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你是想要活的還是死的?”


    冷不丁,鹿南的一句話讓現場空氣凝滯,重塑三觀的蹋肩膀身體緊繃、努力的想從捆綁之中逃脫出來。


    本來還念念有聲、伏地叩拜的盤馬直接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剛想說什麽就被十分有眼色的黑眼鏡拿著一路上撿來的血衣堵住了嘴巴,蹋肩膀同樣待遇。


    而被鹿南詢問的無邪更是啞口無言,訥訥不敢說話。


    “都不是什麽好人,下去了也是給三七添湯,你如果有信心撬開他們的嘴巴,那就要活的,如果狠心的話,我保證,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亡魂能抵抗得了我的手段。”


    這話鹿南說的狠厲、殺氣十足,這才是冥府鹿南的真性情,從她那肅殺之情上,無邪很清楚的知道這是真的,所以陷入了糾結。


    而鹿南則是眸光冷冷的掃過地上的兩條蛆,對於現在的調查進度有些不耐煩。


    她本也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若不是和大家相處很是不錯、也喜歡上了一朵絢爛之花,怎麽會留在這這麽長時間。


    鹿南最喜歡的是體驗人間煙火、享受快意人生,想做什麽做什麽,想去哪去哪。


    這些舊事她感興趣了就留下,不感興趣了就等著日後的一個結果。


    她可以給無邪提供所有的、一切的需要的東西,甚至一個國家的軍火去消滅汪家和背後的所有敵人。


    但,有時間限製,他不會讓無邪始終如此心軟天真,既然要直麵黑暗,哪裏還能留的下所有的天真無邪。


    所以,這是一個選擇的機會,也是鹿南和解雨辰交心培養無邪的一個挑戰。


    無邪的選擇決定了鹿南接下來是否火力全開,還是韜光養晦,慢慢培養他。


    選擇權在你,無邪!


    解雨辰是一行人中最懂得鹿南的想法的人,他先是有些不忍心的看了一眼發小,但隨後就默默站在了鹿南身邊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是呀,無邪,你說怎麽處理他們,但論他倆想要害咱們,就已經是仇人,老話說了,鏟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黑眼睛率先搭腔,連胖子都點了點頭。


    實話說,這一行人裏最純白的就是無邪。


    做地下這個行業的,不說全是壞人,但從來沒有社會意義上的好人。


    張啟靈就算再愛惜生命,但手下也是有不少人命在的,而無邪,你若是想日後破局,解開九門的所有秘密和汪家的秘密,手中就絕不會純白無暇。


    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同時都瞞著無邪,不希望他改變卻也知道他必須改變。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想給他換取一時的幸福快樂,但豈知,驟然突變這個詞對於一個人的內心才是最具毀滅性的。


    他可以慢慢沉淪、漸漸染黑,卻絕對不能在一夜之間長大,那樣的痛苦才叫痛不欲生。


    既然大家都不忍心,鹿南不介意自己做這個惡人。


    反正,她有能力和實力護住任何時候、任何境遇的任何人!


    “殺——”


    無邪心中有些混沌,無意識的說著,下一秒,黑眼鏡立刻就從腰間拿出了匕首,嚇得無邪連連擺手拒絕。


    “哎,黑眼鏡,你先別著急。”無邪一驚,生怕因為自己這一個字,兩條命就這麽沒了。


    這倒不是他聖母心作祟,隻是因為一個有良好道德底線的人民不習慣而已。


    這些年他一直生在國旗下、長在春風裏的,吳家盤口牢牢地被三叔攥在手裏,二叔就算隻經營個茶館卻也在黑白兩道威名赫赫。


    自家老爹老娘常年不在家,他在兩位叔叔的保護下別說殺人,殺隻雞都沒讓他看見過。


    雖然這兩年被三叔坑的刀山火海闖了個夠,但從來沒有親手害過任何人,這冷不丁讓他決定兩個活生生人的生死,擱你你不糾結嗎?


