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突然的動靜,嚇得黎老頭狠狠抖了一下,立刻戰戰兢兢站好,已有些微彎的脊背努力挺得直直的,連呼吸都放緩了,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惹得裏麵那位爺不高興了。


    嘴角的幸災樂禍更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此刻隻想快些回去守他的大門。


    好在沒過多久,書房裏傳來了九千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肅,聽不出一絲情緒。


    “讓他們進來。”


    “是!”黎老頭拱手作答,然後一溜煙就跑了,速度之快,幾乎跑出了殘影。


    他氣喘籲籲來到門口等候的六人麵前,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一隻手指向府內:“快,快進去!”


    千萬莫要讓九千歲等急了,怪罪他傳話慢。


    暖安暖寧和四個橋麵上都浮現了或明顯或含蓄的感動。


    以前隻當這黎老頭慣會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卻未曾想,在聽到他們落難回來時,會這般著急為他們傳話。


    尤其是橋大,愧疚的看了黎老頭一眼,誠懇的頷首道了一聲謝,嚇得黎老頭一個激靈往後蹦了三尺遠......


    得到允準後,不過片刻功夫,六人就出現在了書房裏。


    站成一排低著頭,誰也不敢看坐在書案後的九千歲。


    傅九離手中握著筆,隻幾筆簡單的勾勒,那日日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便巧笑嫣然的躍然紙上。


    然他眼底的點點笑意還未及蕩開,就看到了女子清麗漂亮的臉龐下,那大段的廢話。


    他臉色一沉,將筆一擱,啪一聲將折子合上,又拿過一旁的硯台壓在了上麵。


    這才抬眼看向六人,眼裏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你們惹她生氣了。”


    “回九千歲,並未。”橋大拱手作答。


    “那她為何不要你們了?”


    橋大:......他不敢說。


    但有人敢。


    橋二一聽九千歲這句話就炸毛了,明明是九千歲自己惹主子生氣了,憑什麽說是他們惹的?還說的那般篤定,跟真的一樣!


    他也知曉自己該忍一忍,但試了,實在是忍不住。


    他眼中有著悲天憫人的慈悲:“不是不要我們了。”


    傅九離目光落在他身上。


    橋二一鼓作氣,身邊的橋三拉都沒拉住。


    “她是不要您了!”


    一句話落,整個書房的氣氛不止冷了一點點。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


    橋二終究是沒扛住,身體一顫,跪下了:“九千歲,屬下知錯,請九千歲責罰。”


    傅九離:“你錯在何處?”


    他眼中含著一絲極輕微的希冀,橋二可是說謊了?


    然而他想錯了,橋二脖子一梗:“屬下不該說實話!”


    “橋二,別胡說!”橋大低斥一聲,跪在了橋二身邊:“九千歲,您知道的,橋二向來不靠譜,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傅九離的一顆心直直墜落了下去,深不見底。


    橋二是不靠譜沒錯,但橋二從不說謊。


    傅九離眼底的那一絲希冀煙消雲散。


    他的目光在眼前六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跪在最邊上的暖寧身上:“你來說。”


    暖寧攥了攥手心,低著頭道:“主子說她要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再留著您送的人不合適,所以就讓我們回來了......”


    “還有......”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用錦布仔細包著的東西,雙手舉過頭頂:“這是您先前送給主子的物品,她也讓屬下一並還給您。”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書房像被冰封了一般,冰冷又安靜,無一人說話。


    直到暖寧舉著東西的手都要僵硬了,她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您既要主子嫁人,她也聽您的話準備嫁了,若是還留著您送的東西和人,本就於理不合。”


    “否則叫她未來夫君該如何想她?旁人又會如何看她?”


    暖寧眼中含淚,說完這席話,就深深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九千歲就是鐵石心腸,就會惹主子傷心!


    主子兄長說得對,就該虐一虐他,叫他也傷心難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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