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罵得越狠,陶玉娘就哭得越厲害,她拉著文許言的衣角,帶著可憐兮兮的哭腔道,“侯爺,姨娘說得對,做錯事情就該受責罰,請侯爺懲罰奴婢吧。”


    “你還在這裏裝可憐,你那點小心思騙得了主君,騙不了我!”趙姨娘嗬斥道。


    陶玉娘像隻受傷的羔羊,躲在一旁瑟瑟發抖,這種柔弱的模樣,別說男人看了心疼,就連女人也不忍心去傷害她。


    “罰什麽罰?又不是什麽大事,我說了不罰便是不罰。”文許言說道。


    “主君,府裏有府裏的規矩,從來沒有下人犯錯不罰的道理,夫人剛管家時便罰了那個牛德,你難道忘了嗎?”趙姨娘的眼睛像要往外噴火。


    “這件事情和那件事情能一樣嗎?那是牛德不尊重夫人,夫人才拿出了雷霆手段,可你看看這個小丫頭,她哪裏有半分不尊重你的樣子?”文許言還在為陶玉娘辯解。


    “主君,我不管你怎麽想,我今兒就要給這個丫頭好看,一進門就問侯爺去哪裏了?侯爺是她該問的嗎?這府裏的人都死絕了嗎?”趙姨娘越說越生氣。


    “來人,把家法拿出來,我今兒要給這個賤丫頭一個教訓。”趙姨娘吩咐紅梅去拿家法棍。


    “你做什麽?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至於動這麽大的刑嗎?”文許言說道。


    “這也叫動刑了?你當衙門裏的刑是好動的?這隻不過是給她一個懲罰而已!”趙姨娘怒吼道。


    見趙姨娘不依不饒的樣子,文許言的眼神裏也冒出了“火光”,“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以往是多麽溫柔體貼的女子。”


    其實文家對下人是非常寬容的,很少有打罵下人的行為,畢竟文許言是翰林院的學士,很重視禮儀和麵子。


    滿京城人都知道文翰林寬和,從來不苛待下人。


    文家不僅不苛待奴婢,對妾室也非常友好,要不然哪裏輪得到趙姨娘這樣囂張,從前文許言寵愛她的時候,連管家的權力都交給了她,可見在文許言的心裏,趙姨娘的分量還是極重的。


    文家從老侯爺起就沒有苛待下人的毛病,他們甚至會對文家那些有突出貢獻的人格外關照,比如李嬤嬤的兒子就脫了奴籍,並且還捐了官。


    當初文許言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寵愛趙姨娘,就是因為在他的內心裏沒有把趙姨娘當做妾室,在那個時代,文許言的思想還是很超前的。


    趙姨娘一直是個很自我的人,而且她的雙標感也是無人能及的,她可以違背封建道德,但她絕不允許下人僭越了她去。


    “一個劉紅櫻已經夠了,現在還要多出一個她來,這屋裏真是熱鬧。”


    “你在胡說什麽?她隻是一個小丫鬟,碰巧生得標致了一些,你怎麽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來。”文許言有些生氣。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強烈的,劉紅櫻生得美貌,可她並沒有什麽野心,假如不是趙姨娘刻意為之,也許就促不成當初那樁事情了,當趙姨娘再次看到陶玉娘時,那種不安的感覺竟然比當初看到紅櫻時更加強烈。


    趙姨娘之所以能成為文許言的寵妾,一是因為她動了心思,利用了文許言對“白月光”的念想,二是她雖然愛作妖,但都是圍著文許言在轉,對於這一點,文許言的心裏是明白的。


    在這個時代,女人想生存下來,除非吃苦耐勞,要不然隻能依靠夫家的施舍,趙姨娘對這一點無比清醒。


    趙姨娘什麽都明白,一開始她還有一點野心,通過文許言的寵愛成為當家主母,可社會的輿論根本不可能讓她心想事成。


    做不成當家主母,那就退而求其次,做個乖順的妾室。


    趙姨娘本是想明白了,做不了夫人,還管不了手底下的人嗎?紅櫻再厲害,還不是從自己房裏出去的丫頭,沒有夫人關照,她也是自己的下飯菜。


    就在她的算盤珠子打得劈啪作響時,又來了一個妖精般的陶玉娘,一下子就觸到了趙姨娘的逆鱗。


    再看看身邊這個男人,她承認文許言是優秀的,然而他身上有男人的通病,喜好美色,他身邊的丫頭一個比一個漂亮,但凡上點年齡的,姿色差些的都派到了其他地方。


    趙姨娘的心裏很慌,自己不可能一輩子貌美如花,也終將有老去的一天,那時候她還能倚仗什麽做寵妾呢,以色侍人,終將色衰愛弛?


    趙姨娘不想去考慮未來,可是這些未來都擺在自己的麵前,不考慮又怎麽能行呢?


    就在趙姨娘思緒萬千時,文許言開口了,“芳兒,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她不過是個丫頭,值得你發這麽大的火嗎?”


    “我倒是不願多想,就怕再多個姨娘!”趙姨娘冷哼了一聲。


    “你,你……你真是無理取鬧。”文許言一時語塞。


    趙姨娘本想按捺住心裏的怒火,但她沒有這個修為,“希望是我想多了!”


    其實趙姨娘心裏清楚,在這一次次的吵鬧中,已經把曾經的愛意吵散了,想要回到曾經是萬萬不可能了。


    破鏡重圓也始終是破鏡,隻要是破鏡就會有裂痕。


    “芳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你柔情似水,溫柔可人,現今怎麽如此怪異?”


    “我怪異?那我問問主君,該怎麽處置她?是賣還是留?”


    麵對咄咄逼人的趙姨娘,文許言的眼神逐漸冷卻下來。


    看到屋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陶玉娘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地說道,“侯爺、姨娘,都是奴婢的錯,請懲罰奴婢吧。”


    陶玉娘一邊哭一邊扯住文許言的衣角,“侯爺,侯爺,我自請懲罰。”


    文許言依然沒有說話,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他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陶玉娘說道,“你起來,不關你的事。”


    “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把毛手毛腳的。”陶玉娘的哭聲越來越大。


    “哭什麽哭!你就是想叫男人同情你吧。”趙姨娘唾了一口。


    “趙芳華,你過分了!”文許言怒斥道。


    “我怎麽過分了?是這個賤人僭越了,該受到懲罰!”趙姨娘依然不依不饒。


    正在他們吵鬧之時,陶玉娘突然暈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玉娘。”看到陶玉娘美目緊閉,文許言的心都亂了。


    文許言對這個丫鬟說不上愛,當然也說不上討厭,她畢竟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哪個男人會討厭這樣的女子呢?即使她犯了一點小錯,在男人眼裏那不是笨手笨腳,反而是可可愛愛的樣子。


    趙姨娘自持美貌,以為男人會因為自己的容貌對自己百依百順,可是她忘了,美麗的女人就像春天的花兒一般,隻會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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