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是一座獨具魅力的城市。


    它的地勢一馬平川,這種開闊的地形使得城市的規劃整齊有序。交通網絡可以在這裏自由地延伸拓展,無論是寬闊的大道還是幽靜的小路,都能夠暢通無阻。


    而眾多的湖泊就像城市的明珠,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這片平原之上。湖水清澈寧靜,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麵麵巨大的鏡子。湖邊往往是人們休閑漫步的好去處,垂柳依依,綠草如茵,湖麵上還會有小船搖曳,充滿了悠然閑適的氛圍。


    城市東臨大海更是一大亮點。海邊有著綿長的海岸線,柔軟的沙灘在陽光的烘烤下散發著溫暖的氣息。海浪拍打著岸邊,濤聲陣陣,那是大海永不停息的呼吸。港口繁忙,船隻往來穿梭,貿易興盛,將圍城與遠方的世界緊密相連。這裏的海鮮資源也相當豐富,各種鮮美的海產品從這裏走向人們的餐桌。從城市的海邊極目遠眺,可以看到水天相接的壯麗景象,日出日落之時,整個海麵被染成一片金黃或者橙紅,那景色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


    小六和大哥在夜色裏匆忙趕到火車站,隨著擁擠的人流上了車。狹小的車廂裏,燈光昏黃,兩人尋到座位,剛坐下,大哥就長舒一口氣:“可算趕上了,盼著這設備能給咱廠來個大變樣。”小六點頭,目光透著堅定:“大哥放心,準沒錯。”大哥悠悠的說:“跟你算是跟對人了,這都坐上火車了,占了你小六的光,明天都能看到海了,我活這麽大第一次走這麽遠,要不是碰到你小六,我還在村裏山頭打獵呢!”小六微笑著:“不要急,大哥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鐵廠運轉正常了,咱們再去建礦場,礦場正常了咱們就可以躺著賺錢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你每天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宋大哥發自內心的哈哈大笑著。


    火車哐當哐當地啟動,駛入茫茫夜色。窗外景致如幻燈片般飛速後退,小六凝望片刻,困意襲來,腦袋漸漸歪向一邊。大哥見狀,輕扯外套給他披上,自己則強撐著,腦海不斷勾勒設備進廠後的生產藍圖。


    天蒙蒙亮時,小六醒來,瞧見大哥眼底烏青,心生愧疚,忙從包裏掏出幹糧:“大哥,吃點墊墊,一夜沒合眼,辛苦你了。”大哥擺手,接過幹糧大口嚼著:“不礙事,一想到設備,我就精神!”


    抵達圍城生產鐵廠設備的廠,廠家銷售經理已等候多時,熱情引著二人參觀。車間裏,自動化設備有序運行,小六眼睛瞪得溜圓,不時驚歎:“這精密度、這效率,絕了!”大哥也是滿臉驚喜,圍著設備反複查看,詢問技術難點、適配情況。


    踏入車間大門,小六和大哥隻覺眼前豁然一亮,偌大的空間裏,各式嶄新設備整齊排列,泛著金屬冷光,似等待檢閱的機甲戰隊,一開場便牢牢吸引住兩人目光。


    打頭的是一台智能鍛造機,銀白機身流暢順滑,全無焊點瑕疵。銷售經理笑著介紹,指尖輕點操控屏,機器瞬間啟動,內部機械臂靈動揮舞,精準抓取、翻轉胚料,錘擊力度與位置分毫不差,大哥看得入神,不禁湊近,眼睛瞪得像銅鈴,嘴裏喃喃:“這鍛造精度,以往手工操作哪能比,廢品率得少一大半!”小六也跟著頻頻點頭,掏出本子飛速記錄關鍵參數。


    移步向前,是一條全自動化的切割流水線,傳送履帶勻速運轉,材料放上瞬間被牢牢吸附、定位。鐳射切割頭射出幽藍光束,遇鋼材如熱刀切黃油,切口平整光滑。小六俯身查看,滿臉驚歎:“大哥,就這切割水平,咱後續打磨工序能省不少力,還不浪費材料!”大哥伸手輕撫設備邊緣,像是在觸碰未來鐵廠的希望,咧嘴笑道:“是這個理兒,這設備,買得值!”