    嗯——


    胖子也知道無邪的彷徨,所以沒有繼續搭腔,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小天真一點鼓勵。


    小哥同樣,並不打算給無邪壓力,隻是淡淡的看著他,不含半點陰霾,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同樣,他也沒有反對弄死蹋肩膀,上次黑眼鏡也是審出來點東西的,蹋肩膀並不是張家人,這個窮奇紋身另有內幕,那麽作為張家族長,他無需庇佑他。


    “鹿南,死是他們的宿命,黃泉也是肯定過不去的,但是,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們在活著的時候招供?”


    “我——我想,或許不用咱們下手,他們就已經必死無疑。”


    糾結了半晌,無邪還是不忍心,這是他的好處也是他的缺點。


    天真無邪的小三爺自然不會平白黑化,這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但若說真的聖母心,那也不至於。


    隻是在這樣波譎雲詭的秘密之中,這點不忍心就是致命的弱點,沒準那個時候就會被敵人抓住,狠狠反擊。


    他提出了一個有些冒昧的請求,原以為會獲得鹿南的不滿,卻不料:


    “可以”


    鹿南答得幹脆,讓還想說幾句的無邪無意識的“啊?”了一聲。


    啥?


    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他都準備好要挨訓了,以後也會盡量改掉好人習慣的,怎麽就這麽簡單就同意?


    剛才不是你讓自己二選一了?


    “盤馬,你們自己審,他的嘴肯定不硬,那個蹋肩膀交給我,好叫你們看看什麽叫做擺渡人的手段。”


    說著,鹿南一抬手已經把蹋肩膀和盤馬老爹給分開,半點沒給兩人反應的時間。


    啊這,說的也是,大家看了看盤馬老爹因為憑空被吊起已經快被嚇死的樣子,確實是很好審問的模樣,似乎都用不上黑眼鏡。


    黑眼鏡還怪可惜的,大步走上前將盤馬嘴裏的血衣扯下來,都不用問,盤馬自己就招了個幹淨。


    主要吧,盤馬第一次感覺到了小命被別人掐在手心的感覺,實在是不敢不說。


    他已經不是當年自己一個人就能在山裏殺他個七進七出的好手了,如今的他有家有業,兒子孫子都在,家庭幸福,怎麽可能不珍惜這條性命。


    甚至,因為鹿南的神來一手,盤馬已經念叨起了湖邊的冤魂,山裏不幹淨的東西來報複,比發現當年知道考察隊起死回生更嚇人!


    於是,大家就在盤馬口中知道了一個由白米白麵引發的血案,一整個考察隊的人全都被盤馬和夥伴殺死,這就是考察隊被替換的一環!


    話還得從1976年說起——


    當年的十萬大山貧困程度是現在的人無法想象的,因為連年的邊境衝突、野獸都跑進了深山裏,小孩子沒肉吃,為了果腹隻能吃一些米穗和野菜,白米飯更是當糖一樣珍稀的東西。


    考察隊入駐大山後,每個月都會有不少的物資補給,盤馬這個向導就是負責將補給送到羊角湖的人。


    那幾袋大米對考察隊來說隻是幾天的補給,但對於盤馬這樣的本地人來說就是夠吃一年活命的東西。


    糧食的誘惑太大,一天夜裏,盤馬聯合了幾個好獵手想去考察隊偷點糧食回家。


    卻不料,在偷糧的過程中被人發現,解決了一個、還有兩個三個,後來,殺意就控製不住了!


    他們殺了整個考察隊的所有人,然後就將屍體扔進了羊角湖中。


    這是巨大的罪孽,他們完全殺瘋了!


    等清醒過來之後就算再害怕也隻能逃走,盤馬想著自己是向導,沒有人知道這裏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這裏本就是邊境,就算隊伍失蹤,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以全推給越南人,或是撒一個帶有神秘色彩的謊,在這個年代,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盤馬的預料,三天後他再去查探的時候,一隻活生生的、和之前無異的考察隊竟然還在羊角湖旁邊!


    本該被沉在湖底的隊員在生火做飯、昨天親手殺死的人在和他打招呼、所有的一切似乎隻是一個殺戮之夢。


    那一刻,無邊的恐懼才侵襲了盤馬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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