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單於大人原諒,我是秦國的一名官員,必須完成我的使命並向皇帝匯報情況。”


    “另外,秦國與匈奴之間的貿易往來還需要我去協調。”


    “唉,那好吧。”頭曼歎息道。


    中原人的優點就是博學多才,


    且女性美麗動人。


    對於這位老者,一旦將來征服中原後,


    打算留下他的性命以便教授匈奴子孫們讀書。


    “請問貴國之中,像你這樣的學者還有多少呢?”


    聽到此話,淳於越愣了一下,不禁聯想到了那位年輕的麵龐。


    “年歲漸長,秦人自有多才子弟出世。”


    頭曼一聽便提起興趣來,他心中早已將淳於越視作文人墨客中的典範。


    難道秦國還藏著更為智慧卓絕的人物不成?


    “未知道,日後可否有幸請閣下引薦幾位呢?”


    淳於越臉上的表情微妙地轉變:“若有此緣分,在下定不推辭。”實際上,他對張落的態度並非友善可言!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頭曼點頭表示讚同,並感到欣慰。


    想著以後若是真的攻下中原,看到這位使者臉上變化的表情,真是讓人期盼!


    “既然如此,在下這就先行告辭了。”


    “請使者慢慢走,放心離去,這裏匈奴無人敢阻您的去路。”


    “感謝單於厚意。”


    淳於越行了一個儒士的大禮,隨後昂首闊步離開了。


    他的舉止,流露出一股非凡之氣。


    這一姿態令頭曼身邊的閼氏大為心動,她從沒見過任何匈奴戰士能展現出這般氣質。


    與匈奴人相較之下,實在相差太多。


    或許如果不是因為他即將年邁離世,或許真的願意與之深談一番……


    關於精鹽銷售帶來的巨大利益及紅糖廠的情況,則另有一段:


    當時,鹹陽城內外的所有工匠幾乎都被動員起來,共同趕製嬴政所要求的五十大牛弩、一千架小床弩及其配套箭矢。


    通過將各生產步驟細分給專人操作,並統一規格與標準尺寸,這項工作雖需急促完成但卻並不艱難。


    而在此之前生產三百萬支箭時也采用過同樣的策略——讓百姓參與製作部分組件(如箭竿與羽毛)。


    為確保質量,工務府向每位參與者發放了樣板及其校正工具,無論缺失哪個部件,都能得到及時補充。


    當下的張落在巴清的馬車中坐定,準備動身赴往糖坊。巴清的眼神始終追隨著張落的身影,但對方目光則望向外景。


    他們不遠處可見鄭國率眾人挖掘六輔運河的第四渠道。原本預計至此時應隻完成了兩個項目之一,然而自千餘奴隸被調遣至此協助勞作,效率大幅提升。即便已累倒超過二百家奴,鄭國仍幻想著若能再得數萬助工將會何等迅速進展……


    田間小徑相連,渠邊矗立著數座不同規模的水輪,在溪澗間徐緩運轉。這種設計經過官方審核批準之後迅速推廣使用,大些的輪可以灌溉六至七百畝土地,較小型號亦能照顧一百餘頃地的供水需求,節省勞力與成本效益顯著。


    此刻的張落因近期事務進展順利心境極佳——尤其是細鹽生產帶來的第一波豐厚利潤已匯入內史府,不僅供應遠超出預期,各大權勢人物紛紛采購這批品質優良的新鹽產品;更因此使得市麵上粗糙食鹽的價格下調,惠及普羅大眾。


    接下來就是紅糖作坊的事宜...


    根據甘蔗園現有的收成以及巴清另外收購的甘蔗數量,共計接近了一千萬斤,可以提煉出五萬斤左右的紅糖。但甘蔗園還有超過一半的新種植物還沒有成熟。


    “紅糖目前的價格是每斤兩百錢,大約合一百二十斤是一貫錢…”


    “巴清夫人,這樣的定價是不是顯得我們有點過於貪婪了?”


    少府出售食鹽的價格,是每石一萬錢。而目前紅糖在關中的定價為每斤兩百錢,


    至於成本,包含種植甘蔗、提煉及人工費用,總計不超過六十錢。


    巴清不滿地瞥了一眼張落。


    “大人想得太多,食鹽是從自然中得來的,並不稀缺,紅糖則需人工製作,且當前產出有限。”


    “也是。”張落點了點頭。


    巴清接著說道:“妾身計劃,賣往蜀地的紅糖定價每斤五百錢,至楚地則是四百五十錢。”


    “為什麽你家那裏反而更貴?因為路途艱難?”