    車間角落,一台大型熔爐靜靜矗立,爐壁厚實,溫度調控表盤數字閃爍。銷售經理解釋其節能高效的設計,還演示遠程監控係統,大哥興奮拍掌:“這下可方便了,在咱廠子裏就能盯著熔爐情況,隨時調整,安全又省心!”小六圍著熔爐踱步,想象原料投入後熾熱翻滾、化為優質鐵水的場景,眼中滿是憧憬。


    參觀全程,小六不時向技術人員拋出疑問,從日常維護到複雜故障排查,一個不落;大哥則默默記著設備尺寸、占地,盤算著回廠後的安置布局。兩人身影穿梭忙碌,言語間滿是對設備進廠後的無限期許,仿佛已看到鐵水四濺、機器轟鳴,自家鐵廠蒸蒸日上的火熱畫麵。唯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那高昂的價格,宋大哥張著大嘴看著那 50w 一台的價格表,小六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簽了合同貨到後廠家負責安裝並輔助生產直到運轉正常後付款。


    設備也看了合同也簽了,小六帶著宋大哥坐上大巴去往海邊。


    汽車緩緩駛近海邊,小六和大哥宋張勝的心跳莫名加快。車窗搖下,鹹濕的海風裹挾著海浪的澎湃呼嘯灌進車裏,那是迥異於內陸氣息的濃烈與粗獷。


    車門一開,小六率先跳下車,雙腳踩上綿軟沙灘,新奇又興奮,拉著大哥嚷道:“大哥,咱可算到了!”宋張勝慢步跟上,眼前無垠大海讓他瞬間呆愣,目之所及,湛藍海水一直鋪展到天際,與蒼穹相融,分不清界限。浪頭層層疊疊、前赴後繼撲向岸邊,撞出如雪浪花,肆意飛濺。


    在這片熱鬧的沙灘上,抓蛤蜊的遊客和居民們各有姿態。遊客們大多穿著鮮豔的度假風服裝,色彩明快的短袖短褲,戴著遮陽帽、墨鏡,脖子上掛著防水相機,滿臉新奇與興奮。一位小夥赤著雙腳,雙手緊握小耙子,身子前傾、使勁往沙裏一插,再用力一撬,雙眼瞪圓緊盯著翻起的沙子,瞧見蛤蜊便咧嘴大笑,伸手迅速撿起丟進桶裏。


    一旁的本地居民則隨性得多,身著洗得有些褪色的舊衣衫、挽著褲腿到膝蓋上方,皮膚黝黑發亮。一位大叔雙手熟練地在沙中摸索,摸到蛤蜊時,手指一夾、手腕一翻便丟進腰間網兜,神情專注又悠然,還時不時直起身,抬手抹一把額頭的汗珠,望向大海,目光裏滿是對這片海灘的熟稔與眷戀。婦女們三五成群,彎腰弓背,邊嘮家常邊勞作,手中動作不停,偶爾挖到肥大蛤蜊,便興奮地招呼同伴,臉上笑出深深的褶子。


    小六像脫韁野馬,邊跑邊脫鞋,一頭紮進淺灘,海水漫過腳踝,清涼之感瞬間驅散周身燥熱。他彎腰掬起一捧海水,轉身朝大哥用力潑去,水珠在日光下晶瑩剔透:“大哥,快來呀!”宋張勝被潑個正著,先是一愣,隨即也笑開了,脫鞋踏入海水,感受浪花輕撫,嘴裏念叨:“好家夥,這海水勁兒還挺大。”


    沙灘上貝殼星星點點,小六俯身撿拾,挑出完整漂亮的往大哥兜裏塞:“留個念想,往後看到貝殼,就想起咱這次看海。”宋張勝摩挲著貝殼,紋路硌著手心,抬頭望向遠方海平麵,海天一色裏,幾點白帆悠悠飄蕩,仿若夢幻之景。海鷗低空盤旋,叫聲清脆,小六伸手逗引,卻總是差一點,惹得兩人哈哈大笑。


    臨近黃昏,橙紅落日懸於海麵,把海水都染成暖橙色,波光粼粼。小六安靜坐在沙灘上,身旁大哥宋張勝長舒一口氣:“小六,多虧有你,不然哪能見這般美景。”小六拍了拍大哥肩膀,沒說話,目光緊鎖絢爛海麵,滿心沉醉,海風拂過發梢,這一刻,大海、落日與兄弟情誼,深深烙印在他們心間,大哥說:“等我有了錢我就住海邊,住這裏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心情肯定舒暢,再娶個圍城的老婆,哈哈哈。”大哥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小六微笑著說道:“可以的,這有什麽難的。”


    此時的鐵廠裏正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熾熱的日光毫無遮擋地傾灑在鐵廠大院,機器的嗡鳴交織著工人勞作的號子,一切忙碌而有序。突然,一陣震耳欲聾、堪比炸雷的摩托車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這份安寧。眾人驚愕轉頭,隻見一群身著破舊黑衣、滿臉橫肉的土匪,騎著十幾輛摩托車,裹挾著滾滾煙塵,如惡狼般直撲而來。


