裏拿出來。


    上麵果然有一股藥的味道,隻是十分淡,鹿南可以確定,那是鐵塊裏麵包裹的像是玉石的東西傳出來的。


    其實之前小哥的那塊也有,但鹿南沒在意,小哥的東西有藥的味道太正常,因為他們總在一起,現在大家的身上其實多多少少都帶了些藥。


    隻是並不多且沒簽訂契約,所以對人身體無害,她就並沒往那方麵想。


    “那你和蹋肩膀是什麽關係?”


    關於考古隊的事情也就這些,盤馬的事情都理清了,現在也該問問蹋肩膀的事情。


    無邪也存著先從盤馬這開突破口的心思,要是盤馬說的多了,蹋肩膀想要騙人也就沒有辦法。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知道我幹的所有的事,他威脅我幫他,如果有人來查當年考古隊的事情,就把人往水牛頭溝引。”


    更多的東西,盤馬老爹也不知道了,見問不出什麽話,無邪咬著指甲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盤馬老爹。


    如果直接殺了,他過不去心裏那關,但如果放過,那就太沒有天理,那些枉死的人都會唾棄他。


    要是報警抓起來,肯定會引起幕後人的察覺,且不說會不會觸動汪家,就說他們這一行人隱姓埋名的來巴乃,就很夠警察叔叔查一查。


    就算鹿南給小哥和黑眼鏡辦了身份證,貌似是個良民了,但盜墓賊和警察那是天敵,如無必要,還是不要打交道為好。


    而且警察要是來了,是不是得去羊角湖裏打撈屍體,是不是就得封鎖相關地方,那他們還怎麽查事情。


    就算可以等他們離開之後再送警,但也難免會露出其他的牽扯,無邪當了二十多年良民,被警察追的事情體驗過一次就夠了,可不能給自己送進去!


    那麽,雙手鮮血的盤馬該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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