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弩兵手準備射擊, 張落後方看見了幾副神臂弓。 箭如雨下, 盡管東皇能憑借劍抵擋大部分的攻勢, 但是其他陰陽家成員就沒有這般好運了. 已有幾個成員不幸倒下。


    “原來此人的武功頗為不凡”,


    張落眼中殺意更濃.


    眼睜睜看著費心培養的人就這樣損失數人, 令東皇怒從心中升起. 盡管這些人遠非死士般厲害, 不過每個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因此,這些人員並不上報至朝中。與此同時,另一邊包括宵夢在內的道家一行人見攻擊並非針對他們後退回防禦位置。


    阻止了陰陽家的推進,已經足以令秦國欠下個人情。


    這時,徐福向前邁出了兩步。


    “張大人,為何要將人逼至絕路?”


    “你是何人?”張落輕輕抬眉問道。


    甘羅?


    “鄙人……徐福。”


    徐福輕輕地歎了口氣。


    此時他尚未經由東皇引薦給皇上遊說。


    原先計劃慢慢來,日後由東皇推薦給皇帝,再向嬴政講述遠方的仙境島嶼。


    利用秦朝的力量建造巨舟,航往遙遠之地。


    然而現在看來,一切已經無從談起了。


    “徐福,哈。”張落輕笑了一聲,隨即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東皇。


    “堂堂陰陽家領袖,幕後操縱風雨,暗中豢養 之流的人物,怎麽心理承受能力這般脆弱。”


    “還沒等我們行動,您就自己先逃,等於認罪自供,不需要什麽證人了。”


    麵對張落的話,東皇卻無暇反駁,隻是迅速地四顧,企圖尋找到突圍的機會。


    回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剛剛聽到張落言及‘不需要任何證據’之時,東皇意識到,這表明張落不僅自信滿滿,更有說服嬴政對其發動突襲的依仗。


    即使自己與皇帝有某些關係,也無法扭轉乾坤。


    所犯罪行太多。


    單是豢養 刺客這點,便已夠判 。


    無奈李信已經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上!全員捕捉!”


    “凡是敢抵抗者,立刻擊殺!”


    話音剛落,身披長矛的秦軍便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


    後方部隊緊跟,途中兩側分兵,形成合圍之勢。


    步步緊逼地向陽家等人逼近。


    “ 若要求生,唯有拚死一搏!”


    東皇振臂高呼,黑色長劍一揮,徑直衝向敵陣。


    隻有徐福的目光,在此關鍵時刻閃爍著不安。


    “射!”


    李信冷聲下令。


    張落冷笑,“看來,他是不想乖乖被捕了。”


    “那我們隻好帶著首級回稟皇上。”


    “所有人合圍,抗拒者死!”


    李信的聲音充滿不容挑戰的威嚴。


    “哈哈,此刻終於見到昔日李信將帥風采,令人懷念啊。”


    張落說道。


    聞言,李信微微出神。


    不經意間,他仿佛重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自己。


    但轉念又想到現在的自己,是否當得起那份榮耀?


    張落在注意到李信再次陷入迷茫後,迅速補上:“李信將軍,如果心中的結始終無法解開,難道你要讓這段陰霾伴隨自己餘生嗎?”


    “將來踏入黃泉,你要如何麵對那些曾與你並肩作戰的舊日同伴們?”


    “或許,嚐試一次與自己的和解吧?”


    李信咬住下唇,臉上顯現出掙紮之色。


    眼前的場麵雖然是一幕幕秦兵追捕陰陽教叛亂的情景,


    但在他眼中,似乎再次看到了曾經在楚國慘敗時的情境。


    此時,他腦中又浮現起不久前張落對他說過的話語,以及陛下親筆寫的那份話的內容。


    哢噠。


    李信心中某處仿佛被觸動,緊握成拳的手更緊了。


    “感謝張大人,這個問題我……我會考慮……的。”


    對此,張落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作為一位將領,內心的問題需要自己去解決。


    再多的語言也無力回天。


    關鍵在於已經有了進展,至少這表明李信有了改變的想法。


    此時戰場上,陰陽家殘黨僅剩十餘人了。


    東皇身上的黑色長袍破爛不堪,暴露出他那雄偉壯健的身軀。可惜的是,他的內心卻十分軟弱。然而,他的能力卻是非同小可,那些屬於陰陽家的刺客以及此次同行的精英,大多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


    隻是麵對駐紮鹹陽、擁有嚴密組織與陣形的秦軍來說,再強的實力也顯得無濟於事,最終隻能一步步走向 。


    徐福全身沾滿了血漬與汙跡,他對東皇說道:“東皇,投降吧。我們還能請求寬恕,你可是與皇帝有過聯係,也許他會網開一麵。”


    “是啊,還有那位扶蘇太子,你幾天前才去找過他,看來你們的關係並不普通。”


    盡管竭力掙紮試圖突圍,但一直未能成功的東皇忽然轉身瞪視徐福,憤怒地質問:“徐福,你這是在監視我!”