    張落在說這番話的同時放下窗簾。


    “確實是這樣,妾身也很無奈。”


    “此外,所得收益還需要與他人分走八成,如此看來,妾身這趟其實尚未盈餘呢。”


    說到這裏,巴清略顯埋怨地看著張落。


    “至於剩下的那二成分紅,還需繳納賦稅。”


    當然巴家並不會真的處於虧損狀態,隻是利潤較少而已。


    巴家族主要的營生仍在於朱砂和水銀的交易。


    僅秦始皇陵墓建設所需的水銀量,就足以讓巴家富得流油。


    張落輕笑一聲,握住了巴清的手。


    “將來,我會盡力改善蜀道,讓它變得通行順暢。”


    巴輕輕點了點頭,輕輕咬著嘴唇,


    大膽地與張落手指交錯。


    心中回憶起之前的話。


    幾天後,等她處理好蜀地和楚地的銷售事宜,便能夠…


    “上卿,我...我之前說邀請上卿赴宴...您...”


    巴清紅唇此刻似乎也不聽自己控製了。


    突然。


    禦者大聲警告著什麽,緊接著馬車急劇轉向。


    巴清猛地撞向車廂側壁。


    而張落穩如泰山,迅速攬過巴清護住她。


    不久之後,外麵傳來一陣馬匹的慘叫聲,還有重物摩擦地麵的響動。


    隨車者憤懣地咒罵著:


    “哪兒來的愣頭青,騎馬也不小心些?”


    張落拉開簾子望出去,看見一位渾身浴血的弱男子手持斷刃。


    可以看出他是位遊俠,


    勉強起身走了幾步後,


    無力跪倒在地,眼神 ,顯得十分虛弱。


    “懇求你,請帶我前往鹹陽拜見秦王。”


    “拜托了…求你…”


    “求求您..”


    張落的表情立時嚴峻,縱身躍下車,


    ……


    同一時間,在河套平原附近。


    由淳於越帶領著的返回使節團行走在路上。


    “正如我所料,那些匈奴人已經不複存在了。”


    千夫長大聲抱怨道,“如果他們再敢露麵,我一定會忍不住發泄我的不滿。”


    當一行人走過一片較為平坦的黑色土地時,


    千夫長嗅了嗅空氣,麵容嚴肅。


    “這裏有血腥的氣息。”


    說完他跳下馬來,俯身抓起了些泥土。


    “沒錯,就是鮮血,”他說著,


    “不僅僅是血,土壤中還摻雜了 。”


    聽到此言,淳於越感到疑惑不解。


    千夫長扔掉手中的土塊,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沉重,他用手指繞了一圈那片黑色的土地。


    ……


    ### 重寫後的版本


    “這兒至少有十幾個無辜的人被馬蹄踏成肉醬,事情發生就在前幾天。”


    淳於越感到心口劇震:“這……這是怎麽回事?”


    突然,千夫長抽出劍,指向旁邊的草叢,喝道:


    “滾出來!”


    刹那間,草叢中動靜微弱。


    一個年約 歲的小孩蓬頭垢麵地鑽了出來,看起來瘦骨嶙峋。


    “你們是秦國人嗎?”


    “嗯?不是匈奴人?”千夫長放鬆了一點警惕。


    淳於越走近詢問:“你是從哪兒來的孩童?”


    “我是趙奴……不對,我是趙國之人。”


    聽了這話,淳於越明白了。這些人大概是從之前的河套地區搬來的趙國人。似乎很多人都忘了這裏曾是趙國的領土和其居民。


    “你們是來救援我們的秦國人嗎?”這個小孩滿臉激動地說:“真是太好了,我們不用白白送死了,其他沒死的人都能獲救了。”


    他盯著這群身披明亮甲胄的秦兵,眼裏流露出驚喜的光。


    “太好了,大家不必白白死了。”


    淳於越大感同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麽大家都在哪兒呢?”


    “我們在山的北邊!”


    小男孩迫不及待地要往北去:“快走吧,快走!我領你們去他們那兒。”


    “等一下。”千夫長握著劍的手不由顫抖。“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呢?”


    男孩指著腳下黑漆漆的土塊說道:


    “沒有騎上戰馬逃走的人都死在這兒,隻有我剛好掉進了獸洞,弄塌了洞口。還好裏麵有隻不太大的猞猁,我就咬死了它才活著到現在。”


    淳於越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回到路上,整個隊伍陷入令人壓抑的沉默中,隻有那個男孩安靜跟隨。


    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孩子坐在淳於越的馬車上漸漸冷靜下來。他已經明白了這隻隊伍並不是來救他們的:


    “我們真的抵擋不住胡人嗎?”


    “我們人手不夠,但我們回去可以帶來更多的援軍。”淳於越回答。


    “會有多少呢?”


    “足夠占領這個地方的所有人。”淳於越答。


    小男孩的眼神中又一次煥發光彩。“真的?”


    “是真的。”


    淳於越深呼吸了一口氣。


    手中緊攥著一個小布袋,那是他撿回的那一點沾染鮮血的泥土。


    他心裏大致有了判斷。原來是一群義氣凜然的遊俠打算救出這些曾經生活在趙地裏的百姓,


    可中途遭遇了潛藏在商隊中的秦國奸細。雙方合作時可能遇到了什麽變故,最終隻有一部分知道匈奴人營地所在方向的十來個百姓成功逃亡,其中包含這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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