    打頭的那輛摩托車一馬當先衝進院子,車胎在地麵上急劇摩擦,發出刺鼻濃煙。車上的土匪“嗷”的一嗓子怪叫,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彈射向天空,亮閃閃的彈殼簌簌掉落。其他土匪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鐵廠內槍聲大作,火光四濺。工人們哪見過這陣仗,驚恐地瞪大雙眼,本能地抱頭鼠竄,尋找掩體。慌亂中,有幾個工人躲避不及,被流彈擊中,慘叫著摔倒在地,鮮血瞬間洇紅了衣衫,原本高效運轉的生產線也因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被迫關停,機器戛然而止,隻剩傷者的呻吟在空氣中回蕩。


    這時,幾個身形彪悍的土匪跳下摩托,直奔財務室,為首一人飛起一腳踹開房門,屋內瞬間塵土飛揚。


    山風在破舊的礦區營地呼嘯著,像是預感到即將來臨的災禍,嗚嗚作響。一群凶神惡煞的土匪如惡狼般衝了進來,手裏長刀晃眼、槍械森冷,為首的滿臉橫肉,扯著嗓子嚎:“把保險箱交出來,誰敢吱聲,老子崩了他!”


    人群瞬間亂作一鍋粥,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就在這混亂當口,鞏固卻如一尊戰神般猛地站了出來,他眼神滾燙、怒火中燒,順手操起地上一根粗鐵棍,大喝一聲:“想搶保險箱,先過我這關!”聲若洪鍾,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栗。三個土匪見狀,怪叫著撲上來,刀光閃爍,直逼鞏固咽喉、胸口。鞏固毫無懼色,身形一轉,鐵棍裹挾勁風,“啪”一聲精準砸在當先一人手腕上,那人長刀落地,疼得嗷嗷直叫;緊接著反手一揮,又重重磕上另一個土匪膝蓋,那家夥“撲通”跪地;餘下一人麵露怯意,被鞏固一個箭步上前,鐵棍抵在脖頸,連退數步。


    “都閃開!這保險箱,誰動我就跟誰拚命!”鞏固鐵塔般立在箱前,鐵棍一橫,威風凜凜。反觀副廠長二哥,早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蜷縮在桌子後麵,雙手死死捂住嘴巴,身子抖得像篩糠,牙齒“咯咯”作響,大氣都不敢出。


    土匪二當家見狀,惱羞成怒,啐了一口:“媽的,給我上五個人,把這愣頭青拉開!”五個身形壯碩的土匪聞聲而動,呈扇形朝鞏固圍攏,腳步拖遝卻暗藏殺意。鞏固緊攥鐵棍,嘶吼著掄出一道道弧線,鐵棍砸在地上,石子飛濺,火星直冒,一時間竟將五人攻勢悉數擋回。可土匪們仗著人多,幾番試探後再次強攻,有兩人瞅準空當,猛地抱住鞏固雙腿,其餘三人趁機撲上,死死鉗住他胳膊。鞏固奮力掙紮,卻動彈不得。


    這時,一個滿臉麻子的土匪眼疾手快,一把奪過鐵棍,猙獰一笑,高高舉起,照著鞏固腦袋便是一頓沒頭沒腦的亂敲。“砰、砰、砰”,沉悶聲響徹四周,鞏固隻覺腦袋炸裂般劇痛,溫熱鮮血瞬間糊了滿臉,眼前金星亂冒。他雙腿一軟,捂著汩汩冒血的腦袋,踉蹌幾步,重重倒在一旁,意識漸漸模糊。


    “哈哈,到手了!”五個土匪得意狂笑,抬著保險箱就往皮卡上扔,箱身砸在車鬥,揚起一片塵土。上了車,他們還不罷休,搖下車窗,朝那些瑟縮成一團、膽小無助的工人們肆意吐著唾沫,擤著黏糊糊的鼻涕,嘴裏罵罵咧咧,而後揚塵而去,隻留下麵色慘白、受傷倒地的鞏固,和一眾驚恐絕望的工人。