    “東皇,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機。”徐福巧妙地轉移話題,這也是他在陰陽家中左右逢源的重要原因——總能在關鍵時刻避開不利話題。他經常暗中使絆給許負和甘羅添堵,尤其是後者。而在私下裏,他們三個已經形成了默契,一致對付許負。麵對曾經難以捉摸、如今卻顯得更加脆弱的東皇,徐福心中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在這一瞬,數支弩箭穿透了空間,直刺向東皇胸口。因方才徐福的話語而短暫分心的東皇來不及躲避。周圍觀戰的道士們見此情景均麵色凝重。初次接觸秦軍陣列,他們心中不禁自問,若是自身置身於此境況,又能夠支撐到何時?


    即便像東皇這般強大的人物,在秦軍的攻勢麵前也無法取得勝利。如此看來,即便是自己的師長……


    但宵鳳始終表情平靜如常,仿佛世間的變故對她來說毫無影響。她的關注更多集中於眼前的張落身上。......


    ......


    您是否來自道教?”


    張落望向這些陌生的麵容,特別注意到了名為宵鳳的掌門人。她的神態冷漠,對外界的紛擾毫不在意,目光無論聚焦在哪裏,都像是在觀看沒有生氣的石頭一樣。用‘冰雪’來形容她可能都不甚恰當。不過無論如何,從第一眼起,張落就已經牢牢銘記住這位女子。


    她身材纖細高挑,眼神清澈而又疏離,最為顯眼的是那一頭白色長發!


    宵鳳輕巧地將拂塵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道:“在下乃道教掌門宵鳳,見過上卿張大人。”


    旁邊的道家門徒們也一一朝張落行禮致意,但仍對四周密集站立的秦兵保持著警惕狀態。此時,幾名被抓捕歸來的陰陽教成員連同徐福一道被五花大綁押解過來,剛好從張落與宵鳳之間經過。


    張落輕聲問道:“甘羅逃了,你不打算追捕嗎?”


    宵鳳坦然直視張落的眼睛,沒有任何畏縮的表現,雙眼仿佛冰凍寒夜中靜謐的湖麵般深邃而安靜。“這件事情,與本派無關。阻止了陰陽家進一步擴張,正是你應當感激我的時候。”


    聽了這話,張落輕輕挑起了眉毛:“甘羅是個極聰明的人,一旦逃脫必會引來許多後續麻煩。”


    “當他在慌忙中無暇他顧之際,我已趁機給了他致命一擊。即使有幸苟延殘喘至今,恐怕今後也無法繼續活動了。”


    聞聽此言,張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後重新睜開,他仔細觀察著手持可以變形為利刃的拂塵之女性掌門人。


    李信走了過來。


    “張上卿,夜色漸深,咱們應該啟程回去了。”


    張落輕輕點了點頭,轉頭再次看向宵鳳,“你們是打算前往鹹陽的吧?”


    如今,諸子百家中的儒家和法家人數最多,而墨家則隻有寥寥數人。至於兵家和鬼穀流派更是沒有一人登記在冊。至於道家,既然已經接近鹹陽,想必他們也會去往那裏的。畢竟太乙山就在關中一帶。這裏離鹹陽並不算遠,然而天已晚,他們還在這裏駐足,看來他們是沒能及時趕在天黑前到達鹹陽了。


    “是的。”霄鳳隨意地調整了拂塵的位置,準備答應張落的建議,“行,那就明日再進城吧。”


    說著,張落翻身一躍坐上了馬背,並且不自覺地想到了一點:現在其實可以用上馬鐙和馬蹄鐵了,這兩種簡單的裝備會讓戰馬更為耐用。


    霄鳳注視著騎上馬的張落,換了個手拿著拂塵,輕抿了一下嘴唇——這個人剛才那樣問,接下來說順便帶上他們一同進城也挺合適的吧?但他也不怎麽在意這件事了——反正也是可以等到明天的。倒是隨行的一些道家人士心生不滿。


    “好歹我們還幫過他啊……”有人小聲抱怨道。


    “這一片野外荒蕪的景象……”另有幾個人附和著點頭,“掌門,我們的行程不正是要找張落實探查承影劍的事嗎,你為什麽不問問?”


    宵鳳態度依舊從容淡定。


    “今 承影劍不在身邊。”


    實際上承影劍被說在鹹陽的張落身上隻是由陰家內部安排在道家作 之人提供的信息罷了。反正之後還有的是時間,不用急於一時。


    章台宮內,


    之前服藥後死掉的那些動物已經處理完畢。


    秦始皇看著東皇仍然隱於黑暗中的身影,仿佛看到了鄭夫人的模樣。“鄭冠...哼。”


    “趙高,把鄭夫人安排在明日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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