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入夜時,南區外麵傳來消息。


    說,明日元帥將親自率領十萬鐵騎,以及二十萬步兵攻打風都城。


    白書卻是對這消息不怎麽上心的樣子,他遞給南遷月一個剔透印花的白底小瓷罐。


    “阿月,這是凝膚膏,你應該會喜歡。”


    南遷月眼睛都亮了,她當然喜歡,這不就是滋潤皮膚的乳霜嘛,她可太喜歡了。


    “謝謝白大哥!”


    她歡喜的收下凝膚膏,一路蹦跳的回到營帳。


    而拉開門簾卻看到了令她無比討厭的人。


    南遷月登時冷下臉來,直接無視坐在桌前等她用餐的秦奕,徑直去洗手,然後將凝膚膏放在了梳妝桌上。


    “是我考慮不周,忘了你需要這些東西。”


    秦奕的視線一直凝在她身上,他說的自然是凝膚膏這類。


    南遷月卻是沒理他,自個兒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秦奕為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麵前,“月兒,你可以不要輕信別人嗎?信我,好不好?”


    南遷月徑自吃著,心裏卻是吐槽。


    不要信別人,信他?信一個動不動就啃人的野蠻動物?


    嗬嗬,她誰都不信。


    “那晚是我衝動了,嚇著了你,你能……原諒我嗎?”他醇厚的嗓音壓的很低,裏麵的祈求之意沒有任何遮掩。


    南遷月沒說話,吃飯的動作卻變慢了一些。


    隻聽秦奕繼續溫聲說,“明日我忙完了,還來陪你用膳,好嗎?”


    南遷月放下筷子,拿起布帛擦嘴,然後起身去洗漱。


    “月兒。”


    秦奕將她拉住,頗用了些力道。


    南遷月當即皺起眉,轉頭準備懟人,而乍一看到秦奕的模樣,呆住了。


    好大一張帥臉。


    他居然把胡子刮了,看得出仔細收拾了一番,那優越的底子盡數呈現了出來。


    南遷月目光晃了晃,她嚴重懷疑這野蠻人是在施以美男計。


    嗬,不好意思,她不吃這套。


    “放手。”


    南遷月的聲音很冷,刺的秦奕心窩子疼。


    “不放,我想多摸摸你。”


    他說的極為認真,從神情上看著,就像即將與愛人生離死別,最後溫存之際,萬分留戀珍惜。


    南遷月眼皮突突的跳,咬牙道,“放——手——。”


    “不。”


    秦奕抓的更緊,不僅如此,他還將人拽進懷裏抱著。


    似乎覺得還不夠,幹脆俯身吻住那張說話難聽的嘴。


    南遷月怒上心頭,一把將他推開,“秦奕!你把我當什麽!”


    秦奕神色認真,“自然是心頭肉。”


    什麽肉?


    南遷月笑了,氣笑的。


    她望著秦奕人模狗樣的眉眼,問,“你今晚吃錯藥啦?”


    秦奕垂眸注視了她良久,緩緩道,“今晚還沒吃呢。”


    說罷,他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吞咽了起來。


    南遷月有種棒子打棉花上的無力感。


    瞧著他那猛獸一樣的吃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幾日沒吃了。


    南遷月搖了搖頭,轉身去洗漱。


    那便當他不存在吧。


    然,當她剛躺進被窩時,那個吞飯的人過來了。


    “你站住!不許動!別過來!”


    南遷月從床上彈了起來,指著秦奕凶巴巴的吼。


    秦奕端著一碗熱湯,遞給南遷月,“你總吃那麽少怎麽行,把這湯喝了。”


    南遷月緊繃著唇搖了搖頭,她極力隱忍掀翻湯碗的衝動,“這麽晚吃飯本就不健康,我當然不能多吃。”


    開玩笑,女明星的自我修養好吧。


    “可你白日吃的也少。”秦奕微微蹙起眉頭,眼裏盡是擔憂。


    南遷月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你果然在監視我。”


    肯定是防著她逃跑。


    秦奕眉頭蹙的更緊,眼裏滑過絲絲縷縷的傷,“我隻是關心你,怕你被小人騙了。”


    被小人騙?


