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的眼睛快速轉動著,暗自歎惜張落無法成為自己的盟友。否則胡亥在朝廷中的地位將會直逼扶蘇;既然如此,就隻能拚個你死我活了……


    此時此刻,不僅有張落,還有蒙恬、蒙毅,乃至扶蘇的支持者們,都成了他的目標清單上的人物。而此時——


    張落直接駕車進入殿內,引起了眾人的震驚。這種罕見的行為使所有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見此情景,葉騰猛地嗬斥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趕緊參見陛下請罪!”


    隻見張落從車上跳了下來,臉上顯得有些疲倦,並朝嬴政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陛下,微臣之過稍後再議,今晚有個極為重要的人要謁見您。”


    “何人?”嬴政的目光投向車廂內部。“慷慨悲歌之人也。”張落說著再次鑽入馬車內。


    隻見裏麵僅有一位身形消瘦到幾乎無法站立的遊俠。為了不再卷入更多的麻煩,巴清早在進城之時便讓張落將此人單獨帶下車了。


    這時一隻手握著一把斷劍從車內伸出,手臂上有凝固幹涸的血漬。這一變故立即讓趙高低喝:“張落,你這是什麽用意!”


    “殿外衛士何在?立刻保護陛下去別院避難!”然而,聽到這話,原本正待進入殿內的幾位守衛卻停下了腳步。


    嬴政揮手撥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趙高,然後高聲命令:“都退下!”


    站在一旁茫然不解的郎中將隻得照辦:無論如何,君命不可違啊。


    張落從馬車中扛出了一位渾身是血、麵色蒼白的年輕人。在路上遇到時,他已經用隨身的水袋幫他清潔了麵部。這位受助者不過二十多歲。


    “你想要見的人就在此處。”


    張落將他扶下車,輕放在地上。嬴政見到此景,立刻起身從座位走向階前,其他大臣也相繼起立。


    皇帝已站立,他們怎能依舊坐著。“張卿,此人何許人也?”


    嬴政一手背於身後,另一手握緊腰間的劍柄。那個由張落扶持而來的遊俠緩緩睜開了雙眼,掃視四周。


    宮殿之宏大和威嚴遠超他的想象,最後目光定格在張落與他所指之人——嬴政身上。


    “您……是秦皇?“ “朕正是。” 嬴政向前跨了兩步。


    遊俠回望張落:“嗬,原來你也非尋常人啊,竟能直麵帶我到秦王麵前。”


    “休得無禮!不可冒犯…”


    馮去疾與李斯的話因嬴政舉手示意而戛然而止。


    “儀表堂堂,並不似傳言那樣凶殘似豺狼虎豹。” 遊俠轉向嬴政說道, “陛下更有 ** 之相,如果六國中任一國君能達到您的半數威嚴,秦又怎會如此輕易吞並它們。”


    嬴政輕輕一笑,“六國已成往事,他們的子民也是我大秦的臣民,你有何訴求,盡管說出。”


    聽此言,遊俠苦澀一笑。


    “河套被胡人占據,趙國亦為秦國覆滅。又有誰記得那被困胡境的無辜趙國平民?”


    嬴政臉色驟冷,“你說什麽!當初始末,難道不是有部分民眾得以遷移?”


    “遷移?哈哈哈哈…” 遊俠冷笑幾聲,“仍有數萬民眾被抓走,多年來幾十名來自趙地的義士拚盡全力,隻解救了少許數十人罷了。”


    聽到這裏,嬴政再上前兩步逼問道,“為何不上報!”


    “我們不信朝廷……直到現在,才真正願意信任。”


    “胡族中的匈奴與東胡已有聯手入侵中原之意,這是我能活命的原因。”


    “什麽!”蒙恬大驚,“你是真麽說的!”


    “千真萬確。” 說著,遊俠的臉色突然變紅,拖起斷刃講述:


    “包括我在內共計三十名來自趙國的遊俠原本計劃營救百姓,在中途遇一秦商隊。其中幾人暗通我們自稱 ** ,希望我們可以潛入匈奴。我們答應但要條件,就是救回趙國民眾,數量相當他們好做偽裝。”


    張落心有所動,應該是頓弱派來的人。


    這樣操作可使得趙國奴隸缺失不會引起胡人察覺。此刻遊俠已經跪在地上抬頭麵對著嬴政。


    “期間有一位趙國人告訴我們他懂得胡話,並稱聽說匈奴已在謀劃與東胡聯合攻打中國,勸我們必須趕回報信。恰在那時,由於距離過遠且行蹤已被胡人發現,十幾個被虜的趙奴立即帶領我們就近搶奪戰馬,在逃跑途中,這些趙奴毅然放棄坐騎用自身之軀攔住追兵。”


    經過一番改動,原文的大意可以這樣表達,且保留文中人物的原名:


    “剩餘的人都是每人駕馭兩匹馬。”


    “半途你們秦國的密探朝相反方向引導走了大部分胡兵,結果下落不明。”“而我們雖然分散了一部分追兵,但最終還是沒逃脫。隻有我帶著幾匹坐騎成功脫身。”


    嬴政的手緊握劍柄,血管清晰可見。


    遊俠繼續說道,聲音愈發虛弱:


    “我已經負傷並中了三箭,知道自己來日無多。”“為了在五天裏走完平常十天才能完成的路程……”


    “陛下啊,數萬原本為奴的趙人或許隻剩下萬人左右了。”


    “陛下,請您一定要救他們啊。”他斷斷續續說著,“還有一件事,必須 ** 、洗雪前恥!”


