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帶上一點見麵禮吧。”


    現在,她不敢完全相信所見到的人心,還是有備無患。


    “不出意外的話,十幾天後我們就能返回鹹陽了。”


    張落坐上榻,手中把玩著一份文書,麵帶微笑。


    這是今天從鹹陽傳來的信息。


    鹹陽那邊傳來的東西顯然在表明內史府正等著他處理眾多事務。


    宵鳳坐在他對麵,紅夭和小夕站在門口,而在屋子外邊,蓋聶與六位刺客分散隱蔽在四周。


    除此之外,臨淄郡守府隻有幾位仆人和廷尉府的小吏留守。


    整個地方看起來異常易攻。


    周青臣帶著隊伍去核查幾百具 ** ,


    而其他廷尉府的人也發現了部分逃離的臨淄郡官吏的蹤跡,並進行追捕。


    “這樣能引得有人來行刺你嗎?”


    “不一定,但做個準備也未嚐不可,”


    張落笑道。


    如果有行刺者來臨,對他反而更加有利。


    “今天收到什麽東西讓你如此高興?”


    張落聽罷輕笑:“扶餘被占領了,現在的主力正在消滅那裏的少數民族部落。”


    “就算占領又怎麽樣呢?”


    宵鳳轉過頭看向他。


    離開鹹陽到達臨淄後,


    今天是她第一次發現張落的變化,他眼中有了光,與以往的冷靜截然不同。


    這種眼神顯得特別迷人。


    在之前來到臨淄之後,別的事情並不能吸引他的關注,也顯示出他對田家之事並不真的關心。


    “這很重要,你知道嗎?”


    張落提高聲音,“光是從扶餘俘虜就有三十多萬人等待分配。”


    要不是屠睢亂殺,可能人數更多,還好沒讓他負責。


    “即使女子老幼占多數,三十多萬人至少可以開墾出三四十萬畝的耕田吧?”


    隻要給他們住所、一日兩餐以及季節性的衣物,就已足夠,不需要給工資。


    五年後他們能產出多少糧食?


    那裏還沒有開墾,規劃好後將是肥沃的土地,也會配上完善的灌溉係統。


    大秦良田平均產量一畝為四石,農閑之餘還可以做些副業。


    紡織、養蠶、放牧,暫不考慮其它開支與消耗。


    “如果有人願意娶這些適齡婦女,則可以用錢或糧買下她們。”


    總的來說不會虧本,更何況後麵還有其他的地區等著安排。


    五年之後老去者逝去,兒童長大。


    優秀的人遷往他地安居,反之繼續務農。


    東北的那些糧田將來會持續接收新戰俘進行耕種,畢竟月氏人的數量也不少。


    說不定,用不了五年的時間,現在就可以開始減稅了。


    “東胡人嘛,他們的騎射技藝出眾,還是跟匈奴人一樣去幹活吧。”


    張落說著,用手撐住了太陽穴。


    宵鳳默默地觀察著張落。


    “如果明天田儋等人沒來呢?”


    “不來就算了唄。”


    張落抬起一隻手,合上了文書,“他們不來,我還能怎麽樣?”


    當然,他心裏盤算的是,最晚會後天晚上親自登門,才不會和這些人耗下去。


    兩千五百人中有一千騎兵,應該可以 ** 任何叛亂。


    況且廷尉府還有一百多人可以用來對付刑事犯;如果需要的話也能夠派上用場。


    雖然琅琊郡的樓船士可能得要幾天才能到,但東郡的士兵距離臨淄很近,盧縣、祝阿的部隊最遲明晚就會趕到。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在通知田儋時沒有明確要求什麽時候必須到達的原因——來了固然好,不來也沒辦法。


    無論怎樣,張落都準備好應對田家可能出現的鋌而走險的行為。


    除非最近齊地發生的大事與田家無涉,否則徹底清查之下,他們絕不可能逃脫。


    而現在,即使他們發起 ** ,充其量也隻有幾千人,而這幾千人中絕不會有什麽精銳之師。


    他們又豈能在幾年的時間裏秘密訓練出一支強軍?不過得防備一下他們裹挾百姓的可能性。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門口守衛的大司命紅夭和少司命小夕立即前去查看。


    宵鳳站了起來:“我們出去看看。”


    張落微微一笑,心想難道真有人來刺殺?


    走出門一看,一個手上拿著兩個人頭的人單膝跪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五花大綁的囚徒。


    那人兩側各有兩個刺客和紅夭、小夕包圍著,四周另有四個位置站著其他四個人。


    蓋聶依然坐在樹下,紋絲不動。


    “越王八劍,驚鯢劍拜見上卿!”


    那人的聲音清晰而堅定。


    張落心中一動,往前走了兩步:


    “上回窺伺不敢來麵聖是何緣故?派人找你卻一直躲?”


    張落在詢問的時候略作了停頓。


    “上次確實有諸多顧慮,請上卿恕罪。”


    接著那個人抬頭看向張落,“而此次前來,是因為田安想活著。”


    “嗯?你是田家的人?”


    張落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起來。


    然後又看了看對方,確認了一下性別。


    “女子?”


    這時一旁的宵鳳有些奇怪:“分明是男子啊。”


    張落揮了揮手,“我絕對不會看錯,可能她年紀小, ** 還沒發育完全,你看不出來。”


    聽到這句話,田安低下了頭,略顯尷尬,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盡管心裏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但不知為何張落能一眼看出。


    不過若不是自己扮得不夠像男子,別人早就該認出來了!


    這裏是楚地的零陵縣,不遠處有一條從南向北流淌的湘江。


    其源頭不遠處,幾萬名工人和士兵正忙碌地進行勞作。


    其中包括數千名精銳秦兵、幾萬名胡人戰俘、幾千百姓以及被判罰至此勞動贖罪的囚犯,還有一些被派往此處的官員和水利工程師。


    這裏正在開掘一條名叫靈渠的新水道,目的是連通北邊漓江的源頭,從而打通南北之間的水上通道。


    這一項目一旦完成,大秦通往南越的交通將會變得極其便捷,使得南越將更加容易掌控。


    天漸漸暗了下來,夕陽西斜之時,兩批新到來的人被送到了工地現場。


    一批是從齊地遣送到此服苦役的囚徒,另一批是楚郡各地送來的囚犯。


    “兄弟們,才到嗎?”


    一位有些嬉皮笑臉的中年人熱情地向來自齊地的一行人打起了招呼。


    大家正等著負責登記人數的官員,可對方卻無動於衷。


    這中年人也不惱,而是繼續與其他人在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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