    土匪頭子大搖大擺地踱步進來,三角眼掃了一圈,扯著嗓子吼道:“我是東山寨二當家!叫你們管事的來東山一趟,兄弟們撤!”那聲音沙啞凶狠,透著不容置疑的張狂。


    說罷,土匪們跨上摩托車,擰動油門,車輪飛轉,濺起滿地砂石,一邊肆意叫囂著不堪入耳的髒話,一邊絕塵而去。許久,驚魂未定的工人們還癱倒在地,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那摩托聲徹底消失在天際,才有幾個膽大的工人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滿臉漲得通紅,憋足了勁兒罵罵咧咧:“這幫天煞的土匪,簡直不是人!光天化日就來搶東西、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憤怒與恐懼在話語間翻湧,可望著空蕩蕩的院子和受傷的工友,又滿心悲戚與無奈。鐵廠遭此一劫,前路瞬間陰霾密布。


    土匪的摩托聲消散在遠方,隻剩滾滾煙塵還在半空彌漫,宣告著這場災禍的餘威。宋二哥如夢初醒,眼眶泛紅,瘋了似地衝身旁兩個工人喊道:“快,找個手推車,把鞏固抬上去,咱立馬送醫院!”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


    倆工人手忙腳亂,一路小跑找來輛嘎吱作響的手推車,輕手輕腳把滿臉鮮血、昏迷不醒的鞏固抬上車。宋二哥在旁搭手,碰到鞏固傷口時,手像觸電般縮回來,眼眶裏淚水打轉,嘴裏不停念叨:“兄弟啊,撐住,咱這就去醫院。”


    安置好鞏固,宋二哥直起身,望向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的傷者,心揪成一團。受傷的工人在血泊裏痛苦翻滾、哀嚎,有人捂著傷口,指縫間血水滲出;有人瞪大雙眼,滿是悲憤與恐懼,嘴裏咒罵著土匪。往昔熱火朝天的生產場景還在眼前晃悠,轉眼間就成了這煉獄般模樣,機器停轉,零件散落,地上血跡斑斑。


    宋二哥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辦公室門口,雙手抱頭,望著鐵廠的一片狼藉,積攢的情緒決堤而出。他先是雙肩聳動,壓抑的抽泣聲傳出,緊接著號啕大哭,淚水混著塵土在臉上肆意橫流。“完了,全完了……”他悲慟地嘶吼著,聲音在空蕩蕩的廠院裏回蕩,身旁工人垂頭喪氣,跟著默默落淚,誰也不知鐵廠這劫後餘生,路在何方。


    宋二哥扶著瘦老頭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家裏老婆子出門迎回來,瘦老頭躺在床上捂著扭傷的腳踝痛苦不堪。


    好一會瘦老頭才平靜下來慢悠悠的和宋二哥講起來今天發生的事。


    我在這鐵廠辛辛苦苦幹了大半輩子,本指望著靠著這點手藝,一直幹到幹不動為止,往後餘生能有口安穩飯吃,誰成想,能撞上今兒這麽個要命的糟心事!


    當時,我正埋頭擺弄手頭的零件,冷不丁就聽到一陣摩托車轟鳴,跟打雷似的,震得人心裏直發慌。我一抬頭,好家夥,一群凶神惡煞的土匪跟惡狼撲食一般闖進了廠子。刹那間,槍聲劈裏啪啦炸響,火光亂竄,好似地獄惡鬼在吐著信子。工友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栽倒在地,鮮血汩汩地流,眨眼間就把地麵染紅了一大片。


    我隻覺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嚇木了,瞪大了這雙昏花老眼,嘴唇哆嗦得厲害,雙腿發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雙腳像是被死死釘住,一步都挪不動,冷汗一個勁兒地從額頭、脖頸往外冒,後背衣衫瞬間就濕透了。


    好容易緩過神,瞧見鞏固那孩子滿臉是血、重傷倒地,我心裏頭揪得生疼,眼眶也泛起酸澀。可還沒等這股情緒冒頭,恐懼就又把我攥得死死的。鞏固是仗義,可結果呢,被打得慘不忍睹。再瞅瞅躲在桌後的二哥,我哪還能有半分埋怨,隻剩同病相憐的後怕,暗想著換做是我,指定也隻剩哆嗦的份兒。


    可一琢磨往後的日子,鐵廠經了這一遭,指定元氣大傷,停工停產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工錢鐵定沒了著落。家裏老伴身體不好,常年得吃藥;孩子在外頭日子也過得緊巴巴,還指望著我能幫襯一二。光想想這些,我這心裏就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思來想去,我徹底沒了主意,滿心滿腦隻剩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待在這兒,指不定哪天土匪又殺回來,命丟了都沒地兒說理去。我是真怕了,啥都比不上保住這條老命重要。所以啊,我打算等宋廠長回來,就跟他辭了這份工,離得遠遠的,找個安穩地兒,把剩下的日子對付過去,這鐵廠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是一星半點都不想再沾了。


    宋二哥一言不發,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鐵廠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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