    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仿佛意有所指。


    他不會再說那些村民吧,阿蘭?


    不不,以秦奕的性格,要是懷疑阿蘭有問題,肯定不會由著她隨意在南區晃悠。


    而且,那日王阿狗不是大張旗鼓的將人檢查了一遍嗎?雖然,經過和阿蘭的短暫相處,也有些懷疑阿蘭……


    南遷月掃了一眼秦奕手裏的湯,淡淡說,“我真的不喝,我要休息了,你快回去吧。”


    秦奕垂眼看向湯碗,凝了一瞬,端起碗三兩口喝完。


    這是……真的能吃。


    南遷月暗暗咋舌,而後重新躺下,手則偷偷摸向枕頭底下。


    白日裏向白大哥要了一把短刀藏在枕頭底下,就是為了防止禽獸突襲。


    秦奕轉身去將桌上的碗碟收進食盒裏,又悄無聲息的遞給外麵的人,然後……折了回來!


    南遷月緊緊握著刀柄,要是他還敢亂來,她保證出手不會手軟。


    秦奕坐在床邊,伸手捏著被角往上提了提,他凝著南遷月妍麗而冷漠的眉眼,壓著嗓子溫聲說,“月兒,別再跑了,好嗎?”


    又是這句。


    南遷月眨了眨眼,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呢。


    不過今夜的秦奕,奇怪的緊。


    “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能別來嗎?南遷月心說。


    眼見著秦奕起身向門口走去,他又突然頓住腳步,微微側頭說,“刀就別放在枕頭底下了,危險。”


    說完,他終於走了。


    南遷月抽出短刀,盯著鋒利的刀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都能發現,果然和電視劇上演的一樣。


    翌日,南遷月剛洗漱完畢,阿蘭就來了。


    “南姑娘,我能進來嗎?”阿蘭的身形印在帳外。


    南遷月遲疑了兩秒,還是將人喚了進來,“進來吧。”


    阿蘭揚著明朗的笑走到南遷月跟前,“南姑娘,我來為你梳頭吧。”


    這……怎麽好意思總麻煩人家。


    “那就麻煩你了。”南遷月笑著點頭。


    “哪裏是麻煩,這是民女的福氣。”


    透過鏡子,南遷月能看見阿蘭的神色,“阿蘭,你去看過你阿爺了嗎?”


    聽此,阿蘭梳頭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


    她露出幾分感慨,“唉,阿爺不讓我去那個帳裏,怕我再次感染了瘟疫,他說我要還認他就要聽他的。”


    “噢——”南遷月了然點頭,心中卻懷疑更甚。


    白大哥和軍醫每日都要去集診區幾個來回,現在又加了村民的帳篷。


    他們二人不怕被感染嗎?當然不,他們是醫者仁心。


    而阿蘭,不見得多關心自己阿爺,阿爺不讓她去看她還真就不去?


    反正南遷月做不到。


    “阿蘭,”南遷月掛著莫測的微笑看著鏡子裏的阿蘭,緩緩道,“我怎麽感覺,比起你阿爺,你更關心我呀?”


    阿蘭梳發的手徹底頓住了。


    本以為她還會找理由搪塞,而實際並沒有。


    她忽然笑了,是一種聰明人被抓住小辮子而毫不慌亂的笑。


    南遷月有點瘮的慌,她突然後悔多嘴了。


    不會被瞬間滅口吧?


    阿蘭默默的放下梳子,在南遷月驚懼的目光中淡定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紙箋遞給南遷月。


    她說,“南姑娘不妨先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麽。”


    南遷月抿唇接過紙箋,慢慢展開一瞧:


    愛馬仕喜馬拉雅kelly28。


    南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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