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落與沈知珩婚事定下,沈知珩作為重臣之子,便帶著薑雪落去宮中謝恩。


    二人去了皇後所在的坤寧宮。


    皇後看著曾經熟悉的麵容,此時成了沈知珩的未婚妻。


    她嘴角微勾,呷了一口茶水,一副看破說不破的樣子。


    她笑著道:“好,真好,沈小將軍你是京城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與這位薑……薑小姐當真是般配。來啊,將本宮的賀禮拿出來,便作為你二人結為秦晉之好的賀禮。”


    是一套黃金鍛造的首飾,符合規製。


    沈知珩帶著薑雪落謝恩。


    走出坤寧宮的時候,薑雪落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好似鬆了很大一口氣。


    沈知珩見到她的樣子,笑著安慰道:“落落,你看沒這麽可怕吧?”


    薑雪落聽他安慰,心情好了不少。


    她笑著道:“阿珩你又取笑我。”


    沈知珩將她的手握在掌中按在自己胸前,語氣溫柔無比,“我怎麽敢取笑我的娘子呢,娘子饒命,為夫可不敢啊!”


    薑雪落被他的貧嘴逗笑,正欲要開口,忽然就愣住了,麵色也忽然變得蒼白起來。


    沈知珩轉頭朝著薑雪落的目光處看去,微微一愣。


    是謝雲州。


    謝雲州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二人。


    從他們的麵上再移到二人相握的雙手上。


    沈知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下意識更加握緊薑雪落的手,將她朝身後帶了帶。


    然後,對著謝雲州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謝雲州目光銳利掃過二人緊緊握住的雙手,眼睛落在了薑雪落紅潤白皙的麵上。


    末了才道:“錦之免禮。”


    “錦之這是來做什麽?”


    沈知珩如實作答,“臣帶落落來參見皇後娘娘,送上婚帖。”


    謝雲州點點頭,深看一眼薑雪落,“如此甚好,孤還沒有送你賀禮。孤有一柄非常好的玉如意,通體潤澤,品相上佳。無論是觀賞,還是作他用,都是極好的。”


    聽到“玉如意”三個字,薑雪落的臉瞬間白了白。


    她腦海裏忽然想起來曾經謝雲州將她按在身下,拿著玉如意,言語輕佻時的樣子。


    “落兒這般我見猶憐,孤將這柄玉如意用在你身上好不好?”


    薑雪落當時身子軟的不得了,根本聽不懂男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當那冰涼的觸感碰上她的時候,她隻覺得全身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起來。


    她那時是多麽渴望……


    想到這裏,薑雪落下意識抬頭去看謝雲州,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薑雪落咬了咬牙,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沈知珩並沒有聽出來謝雲州話外的意思。


    他行禮謝恩,笑著道:“如此,便多謝太子殿下賞賜。”


    “我與落落會好好用這柄玉如意的。”


    “多謝太子殿下掛懷!”


    謝雲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冷哼一聲,側臉緊繃。


    站在身後的小貴子直擦冷汗,直覺他今日屁股又隱隱作痛了。


    話說完,沈知珩便拜別謝雲州,轉身告退。


    謝雲州還站在遠處,見沈知珩與薑雪落至始至終都手指相握,好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


    陰沉的怒氣漫了上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


    “哎喲,這是誰啊?不是咱們太子殿下?”是多日未見的柳妃。


    謝雲州見到她十分不悅,柳妃好似毫無知覺一般。


    她理了理鬢角的頭發,心情十分大好的樣子。


    “怎麽樣?看到所愛之人被他人奪走的滋味如何?”


    謝雲州唇瓣抿了抿,麵露怒意,“你好好的不在承乾宮伺候父皇,到處亂跑做什麽?”


    “還有,孤再強調一次,孤沒有你所謂的所愛之人。”


    “這天下都是孤的,孤想要什麽女子沒有。”


    “她薑雪落不過一個庶女,還入不了孤的眼。”


    “而你,”謝雲州利眼掃過去,“更入不了孤的眼!”


    柳妃大概已經被傷成銅牆鐵壁了,謝雲州這些話根本傷不了她。


    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是啊,你無情無心,這世間都是你的,你要什麽沒有。可偏偏……”


    她說著,嘴角幾乎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偏偏啊,就是連一個庶女都得不到。太子殿下,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說著,柳妃麵上的笑意越發濃鬱了。


    更是忍不住的當著謝雲州的麵笑了出來。


    謝雲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下一刻,他一隻手就按在了她的脖頸處。


    “你笑夠了沒有?孤不準你笑!”


    “哈哈,”柳妃覺得暢快無比,“好笑,本宮就是要笑,笑你連一個低等身份的女子都得不到!”


    “因為比起他,你的地位,你的皇位,你的身份更為重要!”


    “本宮早說過,你謝雲州根本不配有人愛,你今生今世都得不到她!”


    謝雲州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手上更為用力,一旁的宮人們紛紛低著頭,隻當自己是死的。


    小貴子更是連連擦汗,這,這但凡被什麽人看到和聽了去,可是要命啊!


    好在謝雲州還急著辦事,沒空和柳妃糾纏。


    他臨走時放下一句狠話,“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那藥的劑量孤會讓人加重,你哄好父皇,讓他服下去,孤已經沒有耐心了!”


    柳妃覺得無比厭惡,她眼底閃過一抹悲傷,“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隻有這個用途了嗎?你可在意過我的感受?你知道你父皇用了藥之後是怎麽對我的嗎?”


    謝雲州沒空理她,隻留下一句冷冷的回答:“擺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一切難道不是你自己求來的?”


    看著謝雲州的背影,柳妃隻覺得心痛如絞。


    她冷眼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嘴唇勾起一抹涼笑,咬著牙道:“是啊,本宮也等著看你生不如死呢!”


    且說薑雪落與沈知珩離開,沈知珩看出薑雪落欲言又止。


    他眼中閃過狡黠,“落落是不是想要見玉禾姑娘了?”


    薑雪落眼眸一亮,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是啊,阿珩怎麽知道?”


    沈知珩笑的神秘,“那是當然,落落的每一件事我都放在心上了。我都打點好了,落落你可以去景仁宮找玉禾姑娘。不過可惜,我不能陪你了,方才值守的侍衛找我有急事。”


    薑雪落十分感激的看著沈知珩,點頭道,“嗯,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去的!”


    告別沈知珩,薑雪落徑直來到了景仁宮。


    一路下去,果然十分順暢。


    有個小太監告訴薑雪落,讓她在偏殿候著。


    她點了點頭,內心期待著和閔玉禾的見麵。


    她不懂謝雲州為何還不放了玉禾,以後要想辦法帶玉禾出宮。


    正思忖著,那偏殿的門就打開了。


    隻不過不是閔玉禾。


    謝雲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瞪大眼睛已然變了臉色的薑雪落。


    他隻覺得痛快無比,“孤的落兒,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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