    說完這句話後,遊俠放鬆了他的斷劍,用盡最後的力量艱難地移動了幾步。身體搖晃著跪伏在嬴政腳邊,並將頭輕碰於地。他的哭號在大殿內響徹不斷。


    宮殿中的所有人都變得異常莊重。而嬴政的臉上依舊平靜,目光聚焦在跪地的遊俠後頸:“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他接下去說:“修整我們的矛戈,為同一個複仇心願戰鬥吧!” “朕答應你了。”


    張落在一旁低聲歎息:“陛下,他已經去了。” 嬴政走近那位死去的遊俠,仿佛正看著其 ** 的靈魂,並向其保證: “你的身軀將會被保全,而朕定會在你的靈前麵親手以匈奴單於的頭顱告慰你!”


    緊接著他對身邊臣屬宣布,“來人啊!將這位義士帶出去好好安頓!” 說著走向自己的皇位,門外立刻進來了幾名侍衛協助處理。


    另外兩人準備好架走張落的車乘,這時張落轉向皇帝拱手致敬,“希望陛下能確認該烈士的名字,並將其功跡錄入秦國的史書。”“準奏!太史令!”


    太史官胡毋敬立即下拜答旨,“遵命!”


    之後,張落建議道,“陛下,我認為經過長時間周密的計劃,此刻已經到了一舉殲滅胡族的時候。昭告整個大地,四海之內、寰宇上下任何敢欺負我百姓者必受嚴懲。”這次不僅僅是為了清剿胡族,


    而是為了報複他們的侵害!


    走到禦座旁,嬴政猛然抽出腰間長劍,用力一揮劈開了眼前的玉案,


    他高喊:“任何人欺淩我國百姓都將遭到毀滅!”“不徹底滅絕胡人,朕絕不罷休!”


    頓弱馬上應答:“啟奏陛下,目前對於靠近燕地邊界活動的東胡,各部落具體的位置已經清楚大半。即使是流動遷徙也大致掌握了其方位;至於河套地區全部的部落信息都已明晰,但在陰山以北,僅有大約三百裏區域內大部落位置確切。”


    接下來,張落在旁提醒道:


    “陛下,匈奴有處祖宗之地,在狼居胥山。具體方向我十分了解。”


    我們可以兵分三路向狼居胥山進發,沿途斬殺遇見的所有胡兵;


    等回程時再選不同路線行走,若是路上又遇敵軍,則一同行刑,不留活口。”考慮到俘虜管理問題和路途遙遠的因素,這是一套合理的戰略。


    張落同樣理解秦始皇的深層目的——這次軍事行動不僅是針對胡人的戰爭,


    更是爭取趙地民心向秦的機會,同時也為即將推行的全新課本作準備,揚威海外的同時鞏固國民信心、滿足國恥的訴求!


    嬴政對此點頭認可,“沒有張大人這樣的賢才輔佐大秦,我們麵臨的困難難以估算。”


    這段描述盡量避免與原文相同句式,並且使用不同但貼切的詞匯和句子結構來表達同一意思。同時,也保持了原有敘事邏輯的完整性。


    說完,他轉頭看向蒙恬。


    “蒙卿,對於對付匈奴,你有多大的把握?”嬴政心中已做好準備,倘若蒙恬沒有十足的勝算,便可能需要請回老將王翦。蒙恬略微沉思後回答:“陛下,微臣不敢輕言保證。”


    “胡人騎兵十分擅長遊擊戰,單在河套地區便有十餘萬匹精銳騎軍,更不用說河套之外還有更多的遊騎。”蒙恬接著說道,“另外,匈奴西南方向的林胡、樓煩這些部族也效忠於他們,每支都有上萬人馬,合在一起也有幾萬人之眾。”


    胡人若在戰局不利時會立刻逃竄,要追捕十分困難。“至於說徹底打敗他們,在大地上留下戰敗的印記,那是極不可能之事。” 他還強調,“盡管有了眾多利器如八牛弩、小床弩和神臂弩等,並且騎兵已經配備了馬鐙、馬鞍和馬蹄鐵,但即便在熟悉了河套地形的情況下,一旦他們逃到更北深處的地方再想找到他們,那幾乎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所以您的估計是這一戰大約需要麵對約二十萬敵方騎兵?”贏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著。


    目前秦國隻有一支數量不足十萬的騎兵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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